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在偏宠小娇O啦 第47章

君颉知道这里人多口杂,白天都尽量减少视线接触,现下偶然遇见,心里也有些情难自禁,他低头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自己的小妻子,看到他脸红了,这才道:“知道了,马上就走,这两日我照顾不到你,你自己在山上打猎要多加小心,别逞强。”

林霁云连连点头。

等把君颉送走,他又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看见,这才放下帐篷的门帘。

*

翌日清晨有人在帐篷外敲门,昨晚林霁云听君颉的话,多加了一床被褥,此刻被窝还暖呼呼的,林霁云扭头,见三哥还在呼呼大睡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只能自己爬起来掀开门帘。

来人是负责这次冬猎的守卫,见林霁云出来,道:“林公子,外面有人说要找你。”

有人找他?这边有他认识的人吗?

林霁云皱眉,突然想起昨天确实见到了一个认识的人。

他道:“等等,我马上就去。”

林霁云披上兔毛斗篷,往昨天给村民分发猎物的方向走。

昨夜的雪下得很大,积雪有两尺高,不少人在帐篷周围铲雪,好收拾出可以走的路。林霁云踩在积雪上,脚下咯吱咯吱的响。

等到了地点,果然看见还穿着夏服的李禹然。

因为有前车之鉴,林霁云离他远远的,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禹然手和脸都冻得通红,但他好像感觉不到似的,语气尖锐道:“我娘昨天来求你了?”

林霁云点点头。

李禹然有些无所谓地呵了一声,“事到如今,你一定很得意吧,害我如此,还让我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众目睽睽给你下跪。”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林霁云没想到过了两个多月,李禹然的想法还是那么激进,觉得他没错,认定是自己害得他没有学上。

这么辩论下去根本就无穷无尽,他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林霁云懒得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只会让自己白白高血压,反正等回去之后他就去劝说李大人,李禹然能回去上学的话,这件事就彻底结束了。

林霁云平静道:“不知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道歉,你现在的态度可不像是要道歉的样子,如果是其他事的话,我想我也没必要听。”

“天寒地冻,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李禹然没想到林霁云还是一副这么高高在上的样子,他打量林霁云的穿着,衣物配饰无一处不华贵,无一处不秀美,身上的斗篷也看着精致又暖和。

而他自己呢,当初从大伯家匆忙被赶走,只能拿一些应季的衣服,本来他以为很快就能回去,可没想到林霁云从中作梗,害得他连康启文这最后的底牌都没了,如今穷途末路,偷偷带出来的首饰也变卖光了,只能在荒郊野外安家,靠着爹娘去给人做活来维持生活。

福山附近多雪,爹娘还要他像那些贱民一样穿着扎手的棉服,他当然拒绝了,可是抵不住天气严寒,他手脚很快起了冻疮,最后只能妥协,在衣服里面穿上棉服。

他当然知道自己冬天外面还裹着夏服看起来很违和,要是以往看到这样的人,早就笑他是乡巴佬了,连个像样的冬服都买不起,还在那摆阔。

可如今的现状是,他只有这一件衣服还能表明他过去的身份了,脱掉这件仅存的夏服,他和山野村夫又有何异?

要是在半年前,李禹然绝然想不到自己会落到这种田地。

可现在,他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他的人生已经被毁了,而林霁云以后依旧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享尽荣华富贵,过着让他羡慕的人生。

凭什么,他真不甘心啊。

李禹然捏紧手心的东西,想到自己的计划,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往前走了几步,慢慢靠近林霁云。

林霁云防备道:“你要干什么?这里都是人。”

“如同你说的,这里都是人,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打你。”李禹然拍了拍林霁云的斗篷上的兔毛,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我不干什么,只是这些天想开了,跟你道个别,我准备回乡了,在京城实在没有意思,还不如回乡做个教书先生,平平淡淡也是一生。”

Omega本身对气味就比较敏感,李禹然靠近的时候,林霁云闻到了一股类似于腥味的气息,很不好闻,他以为是对方冬天不方便洗澡,身上有了汗味,于是稍稍退后了一点,这才道:“你不准备回太学读书了?”

