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节约的一个人,这些官现在还贪到这上面来了。
底下的朝臣议论纷纷,心思立马就活络起来了,要押送银子的人最好是他们派系的人,这样又能捞不少油水了。
“臣推荐谭校尉,他为人正直,对于兵事也知道一些,可以保护银子的安全。”
又有朝臣跳出来了:“臣推荐刘大人,刘大人清正廉洁,绝不会出现贪污的现象。”
“臣推荐……”
沈忧上前一步:“陛下,臣推荐项将军,他是一个带兵作战的能臣。”
文臣们纷纷向沈忧投过来愤怒的眼神。
他们都是推荐的在京城中的官员,一个刚从边境回来的狗屁将军也要来抢他们的饭碗了?!沈忧不讲规矩!
昭烈帝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位项将军是征西大将军的左膀右臂。
“就依沈大人所言。”
可恶,这个沈狗贼!陛下还真是宠信他,有的朝臣酸不拉几的想,不管沈忧说什么陛下就信什么。
工部尚书上前一步:“陛下,臣休沐时听见了有学子在谈论筒车就打听了一下,这是一种灌溉田地的工具,只有放在有水的地方它就能自动的搬运水。”
“这莫不是这些学子在说笑?”一个朝臣说道。
“不像,我已经派人去勘察过,确实在一些农村的地方有使用筒车,臣的想法是来年春季大力推广。”
昭烈帝想了想:“先在皇田里试一试效果,有效果就推广出去。”
“是,陛下。陛下圣明。”工部尚书是一个憨厚的汉子,他不会说话,只能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圣明。
所幸昭烈帝根本不在乎这些。
他被朝臣这么一问,精神又回来了一些,现在还想起了昨夜批改的奏折。
“在庄长郡还有流寇在骚扰民众,兵部你派人去把流寇解决了。”
总不能在过年的时候还要担惊受怕,怕吃了一个年夜饭早上就没头起来了吧,昭烈帝觉得这也太惨了。
谭尚书正是兵部尚书,他知道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不过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陛下这也太胡闹了!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要砍了尚书的脑袋!还让一个武官去押送银子!”
在温得儒府上一个朝臣愤愤不平的说。
“首辅大人,你应该劝劝陛下。”
温得儒€€着胡子:“陛下胡闹也不是一天了,陛下的性子也不是会被我们说服的。”
相当于来说这位陛下非常不好拿捏,滑不溜手的,一不小心就手心就被刺了一下。
“要是明王殿下做皇帝就好了。”一个朝臣小声的说。
明王正是贵妃的儿子,本来先帝挺喜欢的,还带着监国。明王礼贤下士,性子温和。所有人都以为明王会是下一任皇帝,没想到先帝最后的日子像是被人下了降头一样,一股脑的把昭烈帝捧了上来。
“这话不要乱说,形同谋逆。”温德儒面露严厉。
在街道上,项西买了五个大包子吃,身后还带着自己的两个校尉,整日无所事事的闲逛。
“这京城的包子馅薄皮厚。”
“将军,还是边境的日子舒坦,咱们不受这文官的鸟气!”项风也是受够了,来到京城也没个什么实际的职务,还要被文官排挤。
“将军,大将军要在京城养着,您可别冲动。”比起项风,项雨就冷静多了。
项西叹气拿着包子回家,然后就跪下了。
一个死太监来宣旨了。
项西没听清什么话,等太监念完了就把圣旨嗖的一声抢过来自己看。
太监:“……”
“老子有事做了!送银子这事我喜欢!”项西哈哈大笑,然后把太监送走了,一分钱都没给太监。
“边境来的人都是这么不懂看眼色!”太监呸了一声,对于项西没有什么好印象。
项雨在后面跟着劝道:“将军,您应该给太监一点银子打赏。”
项西仰着头不屑道:“老子凭本事赚的钱,为什么要给太监?”
“将军,这必须要给,不然太监在陛下面前要说将军的坏话。”
项西纠结:“那行吧,我是怕了陛下。”等下次来宣旨,他就给个一两银子吧。
柳应渠睡了一会儿就从书房里起来了,自己洗漱完后去找沈清梧去了,他记得老婆说过今天要拜访舅舅。
“柳郎,你醒了,昨晚累坏了吧。”沈清梧心疼死了:“以后再忙也要睡觉。”
柳应渠心虚,这是赶作业:“我知道了。清梧,头疼。”
“那我们明日再去找舅舅。”沈清梧还想让柳应渠多休息一会儿。
“不用,我还是想去看舅舅。”柳应渠心里对这位大学士舅舅很好奇。
“正好现在下朝了,我们可以去大学士府了。”沈清梧凤眸亮晶晶的。
“好,要送礼吗?”柳应渠坐在马车上问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沈清梧今早就买了一些沈忧喜欢的东西放进马车里了,礼貌的带了礼物。
“舅舅有什么忌讳?”柳应渠和沈清梧说悄悄话。
“没什么忌讳,柳郎你这么好,舅舅一定也喜欢。”沈清梧眉飞色舞的,在他看来柳应渠这样的书生最招人喜欢了。
他喜欢,他舅舅一定也喜欢。
柳应渠有点无奈,那是因为老婆的滤镜太高了。
来到大学士府,等奴仆通报完后,柳应渠和沈清梧就走进去。
大学士府上并不是很富贵,但园林非常的有意境,他们穿过长廊后就步入了客厅。
沈清梧一见客厅的人就喊道:“舅舅!”
