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头的病美人师父 第36章

“我早已回到府内,并未和柳姑娘一起。”郗安解释着说:“柳姑娘不是我所喜爱,又不能抚了皇上和太上皇好意,我带着她出了皇宫,替她安排了个好的住处,便回来。”

林倾白一听郗安这样说,只觉得心底长出的那些不安分的杂草,一瞬间都被大火给烧尽了,只留一片清风畅然。

林倾白眼睛不自觉的弯了弯,嘴巴上却还极很是心口不一的说道:“若是被皇上知道你驳了他的好意,定是会心中不虞。”

郗安低低的笑了一声说:“那便不虞吧,若是我没驳他的好意,我才会心中不虞。”

林倾白睫毛颤了颤,一时竟也无话要说了。

正在这时,殿外忽然响起了烟火鞭炮声。

嘭!

嘭!

嘭!

漫天的烟花轰在窗外炸开,色彩之泫然,犹如银蛇,又似流星,烟雨坠下,光华照亮了半边天,朵朵花海盛开,连绵不绝,延伸至无边的远处。

即便是已经看过了很多次烟火,林倾白还是看的出了神。

郗安转过身也望向了窗外,半响他低声说:“师父,新年到了。”

“恩。”

林倾白应了一声,那一声应的很淡。

郗安收回了目光,转而又望向了林倾白。

林倾白睫毛很长,鼻尖挺翘,方才眼角的红晕还未散,此时那双美眸正望着窗外的烟火出神,深棕的瞳中映着闪烁的烟火,瞧着竟是格外的温柔。

郗安歪了歪头,望着他师父时嘴角竟也浮出了笑意。

他轻声说:“师父,我有新年礼物要送给你。”

林倾白这才从烟花上挪开了目光,望向了郗安问道:“什么?”

郗安眼底含着笑意,从床上起身走到了窗户边,他推开了木窗,抬手吹了一声长哨。

那一声哨声穿透了高空之上的烟花声,一只长鸣到很远处,直到许久以后从空中快速飞过来一只飞鸟,郗安伸出手它便稳稳的落在了郗安的腕间。

郗安就这样带着那只飞鸟转过身,一步步的走到了林倾白身前。

直到他离得近了些,林倾白才看清那一只鸟的容貌。

确切的来说,那不是一只普通的鸟,而是一种体型很大的隼,长相凶猛,爪牙尖利,皮毛为暗褐色,一双漆黑的眼睛凌厉的望着林倾白。

这种猛禽伏在郗安的腕间,倒是与其很是相搭。

郗安坐到了林倾白的床边,那只隼仰着脑袋,似乎是对林倾白很好奇,依旧目不转睛的望着林倾白。

郗安望着它那个模样,忽然笑了一声说:“看来它很喜欢师父。”

林倾白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游隼,反应灵敏,飞行速度极快,此鸟较为罕见,并非阜朝之物,是我从赤€€带回来的,那边多是游牧名族,可用作哨鹰。”

林倾白蹙眉:“为何要送我哨鹰?”

郗安笑着道:“师父以后若是身体不适,可以用它来唤我,只不过游隼认主,它如今才来到师父身边,师父需要喂养一年,才能为师父所用,届时不论我在何处它都能找到,比下人通传要快的多。”

仅仅是今夜林倾白身子不适寻他一事,郗安却记得。

林倾白心中瞬间变得又软又棉,他垂下眼眸,眼睛红红的,嘴上还别扭着说:“你如今是将军,怕是让哨鹰去寻你,你也没有空来看我。”

“不会。”

郗安说完这句话,又怕不够坚定,他倾着身子歪着脑袋,凑近了些去寻林倾白的眼睛,强调说道:“没有任何事情比师父更重要。”

林倾白被郗安那固执

的目光望的脸颊发烫。

他有些耐不住了,抬手推开了郗安的身子,强压着心口的颤动去抚摸那只游隼。

游隼也很给他面子,在床上蹦了两下,就跳到了林倾白的身前,任由林倾白的手指拂过它的小脑袋,并不反抗。

殿外的烟花依旧,透过窗照到了林倾白的侧脸,忽明忽暗,林倾白身披大氅,半倚在床头眼睫轻垂,细长的指尖正在摸游隼的羽毛,眼底里含着淡淡的笑意。

郗安望了林倾白半响,忽然轻声问道:“师父,你今日开心吗?”

林倾白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继续淡笑着继续抚着游隼的羽毛说:“开心。”

今日白天所有的不开心,都不及在烟火起时郗安陪在他的身边,也不及郗安送他的这个新年礼物。

林倾白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郗安望了他片刻,忽然眸色一沉,抬手将林倾白抱进了怀里。

他将林倾白抱得很紧,林倾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郗安在他的耳边说。

“师父,新年快乐,愿新的一年不论发生何事,师父一直在我身边........”

