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成了大理寺最强外援 第70章

得换个说法,而且自己怎么就又和那桩案子有关系了。

苏慕愤愤不平,但又不知道贸然回怼会不会使得柳潇然和同僚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化,使得他在大理寺内受到更多阻碍。

也就在此时,柳潇然开口了:“那桩案件我已经上报刑部,复核之后已经证实了喻之乃是无辜,广大人还请慎言。”

他的声音已经算不上客气,甚至已经带上了一丝怒意,这般明显的情感即便是向来喜欢挑衅柳潇然的广平也难得听见。

他立刻下意识地看了眼苏慕,显然,是因为事关这人,柳潇然才会如此。

“啧,难得竟然还有能与柳少卿交心的人,柳少卿这难道不该替小侯爷去求皇上给个恩典,也送到大理寺来,这般日日见可好,如今以外人的身份进来,名不正言不顺的,多没意思。”他眯了眯眼睛,显然对于这件事介怀已久,“毕竟柳少卿可是一句话便能从神策军来到大理寺的人。”

这回苏慕先一步有了反应,他捂着嘴露出了有点痛苦的表情。

柳潇然果然先开口问道:“怎么了?”

苏慕从善如流地放下了手,收敛了些表情:“你没闻到吗,这周围的味道€€€€酸死了。”

第107章 柳暗花明

很明显, 酸的说法太过先进,对方没反应过来,苏慕便慢悠悠地换了个说法。

“这醋味都飘到我这了,广大人, 言轩能够在这般年纪就与你平起平坐自然有他的道理, 你在这里明里暗里地说他攀附皇恩, 难道不知道这是对当今圣上的大不敬,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此乃十恶之一,我可是都听见了。”

广平的面色一变,被人戳中了痛处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看向苏慕的目光中带上了些许怒意,但苏慕也不怕,虽然说与人为善是一种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但对于这种情绪化的人, 还是不能憋着, 否则对方只会得寸进尺。

“对别人的仕途做这种无端揣测, 广大人看来是很有闲心了。”苏慕眯着眼睛笑了笑, 面上依旧是一派和和气气的模样,“还是说广大人因为自己内宅的私事心有愤懑,特意挑了我们来出气呢?”

“你……”广平似乎噎住了一般,脸色青红相接很是有趣,随即便甩了甩袖子离开了,而苏慕则是揣着手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直到柳潇然开口问他, 才老神在在地回答道:“这广大人啊, 前两日肯定刚和夫人吵过, 而且应当是挺激烈的,动了手的那种。”

“为何?”

“他刚刚作揖的时候露出了一小截手臂,上面有两道抓痕,抓痕细长,而且已经结痂,又在外侧,必然是和什么人在争论的时候被划上的,这样的痕迹只有女子养的指甲才能形成,而这位广大人看上去很像个正人君子,想来是不会在外七七八八地认识些什么其他女子。”

苏慕理所当然地说道,“那肯定就是夫妻之间有矛盾了,而且既然都能到动手的地步却只有手臂上有抓伤,我猜,这广大人是不是惧内?”

这倒也是真的,广平虽然在大理寺内常常疾言厉色,在家中却格外低眉顺目,出了名的惧内。

柳潇然点了点头,也微微笑了笑:“你就拿这堵他,就不怕他日后寻你的麻烦?”

苏慕闻言一怔,很是无辜:“我这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又不是你们大理寺的人,他就算看不惯我,又能奈我何呢?退一步说,若是真有这么一日,那也该是我们的柳少卿亲自来审我罢?”

柳潇然知晓他是在开玩笑,但也还是不免心中顿了一顿,皱起了眉:“莫要胡说。”

“好好好,不说不说,但反正道理就是那么个理儿。”苏慕很是自然地把手往柳潇然的肩膀上一靠,夕阳将他们俩都裹在一片温暖的橙红色之中,让他很是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虽然现下没解决的事情也不少,但再走在这条路上,自己和柳潇然似乎已经从刚开始的天堑之遥,变成了如今早已熟悉彼此的模样,他微微一侧头,便能看见柳潇然一如往昔的俊朗眉眼,但冷峻的气息似乎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

真不错。

“既然要去找吃的,那不妨€€€€我们去吃那家馄饨铺吧?”

