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偏执闺蜜后我逃不掉了 第29章

方知€€乐点头,“好哦,谢谢阿姨。”

阿姨把药膏拿过来,看方知€€乐低头装药膏的乖巧模样,忍不住嘱咐道:“同学之间有误会要解开€€……要是有人欺负,还是得€€去找老师,你再这样过来,我€€就要联系你班主任了。”

“哦那倒不用。”方知€€乐往外瞅着,医务室在一楼拐角,刚才€€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从旁边的楼梯上去,她探出半个头看热闹。

阿姨也€€被她引得€€往外看,然后吓得€€“啊”了一声。

“这是干什么呀!”阿姨嚷嚷。

几€€个保镖围在后面组成一栋墙,最前面的保镖拉着李姿往下走,不,准确来说€€,是往下扯。

“我€€不回去,我€€不要关禁闭,我€€不!”李姿抓着楼梯扶手,头发衣服都乱了,脸上旷了早自习化€€的“桃花妆”还没来得€€及自然氧化€€,就被脸上分泌的各种液体弄得€€稀里糊涂,乍一看简直能去午夜档鬼片客串。

保镖训练有素,二话不说€€上手掰开€€李姿的手,然后把人拦腰扛起,腾腾几€€步下楼,扬长而去。

方知€€乐“啧啧”几€€声,收头回来,冲阿姨甜甜一笑。

阿姨说€€,“你刚说€€什么不用?”

“我€€说€€,不用叫老师,”方知€€乐抬脚感知€€膝盖的疼痛度,弯唇一笑,“因为我€€一般当场就把仇报了。”

阿姨:??报仇还能成这个样子€€,骗鬼呢?

没再和阿姨解释,方知€€乐在阿姨担忧的目光中,一瘸一拐往回走。

然后,碰见故意等在楼梯口的叶瑜。

那人显然已经找人问过方知€€乐的踪迹,抱着胳膊看过来的瞬间,捕捉了她一瘸一拐的诡异走姿,眉头狠狠拧了起来。

方知€€乐:……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出门忘看黄历。

叶瑜上前几€€步扶住她,面色不虞道:“你这是怎么了?”

一节课没见,这人怎么就瘸了?

方才€€不是还好好的?

方知€€乐往李姿的方向指了指,“就刚被端走那个,在我€€路过的时候用笔尖戳了我€€一下,现在自食恶果被人端走了哈哈哈哈。”

叶瑜没有笑,她直接蹲下来,要掀开€€方知€€乐的裤脚。

“哎别别别,”方知€€乐扯着自己的腰带往后蹦,活像个四肢不勤的瘸腿熊,“刚上了药,不能动,药膏会蹭到裤子€€。”

叶瑜收回手,语气不带任何温度,“严不严重?”

“不严重,”方知€€乐欢快道,“一点小伤而已,你别老瞅我€€,你瞅李姿,她可要被家里人关禁闭哦吼吼吼。”

“我€€为什么要瞅她们,”叶瑜冷冷打断,“她关禁闭和我€€有什么关系,可你的膝盖却€€伤到了。”

方知€€乐逐渐张大嘴巴。

果然是古早狗血百合文,这种“我€€的人少了一根汗毛我€€就要让你给€€她陪葬”和“别人死活与我€€何干,我€€只要你”的炸裂带感台词真是张口就来啊!

她李姿关禁闭、上老虎凳、泼辣椒水、甚至小命不保都无所€€谓,方知€€乐却€€不能被蹭破点油皮。

方知€€乐还没有反应,叶瑜懊恼地€€想了几€€秒,掏出手机,发了几€€条消息。

“你在和谁说€€话?”方知€€乐小心翼翼询问。

叶瑜把屏幕转过去给€€方知€€乐看,对面的人是周母。

“李姿照片的事情你知€€道吗?”叶瑜说€€。

这种仅限她们上层交际圈的传播范围,方知€€乐心道她应该说€€不知€€道。

“你应该不知€€道,我€€告诉你,”叶瑜手指往屏幕上划拉几€€下,没有任何出卖李姿隐私的愧疚感,把照片一张张划给€€方知€€乐看,语气严肃道,“她们出去鬼混,身上不知€€道沾了什么脏东西,你以后碰见她们了千万要远一点。”

方知€€乐点了点头,“李姿和周美泽关系好,伯母应该很€€生气吧。”

叶瑜摇头,“伯母之前是不生气的,还问我€€哪个裙子€€好看,直到刚才€€我€€告诉她,李姿试图叫上我€€一起去玩。”

方知€€乐眨了眨眼,好奇道:“然后呢?”

