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在偏宠小娇O啦 第30章

张慧安越读越喜欢,央求道:“表哥你今天跟我一起去诗社吧。”他想让表哥听听别人对这诗的夸奖,尤其是那个眼高于顶的副社长,这次他还能说什么。

林霁云最受不了别人求他,这人还是他表弟,于是笑着答应了。

下午课程结束,张慧安从地字班过来等他,孙常威对作诗完全没兴趣,于是三人组分成两个方向,孙常威回宿舍做功课,林霁云和张慧安去诗社。

林霁云在分社那天就知道诗社学子众多,可是到了诗社聚会的草地,发现目前诗社的人虽然还多,可和分社那天相比,已经少了不少了。

林霁云问张慧安怎么回事,张慧安挠了挠头,附耳小声同他解释€€€€

原来诗社推举出社长和副社长后,便开始了考核制度,不少不作诗的同窗已经被踢出去了。

诗社人太多,不好管理,踢走那些浑水摸鱼根本不爱作诗的也可以理解,林霁云倒是没太在意,这就是热门社团的特权,像他们花草社学子稀少,就算摸鱼也没人管,如果离开了还会被社长苦苦挽留。

其他众学子已经在规定的位置盘腿坐下了,张慧安也拉着林霁云在人群中坐下,身边的学子认出今日除了张慧安,还有另一个造物社的成员来了,于是纷纷打招呼,说一些久仰大名之类的客套话。

林霁云觉得诗社的学子为人还挺和气的,一边互相客套,一边奇怪为什么点评诗的时候对小表弟那么刻薄。

难道诗社对专业要求比较高?

此时一个穿着宝蓝锦服的学子走上前去,让所有人肃静,随后点名。

点到张慧安的时候,听到答到的声音,他特意撇了一眼,同时注意到他身边的林霁云,于是觉得更碍眼了,不满道:“你还留在这啊。”

这点名的学子正是诗社的副社长李禹然,因着家里有权有势,加上作诗也还行,办社之初就被推举为副社长,陛下准备来太学讲学,太学里的夫子就准备推举他代表诗社在皇帝面前发言,本是吹风得意之时,谁知半路冒出来个程咬金,让一个无人问津的造物社制造出玻璃抢去了风头。

先前李禹然在打听到夫子准备让他面见陛下时,便已经大肆宣扬开了,家人和身边的朋友都知道他即将面见圣上,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成了其他人嘴里的笑话,怎么可能不恨得牙痒痒?因此陛下讲学结束后的第一次诗社集会,他就故意把张慧安的诗作批得一无是处。

本来以为说得那么难听,对方就识趣不来了,没想到今天还带了帮手。

张慧安脸色有些羞赧,小心翼翼道:“我今日也带了自己做的诗,希望能请教一下大家。”

那倒好,李禹然嗤了一声,他正愁不知道怎么报仇呢,人就不知死活继续撞到他刀口上,那就别怪他了,在诗社的地盘上,一定要让造物社的这帮人抬不起头,才能抚平他心中之恨。

点完名后,按照往日流程,是根据座位轮流读自己的诗,张慧安坐在中间的位置,在他前面还有不少人,林霁云听着其他诗社学子作诗,更觉得有点不对劲。

昨日听小表弟复述副社长对他的评价,还以为诗社人人才高八斗呢,但今日一听,这些人做的诗虽然比小表弟稍好一点,但差距不大,没有那种惊为天人的感觉,副社长和其他学子的点评也是正面为主,没有那么苛刻。

难道那日是偶然?

张慧安紧张兮兮地捏着自己手里的诗,马上轮到他了,然而副社长却突然站起来,朝大家道:“听了半日大家的诗,要不要让社长来给各位做做典范?”

众人一听是要社长作诗,当即叫好。

只有张慧安有点尴尬,林霁云不解,问怎么了。

张慧安摇摇头。

林霁云正想见见这位传闻中的社长有多厉害,结果根本没人应答,李禹然有点尴尬,又问道:“社长?”