李禹然并不知道林霁云打算帮他回太学的事,还以为林霁云是在嘲讽他,咬牙忍了许久,然后才挤出微笑道:“我不回去了。”

第56章 断崖

林霁云想帮李禹然只是出于看到他母亲对他的一片爱护之心。

既然李禹然不想回太学, 林霁云也没有上赶着做圣母的道理。

等林霁云回到驻扎的营地,三哥捂着脑袋,气势汹汹, 一副他背着家长偷摸去私会的样子, 道:“你一个人去哪了?”

林霁云实话实说, “有人找我。”

林霁流眯了眯眼,显然不信, 正要教训他的时候, 帐篷外又有人来找了。

今天还挺忙的,林霁云心想,他掀开门帘, 发现是孙常威。

“霁云兄!其他人要趁着刚下完雪再去山里比一场, 你要不要一起去!”

昨天去山上打猎还挺好玩的,林霁云点点头欣然赴约。

“那你三哥呢?”孙常威往里探头, 发现正捂着脑袋唉声叹气的林霁流,“他昨天豪饮了那么多酒, 还能跟我们一起去吗?不然让他留在帐篷里好好歇着?”

孙常威的话提醒了林霁云, 三哥宿醉还没恢复过来,这个时候出去恐怕连箭也射不动,他刚想替三哥推辞掉,就见三哥踉踉跄跄站起来, 大声道:“我去!不能让我弟一个人去!”

动作显然还不利索, 就这样还要出门打猎。

孙常威啧道:“三哥,你确定?雪后山里还是有些危险的。”

“当然!我只是喝了点酒,头有些疼而已, 不妨事, 一会让霁云给我弄点醒酒汤就行。”林霁流摆摆手不以为意。

林霁云知道三哥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 朝孙常威点了点头,道:“我到时候会看着我哥的,反正我也射不中什么东西。”

见林霁云三哥如此坚持,加上林霁云也表示自己会照顾他,孙常威也不好说什么了,大家稍作规整,背上箭囊就准备出发。

临行前,林霁流灌了一大碗醒酒汤。

林霁云他们小队除了孙常威还有昨天结交的两个朋友,五人一同上山,山脚的积雪已经被提前清理过了,山上的积雪仍厚厚覆盖着,步行有些艰难。

林霁流醉酒头晕,本就四肢酸痛乏力,他有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也有些低估了山间雪地难行的程度,才走了一半林霁流就有些跟不上队伍了,不时跑进林边吐。

另外两人昨日听说有人在福山猎到野猪,这次便是抱着雄心壮志来上山打猎的,没想到昨日还威猛无敌的林霁流今日却拖了后腿。

去晚了很可能大型猎物就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两人按耐不住便提出要先走。

别人要走怎么能有强留的道理,队伍分成两波,林霁云自然留下来跟着三哥慢慢走,毕竟他本就是浑水摸鱼的,到了孙常威有点难办。

他当然是想多抓些猎物的,但是林霁云又是他的好兄弟,怎么能为了猎物弃之不顾。

林霁云看出他的纠结,主动让他走,“你们先走吧,我和三哥本就抓不了多少,到时分我们几只野鸡做午餐就好了。”

好兄弟如此善解人意,孙常威都要感动哭了,最后走前抱了一下林霁云,“好兄弟,你们慢慢走,注意安全,中午等我的好消息!”

林霁云笑笑,让他赶紧走。

一旁林霁流从旁边回来,弯着腰用雪擦了擦嘴,痛苦道:“下次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哎?他们人呢?”

林霁云无奈叹气道:“我让他们先走了,你吐成这样要不要回去休息?”

“都走这么远了,现在回去岂不是无功而返?总得带点什么回去吧。”

两人继续慢悠悠往山上走,途中还遇到一只兔子,可惜让它跑了。

走到三分之二路程的时候,林霁云听到后面有动静,回头发现有十多人€€€€是君颉还有其他武将。

林霁流也看到了,面色不好,把自家弟弟拉到一边。

两人给君颉行礼。

君颉摆手,“不必多礼。”

虽然这么说,但他的目光却若有似无地飘在林霁云身上。

别人看不出来,林霁流还能看不出来?