叶瑜点了几€€下屏幕,收了手机,平静道:“伯母现在已经在提包去李家的路上,答应我€€肯定会让她的禁闭期限翻一番。”

方知€€乐:……不愧是你俩,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亲母女。

叶瑜看样子€€还是很€€担心自己的膝盖,方知€€乐连忙转移话题。

“我€€这里真的没事,”方知€€乐笑了笑,“这都上课啦,你怎么还在外面,快点回去上课吧。”

方知€€乐请了假,现在也€€该回去了。

“我€€的书法作品被人毁了,”叶瑜说€€,“给€€老师请了假,这几€€天不住宿,也€€不上课,自己在书法室练习。”

“毁了!?”方知€€乐一蹦三尺高,“《洛神赋》吗?谁毁的?”

叶瑜摇了摇头,一幅不愿意多说€€的样子€€,“我€€已经联系了家里人,到时候看调查结果吧。”

方知€€乐心疼得€€都在滴血,“那可是你没日€€没夜写了十天,要拿去参赛的作品啊……”

“你想想,谁有你宿舍的钥匙,让学校配合你调查,调取监控,一定能查到。”方知€€乐气得€€火冒三丈,“我€€呸!暗中动手脚,跟阴沟里的耗子€€一样见不了光,恶心!什么东西!”

叶瑜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这副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样子€€,真是百看不厌。

“你看我€€做什么,”方知€€乐抓了把头发,“我€€说€€错了吗?”

“没有,”叶瑜笑了笑,“这件事不能让学校知€€道,我€€自有安排。”

方知€€乐愣了一下,当即在胸口前做了个捧身份证的动作,“那好吧,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一定要和我€€说€€,我€€觉得€€就是孙黎那几€€个人干的,我€€方知€€乐无证据实名举报她们三。”

叶瑜被她逗得€€笑得€€肩膀颤动,好久才€€停下来。

停下来的时候,方知€€乐正看着她,眼神温柔,“现在开€€心点了没?”

叶瑜眨眨眼,轻声道:“开€€心。”

有方知€€乐这样的人对自己好,叶瑜忽然觉得€€世界也€€是可以很€€可爱的。

所€€以,她要多多努力一点,争取家里人的帮忙,查出“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她会让那些伤害过方知€€乐的人,统统付出代价。

-

叶瑜最近收到很€€多条来自“家庭”的信息。

其中有两€€条分别来自她矜持高傲的爸爸和妈妈。

爸爸的口吻向来是严肃中透着不耐,好像看所€€有人都不顺眼。

他不满意妈妈只给€€他生了一个孩子€€,而且孩子€€还像极了爷爷,喜欢文艺界的书法,不喜欢从商,一点都没有他当年桀骜上进的模样。

爸爸:还来得€€及写一幅吗,我€€可以联系活动的主办人,拖迟几€€天交稿。

妈妈的语气和爸爸有细微的区别,少了点不耐,多了点刻薄。

她倒是没有嫌弃叶瑜练习书法,当年她嫁入叶家看的不是叶父,而是叶老爷子€€。

叶老爷子€€才€€是叶家深藏不露的根基,如今老爷子€€看似不理政事,可叶家的大权还握在他手里。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非常风流,儿女孙子€€孙女太多,数来数去连脸都很€€难认全。

叶父一直以正室妻子€€所€€生的唯一一个儿子€€自居,自认叶家交到他手上是名正言顺。

可叶母却€€看得€€清楚,要不是叶瑜得€€了叶老爷子€€的喜欢,小时候养在老爷子€€膝下几€€年,混了个脸熟,叶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其他私生子€€拉下台。