这时,最后面才有人慢吞吞道:“到我了?”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林霁云扭头,看道对方坐在最后面,手里好像还拿着一本书。

李禹然忙弯腰道:“不是,大家想听听社长有什么好诗,熏陶一下才气。”

其他学子也起哄道:“社长来吧,我们洗耳恭听。”

氛围都烘托到这了,不念自己作的诗就说不过去了,林霁云也好奇起来,然而那位社长站起来,却坦白道:“啊,最近沉迷看书,忘记作诗了。”

林霁云:……

好家伙,社长带头不作诗,这是准备把社长踢出去?

林霁云再次看向前面的副社长,想知道对方的打算,然而人家完全没心虚,反而笑容更灿烂。其他诗社学子也很激动。

林霁云脑袋上已经冒出来三个大大的问号了,不是副社长说不作诗的人会被逐出诗社吗?对社长就不生效了,大家还笑容灿烂地捧着,这也太双标了吧。

一旁的小表弟也流露出向往的神情,林霁云一头雾水。

张慧安见表哥不解,忙给他解释,“社长康启文是大学士康见竹的孙子,三岁便能作诗,是京城有名的才子,表哥你不知道吗?”

林霁云在床上躺了三年,从前又不怎么出门,哪里知道这些事。

本朝大学士须学识渊博才可担任,从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想不优秀都很难,林霁云倒是有点明白大家一副看见明星的心态了。

张慧安又道:“社长可是能七步成诗的。”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每天中午十二点更

第36章 诗社(下)

听到这林霁云有些讶然, 作诗作得好是一种本事,作诗又快又好,那绝对是天赋傲人。

果然, 后面的康启文道:“那我就现场做一首诗吧。”

不到几息的时间, 一首朗朗上口的七言诗就出现了。

首联和颔联对仗工整, 借高山流水的典故表达自己偶遇知音,颈联转折, 叹不能见知音, 尾联表达心心相惜之情。

能当选社长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作的诗显然比前面的学子水平高出不少,林霁云都想当场鼓掌了。

其他人还在回味的时候, 社长慢慢道:“我能继续坐下来看书了吧。”

林霁云率先反应过来, 身为社长却这么直白的表示自己准备在社团活动上继续划水吗?他有点哭笑不得,怪不得诗社是副社长主事。

副社长当然不会有意见, 于是社长又坐回去看书了。

此时其他人此时也回过神来,自然是争相点评, 夸得天花乱坠。

当然这首诗的确配得上夸赞。

这是一首成熟却没有匠气的七言, 抒发的感情十分真挚纯粹,而且写得也很快,简直是一气呵成,林霁云自问也做不到如此。

如果自己能作出这么优秀的诗, 也肯定会有点骄傲的。

但这位社长却不怎么在意他人的吹捧之语, 这点让林霁云非常佩服,不过有点让他比较好奇,什么书能让诗社社长在社团活动的时候还念念不忘。

社长已经做完诗了, 下一位便是小表弟。

见识到社长的优秀作诗能力, 林霁云忽然了解小表弟先前听到社长插在他前面作诗时为什么十分紧张了。

既然有珠玉在前, 谁愿意做对照的绿叶呢,况且小表弟作诗的水平在诗社还处于中等偏下,和社长出口成诗根本没法比。

但作诗能力又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善的,只要努力就好,林霁云拍了拍小表弟的手,给他加油。

社长坐下看书后,轮到张慧安,他又变得紧张了。

为什么就正好在社长后面念自己的诗呢?张慧安有一种强烈的被对比的感觉,可是他又没办法,不是他,也会有其他人在社长后面念诗的。

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这首诗他琢磨了两天才勉强写出来,还得让表哥帮忙修改,和社长根本不是一个水平。张慧安心都快跳出来了,生怕又得到和上次一样的评价。

他站起来的时候,表哥拍了拍他的手。

张慧安低头,看见表哥小声道:“放轻松。”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哪里哪里轻松得了呢,不过看着几处被表哥改过的字,忽然有了一点点信心。

