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皮裹着口感富裕的黑巧,而内部夹心的味道,甚至还能让叶行止自己选择。
两个人排排蹲在炼丹炉旁查看成果,神采飞扬。
等到回灵丹冷却成型,叶行止迅速将它们装瓶,低头吃完五六颗,一言不发,随即猛地站起身。
他直接把霍泽抱了起来,转了一圈又很快放下。
霍泽整个人都愣住了,站在落地处呆呆看着叶行止,同样一言不发。
“谢谢你,”叶行止心潮澎湃,即刻拍板决定,“这是需要庆祝的成果,我这就去把红酒拿出来,你我二人小酌几杯。”
闻言,霍泽迅速强迫自己回过神:“我,我去拿吧!”
话音刚落,他就不由分说地快步离开房间,如同游魂般去仓库拿红酒。
激动中的叶行止还想说什么,却被直接堵住,看着他的背影一脸茫然。
当霍泽回来时,叶行止已经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任何异常。
两人在后院的石桌坐好。
霍泽面色淡定,拿了两个闲置高脚杯,把醒好的红酒倒入其中,和叶行止轻轻碰了一下。
叶行止端起杯子浅尝一口,挑眉道:“不错。”
张小乐家里有钱,库存的红酒多少都有些来头。哪怕不如灵酒,在叶行止看来也算味道尚佳。
霍泽轻声说:“其实我也会酿葡萄酒。”
听到这话,叶行止立刻扭头看向葡萄架:“听见没,你赶紧多结几串葡萄,让霍泽酿酒。”
霍泽:……
葡萄藤:……
叶行止对它的态度不满意,直接抬手捏住一根藤蔓,威压扫过,让翠绿欲滴的嫩叶子瑟瑟发抖。
他认真威胁道:“快点,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葡萄藤委屈得直颤。
霍泽哭笑不得,赶紧把叶行止拉回来喝酒。
今天高兴,叶行止没有刻意用灵气驱散红酒的功效,这股微醺酒意让他很舒服。
他一不小心喝了许多,两个红酒瓶子很快就空空如也。
叶行止觉得不太够,他看向霍泽:“还有吗?”
“要不要喝白酒?我们之前去超市提了好几瓶回来。”霍泽也喝得有点起劲,大胆提议。
叶行止摆摆手:“喝那个做什么,罢了,我给你喝点好的。”
说着,他从空间里掏出两支金玉镶嵌的华贵酒壶,顷刻间院子里仙雾缭绕,灵气四溢。
霍泽好奇地睁大眼,鼻尖萦绕着一股香醇至极的诱人酒香。他忽然感觉视野变得模糊起来,眼前一片朦胧,就好像已经喝醉了那样。
叶行止很喜欢霍泽这样傻乎乎的反应。
他扬起唇:“百年灵酒,不算特别好,但也能应付。”
此时霍泽被灵酒的香气彻底吸引,也不管自己到底能喝多少,胡乱点头。
后果可想而知。
只需一小杯,霍泽就喝醉了。他白皙的脸泛起红晕,黑眸牢牢盯着叶行止直看,一眨不眨。
叶行止隐约感觉到不对,立刻收走他面前的那壶酒。
但霍泽很不乐意。
他眼神控诉,嗓音比往常更加柔软,听得叶行止太阳穴一紧。
“我还要喝。”
“不行。”
“我,还,要。”
第22章
叶行止与霍泽对视片刻, 再次坚定道:“不行。”
可话音刚落,他就看见霍泽眸底蓄起一层薄雾。水润润的,特别可怜。
这样的霍泽很奇怪, 让叶行止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被盯得久了, 竟逐渐觉得身上有些燥热,清了清莫名发干的嗓子, 还是只能妥协。
叶行止重新拿起酒杯, 倒了一点,将杯子推到霍泽面前。
霍泽低下头, 看着像纸那般薄的一层酒液, 整个人似乎瞬间被郁气包裹。
他垂下眼帘,轻声说:“叶行止,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啊?
