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部落 第86章

“咔嚓!”北煦将随他杀伐了一路的木矛重重折断。

他神色凌厉地盯着荒涯,语气急转而下,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别拿他来威胁我!”

四周的东方部落战士一时间都不知道帮谁好,只能在一旁不断安抚和解。

然而北煦根本不听他们的话,一脚踹开试图凑近他让他冷静的兽人,随即以雷霆之速扼制住了荒涯的脖子。

“呃!”荒涯眼中闪过愕然,他根本不知道刚刚那一瞬间,北煦是如何来到他跟前的,又是怎么在那毫无防备的眨眼间掐住他咽喉的。

“荒涯,这里不是东方部落。”北煦琥珀色的眸子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他抬着下颌,面目深寒,“谁都命令不了我,再有一次,我就直接扭断你的脖子!”

“呃€€€€”

荒涯的脚尖慢慢离地,他想要反抗,但根本抵不过北煦的力气,更何况被扼住致命处,他除了眼球上翻,口腔内渐渐溢出血腥味,根本做不了任何挣扎。

“哼!”北煦见他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也不想真的一次就把人弄死,便随手一扔甩到了边上,随后扫了眼四周战战兢兢的战士,冷声道,“你们不去无所谓,我自己去,拦我者,死!”

“马上就要到矿地了……咳咳……”荒涯真的不想北煦徒生是非,然而他刚开口说一句,脖子上残留的压迫感就仿佛在提醒他,别做多余的事。

北煦冷眼瞟了他一眼,不再做解释,直接离开了众人休息的临时地。

他化成原形急速狂跑,不稍多时就来到了一个部落前。

若是荒涯还在,他肯定会惊异,因为这个部落正是亚细亚大荒原的大部落。鳄非部落。

此时,万蛇窟内。

江盛黎与那条银蛇兽人,舍殷意外地聊得很来。

对方不仅对于东方部落里各个小组的工作了如指掌,还给江盛黎提了些自己的见解,听得江盛黎觉得自己找到了知音。

“呵呵,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我一直在暗处看着,看得多了就想的多,你听听就好了,可别笑我。”舍殷为人和善,性情爽朗,而他的声音也如他的外貌一样像高山流下的清泉,澄澈清明,让人听着就不自觉地静下心来。

江盛黎枕着后脑勺,回想着这人刚刚的提议,道:“你说的很不错。”

舍殷坐在一旁看着他,眸中目光温和,半响随着对方看向星辰明月:“我在这里待了很久,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还有和我一样能控制万蛇窟毒蛇的兽人,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蛇类兽人,从第一次我在暗处看见你时,我就觉得你分外亲近,不过我太久没有与人相处,所以迟迟没有露面,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江盛黎闻言轻声一笑:“理解。”

“那…我可以加入东方部落吗?”舍殷继续询问,这就是他今天现身的目的,他能看出这个部落的潜力,若是他也能成为其中一员,或许,就不用每天只是在暗处看着这人了。

那个警惕性强得让人遍体生寒的兽人走了,或许,这就是他的机会。

只要一想起江盛黎平时对那人的宠溺和关爱,他就想要占为己有。

在他心里,他觉得,蛇类兽人就该和蛇类兽人在一起,而不是与一只猞猁一起。

他自诩自己的外貌并不输于那只猞猁,与江盛黎建立关系也只是时间问题,他有这个信心。

“当然,东方部落很欢迎你。”江盛黎微微一笑,然而眯起的眸中却是一道寒光一闪而逝。

第118章 鳄非部落灭亡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 江盛黎如他说的那般,将舍殷纳入了东方部落的成员中,并且还给他单独配套了一间房屋。

这在东方部落, 可是只有各个小组的负责人才有的待遇,于是一时间, 部落里各种流言蜚语开始漫天传播。

什么北煦已经失宠了, 舍殷是首领新的宠儿。

还有的直接说舍殷比北煦好看,性情也好的相差十万八千里,而且还是与首领一样的蛇类兽人, 肯定是首领的伴侣。

此话一出,不少人纷纷附和€€€€

“太对了,要是我,我也选择舍殷!他就是什么都不做, 光站在那里我都觉得赏心悦目, 何况他还一直在帮部落做事。”

“是啊,舍殷的脾气比北煦好太多了,北煦多看一眼他好像就要吃了你一样, 人家舍殷只会温和一笑,还会询问是不是需要帮忙, 我嘞个乖乖, 简直太完美了!”

“唔唔!我昨天看见了舍殷和首领站在一起,我滴兽神啊!超配的!”

但是也有人反驳€€€€

“呃……就我觉得首领好像对舍殷并没有私人感情吗?”