有武将认出他们是林霁鸿的弟弟,这些武将都曾跟着君颉一起平定楼兰,关系很是不错,因此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打猎。

若是旁人有机会和陛下一同狩猎,早就高兴得晕头转向了,原来的林霁流也是如此,但自从知道自己的弟弟和陛下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林霁流的滤镜就彻底破碎了。

现在他只想有多远走多远。

林霁流连忙推辞道:“我们兄弟二人就是在山上逛逛,不敢打扰陛下雅兴。”说着将林霁云往旁边没什么人的小路推。

回头见陛下似乎有话要说,林霁流眼皮一跳,生怕对方强行留住他们,推着林霁云走得更快了。

要是先前走得有这么快,孙常威他们也不会抛下他们单独走。

然而走这么快,身后还是有呼喊声,林霁流装作没听见,继续闷头往前走,但自家弟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停住不肯走,“三哥,后面有人叫我们。”

林霁流又不是聋了,当然听见叫他们了,但现在停下来很可能就中了陛下的圈套。

也就是停顿的这么一小会,就被后面的人追上了,对方是负责保护陛下安全的随行侍卫,拦住他们后,上气不接下气道:“二位走得也太快了……陛下,陛下……有话要交代。”

还能交代什么事,不就是叫他们回去一起打猎吗?然后再顺便和他弟弟谈谈情,说说爱,林霁流想到这,暗暗咬了咬牙。

要是他们真的敢公然暗度陈仓,他林霁流舍了这条性命,也要阻止陛下欺负他弟弟。

林霁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已经把事情往最坏方向幻想,等回过神来,只看到侍卫离开的背影,根本没听见对方说的什么话。

林霁流有些懵,难道侍卫不是带他们去见陛下的吗?

他问林霁云道:“侍卫刚刚说的什么?”

“他就是过来传陛下的话,陛下说我们走的方向有一处断崖,现下下了雪,路辨识不清,让我们多注意一些。”林霁云瞧三哥还魂不守舍的,在他面前甩了甩手,“三哥你不会还醉着呢吧。”

“我酒早醒了。”林霁流躲开,“我还以为陛下要带你过去。”

三哥自从来了福山就一路千防万防,林霁云都替他心累,但他也知道三哥是为了自己好,林霁云实在瞧不下去了,决定对他坦白,“我和陛下都约定好了,不会在人前有联系的,尤其在福山,三哥你放心,陛下和我都不是小孩子,懂得其中利害的。”

四弟这话说得像模像样,可是真的理智怎么能和陛下厮混在一起呢。

林霁流想秃了头也不明白。

不过既然陛下往那个方向走,他们就只能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了,两人继续往前走,一旁堆满雪的矮丛竟然传出来了不小的动静,还有哼唧的声音。

像是野猪。

以往来福山倒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呢,林霁流有些兴奋,整个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男儿骨子里总是不服输的,昨天有人能猎中野猪,今天他也行,林霁流让林霁云安静地躲在一边,自己从箭囊中取出一支箭搭在弦上。

只要这野猪一露头,包管叫它见血封喉。

林霁流两眼发光,静静等着。

很快它冲出矮丛,林霁流瞧着这膘肥体壮的野猪丝毫不惧,瞄准很快就是一箭。

可能因为宿醉,手还是有些抖,这一箭没有一击封喉,反而射到了野猪宽厚的前肩。

野猪吃痛怒嚎,往林霁云和林霁流的方向冲来。

又不是人人都是武松,有赤手空拳和大虫过招的能力,野猪和大虫相比也不遑多让了,林霁流心里有点慌,让林霁云先跑,自己又射了几箭,想阻挡野猪的攻势,但因为太过忙乱都没有中,反而更加激怒了野猪。

冬日的野猪都这么狂躁的吗?眼见野猪扑过来了,林霁流连忙用上大哥教的防御姿势,将伤害降到最低。

然而野猪根本不搭理他,四只蹄子直直往林霁流身后狂奔而去。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