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头的病美人师父 第37章

郗安为林倾白倒了一盏茶,将暖茶递到了林倾白掌中,说:“前些日子南营在四大营骑射比赛中夺得了头筹,今日奖励他们休沐一日。”

林倾白也听闻了此事,点了点头坐下来用膳了。

一直到二人将早膳用完,一个下人走了进来,对林倾白和郗安行礼。

那个人是林倾白放在宫里传信的人,一般只有宫中发生了大事情,才会前来府中告知林倾白。

林倾白拿起手帕擦了擦嘴,淡声的说:“说吧。”

下人便拱着手,说起了今日宫里发生的事情。

“禀王爷,昨日乔贵妃被打入冷宫了。”

林倾白闻言眉头一挑,问道:“发生何事?”

乔贵妃是如今最为得宠的贵妃,出生高贵,从入宫以来一路扶摇直上,膝下有两子,皇上对其宠爱有加,比皇后更甚,常有传言说皇上可能要立乔贵妃之子为太子。

如此深得皇上宠爱之人,又怎的突然被打入了冷宫。

“听闻是昨日有人查出乔贵妃当年陷害二皇子的证据。”

“二皇子......”林倾白皱了皱眉,骨节分明的指尖抚在桌面上,下意识的轻点着。

二皇子是皇上的嫡长子,自小聪慧过人,懂事听话,是最有可能继承储君之位的人。

然而在四年前,二皇子忽然得了一种怪病,起初的时候晚上常常做噩梦,满身的大汗的从梦中惊醒,说是可以看见鬼。

那时大家都以为是孩子小,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可是后来事情越来越严重,直到二皇子开始变得疯疯癫癫,神色恍惚,这才慌忙请了太医来看。

太医看过之后,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几个太医商量了半天,郑重其事的开了几服药。

然而二皇子服用了多日,不仅没有效果,病情反而越演越烈,他认不清人,不敢出门,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傻笑的痴傻之人。

二皇子变成如此,皇上气愤不已,命太医们寻找原因,太医们研究了多日,最后只得出说这是二皇子打娘胎里就带着的隐疾,小时候与寻常人无疑,到了一定的岁数就会发病。

太医的这一番说辞,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皇后的身上,此后皇上便于皇后愈加的生分了。

而如今这个陈年旧事却又被重新翻了出来,说是乔贵妃所为,属实是令人不解。

林倾白问:“如何查出?”

“是乔贵妃手下的一个丫鬟主动告发的,她说是乔贵妃命她给二皇子的熏香中加了一种西域毒药,无色无味,长期吸食可以令人神思恍惚,药是乔贵妃之兄户部彭尚书给的,之后乔贵妃再与方太医串通将事情推到了皇后娘娘身上,皇上

听闻此事后立刻命人去查,查实后属实,勃然大怒,将方太医和彭尚书投入大牢,乔贵妃贬为庶人,终身在冷宫不得出。”

林倾白听完这件事情,沉默了许久,又问:“那丫鬟为何忽然要告发乔贵妃?”

“禀王爷,那丫鬟已经自行了断,并无人知其原因。”

林倾白眯了眯眼睛,心中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但又想着无非是后宫之中的那些勾心斗角,他无心参与。

林倾白:“我知道了。”

那传信的下人并无要退下的意思,而是拱手继续说道第二件事:“王爷,还有一事。”

“恩。”

“昨日夜里,督察院的左都御史一家在回京的路上,被杀了。”

林倾白听闻这个消息,心中一颤,缓缓坐直了身子,问道:“消息属实?”

“属实,皇上已经命人去查探,一家人皆是被割破了喉咙,流血过多而死,随身的值钱之物皆被盗走,初步断定是山贼所为,如今正值年岁,若是将此事伸张必定引起动乱,皇上便将此事压了下来。”

林倾白闭了闭眼睛,似是疲惫极了,挥手让下人退下了。

殿里只有林倾白与郗安二人。

林倾白轻声叹了一口气说:“朝中又要乱了。”

郗安听闻了所有的事情,却并未有什么惊讶的反应。

他的手拿着汤匙,搅着碗中的汤水,状似无意的问道:“户部彭尚书一家已经倒了,不知他的女儿周芙照可会受牵连。”

郗安提到了周芙照,林倾白才猛然想到了这个女子。

他沉默了许久说:“大树已倒,未有幸免。”

郗安淡淡的笑着说:“师父说的有理。”

林倾白只是在心中感叹世事无奈,之前皇太妃还专门想要将周芙照指给他,如今还未过一个月,周芙照一家全部都倒了。

林倾白想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问郗安:“你是如何得知周芙照此人?”