“就是!我也有这种感觉!真不知道那群说首领和舍殷般配的人是怎么想的, 我看首领对拱大人都比对舍殷亲近!”

“我也注意到了!之前北煦站在首领身边时, 首领要么把胳膊搭在北煦身上, 要么抱着、搂着, 而对舍殷, 太客气了, 中间那么宽的距离是为了容下我吗?”

“不错不错!所以首领肯定还是喜欢北煦,我和我伴侣就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这才是伴侣间的感情!”

在众说纷纭中,部落里形成了两派人马,分别是支持首领与北煦在一起的,以及首领与舍殷一起的。

两派人还经常在闲暇时刻唠嗑着掐架。

“什么距离!那是首领尊重舍殷,北煦不过是个那啥,首领自然不在乎别人都眼光,想干嘛就干嘛。”

“胡说!首领对北煦也很好啊,部落里只有他一个人吃过首领制作的小零食,舍殷连羊奶都没有。”

“那是北煦太霸道了!”

“才不是!我就觉得首领还是更喜欢北煦!我老早就注意到北煦在时,首领就是一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动手动脚的神色,看得我血液沸腾啊有木有!”

为此,两派人马还直接开始了赌博。

“我压一顿午饭!首领会和北煦在一起!等北煦回来,舍殷就该滚蛋了!”

“放屁!我也压一顿午饭,首领会选择舍殷,那么好的兽人绝对是首领伴侣人选!”

“屁的伴侣!我看他天天恬不知耻凑上去,首领理都不理他!”

……

此时,江盛黎正与拱光一起监视加入收容所的兽人和亚兽人搭建房子,这次修建的是山脚下沿着山体供以后部落新成员居住的房屋。

在之前打了地基的情况下,搭建的速度非常迅速,一座座六层的高楼拔地而起。

这些木楼没有用一钉一铆,全是凭着不同的榫卯结构穿插搭建而成,不仅结实耐用,外观也与自然合而为一。

江盛黎心中惊讶,木艾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这些木楼,让他一时间竟有种回到了现代,去旅游胜地观赏历史遗迹的错觉。

不仅是他,就连拱光和搭建的兽人和亚兽人们也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这房子…又高又大,简直不敢想象会是出自他们的手,更无法想象住进去会是什么感觉!

“那人就是鸟羽部落里比荒涯和荒追还厉害的兽人战士?”江盛黎忽然看见正在修建的兽人,看那身影就知道是个强壮的战士,而且又面生,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不久前荒涯荒追兄弟俩带回来的鸟羽部落。

“是。”拱光点了点头,介绍起这人来,“他叫袅天,兽形是一只金雕,原是鸟羽部落最厉害的兽人战士,但他们部落的首领死后,他就带着剩余成员躲进了山中的溶洞里。”

“哦。”江盛黎摸了摸下巴,“听说他与荒涯荒追关系不错,既然如此,为什么当初荒涯他们被赶出部落时,这人没有阻拦呢?”

“阻拦了,但是没劝得住鸟羽部落的首领。我听荒追说过,袅天这人脾气品性都很好,只是认死理,他在分化成兽人的时候当着部落族巫和所有人的面,向兽神发誓过效忠于首领,所以之后哪怕他们首领做出了他明知不正确的事,他依旧没有任何怨言和背叛的心思。”

“呵,无视对错也要跟着效忠之人么,听起来真不错。”江盛黎眼中迸发出一丝探究之光,对于一个领导者来说,手下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愿意跟随是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江哥,你是打算让袅天来为部落做事吗?”

拱光自然是注意到了江盛黎的目光,那眼神,就像当初盯着木艾等能工巧匠一样,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欣赏和满意,也是一种想要其为己所用的磅礴野心。

“不。”江盛黎眸中划过一道璀璨的光,不疾不徐更正道,“是为我做事。”

袅天的忠诚就是一柄利剑,或许可以让其帮他培养一批除了荒涯和庚岁之外的暗卫杀手什么的。

唔…若是明年开春能在草原上找到马匹,或许就能训出一批骑兵,到时候,就让这个人来带领也不错。

拱光闻言顿了一下,问:“那需要我去做详细的安排吗?”

“不着急,我想想。”江盛黎想着要不要挑选出部分的人先住进屋里呢。

就在这时,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北煦的脸,他怔了一下,随后拍了拍脑袋,心想怎么突然想起他了。

那只大猫现在应该在外面潇洒的很吧。

如江盛黎所想的那般,北煦在外面确实潇洒,所到之处哀鸿遍野,几乎没有任何人敢和他硬碰硬,最多也不过是其他部落的一群兽人战士对他进行围攻,亦或是占着熟悉地形的优势,对他进行偷袭。

可惜这些在北煦眼里都不值一提,今天该死的人绝不会留到明天!

