不知何处的海面上,一个漩涡突然出现,然后从漩涡中心抛出一个黑点,黑点高高飞起,然后又“砰”地一声砸进了海水里,数秒钟后,这处海面上便凭空出现一艘海船,不再见之前的黑点。
苏俞趴在海船的甲板上,艰难地翻了个身仰面躺下,想要笑出声,结果咕噜几声,嘴里冒出来的却是血泡,只能做出无奈的表情,全身上下不知被辗压过多少遍了,浑身的灵力也被榨干过好几次,现在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就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最后勉强将海船从储物空间里取出来,还得靠团子将他搬运进来。
惨!实在是太凄惨了!
开不了口,只能用眼神示意团子,帮他取些丹药喂给他,他得养伤,身上骨头都不知道被辗断了多少,反正胸前的肋骨是断了好几根,内脏都受了伤。
团子好心地替苏俞取出几瓶丹药,然后就蹲在他身边,用爪子一颗一颗地喂给他,苏俞扯出一个变了形的笑容,然后闭上眼默默吸收吞进去的丹药的药力,好尽快恢复自己,不然再次遇险时他哪里还有力气折腾,直接躺平得了。
一天后,苏俞终于能动弹了,只是体内的伤还有灵力没那么快恢复,真是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苏俞走到甲板边上向往张望,这会儿能说话了,直接开口问团子:“这片海域比先前经过的平静多了,不过我们到底在哪边?是接近东大陆中央那边,还是被丢回去了?”
想到有可能被丢回去,苏俞脸上禁不住流露出哀怨的表情,如果真被丢回去了,那他吃这么大的苦头岂不是白吃了。
团子想幸灾乐祸,不过看在这家伙这次受伤真的太重的情况下,还是大发善心地说:“放心吧,最糟糕的运气过去了,不是被丢回去了,也许用不了几天就能靠岸了,但到底是东大陆中央哪一边,这就不知道了。”
苏俞顿时大松了口气:“真是太好了,总算没白吃苦头,希望师兄师姐们一切都好,等到下回,我一定要打造一艘最结实的海船,横渡这片暴乱海,可不想再来一回了。”
如果预先知道会这么惨,苏俞肯定就先怯场了,定会等到筑基之后再出行,可惜他没有这预知能力,料不到行程会如此艰险。
苏俞相信团子的判断,因而接下来倒不急着赶路脱离这片暴乱海了,因为他伤太重,这时如果遇到什么人或是妖兽,他一点战斗力都没有,所以还不如留在这片风暴小得多的海域上慢慢走,用来调养自己的身体。
因为丹药服用得太多,现有的疗伤丹药也对苏俞的帮助没多大了,所以接下来的日子苏俞手里一直抓着酒壶,他酿的极品灵酒中有一款有疗伤和温养身体的作用,他又特意往灵酒里多加了两滴灵乳,确保自己身体能承受得住,这灵酒下肚后,温和的能量流淌过经脉,让胀痛的经脉得到不少抚慰,比起灵丹的效果还来得好,虽然疗效慢了些,却不会留有丹毒。
也许是之前运气太过糟糕了,接下来的日子里,苏俞和他的海船并没碰到什么大的风险,有风暴,也能提前避过,就算有海船撞上,防御力也足够抵抗过去,甚至苏俞还能一手抓着酒壶一边欣赏外面的风暴海景,看上去似乎非常悠闲,过得很滋润,团子同样蹲在一旁喝酒啃灵果。
就算特意放慢了速度,一星期后,苏俞还是看到了海岸线,暴乱海上的生活要进入终点了,这时候苏俞的身体恢复了大半,经脉在极品灵酒和灵乳的滋润下已恢复,他能自主吸收灵气来养伤了,因而养伤过程大大加快,如果不是有灵乳,估计他那身伤得养上数月半年的时间。
看到海岸线,苏俞在考虑是弃船悄悄上岸还是直接让海船停靠在岸边,他更倾向于前者,隐藏自己的来历潜入东大陆中央才是最妙,这时蹲在栏杆上欣赏海景的团子出声叫苏俞过去。
“怎么了?”
