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变得模糊。
童岁只能隐约的看到面前的人影,却看不清具体的长相。
童岁有些慌乱,“看不清了,夜临渊。”
夜临渊将领结绕到他的脑后,轻轻系上,隔着一层薄纱俯下身轻吻他的眼皮。
“你不用看清,只要记住我的声音和动作。”
被剥夺走视觉后,会将其他的感受放大,伴随而来的还有不适的慌张。
他看不到夜临渊的脸,只能隐约看到晃动的人影,和砸在耳边那些细微的声音。
童岁把脑袋陷在柔软的枕头里,企图隔绝那道存在感十足的视线。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门被敲了敲。
童岁紧张得浑身抖了一下。
他想要将眼睛上的薄纱给摘下来,却被捏住的手腕骨,柔软的吻落下来轻吻着他的手。
童岁心跳的频率变得乱七八糟,紧张和害怕被发现的恐慌让他无所适从。
夜临渊怎么可以这么淡定?
他胡思乱想间,就听见门外传来童肆年的声音,“小岁,夜院长怎么样了?我让人弄了点醒酒汤,你开门接一下。”
童岁隔着薄纱,隐约看到夜临渊的轮廓,他几乎可以想象出来此刻对方那双黑沉的眼眸会怎样盯着他。
见里面没人出声,童肆年按上门把。
童岁浑身一紧。
下一秒就见门把不动,童肆年道:“咦,你锁门了?”
童岁连忙道:“哥,他已经睡着你,你没事就不要上来打扰他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童肆年虽然觉得怪怪的,但是两个Alpha待一起又不能怎样,况且夜临渊的性格,常年零绯闻,冷静克制不食人间烟火。
他道:“哦,那你有什么问题记得说,我先下去了。”
童岁:“嗯嗯。”
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童岁的注意力又被夜临渊给捉了回来。
仿佛是为了惩罚他这三天的躲避,今天晚上的夜临渊不止是厨艺升级了,不该升级的地方也升级了。
童岁忍不住咬自己的下唇,夜临渊就会抽出功夫来亲他。
最后他只敢张着嘴,轻哼。
露台上的窗帘被风吹得不断晃动,打在玻璃上。
直到天快亮,才安静下来。
童岁早就累得睁不开眼睛了,眼睛上的薄纱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掉的。
他靠着夜临渊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听见夜临渊道:“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抱着目的靠近我,但是我没法拒绝你。”
童岁抬起头,掀起眼睫道:“夜临渊。”
夜临渊:“嗯。”
童岁小声道:“我喜欢你。”
“乖,我爱你,”夜临渊轻轻吻着他的额头,“快睡吧,今天已经够了。”
“不行,我还有话要说。”
意识到童岁即将要说什么的系统连忙道:【喂喂喂你又要告诉他了是吗?不是说了他没有记忆不会相信的吗?】
但系统的话被童岁无视了。
童岁只是觉得,如果他一直不说出来的话,他会不知道怎么面对夜临渊。
“我喜欢的人是你,但我喊的另一个人也是你。你可能会觉得我说的话莫名其妙,你就当我是在乱说。”
童岁道:“我们上一个世界就在一起了,直到生命的终结,所以这次我醒来能找到你很开心,我们中间没有第三个人,你始终是你,就算是换了一个世界,也还是你。”
童岁陆陆续续又把自己的底给掏空了。
静静听着的夜临渊沉默了。
他能看得出来虽然童岁说得有些逻辑不通,但不是乱编出来的。
童岁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我明白了。”
得到了夜临渊的回答,童岁才仿佛把这几天最牵挂的事情给放下了,就因为这个事情,他整整三天都在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等怀里的人睡熟了,夜临渊这才起身,走进浴室。
他洗干净手,再漱了一遍口。
把脏掉的衣服丢进洗衣机,打开空调调节到合适的温度,确认没有残留一些不该有的味道。
做完这一切,他打开了通往露台的窗。
独自坐在露台上的藤椅。
此时夜色已经渐渐褪去,晨曦的微光落在黑漆漆的树枝上,天边的月色褪去了光华,隐没在云层后。
口腔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味道了,但手上还残留着触觉。
夜临渊现在很想来一根烟。
从童岁嘴里得到的这个消息,给他的冲击力并不比亲耳听见他喊别人的名字好到哪里去。
所以他这段时间认为的前任也是他。
夜临渊:“……”
他自己在吃自己的醋。
只不过是前世的他。
除了庆幸之外他还有些嫉妒,为什么不是他作为第一个让童岁心动,但转念一想,现在只有他能陪在童岁的身边。
就算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那也不过就是个过去式。
这么想着,他起身回到了卧室,轻柔地将童岁抱进自己的怀里,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
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全程偷偷观看完这一切的系统:【……】
它服了。
怎么这样也可以?!
正常人会相信这种话吗?哦,他都差点忘记了,反派的脑回路不能算进正常人里。
它隐隐有种预感,它很快就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马赛克了。
早上。
童岁被喊醒的时候,皱紧了眉头,把枕头盖在自己的头上,软绵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抱怨,“夜临渊,都怪你,我要睡觉。”
天边已经泛起了白。
夜临渊折腾起来就没完没了,几乎什么手段都使上了。
童岁耳朵又软,被他哄着就也跟着收不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才获得许可。
这也导致了他没剩下什么休息时间。
他被抱着去洗漱,全程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夜临渊替他把校服鞋子都换好了。
同样都是熬夜,为什么夜临渊的精力还这么足。
夜临渊低声道:“如果你不在乎被别人看到,我可以抱你下去。”
童岁睁开眼。
委屈又埋怨的眼神看得夜临渊喉结滚动,他扣住童岁单薄的肩膀,往后一压。
童岁顿时醒了一大半,推着他的脑袋,又惊又怕,“夜临渊,你干嘛,再亲会被看出来的。”
“那就亲看不到的位置。”
童岁顿时感觉腰侧一烫,手指抓住夜临渊的头发,雪白泛红的手指埋在墨黑的发间。
“痒。”
……
童肆年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看到童岁和夜临渊慢腾腾地下来时,童岁的脸还是红的,制服的下摆还有很多道褶皱。
童岁专门挑了个夜临渊碰不到他的位置,坐下就开始吃。
好在童肆年忙着处理公司的事物,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文件道:“还怕你们睡过头了,快点吃吧,我等会儿送你们过去。”
夜临渊道:“不用,我送他。”
童岁刚想说不要。
童肆年抢先一步道:“也行。昨天晚上休息的怎样,我这弟弟不会照顾人。”
“休息得很好。”
夜临渊看向童岁。
感受到他的视线,童岁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恨不得把头埋进面前的碟子里。
夜临渊道:“就是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常来。”
童肆年道:“当然没问题,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我让童岁招待你。”
童岁立刻激动道:“不行!”
童肆年带着几分疑惑看着他,童岁连忙涨红着脸解释,“我、我的意思是夜院长平常很忙,我们还是不要浪费别人的时间,对吧。”
童肆年道:“那也是,所以你要好好学习,别老是让人操心。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
童岁松了一口气,总算又糊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