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呗,演的别人都畏惧自己,以为他城府极深,也算一条能走的路了。
而锦衣卫那边办案的结果,他也早就猜到了。
不是皇帝,不是太后。皇帝做事不会这么不谨慎,他连下毒都是长年累月,等容宁发觉时已经性命垂危,几乎无法动弹了。太后正等着公主嫁给自己的侄孙,延续自己的血脉,再垂帘听政,除非失心疯了,才会在这个关头做这样的事。
至于外臣,外臣如果真的做了这样的事,一是没有理由,二是无论是哪边派系,都几乎不可能毫发无损从锦衣卫那通过。即使主谋逃了,也该有个替罪羊。
办事马虎,又有个天大的人替他收拾烂摊子。
还能有谁?
只有费仕春了。
容见慢吞吞地将黑白相间的棋子一个一个收拾起来,装回容器中。
活着真难。他只是想从大学毕业生过渡成为社畜,老老实实赚点工资,偶尔加个班问题也不大,能有个双休放假就好。
现在全都成了幻梦泡影。
容见撑着下巴,有点痛苦地想,要不还是早点跑路吧。
作者有话要说:
见见: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尽早跑路qwq
写到这里,其实也有很多感想。对于我而言,如果自己写一篇文,写不出主角间唯一的、特殊的情感关系,那就是我作为作者的失败。希望不仅仅是白月光的读者,新来的读者也能从金屋藏娇里感觉到容见和明野间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情感,希望大家都能看文开心!
感谢追文,今天的评论都发红包!对了,以后的话更新都放在晚上十点啦,如果请假或者推迟更新,都会在评论or文案上说明的!
另外打个广告,下篇文也有可能写这个!《穿成大佬东山再起前的高傲联姻对象[穿书]》
虞倦穿书了,别人穿一次,他穿两次。
第一次,他穿成一个病体沉疴的垂死之人。
临死前,虞倦才知道自己是复仇爽文男主的炮灰联姻对象。炮灰年少时抛弃了主角,之后又窃取商业机密,本来要被送进局子,结果重病将死,才在荒郊野外的庄园中了此残生。
虞倦替原身捱了很久,他记得死亡逼近时的痛苦折磨,记得那扇离得不算太远、但自己永远没力气推开的窗。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虞倦感觉到主角站在自己面前,无意间碰了碰自己的头发。
那个人的体温很低,声音是冷的,漫不经心地说:“虞倦,等你死了,会有人替你哀悼吗?”
第二次,他穿到十五年前,一切还未发生的时候。
虞倦感受着自己健康的身体,想到第一次穿书的种种,摩拳擦掌,准备先去找主角报仇雪恨。
夏日的午后,人迹罕见的庄园里,落魄的主角躺在床上,双腿骨折,难以动弹,却没有一个照顾他的人。
周疏颐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神情恹恹,垂眼看着窗外,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回头。
好像随时都会死去。
准备动手的虞倦愣了。
周疏颐冷淡地问:“你是谁?”
语气和当初如出一辙。
虞倦凶巴巴道:“你的联姻对象。”
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阳光里的新时代好青年,虞倦不仅下不去手了,还有点不忍心了。
虽然很想报仇,但虞倦自认不是不讲武德的人,所以还是先让主角养一养,再图报仇大计吧。
然而主角周围并没有其他可信任的人,能照顾的好像只有自己这个怨种联姻对象了……
虞倦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理直气壮道:“我的未婚夫,怎么能是这幅颓丧的样子?”
他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主角竟然是重生的。
重生阴鸷大佬攻×高傲美丽大小姐受
大佬很会装可怜,大小姐心很软,小情侣甜甜蜜蜜
双向救赎,很甜的甜文
第28章 披风
然而跑路目前只能是想想。
容见很明白。
长乐殿里看起来没有安插各路人手, 纯粹是因为几方相互制约的结果,勉强维系这一方宫殿的安稳。
不要说跑路,甚至只是出宫, 都没那么容易。
容见叹了口气, 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等有万全之策再说。
校场疯马案已结, 在场的先生学生们的嫌疑也终于洗清, 又该考虑读书的事了。这些日子, 仰俯斋和宁世斋的课都停了, 宫内宫外人心惶惶, 几位先生商量了一下,程老先生的意思是少年人的功课不可耽误,还是早日恢复上课。
容见接到齐泽清亲写的帖子, 贴中问他最近是否用心读书,等过两日重新上课时要检查功课。另外借此机会,将那位学艺不精的孙先生换了下去,重新请了一位大儒讲经, 想必公主日后能学得更好。
看到前半段的时候, 容见的心情跌宕起伏, 觉得怎么来了古代还有临时抱佛脚一说。
直至最后, 齐先生笔锋一转, 说是谅在他才遭此一劫, 近日又在生病,读书的事还是下次再谈。
容见:“……”
怎么无论什么时候的老师,都这么会吓唬学生啊!
从幼儿班被吓到大学毕业, 来古代当个文盲都要被吓唬。
到了下午, 竹泉为太后讲完经, 照例来长乐殿为容见诊脉。
诊完脉后,竹泉收回手:“殿下脉象平稳了很多,但药还是要喝,平日里切记戒骄戒躁,须得静坐少动。一月后是护国寺的祭寺大殿,贫僧也得回寺中准备了。”
容见随意问:“不是说要等十五日后的复诊吗?”
