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入病弱反派心尖后 第1章

《乱入病弱反派心尖后》作者:城东芥菜花

文案:

高亮:火葬场以后HE

病娇美人攻x健气灵宠受

人灵两界敌对百年,君如珩穿过来就成被献给人界太子当血包的炮灰灵鸟,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好在太子看起来病弱,但无论君如珩怎么恃宠而骄,他都怜他护他、从无二话。就连君如珩心魔发作将利爪伸向对方脖颈时,那眼盲太子也只毫无防备地露出个笑。

“阿珩,来吃糖了。”

匕首咣当落地,从此,病弱太子身边又多了一只死心塌地的小灵鸟,命都可以搭上的那种。

他为他救苍生、弃龙脉、毁灵体,付出一切的结果却只是在祭坛正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祭品罢了。”君如珩听见太子用温和如常的嗓音如是说道。

他至此方知,所谓的偏爱有加,都不过是另有所图。

君如珩衔恨殉道,却在生命最后一刻看见奋不顾身扑向万丈悬崖的东宫。

“阿珩,不要!”

从前灵鸟飞得再远,只要殿下一声唤,无论山高水远幻境现实,它总能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这一次,褚尧在无人之巅站到天雷火熄灭,倒流水归川,也再未得到任何回应。

那之后,大胤内外便流传开一个传闻:

在那高去云巅的无极宫内,藏着一副鸟骨。东宫日日以自己的精血哺喂之,只盼有天能听到清呖鸟叫重新响彻宫墙。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仙侠修真 穿书 萌宠

搜索关键字:主角:君如珩,褚尧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殿下,这点真心是你先不要的

立意:亦余心之所善,九死而未悔

第1章

子时,夔川渡。

入夜后江雾四起,烟波浩渺间,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慢慢浮出夜色。

那是艘长约二十丈,通体漆成玄黄两色的巨型楼船。与船头气势恢宏的四层雕栏彩楼形成对比,船尾空间捉襟见肘。仅有的一扇窗,从里面透出诡谲而昏暗的微光。

“啪”一声,长鞭呼风而落,在皮肉上留下火燎似的疼痛。

君如珩打了个激灵,睁眼就见某只似狐非狐的异兽蹲在跟前,喉间滚出示威般的低吼。

见人醒转,那压抑着的沉吼瞬间变成了咆哮。

君如珩被扑面而来的腥臭气熏得使劲别过脸,脚腕镣铐跟着“哗啦”扯响。

“以下犯上,行刺储君,贱胚子还想逃?!”

锦冠华服的官家子扬鞭又是一下,似狐非狐的怪东西猱身飞扑,张口就咬。

钻心的疼痛袭遍全身,君如珩呼吸陡滞,萦绕喉头多时的腥锈滋味化作一口黑血,哇地呕出了声。

官家子犹不解气,反手将鞭梢抵在他颈间:“本世子费尽心思把你从深山老林挖出来,不过是看中你这身纯阳血能解殿下的寒毒。要没有我,你这鸟东西不定在哪个泥坑里打滚,你敢恩将仇报!”

纯铜的鞭梢质地极硬,勒得君如珩喘不上气。

濒死之际他不忘腹诽,你以为我想这样,还不是该死的人设逼的!

很难想象,某天睁眼醒来,君如珩发现自己竟然穿书了,还穿进一个只有开头三章的坑文里。

原主是一只百年化形的灵鸟,因为拥有世所罕见的纯阳血脉,被人献给了身中寒毒的大胤太子。

“原主窃喜,以为报仇雪恨、光复灵界的时机终于到了。被传召时,他毅然挺剑刺向那坐在上首的狗太子……”

然后他就被逮了。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君如珩:我可以浅认个怂吗?

主神:【不可以哦亲,续写也要维持人设不崩。您这边拿到的是为光复灵界不惜代价的偏执人设呢。】

君如珩:就离谱。

江上风高浪急,受伤加颠簸,君如珩差点连五脏六腑都吐了出来。

官家子见状,嫌恶地避开,眉间一划而过森冷的杀机,“贱畜!倘若父王受此事连累,我定要你们整个灵族陪葬!”

他越说越气,抄起烧得通红的烙铁,就朝君如珩脸上烫去!

君如珩偏头欲躲,只听得一声断喝“涂山,上!”伏在脚边的畜生就跟疯了一样,专挑他裸丨露的皮肉撕咬。

它牙齿锋利,又不留余地,很快除了脸,君如珩的手腕脚腕还有脖颈就都变得血迹斑斑。

“太子殿下到€€€€”

嘈乱的囚室安静一瞬,适才还凶神恶煞的官家子慌忙整饬衣冠,随即换上副关切形容。

“殿下怎么出来了,日间受了惊吓,这会该好好将养才是€€€€将离,你怎么办事的?”