有表哥帮忙,这首诗也不会太差吧。

张慧安呼了一口气,把自己的诗一口气念了出来。

念完后,身边的同窗立刻评论道:“这次慧安兄作得不错啊。”

其他学子也纷纷赞同这个观点,大家七嘴八舌讨论起来,主要都是夸张慧安有进步的。

愿意进入诗社的学子,对诗词都有基本的鉴赏能力,虽然大家才听过社长作诗,可社团又不是人人都是社长,有进步那肯定是会给予鼓励的。

林霁云很欣慰,原来是他误解诗社了,社团的学子还是很友爱的。

张慧安也很高兴,他是真的没想到大家会夸他,整个人激动得脸都红了。

只有前面的李禹然气个半死,其他人是耳朵聋了吗?张慧安的诗那么差,就算比上次好了一点,可和社长相比,提鞋都不配。

还夸赞他有进步,他是退无可退,所以想退步也难!

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待在诗社,这种只会干粗活的家伙懂什么诗!

本来就因为被造物社抢走面见圣上的机会而气恼,没打成想要的场景,李禹然更气恼了,公然道:“你们觉得这诗不错?这里是太学,不是什么乡间学堂,能不能不要这么降低身段?还是说你们的水平也和他一样?一文不值?”

大家本来和乐融融地讨论,不知道为什么副社长忽然大发雷霆,很多人都很懵,张慧安也很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家安静了数秒,很快,一些平常就跟在李禹然身边凑热闹的学子开了口。

“确实,我们是太学学子,要有自己的标准。”

“刚刚我都不敢说话,听到大家都夸这首诗,我还以为是我看不懂诗了,果然不是我的问题啊。”

“这诗做得不行,牛头不对马嘴,太差了。”

“作诗作成这种水平根本不配待在我们诗社!”

这些人为了讨好李禹然,七嘴八舌说起来,还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激愤,让一些一开始夸赞张慧安进步的同窗都面红耳赤,在心中默默怀疑自己诗词鉴赏水平是不是真的那么差,还有一些学子觉得张慧安作诗水平没有那么不堪,可是他们又不敢顶撞副社长。

于是目前舆论呈现一边倒的状态。

终于看到自己期待的场面,李禹然满意地笑了。

而张慧安因为这突然起来的批评,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甚至眼眶都红了起来。

果然,他就算努力从乡下考进太学,也和其他人差距太多了吧。

他先前还想着进了诗社可以结交更多人,原来都是妄想。

林霁云听到李禹然这么说小表弟眉头已经皱起来了,其他人的议论更是让他忍不住生气,大家是因为兴趣爱好才聚集在一起,异口同声地批评同窗算什么。

林霁云站起来,沉稳道:“诸位既然说慧安作诗的水平不配待在诗社,那我请问,究竟谁的水平才配待在诗社呢。”

没人想到竟然有人会违背副社长的意思,公然替张慧安说话。

副社长李禹然的伯父可是四品官员,因为一直没有子嗣,平常就很疼爱这个侄子,惹怒了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坐在林霁云旁边的学子想偷偷提醒林霁云,但是看到前面李禹然的视线已经扫过来了,最终还是没有动作。

林霁云说完,李禹然脸色变得很差,以前那些无权无势的人都灰溜溜被骂走了,他没想到有人会公然挑战他的权威。

因林霁云昏迷了三年,基本没怎么在京城露过面,这次醒来也只是亲朋好友知道,加上他为人低调,从没在太学说过自己的身份,因此李禹然以为林霁云和他表弟都是从乡下撞上大运考上来的。

李禹然示意了个眼神,他的小跟班立即意会,站起来义正言辞回答道:“至少张慧安不配。”

“哦?慧安不配的话,那这位同窗,你配吗?”

林霁云原本说话不会这么尖锐,今日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们这么仗势欺负人,欺负的还是他的小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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