竹泉道:“嗯,等再过些日子,殿下可去护国寺中寻贫僧诊治。”
去护国寺,也就是说要出宫……
容见来这里这么久,还没出过宫呢,但头脑稍微冷静了点,疑心道:“有那么容易吗?”
竹泉望着容见笑了笑:“贫僧禀明太后娘娘,说是临近寺中大典,会有一批贵重的佛礼,让殿下请回宫中,方显得郑重。”
出门看病只能算是引子,是明面上的理由,不足以让太后愿意放人。佛礼才是太后看中的东西。
有了太后的同意,出宫就简单得多了。
但太后的意思是出宫可以,必须要有侍卫随行,且容见只能待在护国寺里,不能随意走动。
这也是出宫。
容见就非常开心了,他偏过头,对竹泉道:“谢了。”
竹泉走后,周姑姑走了进来:“殿下,您上次说的冬衣已经做完了。”
这些闲事本来是不必告诉容见的,但这次裁制的衣服不是惯例,而是容见的赏赐,用的料子和银钱也都是从他私库中出的,所以周姑姑还是提了一句。
容见随意地应了一声,本来没当回事,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那,把明野的衣裳拿给本宫看看。”
因是冬衣,当时容见还点明要用好的料子,所以最后做的是件披风。
周姑姑将那件衣裳找了出来,送到寝宫中。
披风通体用的是玄黑的料子,上面以银线绣着竹兰花纹,只领口滚了一圈皮毛,看起来颇为简单雅致。
容见看了一眼,让周姑姑将东西放在一边,面不改色地说着假话:“后天就要重新读书了,到时候本宫直接将衣服给明侍卫就好。”
周姑姑觉得有些不对,一般主上对臣下的赏赐,都是差人去送,哪有亲自给过去的道理。
但也没想太多,因为容见踌躇片刻,又继续道:“明野在校场救了本宫,如果没有他,本宫可能也回不来了。这样的恩情……从前所说的计划,要不还是算了吧。姑姑说呢?”
这个与明野有关的计划,当然就是原身曾说过,之后会把自己和明野都搭进去的那步臭棋。
一来容见觉得这事估计会让自己送命,二就是容见虽然不想改变明野将来的命运,但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送他去弃都。
周姑姑听完后也游移不定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心思狠毒的人,不会轻易谋害别人的性命,只是为了殿下才不得不做。现在听到容见这么一说,又觉得确实如此,不能恩将仇报。
她叹了口气:“殿下说得极是,然而太后现在已经惦念起来您的婚事,如果不做些什么,只怕逃不脱成亲之事。”
容见看着身边的周姑姑,认真道:“即使这么做,太后真的想瞒下此事也很容易。”
周姑姑抬起手,替容见理了理鬓角:“也是。殿下如今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决断,我都听殿下的。”
说服周姑姑,取消那个计划后,容见总算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于是便轻松地问出一个自己一直疑惑的问题:“对了,就算到时候真的、成事……”
容见是个经历现代社会洗礼的大学生,对于这些事本来也没多少感觉,但一想到另一个人是明野,就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虽然他是一个直男,但面对明野这样的男主角,感觉不太一样不也是人之常情吗!
容见努力说服自己,状若平常地继续说下去:“发生这样的事,到时候必然会有人来验明正身,到时候打算怎么办?”
容见说出自己的疑惑,因为他这具身体是如假包换的男孩子,都不用什么高深的计谋,穿件不加遮掩的衣裳都能一看即知。
问题这个,周姑姑似乎也有些难堪,过了一会儿道:“当时打算是找个与殿下身形相仿的姑娘,验身之时用人.皮面具假扮殿下,糊弄过去。到时候再给人家一笔银子,将人送出关外,别再回来。”
容见震惊道:“人.皮面具?世上还有这样的东西吗?”
他以为那些都是现代小说里瞎编的,没想到这样超越科学常识的东西都有。
周姑姑迟疑道:“从前先帝还在外打仗时,小姐负责招待各位前来投奔的身怀绝技之人,我跟随在小姐身边,也有所耳闻。曾有一人说自己会制作完美无缺的人.皮面具,可以欺骗世人。这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秘技,轻易不为外人所知。但小姐说那人心术不正,客气地将人请回去了。当时那人留下了联络的方式,但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不知道是否还能再用。”
容见听了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想到这不是真正的古代,而是现代作者笔下的书中世界,又觉得没那么奇怪了。
周姑姑离开后,容见的目光又回到了那件披风上。
宫中绣娘的手艺自不必多说,都是顶尖水平,但容见总觉得有所缺憾。
怎么说呢,毕竟这是要作为礼物送人的。
私库中的好毛皮好料子不计其数,衣服是绣娘们穿针引线做成的,容见对此没有丝毫付出的实感,就总觉得当做礼物送出去就不那么恰当了。
没有付出的礼物是没有情感上的意义的。
当初和周姑姑说要做衣服的时候,容见只是觉得明野少年时过于可怜,连俸禄都拿不到手,而马上又是冬天,应该有件暖和的衣裳可穿。
容见不必付出什么,对他而言是举手之劳的事,吩咐一句就够了。
而现在,他和明野之间似乎不是那种简单的、一望而知的关系。
该怎么做呢?
容见苦思冥想了一阵,翻箱倒柜之际,忽然看到明野为自己做的那把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