叫将离的内侍一声不吭,目光横扫过去,龇牙咧嘴的畜生顿时蔫了,夹紧尾巴退到墙角。

隔着满眼血污,君如珩艰难地看过去,昏光淡抹的眉眼满蕴出尘之姿,那瞬里他还以为看到了仙人。

如果没猜错,这应当就是传说中身患寒毒的……“狗太子”。

褚尧赶来得匆忙,连发冠都未及戴好。

此时他乌发如瀑披散,衬得失了血色的脸越发白。但那白又不全然是羸弱的象征,更像是易碎的瓷器,让人一见就不禁心生怜爱。

再有那鼻,那眉,悬若玉壶,弯带银钩。一双眼生得弧度极妙,末了微微上扬,勾出几分旖旎之意。

传说中颠倒众生的美人,当真名不虚传。

然而君如珩无暇欣赏对方的美貌,呕吐之后他胸口憋闷得厉害,蜷在地上难以遏制地痉挛起来。

褚尧稍作停顿,似在分辨什么,紧接着他跨步上前,顾不得污臭腌€€,把住君如珩脉搏,抬头对将离道:“护心丸。”

浑噩中,君如珩牙关越咬越紧,外界一切声音都被模糊掉具体内容,锉刀似的剐在他脆弱的神经。直到有东西抵开他紧闭的唇,温软的,带着似有若无的药香。

君如珩出于本能一口咬住,耳边又响起官家子聒噪的叫嚷声:“鸟东西,快松口!”

“无妨,别惊着他。”

声音很好听,君如珩满腔郁火平复些许。紧跟着一粒药丸滑过咽喉,脑中杂音消失,心脏被攫紧的不适感也得到极大缓解,他勉强睁开了眼。

“你是毕方族?”褚尧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音量问。

君如珩张了张口,不知如何作答,褚尧却仿佛无事发生地站起身。

“三哥,不过是只小雀,何必下此狠手,算了吧。”

打人的官家子正是燕王世子褚晏,多年前被其父送入京城为质,得今上武烈帝垂怜,召入东宫与储君同起同坐。

然而武烈帝面子工程做的再好,削藩的雷霆手段却也有目共睹。

短短十年间,梁、齐、汉、赵诸藩相继式微,只剩下和圣上一母同胞的燕王暂时安全。褚晏费劲巴力给东宫找纯阳血,多少有点唇亡齿寒,试图讨好的意思。

褚晏不肯,“殿下金尊玉贵,这些年任谁都不敢碰您一根手指头,而今险被只鸟啄伤了眼睛。您若是拦着不许料理这畜牲,臣心下委实难安!”

褚尧静待他说完,含情目里无波无澜,一如温和却无起伏的语气:“我的眼睛伤与不伤,又有什么分别?”

君如珩一愣。

他这才发现那么美的眼睛,里面却无半点神光€€€€原来是个半瞎。

褚晏脸色变了变,两手似有不安地握紧,“殿下。”

褚尧笑笑,继续温声道。

“父皇派我们东巡祭天,是为了祈祷国泰民安。眼下还未出山东地界,三哥就在这宝船上大开杀戒,岂非太不妥?就算是只鸟,那也是一条命,孤真的不想阴山圩后,再有人因我而死。”

君如珩眉心微动,“主神,这位太子的人设是什么?”

半刻却不见回音。

君如珩只好绞尽脑汁搜罗起开篇三章的内容,“……只见那颇负贤名的大胤太子身居高座,举止谈吐无不一派光风霁月。”

有贤名,还光风霁月,君如珩心说怎么着也算是个正面人物。他的大腿,值得一抱。

褚晏不知想到什么,眼里淡了笑,意味深长地看向太子殿下。

“殿下宅心仁厚,可这畜牲到底经臣之手进献给您。他当着众人损伤贵体,此事传扬出去,落到旁人耳里成什么样,谁又敢打包票。”

褚尧闻弦歌而知雅意:“三哥是怕有人借题发挥,弹劾你的不是?”

褚晏眼神锐利:“经年如履薄冰,不敢不多想一层,还望殿下见谅。”

两人心照不宣打起了机锋,亲兄热弟的伪装眼看就要维持不住。正当气氛微妙之时,褚尧忽作一叹。

“你我从开蒙时就在一处,你的心性,没有人比孤更清楚。当年孤是怎样相信你的,如今还是一样。此番北上,孤奏请父皇许你同行。这其中的深意,你还看不明白吗?”

褚晏怔怔听着,当年旧事潮水一般袭来。不知不觉间,他眉心戾气渐被涤荡一空。

褚尧边说边走,眼看就要撞上桌角。褚晏下意识去扶,指尖触到瓷白的腕,竟鬼使神差地顿住,胸中那股沉寂许久的邪火又一次显出了苗头。

直到将离无声无息地滑到近前,他才如梦初醒地松开手。

“既然殿下开口,臣自然无有不从。也罢,纯阳血难得,对根治您体内寒毒大有裨益,殿下留着他,就当留个血罐子在身边。”

听闻,君如珩应景地打了个寒噤,说晕就晕。

他知道要是主神在,又该说他崩人设了,但复仇的方式何止破釜沉舟这一种。

望着燕世子没入夜色的背影,褚尧眼神如有实质般骤然冷凝。

“带他回去。”

*

月落参横,东方将白。

灯花堆叠了一层又一层,被人拿银剪干脆地剪去,然后彻底吹灭。船舱在明暗交替间如陷混沌,黎明的薄光映着褚尧半张脸,清冷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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