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舒然拿着新肥皂,洗了头洗了脸,终于感觉自己洗了个干净的澡。
周家条件差,根本不用肥皂,这些天舒然洗澡洗得很不习惯,总觉得自己身上还有一层脏脏的东西。
如今洗完澡,身上皮肤滑溜溜的,闻起来香香的。
舒然清清爽爽地出来,回到徐慎的屋里,擦着头发说:“你去洗吧。”
“嗯。”徐慎合上写满舒然名字的草稿纸,往抽屉里一塞,拿了换洗的衣服就出去了。
舒然头发短,擦一擦晾一晾,在阳台吹吹风,很快就干了。
徐慎洗完澡路过阳台,走过去从后面抱住舒然,湿润的嘴唇往耳朵上亲:“你身上香香的。”
“那是肥皂的味道,你身上不也有?”舒然担心被周惠撞见,连忙推开徐慎:“别在这里,进屋里去。”
“好。”徐慎放开他,转身回屋里,期间还不时回头,似乎担心舒然没跟上来。
舒然手心出汗,进了屋关上门那一刻,心跳频率达到了顶峰。
俩人没有多说什么,他很快被徐慎抱住,独属于徐慎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和他身上相同的肥皂香味,充盈了他的口鼻,闻着倒也不讨厌。
一时间舒然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讨厌年轻的躯体,还是不讨厌徐慎这个人。
横竖他也没有时间细想,就顺着本能攀上徐慎的肩膀,两个人在昏黄的灯光下,拥抱着彼此亲吻起来。
徐慎湿润的头发,蹭在舒然的下巴上,舒然伸手摁住他的后脑勺,似乎有些受不了这种进犯:“别,别留印子,我姐会看到……”
“好吧。”徐慎的音色很惑人,温柔地喊着他:“舒然,媳妇儿。”
“嗯……”舒然发现,自己一情动就会出现这种勾人的小鼻音,果然惹得徐慎更加稀罕他。
“今天我俩结婚,你也喊我一句……我会很高兴。”徐慎亲着舒然的脸,言语间有些央求意味。
也就是舒然没见过徐慎在外人面前的样子,总以为这就是徐慎,还蛮好对付的。
他拿乔偏了偏头没喊,徐慎的嘴唇追着他的眼角低声:“求你了,好媳妇儿,喊我一句。”
只有舒然承认了,徐慎心里才踏实。
明知道没有意义,可就是犟。
舒然一开始咬着牙就是不喊,偏偏徐慎硬的不来来软的,一直拿最温柔的语气哄他,亲他,还用滚烫的掌心伺弄他,逼得他受不了,只好小声地喊了句:“老公。”
徐慎听到了,也没有得寸进尺,只是低低笑了两声:“嗯。”
然后拿掉对舒然来说本来就过于宽松的汗衫,往铺上走去。
慢慢地褪去彼此的阻隔,在有点昏黄的灯光下,徐慎万分珍惜地亲向舒然的心窝,每一下,喉结就不由自主地滚动一下。
“舒然,宝贝儿……”对方的声音充满诱惑,跟白天正常说话的声音完全两个样。
果然看起来严肃正经的男人,有可能会带给人意想不到的反差。
舒然微微扬首,任由徐慎痴迷地膜拜自己,把自己当成真正的爱人供着哄着。
尽管这样,但舒然知道,自己任性的范围有限,谅徐慎再珍惜他,今晚肯定也会不余遗力地折腾他。
“慎哥,你对我好点儿……”舒然轻轻颤抖着嘴唇,小意温柔地示弱几句,只为了让自己好受点。
“嗯,放心。”徐慎说:“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但的确要辛苦一点,他微微皱眉,温柔哄道:“开始肯定会有些不好受,我也不骗你。”
“你跟别人试过吗……”舒然现在反倒希望他身经百战,到底也比新手更好。
“没。”徐慎没试过,但想象得到。
舒然还要问到底,徐慎拉着他的手带他去找答案,他顿时闭上嘴,也闭上了眼睛,想死,这么……那不得折腾死他。
“呜……”舒然给徐慎的反馈,是一声绝望的呜咽。
夜已经很深了。
徐慎满头热汗,各种摆弄自己刚娶回来的媳妇儿,好似一头不知餍足的原始野兽。
舒然的眼睛红红的,满脸可怜兮兮,一直偏着头不想看徐慎的脸,偶尔眼前晃过几帧徐慎的脸庞,舒然总会被对方那张布满情动的年轻面孔惊艳到。
或许这才是他不敢看徐慎的原因。
徐慎以为舒然害羞,并没有勉强舒然一定要看着自己。
现在的一切他都已经很满足,舒然不仅肯跟他做,还喊他老公,此时此刻,两个人的手更是十指相扣,掌心对着掌心。
徐慎感觉神仙也就这样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今晚。
电风扇在床尾咿呀咿呀地转着,送来的风根本吹不熄屋内的火热,舒然脖子后面的枕头依旧一片汗湿。
凌晨两点过十分,同一层楼的周惠起夜,发现他们屋里还亮着灯,摇摇头,不能理解男人们的世界。
周惠那屋的门有点坏,一开门就有点动静,徐慎听见声响就不动了,轻轻捂住舒然的嘴巴,嘘了声:“你姐。”
二人屏住呼吸,等周惠回了屋,才放下警惕。
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并没有让热情消退,当时间到两点半的时候,舒然哑声叫停,说了一堆好话。
这会儿不用徐慎求他,好哥哥,老公什么的,张嘴就来。
“好了,知道你难受,听你的。”徐慎听得很欢喜,也是心疼舒然头一回,就鸣金收兵了。
不同于舒然去了半条命似的,徐慎的精神头仿佛不受影响,先去楼下打了热水给舒然洗洗,然后还换了寝具。
“怎么就三点了?”徐慎弄好一切,无意中看了眼时间,很诧异。
“……”舒然翻了个白眼,软趴趴地说:“你自己来了多少回,你没数么?”
