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错过七年,又混账地伤害了顾商接近半年。
剩下的每一天,他都不想再白白浪费了。
作为竞争对手的顾商,在慕色进医院后的十分钟,得知了此消息。
慕色的左腿完全性骨折,左手臂骨裂,皮外伤不少,血流得也多。
顾商差点笑出声,顿时觉得胃都不疼了,比胃药还管用些。
可同时,联想力难以控制,Muss,慕色,他一下就想起今天江堰估计也在,禁不住的,一些离奇的想法冒了出来。
下了班,他驱车回千灯湖,结果远远地还未走进大堂,就看见一个鹤立鸡群的身影竖在里边。
上次两人见面,已是在五天之前。
江堰见顾商来了,抬了抬帽檐,低声说:“……我在等你。”
可顾商看着并无任何情绪波动,只“嗯”了一声。
特别冷淡。
江堰走近了点,“晚上上来吃饭吗?”
顾商看着对方,那天之后,江堰身上所有对他的敌意与戾气似乎都消失了,仿佛重新变回了一只乖顺的小狗。
有两种情况,顾商冷静分析。
第一,当年的江堰并不知情,因其中的一些误会对他产生怨恨,解开后态度顺势改变。
第二,装的。
这几天,顾商想了很多。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江堰凭什么恨他?江堰出演了电影,他一个不高兴,丢了有何不可?
之前有个小情因说了一句“他奶奶的”,顾商听着不爽,也直接让不用来了。
让他不高兴的东西,统统丢掉好了,本就是他的玩意,他想如何处置都可以。
再者,就算恨了,可如今误会已经解开,江堰为什么还要过来接近他。
真是他之前猜测的那样?
但,如果是第二种,也有些说不通。
当年江堰真偷了资料的话,应该觉得愧疚、心虚、恨不得躲起来不碰上他才对,怎么一开始还敢气势汹汹地那样对他。
总之,在调查结果未出来之前,顾商都持保持态度,“不了。”
电梯到达负曾,他进去刷上了卡,江堰竟没有冲进来强行突破他家,而是就这么在外边看着。
………
顾商骤然蹙了一下眉,见惯了江堰凶神恶煞的样子,现在突然来这么一下……
怪可怜的。
电梯门合上,他顺利回到了六楼。
根据目前的信息调查到,当年唯一一个和江堰接触过的就是通知短信的那位秘书。
可两人的聊天记录中均无提及相关信息,日常生活中也没有私下见面。
所以顾商将侧重点放到了家里的那台电脑上,据他所知,江堰有时候会用他的电脑上课或者打游戏。
思至此,顾商再次在心里感叹自己当年的不成熟来,一个管理者的电脑涵盖了整个集团的机密,是连同一条船的手足也要提防的,竟随随便便地将密码告诉了江堰。
每想起来一次,顾商就怀疑七年前的江堰是不是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
最近他都有按时吃饭,被许寄督促的。
桌子上摆了八道菜式,分量都很少,每一碟子三四夹的程度,顾商是那种为了活着才“进食”的人,这是为了让他保持新鲜感勉强多吃几口的办法。
这不,话音刚落,许寄电话又来了。
顾商还未等许寄说话,就道:“吃了。”
许寄:“哦。”
“你这阵子怎么又开始了,”顾商头疼道,“之前不是不问了。”
“江堰告诉我了。”
顾商不解,“嗯?”
“他打电话和我讲,你胃又出毛病了。”
顾商:“……”
“他让我督促你吃饭,”许寄道,“还说菜多的话你会愿意多吃几口。”
顾商尽力回想,可是被关着的那几天,不是青菜瘦肉粥就是瑶柱骨头粥,不是撕碎的鸡腿肉就是切丁的牛肉粒,每天就是一种粥一种菜而已。
江堰哪里得出的结论……只能是七年前。
那时候的确是江堰做饭,可那时候的他也是那样的么?