叶行止真是不知所措, 赶紧否认:“我不讨厌你。”
“那你喂我喝, ”闻言, 霍泽用力拍了下桌子,“亲手喂,就这一杯。”
他动作很凶,声音却越来越软。
叶行止:……
还没等叶行止接话,霍泽又再次抬眼盯着他,湿漉漉的眸中黑沉一片:“不喂我,就是讨厌我。”
叶行止轻叹一声,无可奈何地走过去拿起酒杯, 递到他嘴边。
霍泽仰起脸看了他一眼,一口气喝完, 随后偏过头, 在叶行止指尖若有似无地亲了一下。
嘴唇的触感柔软微烫, 带着挥之不散的香甜酒气。
叶行止浑身猛然变得僵硬,不知为何,他此刻竟无法控制地开始恍惚,头脑一阵眩晕。
这种感觉很危险,也很陌生。他直接将酒杯捏成齑粉,忍不住击出一道灵力,把霍泽也弄晕了过去。
转瞬间,叶行止就清醒过来了。他看着满地碎瓷片,缓缓深吸一口气,才重新去看趴在桌上的霍泽。
霍泽呼吸平稳,发顶毛绒绒的,侧脸贴在冰凉石桌上,显得安静又可爱。
这令叶行止更加感到不知所措,甚至升起莫名的负罪感。
他沉思片刻,干脆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抱着霍泽稳稳走回房间,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之后,叶行止再次陷入茫然。
因为霍泽此刻脸颊酡红,不太正常。
叶行止困扰地蹙眉,摸摸他的脸,发现有点热乎乎的,又抬手摸了一下额头。
好像并没有发烧,但是特别热。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想了想,恍然大悟,随即把自己房间里的闲置被子也搬了过来,压在霍泽身上。
仅仅是盖两层被子还不够,叶行止抓起被角,耐心而笨拙摆弄了半小时,最终把霍泽包成一个鼓鼓的蚕蛹。
叶行止站在床边,好生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满意点头。
于是他施施然背着手离开房间,无视了床尾那只畏畏缩缩的小狗崽,走到院子前收起灵酒。
这时他忽然动作一顿,看向葡萄藤,捏起一片叶子仔细抚摸它的脉络,逐渐开始出神。
回想着霍泽唇瓣柔软的触感,叶行止神色难辨,无意识捻了捻指尖。
*
霍泽这一觉睡了两天。
叶行止知道他没出大事,只是喝了不该喝的酒,但依然心有余悸。
霍泽不在,他自己吃泡面都觉得没滋没味。
因为霍泽会在煮泡面时折腾很多花样,例如切几片腊肉和午餐肉,或是放碎芝士,番茄丁。哪怕顶着鸡元帅的凶狠目光,霍泽也经常去它老婆的窝里拿鸡蛋,加点香油,煎至焦香,平铺在泡面之上。
但叶行止自己根本不敢煮,就怕厨房再次爆炸,他只能按照最原始的方法烧热水放调料包,真是无趣极了。
即便叶行止其实已经可以辟谷,然而这种生活习惯,就是一朝一夕被霍泽投喂出来的。
在霍泽还没醒来的时候,每隔两个小时,叶行止都要用神识把霍泽从头到尾扫视一遍,随后又忍不住隔三岔五去给霍泽喂水。
他喂水的姿势不太熟练,只能掐着霍泽的脸让他张开嘴。有几次还没喂进去,就打湿了枕头,弄得场面一团混乱。
霍泽脸上的红意早已褪去,白白净净躺在床上,还被叶行止弄湿了枕头和发尾……叶行止有点莫名的心虚,还有点心痒。
但他并没有注意自己的情绪,而是立刻施展洁净术,再次尝试给小孩喂水。
折腾几次下来叶行止都觉得有些累,却无端生出一股奇怪的满足感。
两天之后,霍泽终于醒了。
他这一觉睡得很怪。
脑袋昏昏沉沉差点醒不来,而且浑身沉重不堪,有种被恶鬼压床的错觉。
霍泽艰难睁开眼睛,迷迷糊糊想要抬手做一下伸展,却动弹不得。
他沉默片刻,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被两条厚被子牢牢缠住,几乎包成了蚕宝宝……
霍泽无语地挣扎了两分钟才挣扎开,缓缓坐起身。那种浑身上下干净到毛骨悚然的感觉,已经不再陌生。
他闭眼深呼吸,揉了揉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在心中疯狂腹诽了叶行止一番,转头却忽然看见放在床头柜上的热水,还冒着淡淡雾气。
他愣了一下,轻轻弯唇,把热水端起来喝掉大半,思绪终于开始逐渐清明。
思绪清明的后果就是,霍泽迅速回想起了喝酒时发生的事情。
他手一抖,险些没把杯子摔出去。
他居然,居然,让叶行止给他亲手喂酒。
而且这个人还真喂了!什么意思?!
前所未有的羞窘感如海啸般席卷而来,霍泽直接躺倒在床,用双层被子死死蒙住头,发愣。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霍泽才面色如常地从被子里钻出来,穿上外套,喝光剩下的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