“看那边的黑点,那是个人,应该还有气。”
苏俞讶异地看过去,还真是人,脸朝下漂浮在海水里,如果不用神识去探查的话,只会当成一具尸体,苏俞想了想说:“算了,我下去救他上来吧,到底是条人命。”
没遇上也就罢了,既然遇上了,人又没死透,总不好袖手旁观,如果人还不错的话,正好可以打听下这边处于东大陆什么位置。
苏俞说完就打开防护阵跳了下去,用上了轻身符快速将人提溜了上来,虽然人还有气,但早就晕死过去了,苏俞将人拎上船后人都没醒过来,然后跟团子一起查看这人的情况。
团子神识一扫便了然了,啧啧叹道:“惨,真惨,这浑身的伤比苏俞你还惨。”
苏俞黑线:“有你这么比较的吗?总感觉你这幸灾乐祸的意味比较重。”
“是吗?我觉得是你多想了,我一点没这个意味,纯粹感慨下这人身上的伤。”团子揣着爪子看着苏俞说。
得,苏俞认输,但他敢打赌,这家伙绝对是在笑话他,他是不是该感谢团子没在他伤最重最凄惨的时候流露出来,还是专注解决眼面前的麻烦吧。
和苏俞意外受的伤不同,这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身上的伤明显是人为造成的,外伤内伤一堆外,伤口还带着黑色,嘴唇也发乌,这明显还中了毒,还能留着条命真的是命大了。
本人没醒过来的情况下,苏俞也只得喂了他疗伤丹药和解毒丹,这解毒丹还是叶师姐给的,然后又将他身上的外伤处理包扎了下,余下的苏俞也做不了什么了,只能等待这修士自己醒过来主动疗伤,苏俞不可能将灵乳用在陌生人身上,这东西除了团子猜到外就无人再知晓了。
将人搁在一边苏俞就不再管了,不过也没再靠岸,依旧让海船继续在海上漂着,等人什么时候醒过来再作打算。
如此又过了两天,苏俞感应到被他从海里救起来的人终于醒了,带着团子过去看望。
徐言宁从黑暗中醒转过来,两眼有些茫然地看着身处的舱房,曾以为再也醒不过来了,有那么一刻还以为到了冥界了,但好在身体受伤,脑子没伤,很快就意识到他还没死,就是身体情况糟糕得很,他很可能被人救了,却不知身在何处。
正茫然的时候,苏俞推门进来了,徐言宁茫然的双眼终于有了聚焦,想说话,却发现嗓子沙哑得说不出话来。
苏俞客气微笑道:“这位前辈,我的海船在海上航行,碰巧看到落水的前辈,将前辈救上我的海船,给前辈服用了解毒丹和疗伤丹药,其他便无能为力了,幸好前辈醒了。前辈稍等,我给前辈倒杯水来润润嗓子。”
苏俞给这陌生修士倒了杯温的灵泉水,平时他用来泡茶的,也并不是一直喝酒,喂这陌生修士喝下后,又坐开了点距离。
润了嗓子,又有些微发气的滋润,徐言宁的嗓子好受多了,终于能开口说话,不过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多谢道友搭救在下,在下姓徐,名言宁,大恩大德,言宁铭记在心,等言宁身体康复,再来答谢道友大恩。”
苏俞笑笑:“前辈言重了,不过随手之劳,当不得大恩。对了,我姓苏,徐前辈如果真想感激我,不如趁着这养伤期间与我说说这岸上的情况吧,徐前辈有所不知,目前我们还在暴乱海上漂着。”
这点回避不了徐言宁,所以苏俞坦言了,而且看这位徐道友眼神清正,不像大恶之人,苏俞愿意用自己的救命之恩与对方交换下情报。
听清身处何处时,徐言宁有片刻的怔愣,喃喃道:“竟是暴乱海,我竟流落进暴乱海里了。”这个认知让他更想挣扎着起身,更度对苏俞表示感谢,被苏俞拦下来,他苦笑道,“我受伤后坠落的地方并非暴乱海,看来那里有暗流通向这暴乱海,能被苏道友遇上并救下,实在是言宁的幸运,怎么报答苏道友都不为过,苏道友想知道什么,言宁都可知无不言。”
