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商扫兴地啧了一声,呆头呆脑的,连角色扮演都不配合。
等等,如果是江堰的话,可能是压根听不懂,下次教一教好了。
他浑身赤 裸地趴在理疗床上,被江堰拿来一条干燥地毛巾啪地盖在后腰和tun部上。
江堰将精油倒在手心上,蹭热涂到小腿。
以为会落到臀 尖上的顾商心里一阵无语,还他妈真是单纯按摩……?
江堰昨天刚学的,他两手的四指按住胫骨,大拇指指腹落在小腿肚中间,往下一按。
“唔,”顾商缩了一下,“好酸。”
江堰捉住人的脚腕拉回来放好,顺着肌肉的纹理往上推,直直地抵到膝弯。
顾商的膝弯也很敏 感,碰一碰就说痒。
“嘶,太大力了。”顾商侧了一下身,平坦的小腹和柔软的……一闪而过。
江堰收回视线,按照要求放轻了力度,手下的肌肤油光粼粼的,又滑又白,他打着圈揉,像是要把精油摁进肉里。
毛巾隆起一个小弧 度,堪堪遮到腿 gen,凹 陷阴影的地方动来动去,毛巾都往腰上滑了一点,好几次让人想一把掀掉。
合适力度的按摩其实是舒服的,只是两人都有些心猿意马。
江堰本意真的只是想让顾商放松一下,没想到高估了自己的自控能力。
顾商首先忍不住了,他翻过身,毛巾啪嗒掉到了地上。他抬手,压过江堰的后脑勺,“张嘴。”
怎么又变成肉 偿了,江堰拒绝。
顾商:“给你的追求进度加一。”
江堰抬眼,瞬间心动了,“真的?”
反正总进度条多少是顾商说了算,他手掌摁了摁,“快点。”
阿姨做好最后一道菜了,离开前应当要先同自己的雇主说一声,可听见浴室里的动静,她摇了摇头,走了。
顾商舒坦了,发 泄才是减缓疲劳的最佳方法,他刚走到饭桌,就被那一抹粉吸引了注意力。
“嗯?”顾商认出来了这是江堰阳台养的那些小花,但除此之外,他总觉得自己还在哪里见过。
汤盅已经被阿姨拿出来了,江堰盛了一碗放到顾商面前,“试试?”
顾商怀着忐忑的心情喝了一口,立马被苦到了,脸刚要皱起便谨记自己的形象,硬生生把皮展开,恢复到面无表情。
江堰也尝了一口,的确有点太浓了,整个嘴都是甘苦甘苦的,难道是参放多了?他舀了舀,铺满了盅底的参片应水流飞起。
不多吧?
第一次炖汤的江堰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最后顾商还是很给面子地喝了一碗,毕竟比起黑乎乎的中药,可以忍受太多了。
顾商夹了一口牛肉,又不经意瞥到了那瓶小粉花,真的有点熟悉……
“这花叫什么?”他问。
江堰说:“红花酢浆草。”
顾商确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可能就是在路边哪里看过吧。
直到他放下碗筷盯着那瓶小粉花发呆,对面的江堰还在添饭,视线里两者的清晰度犹如电影效果一般来回切换。
突然,脑海里冒出了尘封的一幕,电梯上……千灯湖电梯的墙上,有一阵子,好像粘上过这些花。
有吗……?
记忆很模糊了,只记得有过一抹粉,差不多的颜色,差不多的大小……当时他还觉得奇怪,以为是哪个小孩恶作剧。
似乎是见他表情不对,江堰问:“怎么了?”
顾商皱着眉:“你七年前,是不是把这些花放在电梯上了?”
闻言的那一瞬,江堰的表情比他还要空白,好一会,才道:“你……不知道吗?”
顾商的眉头皱得更紧,“我为什么会知道?”