不过很寻常的祝福语。

林倾白觉得这是一个无需回答的承诺,可是却暖的他的心像是刚喝了一口暖洋洋的热汤。

他眼睛亮亮的望着窗外的烟花,嘴角淡淡的勾起,没有应声。

郗安却将他抱得更紧了,低声的像是在呓语再次重复道:“.........师父,不论发生何事,都要一直在我身边........”

“一直在我身边.........”

第28章

那一夜, 林倾白的身体还未好,腹部一离开郗安的手就凉的跟个冰块一样。

郗安便侧躺着睡在了林倾白身后的位置,手从背后环着林倾白的腰, 手掌暖着林倾白的腹部。

两个人靠的并不近,中间还隔着一拳的距离,可是瞧着就像是郗安从背后拥着林倾白一样。

林倾白的睡眠一向不好,少眠多梦, 而那一夜窗外虽然偶有鞭炮声, 林倾白居然睡得难得的安稳。

一觉睡到了天亮, 起来的时候居然已经到了巳时。

郗安比不得林倾白清闲,每日卯时就要赶去军营里。

林倾白望着身边枕头的褶皱,后知后觉的发觉今日他起来的时候手脚不再冰凉,被窝里还残留着舒适的暖意, 暖的他浑身上下都是暖烘烘的。

这个温度或许是太舒服,以至于到了让林倾白有些留恋的地步。

第二日的晚上,郗安在军营中没有回来。

林倾白坐在床上,望着床边空荡荡的位置,心中毫无睡意,滕然间他有些怅然若失。

他觉得今夜比以往的每一天冷上了许多。

可明明今日的炭火烧的比昨日还要多,而他却觉得冷的有些受不住了。

若是郗安在.......

想到此处林倾白却突然阻止了自己继续想下去, 他的手指拽紧了床单, 脸颊又开始发烫了。

过了许久, 林倾白才松开了紧绷的手, 转而低下头苦笑了一声。

他觉得自己的这个身子骨真的是不争气, 郗安不过是昨日照顾了他一夜, 如今他还非要黏着别人不成了?

没出息!

林倾白不愿意自己变成这副样子, 心中无比的气恼。

于是他咕噜的躺下了身子, 将被子裹在了自己身上,跟个小孩子一样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妄图以此来让自己感觉不到寒冷,快一些睡着。

可是那睡意就像是和他做对一般,他越是努力的想要快一些睡入睡,却偏偏的越来越精神。

一直到了深夜,林倾白半阖着眼睛刚有了些睡意,忽然听见殿门被人轻声推开了。

林倾白一惊,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轻声的走了进来,未等林倾白反应过来,他就快速的翻身上床,双手拥住了林倾白。

独属于郗安身上的味道瞬间充斥着林倾白的鼻腔。

林倾白愣了愣,在闻到这股熟悉的气息后,他浑身的紧绷瞬间软了下来。

即便是如此,林倾白还是在郗安的怀里的挣扎了下来,问道:“........你怎么来了?军营里没有事情?”

郗安声音带笑的说道:“我是来陪师父睡觉的。”

这句话说的模糊,郗安低沉的声音就萦绕在林倾白耳边,听得林倾白的脸唰的一下就烫了起来。

他有些愠怒的斥道:“不许胡说八道。”

郗安倒是不解的反问:“师父,我怎么胡说八道了?我今日特意去问了凉大夫,她说师父晚上睡觉总是手脚冰凉,胃腹也都是寒气,如今天寒,若是不暖一暖早上起来定是会不舒服,所以晚上睡觉之时要保证师父身上暖和,之前我不知道这些便罢了,如今我既是知道了,定是不能让师父再难受了。”

郗安解释的倒是认真。

林倾白脸颊的烫意却未能降下半分,反而有越烧越烈之势。

他色厉内荏的说道:“我一点都不冷,快些起来。”

“可我摸着师父的手脚都冰凉的厉害。”

郗安说着道:“之前我在潜州军营之时也曾照顾伤员,那时我们一起睡在通铺上,也并无任何的不妥,如今我明知师父不舒服,自然是没有走的道理,况

且我的师父身体不适,我彻夜伺候着,又有谁敢说他言?”

郗安说的义正言辞,若是林倾白再多说,反而是显得他心虚了。

林倾白咬紧了嘴巴,耳朵尖红的都要滴血,他陡然庆幸现下殿中一片黑暗,郗安看不见他这般烧红的模样。

同时他又对此很懊恼。

于是他挣扎着在郗安的怀里翻过身,后脑勺对着郗安,冷声说:“我要睡了,不许吵我。”

说完林倾白就将下半张脸埋在了被子里,高冷的不再多说一句话了。

郗安笑了笑,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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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郗安都是以照顾林倾白的身体为名,晚上歇在了林倾白的寝室里。

林倾白与郗安一向师徒情深,这件事也并无人觉得不妥。

直到有一日的早晨,郗安用早膳之时,却见郗安一反常态的没有去军营,而是坐在了案几前等着林倾白一起用膳。

林倾白怔了怔,觉得有些稀奇,他问道:“今日为何没有去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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