苏俞笑道:“不必着急,徐前辈先养伤,待身体好些后我们再畅谈不迟。”
“多谢苏道友,那言宁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该说的话,苏俞就带着团了离开这间舱房,留徐言宁专心疗伤。之前刚将这人救上来时,就发现这人手上也有枚储物戒指,想来身家不会差,至少不用他提供疗伤的丹药,所以苏俞离开得很放心。
的确如苏俞所想,他离开后,徐言宁检查过自己身体状况再度露出苦笑后,就从储物戒中取出好几种丹药,一一吞入腹中炼化药力。
于是半日后,徐言宁就从舱房中走了出来,在甲板上看到烤肉喝酒的苏俞和团子两个,先前就见过团子这只黑白二色的小崽子,当时没想起来,现在再看,惊讶地发现,这不是食铁兽幼崽么,能将食铁兽幼崽当成兽宠的修士,来历肯定不简单,竟会跑到暴乱海上来历炼。
徐言宁将苏俞误以为是跑来这海上历炼的修士,而不知苏俞是横渡暴乱海,从他们眼中的蛮荒地带而来。
第144章 东大陆的传送阵
“徐前辈来了,请坐。”苏俞邀请徐言宁坐下,并给他倒了灵酒。“这灵酒对养伤有好处,徐前辈有所不知,在见徐道友之前,我也身受重伤,目前尚未痊愈。”
一般灵酒饮用了对养伤没有太大好处,指不定还会伤上加伤,所以苏俞特意指出来,而且有陌生人在海船上,苏俞和团子饮用的灵酒也不过是铺子里出售的高档品质,而非极品。
这会儿徐言宁走出来,与先前躺在床上相比,让苏俞看得眼前一亮,就算那苍白没有太多血色的脸,也只是让人心生怜惜,这徐言宁生得真好啊,虽未到男生女相的地步,但也属精致秀丽的那一款,反正这会儿很让人赏心悦目便是了。
苏俞看得有些恍惚,来到这世界见过的生得好看的男子不少,毕竟有修炼加持,除非先天条件太差的,很难有相貌难看的,但其中依旧有脱颖而出的,比如眼前这位,还比如他曾经在琉光书院乔万海师兄身边的见过的那位云离,但那一位的好看与徐言宁又大不相同,多了几分锐意和肆意,就显得分外夺目,让人见了便难忘。
徐言宁谢过坐下:“多谢苏道友赠酒,那言宁便不客气了,远远闻着酒香便觉诱、人。”
“哈哈,那你说对了,苏某别的本事没什么,可这一手酿酒的本事算是练出来了,看看这小家伙,快成天酒不离手了。”苏俞将酒杯送到徐言宁手边,并指着埋头喝酒吃肉的团子笑道。
听到苏俞提自己,团子抬头瞪了他和徐言宁一眼,就因为有这家伙在,他的伙食都降低标准了,早知道就不提醒苏俞水里有人了。
徐言宁丝毫不知团子心中所想,差一点就与获救擦肩而过,现在看了只觉有趣,浅尝了一口灵酒,很快就觉得其中的滋味:“果然同苏道友所说一样,此酒能调养身体,对养伤有好处,苏道友凭这一手酿酒本事,就足以在东大陆行走了。”
既然徐言宁主动提起东大陆,苏俞便也顺着他的话聊起东大陆的情况,聊了一个小时,苏俞看出徐言宁刚醒来半日,坚持到现在脸上也有明显的疲色,便中断了他们的闲聊,劝徐言宁回去休养了。
待徐言宁离开后,苏俞一人坐在那里继续喝酒,和团子接着聊。
“看这徐言宁的言谈举止和透露出来的信息,显然出身并不低,而且他并不比我年长,已经筑基修为了,这可不是小门小户培养出来的,不知因何落到这等地步,其他不论,单看修为天赋,他肯定就甩出那玄天宗何卓老远了。”
团子传音:“你总惦记着那小子干什么?”
苏俞差点喷了:“什么叫总惦记?谁让我对东大陆中央也就接触过何卓这些玄天宗弟子,其中又以何卓身份地位最高,不拿他来作对比拿谁?”