“我、我当时,不是……”江堰神色错愕,有些语无伦次,说到半路,他抿紧嘴唇,肩膀忽然就泄气了,整个垂了下来。
手掌遮住眼睛,不说话了。
江堰很难受。
顾商看得出来,寂静在客厅里蔓延开。
过了好久,等到饭菜都不冒热烟了,江堰才像是接受了,他低声道:“我当时哪里都联系不上你,也进不去千灯湖,只能想到这一个办法。”
江堰此时的表情不对,顾商见了有些呼吸不畅,像被捏紧了鼻腔。
“我每天去摘一小捧红花酢浆草,”江堰顿了顿,“给钱让保安帮我粘在电梯上,外边还有一张信封,我在里边道歉,列了所有我能想到我做错的地方。”
顾商猜到下文了,他不想听了。
江堰说:“所以你没打开过。”
“你没有给我看过花的图片,”顾商放轻了呼吸,“我怎么会知道。”
当时不过是闲聊,他又极为困顿,听了就忘。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江堰握紧了拳头,大口呼吸了几下,“我只是,只是很难受。”
顾商沉默,他闭了闭眼,微微躬起腰,不知为什么,胃开始痛起来。
“我粘了三个月,顾商,”江堰喃喃,“每一天。”
顾商闷声咳了几下,突然有点想吐。
“直到第96天的时候,”江堰道,“保安和我说里边的信封不见了,我以为是你终于来了趟千灯湖,拿走了。可你看完之后,也没有联系我。”
第59章 “令剑行舟。”
顾商终于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椅子往后挪,发出“滋拉”的尖锐叫声。
江堰被顾商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怎么了?”
顾商来不及回答,只快步走向洗手间。
江堰紧随其后,他打着石膏,走得慢,还没靠近洗手间,就听见干呕的声音。
他心一紧,中途折返去倒了一杯热水。
怎么回事。
最近明明都没有犯病,也没有说疼。
是吃了什么不对的吗?
顾商把刚刚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他扶着马桶,难受得头脑犯晕。
江堰抚着顾商的后背,肩胛骨硌手,他低声道:“哪里不舒服?”
顾商摇了摇头,站起来,他接过温水漱口,吐到洗手池里,可下一秒,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嘀嗒。
一滴红径直滴落在水中,血丝散开,最后融于水,消失不见,快到让人以为只是幻觉。
但紧接着,又是两滴,顾商后知后觉感到鼻下的濡湿和喉咙里的血腥味。
这血一掉,两个人都愣了。
江堰瞳孔一缩,先反应了过来,他伸手掐住了顾商的鼻翼,向后上方按压。
他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发抖,好像有点按不紧。
一点血从缝隙中渗出来。
顾商明明那么白,可流的血却比常人还要鲜艳,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这点血流出来后,顾商的脸色瞬间变苍白了,还带点青。
顾商鼻血流得不经常,从小到大的次数屈指可数,他胃还翻涌着。
额头和后颈忽地一凉,是江堰拿冷水在上边拍打着。
力气不小,拍得他更晕了。
他听见江堰在打电话,说待会去医院。
顾商按住了江堰的手,说:“不用,只是流鼻血。”
是,只是流鼻血而已,江堰知道。
可这是血,血就代表了受伤,之前顾商胃溃疡和胃炎,他虽也心疼后怕,但见血的这一刻,江堰宛如被铁锤击中,心慌起来,他从来不知道血能那么触目惊心。
明明只是流鼻血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可顾商身体那么差,一旦流血就难以止住,万一这是一个征兆呢?万一是哪里出了问题?万一有更严重的病呢?
他怎么能不害怕。
“是胃又疼了吗?”江堰第一次着急自己腿瘸了,想把顾商抱出去都做不到。
他只能把马桶盖放下来,让顾商坐在上边,他站着。
江堰:“嗯?”
顾商痛得不想说话,该点头的,可最后他抵着江堰的小腹,摇了摇头。
江堰紧绷得太厉害,顾商觉得自己顶着块铁,顶得头疼,他想了想,还是拍了拍江堰的背,艰难地说了句:“没事。”
江堰不知是控制不住力道还是怎么样,手更用力了。
顾商吃痛,唔了一声,鼻翼生疼,呼吸也困难,他示意江堰松手看一看。
江堰眉间紧皱,他半蹲下来,试探地松开。
好在,血没有流了。
顾商躬着腰,几乎整个人都缩起来,他闭着眼,靠着江堰的肩膀。
江堰体温一年四季都发烫,他把手搓得更热,之后挑开顾商的衣服放在胃上,企图能让顾商好受一点。
经纪人还有一时半会才能到千灯湖,马桶盖硬邦邦的,不舒服,江堰道:“我抱你出去。”
他现在两只手空闲下来了,用抱小孩的姿势,江堰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卧推的最高纪录是108kg。而顾商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