“我真没注意。”徐慎从后边抱住舒然,伸手把灯关了。
舒然想说抱着热死了,但很累,懒得说话,就这样闭上眼睛继续睡着了。
徐慎睡不着,满脑子还是刚才的翻云覆雨,虽说来了三回,但就跟猪八戒头一回吃人参果似的,囫囵吞枣,感觉还是不够尽兴。
下回,下回他一定仔细要个满足。
次日早,周惠习惯了早起,一早就起来收拾家里。
徐慎家的厨房里什么都有,周惠手巧,很快就做了早饭。
正好陈凯去收笼子,带回来一些巴掌大的鲫鱼,洗干净扔进粥里,再撒点儿葱花和姜,鲜美得不得了。
陈凯饿了,很快就捧着碗吃起来,周惠说:“我喊他们起来吃早饭。”
“别。”陈凯知道徐慎和舒然是怎么回事,这会儿估计还抱着难分难舍,要是被周惠撞见了还得了,于是自告奋勇说:“我去就成了,姐你先吃着。”
陈凯捧着大海碗慢悠悠上了楼,来到徐慎卧室门前,敲敲门:“喂,太阳晒屁股了,你俩醒了没?”
舒然昨夜三点才睡,被吵醒眼睛火辣辣的疼,他一身起床气骂道:“妈的……”
徐慎也醒了,头一回听舒然骂粗话,他闷笑,然后连忙起来去阻止陈凯那个傻逼。
“你睡,我轰走他。”徐慎小声,亲了亲舒然的脸就下了床。
他下边还是空档,这会儿随手捡了条短裤穿上,打开门瞪着陈凯小声骂:“你是傻逼吗?”
陈凯也瞪着眼,视线在徐慎身上巡逻:“兄弟,这么激烈?”
徐慎顺着陈凯的视线,往自己胸前和背后看了看,有舒然留下的一些抓痕,零星还有几枚浅淡牙印。
是有点小激烈。
第11章
这身印子不能让周惠看见,不然周惠得疯。
徐慎进屋穿好衣服,又问过陈凯确定不会露馅,这才和陈凯一起下楼。
“我弟呢?他还没起吗?”周惠皱眉问。
现在时间不早了,这个点还赖床像什么话?再说了,这里不是自己家,哪能这么没规没矩。
“不用喊他。”徐慎说:“昨晚他过床不习惯,睡得晚,就让他睡吧。”
周惠无语,说道:“定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在家时好好的。”
平时这个点都起来干活了。
现在一屋子人就只有他自己没起,像什么话。
“没事。”徐慎再三表示:“反正又没事做,不急。”
周惠实在不好意思:“慎哥,你太惯他了,回头我铁定说他。”然后说:“你坐,我给你盛碗鲫鱼粥,我还烙了葱油饼。”
看见有面粉,她就忍不住手痒了,葱油饼烙出来松软可口,层次分明,馋得她自己吃了好大一个。
家里兄弟姐妹多,平时难得吃上一顿油水满足的。
“好吃。”陈凯咬了一大口葱油饼,笑眯眯地瞅着徐慎,满脸揶揄。
徐慎反手摸摸脖子,上头还残留着舒然啃他的感觉,想起来浑身火热,他只能强迫自己不想。
这顿不算早的早饭一直吃到十点多钟。
江帆和陈森也从家里晃了过来,问周惠还有没有吃的。
“有,有,你们坐,我给你们盛去。”周惠正勤快地给徐慎家擦窗户,闻言赶紧放下抹布去厨房了。
“别忙活,让他们自己去。”徐慎说。
“没事。”周惠爽朗说。
徐慎瞧着江帆挤兑道:“人陈森单身汉家里没人,江帆你家有保姆,还好意思蹭我家饭吃?”
“我不受待见呗。”江帆说:“我一觉起来,保姆连个馒头都没给我留,我家旺财都吃得比我好。”
江帆是跟着他哥嫂过来的,他哥江航三年前调到这里任职,顺便把他这个不听话的小弟也带过来了,一待就是好几年。
到现在二十了也没个正经营生,就天天跟着徐慎这群人混,家里也不管他,别作奸犯科就成。
陈森饿极了,跟到了厨房自己动手,发现是鲫鱼粥,吃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周定他姐,粥做得很鲜美。”
周惠不好意思道:“是材料好,我随便做的。来,这还有葱油饼。”
陈森端着大海碗出来,左右看看,问:“周定呢?”
周惠就更不好意思了,把碗交给江帆就要去楼上喊人:“我喊他去!”臭小子,哪能这么没礼貌!
现在都几点了?
徐慎的动作比语言快,见状人已经挡在楼梯口,张开两手撑着墙壁:“不忙,就让他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