团子躺下来晒肚皮,吃得挺饱了,边晒边回:“不过这姓徐的比姓何的小子惨多了。”
“可不是,的确凄惨,如果他身上没有足够好的疗伤丹药,这么重的伤怕会影响根基,不过刚刚看了,他脸上并无忧色,想来是不用担心的吧。”
苏俞边跟团子聊天边回想徐言宁透露出来的信息,徐言宁说的也是这东大陆的整体形势,也就是苏俞过去了解到的掌控这东大陆的一流势力和二流势力,一流势力自然就是他知道的四宗一阁,天剑门、五行宗、紫霄宗、灵云谷和水月阁,只是除了知道五行宗内有位天才元婴修士外,对各宗门势力内部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然而徐言宁却能列数这些宗门势力内部之事,比如紫霄宗虽然势大,但内部有几脉之间并不和,五行宗内对那位天才元婴修士有意见的人同样有,还有一些不为外人知的矛盾徐言宁也能道来,苏俞最好听这些八卦了,如果不是徐言宁身体受不住,他能跟对方长谈几天几夜。
苏俞还特地取出一块空白玉简,将徐言宁透露出来的信息中的重点内容记录下来,同时也越发好奇徐言宁的身份了:“团子,你说徐道友不会就是这四宗一阁的弟子吧。”
团子想睡觉了,被苏俞念叨得有些烦了,一爪子拍他身上:“不用猜了,就是灵云谷的人。”
“灵云谷?”苏俞惊了,仔细回想徐言宁身上有哪处地方和灵云谷弟子对得上号,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团子你是说他身上的药香味?先前我被他身上混和着咸腥味的血腥味蒙蔽了,所以刚刚也没往这方面想,就算意识到了也以为是刚服用过丹药疗伤,这么说来应该是他长时间炼丹而浸染上的丹药香味,这味道和他先前使用的丹药味道还是有所区别的。”
经团子提醒后,他意识到的线索更多了:“除了身上的药香味外,他对四宗一阁中的其他三宗和水月阁所谈都颇多,反而提起灵云谷时却是泛泛而言,想来这并不是他不了解灵云谷的情况,反而是最清楚灵云谷状况,却不愿意多谈。团子你再猜一猜,将徐前辈害得如此凄惨的人,究竟是他的同门还是另外的修士。”
团子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苏俞,这回不再传音理睬苏俞了,苏俞见状也只是笑了下,没有动弹,或是饮酒或是就在原地调息继续养伤,虽然伤势还没彻底恢复,但他感觉这回受伤也不是白受的,等伤势完全恢复后,他的修为会再往上升一升,接下来要准备突破炼气九阶,晋级炼气巅峰了。
这就是所谓的破而后立吧,不过回想先前的情景,他依旧有些后怕,那样的折磨还是少来几次吧,提升再快,他还是愿意按步就班地来。
接下来几日都和这日差不多情形,区别在于徐言宁离开舱房停留在外面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从最初的一小时变成后来的小半日,与苏俞闲谈涉及的内容也越来越多,这让苏俞对东大陆格局有了更加明晰的认知,甚至还知道了些其他大陆的情况,因为东大陆与其他几个大陆并未完全隔绝往来。
这让苏俞听得眼睛发亮,有机会,他当然希望自己的足迹能踏遍修真界的所有地方。
“这么说东大陆掌握着通往其他大陆的传送阵?”苏俞问出关键问题,那残魂留给他的记忆里就有个传送阵,不过因为他修为太弱,所以并没有特意将传送阵的位置找出来,只要传送阵没被毁坏,那他将来需要时再去寻找也是一样。
徐言宁经过这几天与苏俞的聊天,也隐约猜出几分他的来历了,看他对东大陆的种种颇有兴趣,也许,大概,他并非东大陆人士,只是怎会坐着海船出现在这暴乱海有些奇怪了,莫非来自暴乱海另一边的蛮荒大陆?可徐言宁又觉得不太对劲,苏道友年纪轻轻便炼气后期,又拥有这艘海船,想来身份并不简单,何以只会孤身一人穿越暴乱海?便是他也知道暴乱海的危险。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苏道友对东大陆陌生得很,徐言宁也不介意向他多透露一些自己知道的情况,他透露出来的又非机密,将来苏道友在东大陆待的时间长了,这些事情他自会知晓。
徐言宁点头说:“传送阵有,但跨越大陆的远距离传送阵却不容易建成,如今流传下来的都是以前留下的古传送阵,如今东大陆的传送阵法也正是阵法师在研究借鉴古传送阵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苏俞想到何卓离开时所用的那套传送阵盘,传送的距离的确有限,他了然道:“这么说古传送阵能留传下来的数量肯定不多了,不会都掌握在大势力手中吧。”
徐言宁点头:“不错,目前我所知道的跨大陆传送阵只有两座,一座在五行宗手里,一座在水月阁手中,五行宗能有今日的一流宗门实力,和这座传送大阵有着莫大的关联,五行宗在阵法上尤其是传送阵法上也比较突出,五行宗制作的传送阵盘,在东大陆向来是供不应求。”
“水月阁则比较特殊,他们掌控的传送大阵并没有据为己有,而是和天剑门、紫霄宗以及灵云谷均达成了一定的协议,天剑门三方在付出一定的代价后都可以使用这座传送阵,因而在四宗一阁势力中,这三宗和水月阁关系走得比较近,也因为水月阁的举动,不仅水月阁地位超然,也让东大陆避免了许多争端,否则为着两座传送大阵,这些宗门势力之间的争斗会非常激烈。”
没有一定的地位,这些信息根本没机会获悉吧,乔师兄给苏俞的那些资料中就从没提到传送大阵的存在,以及和其他大陆的往来,这也让苏俞了解到水月阁的特殊,不得不说水月阁最初的掌权者绝对是个聪明人。
苏俞说:“这是明面上的两座传送大阵,肯定还有私底下不为人知的传送大阵吧?”