郗安挑了一下眉,漫不经意道:“只不过是无意得知周家之女,是京城王公贵族之中出了名的才女,如今却凤凰落地,转眼成了麻雀。”

林倾白思绪纷乱,只觉得心中沉重,半响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在往后的日子,朝中的不太平却还不仅仅于此。

山贼猖狂,却碰此时正值春节之末,许多家在外城人陆陆续续返乡,难免遇到山贼被害。

还有另外两位朝中大臣,被抢劫财物继而杀害。

这次的山贼手段极高,人数众多,即便是那些官员已经带了足够的侍卫,却无一幸免的全部被杀害。

皇上害怕此事致朝中人心惶惶,将此事尽数压下,只是命人封山,越辉去调查此事。

而林倾白却从中发现了不对。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被杀害的大臣多为前朝老臣,虽并非当今宫中重臣,但也引起了朝中动荡。

林倾白将此时告知皇上,皇上却很是疲惫的道:“京中大臣中老家不在京中的并不多,每年返京之人只有这几人,山贼杀人自然寻富贵之人,只是比起这些,这些山贼的数量和武功才是更令人惊讶。”

林倾白想了想,附和道:“确实如此。”

皇上垂着眼眸翻看着桌子上的奏折,半响沉着声音道:“小十,你可曾听说过苍门?”

“苍门.......”林倾白低声重复着这个名称,道:“皇兄是觉得此事和苍门有何关系?”

对于这个组织,林倾白自然是知道的。

江南那边通商发达,水路山路枝貌繁多,苍门就是在苍山之上为非作歹的山贼,被朝中人称为苍门。

那些山贼和寻常的山贼不同,他们武功很好,有组织有谋略

,杀人大多杀的都是高官富商,死状多为一刀封喉,直接毙命。

皇上曾经下令几次去征讨山贼,封了每一条山路和水路,但都无功而返,甚至连苍门之人的容貌都未见过半分。

传说官府之中很有可能有苍门之人为内应。

然而这些事情都还未摸出头绪,那些山贼忽然销声匿迹了一般,无人知其所踪。

苍门之事也只能这样搁置了。

如今皇上却旧事重提。

皇上说:“此次山贼杀人也是一刀封喉,并且有如此之高的武功的山贼,实属少见。”

林倾白思索片刻说:“皇兄所言极是,只是我有些不解,若是真是苍门之人,他们若只为了图财,江南富庶,远离京城,可以获得更多的钱财,苍门之人为何还要来京城,他们所求到底为何?”

林倾白的一番话倒是真的点中了问题所在。

两人良久沉默,最后皇上沉沉叹了一口气说:“外乱将除,内乱又起,若真的是苍门,怕是京城又要不太平了.......”

林倾白没有应声。

皇上又说:“命巡防营的秦提督加强京城的治安,过几日西域使臣会进京拜访,万不可让外邦之人看了笑话。”

“是。”

-

转眼到了上元节,即使有了山贼之事,但是京城之中依旧是很热闹。

虽是城中传了一些风言风语,但是大多的百姓也并不在乎。

不过是山贼而已,每年的冬季都是最爱闹山贼的时候。

今年与往年不同的是死的不是平民,而是几个倒霉的官员。

郗安瞧着也未对此事上心,他这日早早的就从军营回来了,围着林倾白说想要和林倾白一起去街上逛一逛。

林倾白正在看往年的苍门卷宗,那些案件繁琐复杂,却线索极少,只有一些死者的画像描述。

林倾白看的专注,甚至连郗安的话都没有听见。

“师父,师父。”

郗安又唤了两声,林倾白这才回过神来。

郗安就坐在他案几对面,半个身子倾着望着林倾白,林倾白刚想要应声对忽然感觉一阵晕眩,立刻皱起了眉头,手捏住了眉心的位置。

郗安立刻站起身走到了林倾白身后,替林倾白按揉着太阳穴的位置。

他垂着头望了望林倾白正在看的卷宗,目光顿了顿。

然后他抬手将那卷宗合了起来放在了一旁,说道:“师父最近太累了,山贼猖狂许久,想要查到线索也不急于这一时,今晚上元节街上有花灯,师父不妨与和我一起去逛一逛。”

林倾白却并无出去逛的心思,却又听郗安笑着说:“之前几年我在外征战,有好几年都没有陪着师父去逛花灯了。”

林倾白顿了顿,说:“好。”

晚膳一吃完,林倾白便和郗安一同出了府。

他们来到了京城最繁华的柳芳街,这里灯火辉煌,犹如白昼,路边的小摊贩买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孩子们拎着花灯在街上跑来跑去,热闹非凡。

林倾白久居王府,很少见到过这般热闹的景象。

他瞧见前方有人在表演喷火,多瞧了两眼,郗安便心领神会的将林倾白带到了那边。

观看喷火的人很多,拥挤不堪,人挤着人,郗安比林倾白要高大许多,他站在林倾白的身后,一手拽过林倾白的手臂,将林倾白护在了自己的臂弯里,让林倾白既不会觉得拥挤,又可以站在很好的位置,抬眼就可以看见表演。

林倾白的后背贴在了郗安的胸口,男人胸口的炙热即便是隔着衣衫,也直直的传到了林倾白的皮肤上。

林倾白站了一会便觉得热的受不了,也不知是表演喷出火太

热,还是郗安站的太近,将他烧的脸颊泛红,手心出汗。

他一言不发的转过身,推开郗安的手臂,就要往外走。

郗安跟在他的身后,抓着林倾白的手问道:“师父,怎么不看了?等会还有更精彩的。”

“无非就是这些套路,不想看了。”林倾白说话之时别着脸,即便是天色昏暗,可是他依旧不想让郗安察觉到他脸颊的红意。

“云王爷,郗将军。”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唤。

林倾白转过头看见吏部尚书袁尚书站在不远处,身边带着他的妻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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