“呃!”又一杆尖枪突进,伴随着一人的惊愕声,北煦周围的人又一人被刺穿胸膛倒下。

额鳄非部落握着武器拼死反抗的兽人们不自觉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的手指本能地颤抖,恐惧正一点点侵蚀他们原本坚定的内心。

在硝烟袅袅中,他们已经不知道眼前这个独自闯入的兽人究竟还有多少力气,竟然在与他们所有人的对抗中丝毫不处下风,甚至在这样的拼杀中已经轻而易举屠杀了他们上百名兄弟!

随着那强壮的兽人一挥木矛,精瘦的腰身迅猛一转,空气中只传来“噗!”地一声,又一具温热的尸体倒下,细小的尘土被那微弱的沉闷声震起,飞扬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只涣散的手臂。

它们挣扎着去触碰北煦的衣角和附着着晶亮薄汗的小腿,然而后者一甩木矛,迅如疾风,血花随着汗液四溅开来,他脚下腾起的杀气如浪潮搬滚滚涌起,霎时间就将这些虚实之物绞杀殆尽。

众人眼里如同魔鬼一般的兽人€€€€北煦手握吸血木矛,胸脯因血液沸腾而起伏,他站在他们进行篝火晚会的火光中,半隐半现的脸庞和身影带着一股破坏的、惊心动魄的、令人战栗和想要臣服的气势。

北煦用木矛挑了一点星火,撒在尸体上点燃,新蹿起的火苗迅速蔓延,烧着人体腥臭的脂肪越燃越旺。

鳄非部落的黑夜彻底被他点亮,他如光明中降临的魔鬼,将杀戮和鲜血撒落了下来。

“噼里啪啦€€€€”随着火焰在脂肪的尖嚎声中膨胀,一股股热浪如沙尘暴般涌起,北煦嗅着那恶心的气味,倏地将木矛插入染血的土地里。

他扫了眼四周两股战战的兽人战士,琥珀色的眼眸泛起冷冽的寒光。

他语气有些粗重,带着血气和杀意道:“我今天杀烦了,把鳄尔多叫出来!否则我屠了鳄非部落!”

“北煦!你敢!”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巨吼,鳄尔多终于不再躲藏着,他手握两柄石锤,直接冲了上来。

“躲了大半夜,终于出来了。”北煦露出嗜血的一笑,手指一拨,拔出木矛与鳄尔多撕打在一起。

「砰砰砰」的声音持续了好半响,眼看着鳄尔多都打不赢,鳄非部落的兽人战士们和亚兽人们终于不再做无畏的反抗。

他们丢盔弃甲,带着浑身血污和斑驳污渍抱着家当和孩子踉踉跄跄四散逃开,一个个面孔在火光的映衬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可是,如今灾难四起,他们又能逃去哪儿呢?

一些已经绝望的人瘫坐在地上,他们觉得自己已经不可能在北煦的残忍手段下活的下来,于是他们瞪着血红色的眼睛,像失去了灵魂一般呆愣愣地望着他们的首领与撕打在一起的北煦。

那边,鳄尔多一身鲜血,被木矛刺穿的血洞正从他引以为豪的「兽骨铠甲」中涓涓淌下来。

他头发散落,头上、身上带着的骨饰和饰品皆被北煦一杆□□捅得不成样子。

终于,鳄尔多化成兽形试图爬进泥潭里躲避北煦的攻击,岂料北煦也化成了原形,一爪子就把那条相对比来说的「小鳄鱼」摁在了脚下。

巨大的猞猁双耳竖立,毛须挺直,浑身弥漫着一股明显的恼意。

“鳄尔多!去年蛮河洪涝,你趁机派人来绞杀蛮河部落,你当我不知道吗?”

“北煦!”鳄尔多剧烈挣扎,可惜在那利爪的贯穿下,他引以为傲的坚硬外壳几乎就像个易碎的蛋壳一般破碎掉。

“鳄尔多!我在东方部落时,你也屡次派人来找麻烦,我向来睚眦必报,你应该早就想过这一天,你不是想知道我身上这股力量的原因吗?我这就告诉你€€€€”

伴随着坚硬的鳄鱼皮被残酷地撕裂,鳄尔多再也忍不住嘶声惨叫起来。

在北煦爪下,一阵阵红光犹如炽热的岩浆,将鳄尔多活生生烤成了鳄鱼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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