徐言宁笑着点头:“是,不过这些都是机密了,便是我也不得而知。”他也相信这一点的。
第145章 余肃和严旭
经过徐言宁的确认,苏俞目前将要登岸的地方位于东大陆的西南端,属于位置偏僻的地方,并不属四宗一阁以及那玄天宗的管辖范围,也离原先横渡暴乱海的方位偏离了不少,想要在短时间内和乔师兄他们于约定地点汇合很难了,苏俞只得另作打算。
地处偏僻对于目前的他来说也是好事,四宗一阁不会理睬他这种小人物,但那玄天宗的何卓,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先蛰伏在东大陆发展自己的实力为好。
海船在海面上漂流了许多日子,这日苏俞终于邀请徐言宁一起登陆了,也是在徐言宁指点下,避过有人出没的地方,在没有人烟的地方悄悄上岸了,海船又被他收回储物戒中。
徐言宁身上也果然有品级更好的丹药,经过这些日子的疗伤,他的状况大大超过苏俞的预料,完全恢复只需再过些日子便可,而这时苏俞不仅伤好了,修为也更进前了一步。
他也发现了,他的伤势便是不在丹药相助之下,恢复速度也比寻常修士快得多,想来这跟他坚持淬体有关,肉身的自我恢复能力要比寻常强得多,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上岸后,徐言宁放出一艘飞舟,带苏俞前往最近的一座城池。
抱着又变换成熊崽子的团子坐在飞舟上,苏俞十分感慨,他算得上富了,可也无法跟徐言宁这般随手放出一艘飞舟相比。
徐言宁是亲眼看着团子这只食铁兽幼崽变幻成一只熊崽子,心中惊讶得很,但面上并没流露出太多异样,并且他是赞同苏俞的做法的,就是不知道这只食铁兽幼崽是如何做到的,难道这是食铁兽的天赋能力?可惜因为食铁兽太过稀罕,如今的修士对食铁兽了解的并不多,都是从纸面上来的。
先前没遮掩团子的身份,因而在让团子改头换面时,苏俞便也没避开徐言宁,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想徐言宁多少应该猜到他的来历了,而且通过这些天的交流,他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徐言宁是个值得交往的修士,能在初来乍到之际遇上徐言宁这位本土修士,是他的运气。
所以苏俞也很坦荡道:“徐兄,这里地处偏僻,可我看这里的灵气并不稀薄,可以想见四宗一阁所处的地界,灵气该有多么浓郁了。”
徐言宁赞道:“苏兄能在灵气并不浓郁的地方修炼至炼气九阶,这点我不如苏兄。”
苏俞汗颜道:“苏某厚颜才跟徐兄称兄道弟,否则该叫一声筑基前辈,徐兄一个筑基前辈也跟我这炼气修士开玩笑。”
徐言宁脸有些发红,连忙辩解道:“苏兄你误会了,我是发自肺腑之言,倘若苏兄生在此,又岂会停留在炼气期,早就在言宁之前便成功筑基了,在我看来,东大陆的天才修士不见得比苏兄优越多少。”
苏俞心道徐言宁真是实诚了,脸皮也有些薄,和何卓那等人截然不同,忙说:“徐兄别急,我是在跟徐兄说笑呢。”
徐言宁闻之大松一口气,尔后有些发窘道:“苏兄并未对言宁隐瞒来处,可言宁却未对苏兄道明身份。”
苏俞:“徐兄,我也未完全坦承。”
徐言宁摇头说:“这不一样,我担心会因我之事连累苏兄,那就是言宁的罪过了。”
看到徐言宁脸上露出黯然之色,苏俞暗道徐言宁会受伤流落到暴乱海这背后,恐怕干系非小,苏俞道:“苏某斗胆猜测,徐兄可否是灵云谷的弟子?是卷入灵云谷的内斗之中,不幸成为弃子了吗?我与徐兄相交这些日子,徐兄为人苏某不说了解十分,但也有六七分,徐兄并非那等大奸大恶之徒。”
徐言宁听到这样的话,眼眶发酸,差点热泪滚滚而下,他眨了眨眼睛说:“也许到前面的城池,或是下一个修士聚集地,苏兄就该听到关于言宁的事情了,我是灵云谷背师叛祖的孽徒,遭到整个宗门的驱逐与追杀,我以为我跳下无望崖时会就此陨命,不想被苏兄搭救,若是再连累苏兄,言宁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