沈清梧从小失去了母亲,沈忧很宠爱这个小外甥。沈忧听见沈清梧的声音,抬起头来,眉眼带着病弱之气,但看上去却并不是一个柔弱的人,相貌十分的清俊。
“快坐。”沈忧露出一个笑:“听说昨天就来了,怎么不来找舅舅?”
“昨日还要整顿一下就没打扰舅舅。”沈清梧说着也不忘自己的柳郎:“舅舅,这是我相公。”
柳应渠耳朵一红,也上前来叫了一声舅舅。
“柳应渠,不错,是一个青年才俊。”沈忧也听过柳应渠的名字,他点点头:“在会试上要多用心。”
“柳郎昨晚看书一夜都没睡。”
沈忧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语气放缓了:“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是,舅舅。”柳应渠有点心虚。
“我不做今年的考官,因为要避嫌。”沈忧笑了笑:“你来找我,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沈忧:“清梧,你先去院子里转转,我和应渠聊一聊。”
沈清梧高兴的应了一声,私下对着柳应渠做了一个鬼脸。
柳应渠又跟着沈忧去书房,沈忧让他坐下。
“你先把这些书看看。”沈忧把书给柳应渠,沈忧这里的书更多的是政治。
“我问你一个问题,要是冬日有很多人冻死,你会怎么办?”沈忧问道。
柳应渠心中一惊,这么快就出题了吗?
“……”舅舅你不按套路来啊。
“首先求助朝廷,然后开仓放粮。”柳应渠边想边说:“然后号召周边的富商捐赠,然后设置粥棚。”
“最重要的是以工代赈,人干起活来会变得暖和起来,朝廷的帮扶不能一直帮下去,要让他们学会一门手艺,既然冬季过于寒冷应该改良衣服,让百姓们也过上一个温暖的年。”
柳应渠脑海的思路越来越清晰:“我见过冬日里有很多人都是用稻草塞进衣服里保暖,其实我们可以用鹅毛,鸭毛,还有羊毛做成衣服这样会暖和很多,在做衣服的同时也会产生一条生产流水线,那么也就有事干了。”
沈忧不动声色:“我怎么没听过用这么毛还能做衣服?”
柳应渠想到了古代是没有羽绒服的。
“要是舅舅不信,可以先做出一套出来,这样的成本也会降低。”在冬日里能保暖的衣服太贵了,百姓根本买不起,但是用鸭毛,鹅毛做出来的衣服却可以实现保暖。
“还有火炕。”柳应渠解释了一下:“用砖头搭建而成的,可以睡在上面,只要注意一下用柴可以暖和一天。”
沈忧突然觉得或许柳应渠是一个工部的人才。
沈父对于造纸术其实是柳应渠给沈清梧的嫁妆这件事并没有欺瞒沈忧,所以沈忧也知道造纸术是柳应渠的。
“你先看书。”沈忧心中真的生起了几分惜才之心,而且柳应渠的想法太稀奇了:“你对于农政很了解,我听姐夫给我说了,你现在所欠缺的是其他的方面,至于农政方面,你自己有方法我就不多说了。”
沈忧走出了书房,沈清梧拿着自己的金算盘对着自己的园林在拨动算盘,还在说什么。
沈忧摇摇头:“管家,你去找人买一些鹅毛。”
管家对于沈忧的吩咐很惊讶,但他还是下去办了。
京城已经开始冷起来了,去年也冻死了不少的人,沈忧怕这天气会一年更比一年冷,那百姓不是每一年都要遭受这寒冷。
等管家把鹅毛带回来了,他说:“老爷跑了好久才从一个鹅贩子手中买到的。”
“你把府上会缝纫的丫鬟带过来。”
“老爷好。”丫鬟喊了一声。
“你把这鹅毛缝在衣服里。”柳应渠的意思好像就是这样。
柳应渠还在书房里苦逼的读书,他觉得好苦啊。昨晚才做了一晚上的试卷啊,他想了想沈忧问的问题。
在原著中大昭朝天灾人祸,完全是倒霉透顶了。十室九空,尸鸿遍野。有外敌入侵,也有藩王造反,还有农民起义。
而沈忧更是被诬陷贪污在流放之时被刺杀身亡。
昭烈帝差点直接在金銮殿上把内阁首辅给杀了。昭烈帝以为是内阁首辅温得儒把沈忧杀了,那是怒发冲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