柳潇然偏过头,正好对上了苏慕被夕阳映照得格外温柔的眼眸:“嗯?”

“就是,我那回来找你问案件的后续,你恰好从里面出来,我们一起去过的那家!”想到当时的场景,苏慕又笑了起来,“当时和你一桌用饭,我可是说不出的紧张,就怕你们这般的世家子弟,都要讲究些什么食不语,连坐的姿势都要规定好了才能开吃,但现下看来,言轩似乎并不在乎这些?”

不然,陆灵珏应当已经被柳潇然揍了好几回了。

“曾在军中,自然不会在乎这些。”柳潇然的神色也柔和了下来,比起刚刚面对广平时的锋芒毕露截然两样。

苏慕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位大理寺少卿曾经是神策军中的人,见过了柳潇然,又认识了慕容炀,再想到从前旁人对苏仪的描述,这里的将领们似乎与他想象中的都有些大不相同,如此想来似乎只有高焕的形象像极了他所想的模样。

如此,他便更加好奇:“那若是在军中,是不是就必须要每日都起得很早开始巡视京城,或是隔三岔五地就要演练?”

柳潇然见他神色之间似乎很是向往,也有些失笑,先是点了点头,随后问道;“你既然如此向往,为何从前未曾向苏候爷一样习武,有他引领,你在军中必然能够如鱼得水。”

这话确实是问住了苏慕,这他还真不知道原来的小侯爷是为什么没有选择习武,眼下也没法儿下地里去问人,只能含糊地随便应了一句:“小的时候身子不太好,因此不能习武,如今倒是没这个烦恼了,可也无人能教我了。”

他又可怜兮兮地看向了柳潇然,后者本就是最容易对苏慕心软的人,这会更是有些束手无策,过了好久才咳嗽了两声,轻轻地应声道:“若是你想学,之后我都可以€€€€”

苏慕一看时机成熟,立刻接口道:“那就先提前多谢柳先生了!”

又是这个称呼,柳潇然这会红的已经不仅仅是耳尖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脸颊都有些微微发烫:“不要随意改口,从前那般称呼便可。”

说完也没管苏慕答应了没,便走到了前面。

苏慕早就把对方的变化收入了眼里,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些什么心理,但如今他似乎突然无师自通地摸到了能让柳潇然都无奈的法子,得逞之后看着柳潇然的模样,自己竟然会有几分很是诡异的新奇感。

这不好。

苏慕在心里谴责了自己的行为,但下一秒还是没能压住自己的嘴角。

自己今早一开始是干嘛来了的来着?

好像是赔罪?

这个念头从他的脑海中迅速地划过,随即便消失不见了。

等到终于慢悠悠地要开始进入正题,柳潇然很是无情地让苏慕先扎起了马步,这算是习武的基本功,本来他想着对方如果只是几天之内想要速成那么一招半式能唬人的招式,是可以跳过这个步骤的,但刚刚看苏慕似乎大有要继续学下去的趋势,柳潇然便也很贴心地改了最初的对策。

一开始倒也还没什么感觉,苏慕自信满满,甚至还装模做样地要了本入门的书,打算有效利用一些时间,到后来腿逐渐失去知觉的时候,他便意识到了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飞檐走壁哪里是几天就能学会的,这离柳潇然一开始给自己留的一个时辰还有整整一半,苏慕抬眼看了下正在一旁认真翻着书的柳潇然,只能咬着牙继续坚持下去。

到后来时辰到的时候,他差点一个趔趄就坐到地上,最后被柳潇然很是眼疾手快地捞了回来,瘫在人的胳膊上动弹不得。

站军姿都不带这么累的。

苏慕欲哭无泪地扶着柳潇然的手勉强挪动了几步,终于使得腿在酥酥麻麻和痛感中逐渐恢复了知觉。

“这入门得站上多久啊?”他锤着自己的腿问道,“每日都要站这么久么?”

柳潇然点了点头:“我刚入门时只有六岁,我的师父是一位隐士高人,他每日都会让我在门外站上三个时辰,早中晚各一个时辰。”

六岁?站三个时辰?

苏慕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痛苦面具。

自己怎么能连六岁的小孩子都比不过呢!