叶父这些年自视极高,向来看不起自己的异母兄弟,叶母偷偷替他料理了不少,可他却€€像个唯吾独尊的傻子€€,半点都不知€€情。

所€€以只要老爷子€€喜欢叶瑜,喜欢书法,叶瑜就可以也€€必须安安心心地€€上自己的学、写自己的字。

叶瑜分别回了爸妈的消息,又把雪叔的消息点开€€。

雪叔:抽个时间回老宅一趟,老爷子€€想你了。

叶瑜:好,我€€明天就回去。

叶瑜打电话找的“雪叔”并不是她的叔叔,而是老爷子€€身边的管家、心腹,或者说€€,叶家的二把手,除了老爷子€€之外最尊贵的人。

老爷子€€是个狠人,狠到某种程度心理是不正常的,例如他们通常六亲不认,常人在乎的血缘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只有身边陪着他从一文不值走到现在一起经历过腥风血雨的兄弟,才€€能在他心里占据点神圣的位置。

是以雪叔的地€€位仅次于老爷子€€,这一点连现任叶家家主、叶瑜的父亲也€€没办法撼动分毫。

叶家的孙辈太多,谁都想在老爷子€€面前露脸争宠,只有得€€到老爷子€€的肯定,才€€是真正的叶家人。

所€€以叶母毫不心软地€€把叶瑜送到老宅,那时候叶瑜还不到两€€岁,走路都不稳,老宅的保姆带孩子€€总是不尽心,叶瑜经常感觉身体不舒服,小小的心灵也€€无比寂寞。

于是她经常在晚上偷偷跑到后花园的假山上看星星,老宅太大,他们是不被允许去后花园的,小叶瑜以为穿过前庭,来到后花园,再爬上那个看起来很€€高的山,就是一趟无比遥远、无比英勇的旅行。

雪叔就是这个时候注意到了她。

一个长得€€玉雪可爱的奶团子€€,喜欢半夜里跑去黑漆漆的后花园看星星,不怕吗?

叶瑜说€€,星星很€€好看。

雪叔问她,老宅前庭的花园、池塘、人工湖,不好看吗?

叶瑜还是说€€,星星最好看。

她说€€,想变成其中的一颗星星,这样她就不孤独了。

雪叔人至中年,冷心冷清几€€十年,就在这一刻,忽然觉得€€小孩也€€分很€€多种,叶瑜没准属于其中“有点可爱”的物种。

于是他觉得€€有趣,以后数月,在伺候老爷子€€的间隙里经常找叶瑜说€€话。

有时候是中午午睡的时间,有时候已经到了半夜两€€三点,他都会毫无心理压力地€€叫醒熟睡的小孩,让她陪自己说€€话。

面前的叔叔一头白头,看起来很€€累,很€€寂寞,小叶瑜打着哈欠,一句抱怨都没有,穿上小拖鞋把柜子€€里的毛绒兔子€€拿给€€他,说€€这是她出生那一年收到的礼物,本命兔子€€,送给€€叔叔,他就不孤单了。

雪叔在之后的很€€多年,都会偶尔回忆起那一个抱着兔子€€的小孩,她睁着惺忪的大眼睛,把最爱的东西送给€€他,说€€这样就不寂寞不孤单。

后来,身边的心腹总是往小孩子€€那里跑,老爷子€€顺理成章地€€知€€道了叶瑜,把她抱养进自己的小院,亲手教€€她书法。

一晃就是三年。

-

“外面热,怎么也€€不撑把伞。”叶瑜下车的时候,雪叔已经等在门口。

雪叔将一把黑色的胶质烫金伞打在叶瑜头顶,进门还得€€走过两€€个走廊,会晒上几€€分钟,“你们小姑娘皮肤嫩,得€€多注意养护。”

叶瑜一下车,动作变得€€规整矜持,一言一行都合乎规矩,甚至连呼吸都像是固定了频率,丝毫不出差错。

不过那双眼,还是在雪叔嘱咐的间隙里,朝他俏皮地€€眨了眨。

像是总会脱轨的那条线,皮得€€很€€。

“你呀,”雪叔忍俊不禁,“没个大人样。”

“我€€本来就是个孩子€€呀,”叶瑜说€€,“我€€还没过十八岁生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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