顾商没有印象。
吃饱后,他躺在沙发上。困倦有些上来了,但倦偏多,睡是不可能睡着的。
就在这时,楼梯门被敲响了。
江堰忍了好几天了,他真的忍不住了。
门开了,顾商皱着眉,似乎有被他的敲门声烦到。
江堰勉强收拾了一下自己,看着顾商的尖下巴,抿了抿唇,“今天上来睡觉吗?”
正好,顾商好几天没睡好了,他“大摇大摆”地上了七楼。
为了防止有私生饭,江堰进出千灯湖都得戴点遮蔽东西,一进门,他脱下了口罩。
恰好目击到雪人把桌子上的一颗樱桃推到了地上,他过去捡起,这颗自己吃了。
他说:“樱桃我刚买的,你吃。”
“你的脸,怎么回事?”顾商忽然道。
江堰愣了下,这才想起来,他没有隐瞒,“慕色划的。”
因为不疼,导致他都忘了这回事。
慕色挣扎的时候,手里攥着的车钥匙划到了他的脸,从鼻梁到眼下,长长一条。
经纪人差点没在他眼前直接晕过去,连忙带着去医院,好在医生说伤口浅,不会留疤的时候,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打完人,去完医院,顺便去了趟市场,买了一袋最大颗的樱桃回家。
顾商:“慕色?”
江堰道:“我们打架了。”
顾商闻言,也明显愣了下,随即表情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江堰怕樱桃被雪人碰了遍,于是去厨房重新洗了一次。
顾商有洁癖。
江堰心想,误会解开了,顾商也知道不是他做的。
哪怕顾商仍然不喜欢他,但时间还长……他可以用一辈子来追逐。
他想……再试试。
第47章 “进来吧。”
顾商吃了一颗樱桃,咬下去的那刻牙酸了下。
江堰问:“好吃吗?”
顾商敷衍地点了点头,他的水果都是进口的,的确没吃过这么酸的樱桃,他又吃了几颗,之后才进江堰的卧室。
一进门,就意外地被一处吸引了目光。
原本被盖得严严实实的那一张按摩椅,此刻不仅坦坦荡荡地敞着,还从角落的位置挪到懒人沙发旁。
在空荡的卧室里很是显眼。
江堰跟着进来了,他看到顾商的目光落到了那张按摩椅上,他面无表情的,喉结却跟随呼吸滑了下。
但顾商什么都没说,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像是已经将这台大块头忘记了。
江堰的眼睫重新垂了下去。
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按摩椅都长一个样,认不出来也很正常。
顾商旁若无人地坐上了床,看江堰山一样的遮住了天花板上的灯,他催促:“愣着干什么,脱衣服。”
江堰在顾商面前坐下,但没有脱,他看了顾商一会,忽然道:“顾商,我们现在不是包养关系。”
顾商抬眼看过去,似乎疑惑了下,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是了,他总是忘记,江堰现在的身份地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被包养的对象。
所以?顾商皱眉,他没搞懂江堰说这句话的意思,或许是在暗示他不可能免费陪睡,于是他道:“你想要什么。”
江堰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同你说一声。”
顾商越发没弄懂了。
江堰掀掉了上衣,察觉顾商在看自己,他侧了侧头,企图避开一点这明目张胆的目光。
真要算起来,其实他们很久没好好的做过了。从重逢到解开误会前,他都带着恨,顾商都带着怒,粗鲁而机械。
江堰单手摁住顾商的胸膛,将顾商缓缓压在床上。
顾商注意到了,明明江堰还是那副没有波动的表情,盯着他的眼睛也一如往常,可里面包含的意思与之前的都不一样,说不出怪异与肉麻……他莫名其妙地抖了下,像打了个冷颤。
江堰:“冷?”
“不。”顾商又累又觉得不对劲,企图快速进行,手往下,打算进入激烈的成人频道。
可江堰一改往常那种一被撩拨就跟饿死鬼的急切,他低头去亲顾商的唇。
还是被顾商躲开,他也不死揪着不放,转为吻向顾商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