见苏慕紧绷着脸似乎下一刻就要再接着去站一个时辰,柳潇然微微笑了笑,伸手把人从地上拽起来:“此事急不得,贵在持久,你就算头一日在这里站上一整天,也是不能一蹴而就的。”

“可那冬狩,也就……也就五六日了。”苏慕掰着手指数着,有些泄气地又垂下了脑袋,“这要是输得太难看,一会又连累你被那群人阴阳怪气。”

“既然有我在,你便不必担心这个问题。”柳潇然看着苏慕已经耷拉在额头的碎发,恍惚间便伸手拨开了些许,待到回过神来后又是一愣,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其实冬狩本就不止世家子弟参与,你不必觉得有什么负担。”

“不止?那还有谁?”苏慕又来了精神,这冬狩的规矩他都是听秦安和随便说了几句,但实际情况究竟如何却是不知道的,柳潇然亲历过,一定知晓很多细节,冬狩听着排场不小,想来应当不会很无聊。

柳潇然见他一下子便又把习武的事都抛到了脑后,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冬狩本是为了感念神明一年来庇佑京城风调雨顺而来,选的地点便是城外的一处狩猎的山林,那里既有温顺的猎物如鹿和兔子一类,也有猛兽如虎狼。最初这冬狩只由皇上亲率百官参与,但百官一列有些早已上了年纪,没了这等争强的兴致,冬狩便一年不如一年有趣,因此先皇于二十年前修改了规矩,让世家子弟都一并参与进来。”

苏慕趴在石桌上听得很是认真,若非他现在手上没有一捧瓜子,现在必然是要磕上一嘴的。

“这群世家子弟逐渐成为了冬狩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存在,这传统便也就传了下来,到后来,这便成了一场人人心知肚明的赛事,若在冬狩之时出彩,便会得皇上垂青,若是随手指了官位,也算是捷径,如此,便有更多人都想参与这场盛事。”

“包括如今在城中想要得皇上重用的普通将士,也可在冬狩中占一席之地。”

苏慕睁大了眼睛,开口问道:“那也就是说,神策军也会参与?”

“不止,慕容府的将士,以及高将军此次返京带回来的将士,都是可以参与的。”柳潇然点点头,“因此,冬狩早已不是只有世家子弟竞逐的场合,这群将士多为训练有素之人,比不过他们的大有人在。”

他的话音刚落,苏慕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定定地说道。

“我好像有办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逗别人,都要还的。€€€€不愿透露姓名的小侯爷

第108章 故事

冬狩是临近年关难得的大事, 很快便有人来安定侯府宣了诏书。

秦安和颇为淡然,悠然地抿了口茶水后安慰道:“喻之莫怕,这冬狩本就是留给那些想要建功立业的武将的,你既然志不在此, 便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苏慕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但眼下他和柳潇然还要在冬狩上有个算不上很成熟的计划, 因为摸不清对面是否如他们所想一般, 因此只能说是尽力一试。

这几日他照旧天天往柳潇然那里跑,虽然算得上是临时抱佛脚,但也总好过到时候束手无策,经过这几日, 他觉得自己还是初有成效的,比如说走路明显比以前轻快了不少。

陆灵珏和祁皓兵分两路,也林林总总收集到了一份还算完整的名单,光是他们秘密打听到的, 就已经涉及到了六部的近四十名官员, 这要是藏着掖着没说出来的再一并加上去, 怕是整个朝廷就没剩下多少清清白白的人了。而在看到名单之后, 柳潇然便知晓当时的猜想算是有了印证。

“户部王大人,吏部张大人,还有礼部赵大人,这不都是出了名的宁王一派嘛。”陆灵珏叼着笔画着人物关系网,在这群人上都画了个红色圈圈,像极了下一秒这群人就要被押赴刑场,颇为大逆不道, “前些天还听到他们在说朝中有人上奏想请皇上改立宁王为储君, 这几个都吵得挺凶的吧, 还真是不怕人议论,要我说啊皇上就唔……”

祁皓见他说话越来越嚣张,赶紧捂住了他的嘴,生怕他下一句就要开始议论当今圣上了,虽说屋子里坐的都是自己人,但也难免隔墙有耳,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陆灵珏挣脱了他的钳制,很是不满:“干嘛呀,我就是想说这不都是因为儿子太多了嘛,才会兄弟阋墙斗来斗去,所以,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很重要。”

祁皓也算是万花丛中过的高手,听到陆灵珏突然目露向往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登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话?看不出来啊,辰初也动了心思?来说说,是哪家姑娘,让我好好开开眼。”

这下连苏慕和柳潇然都笑了起来,不得不说陆灵珏那句话确实不太像是他能说出口的,刚刚也听得他们俩都很是诧异。

“什么啊,是我最近啊,发现这铺子里卖的那些话本子,还颇有意思,就比如说那什么,穷酸书生俏佳人,还有什么,哦哦,夜半牡丹花下死,有意思。”

陆灵珏眼睛一转,突然看向了柳潇然,抿了抿嘴,最后还是大胆发言:“其实,刚刚那句话,是我最近刚看完的那一本里写的,”

柳潇然看着他的目光,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这人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什么好话,但想要阻止的时候,对方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是那本《和冷面少卿二三事》。”

“噗。”正在喝茶的苏慕直接呛到了自己,“展开说说?”

祁皓不敢问,但已经支起了身子很是认真地竖起了耳朵。

柳潇然无奈地看了眼这俩仿佛突然看到了什么稀奇事的人,本想用眼神警告一下陆灵珏让他适可而止,却没想有人捧场了之后,越发有兴致起来,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的暗示。

“这话本子啊,是真的有点意思,大人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这就是随便讲讲,而且冷面少卿,那不是还有个广少卿么,也不一定就是你对吧,别这么看着我嘛。”陆灵珏撇了撇嘴,虽然有些慌张,但他还是要说,这情节可是让他翻来覆去好久都没能睡着,“这故事啊,讲的是一位大理寺€€€€哎呀大人,这大理寺不是有两位少卿嘛!就是这位冷面少卿,姓刘哈,咳咳刘少卿,某一日呢,在查一桩案子的时候,遇上一个穷凶极恶的大恶人,他带着他英明神武的几个部下查清了真相,最后将坏人绳之以法后,才发现这恶人的女儿,竟是自己失散多年的青梅,这下可好,那柳€€€€刘,刘大人就不忍心啊,这青梅小姑娘心地善良,必然是接受不了自己的父亲竟是个大恶人的。”

“所以,他最后没告诉这小姑娘真相,结果那小姑娘便一门心思地觉得是大人冤枉了她父亲,哎哟,蛰伏了三年之久,就天天想着怎么杀了他,最后她终于成功了,大人死之前便握着她离开时的发钗,念了这么一句话,原话应当是,世事纷杂无所惧,只盼来世一生一世一双人。”

陆灵珏苦着脸继续说道:“最后这姑娘也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真相,知晓自己错怪了心爱之人,便也跟着跳了河一并去奈何桥上找人了,故事的结尾便是,那守着奈何的孟婆没把汤给他们俩,让他们带着前世的情意去投胎了,最后啊……”

“一生一世一双人了?”祁皓扇着扇子忍着笑说道,明眼人都能看见柳潇然面色不善,这陆灵珏马上便要挨打了。

“不,他们虽然带着前世的情意,但到了重生之后,相处之时却生了很多的嫌隙,或是性格不合,或是理念不合,最后不欢而散,各自寻了良人。”

这结局倒是出乎了苏慕的所料,听前面这大半的时候他本以为这是一个俗套且不科学的故事,但听到这结局,竟然出乎意料的有些真实。

“你们是不知道,这看的我真是抓耳挠腮的,结果这俩最后还是没能在一起,想来也是有些荒唐,前一世都能为了对方而死了,后一世竟会为了小事而一拍两散,可惜啊可惜,看来这寻觅良人,仅凭一时间的你死我活是不得行的,还需得日久天长方是道理。”

看陆灵珏一副很有感慨的模样,苏慕笑着摇了摇头,正打算看看柳潇然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动手把人丢出去的时候,一转眼就看到柳潇然正看着自己,目光似乎若有所思。

苏慕一愣,那眼神中有些他看不真切的意味,却突然拨动了他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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