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5章

前来开门的是中年男人,他有些紧张,家里应该没得罪对方才对。

朗山双手抱拳客气道:“张叔,不知您这还有没有冰,我夫郎怕暑热,我想买一些给他吃。”

张叔张福全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连连点头:“还有还有,你跟我来吧。”

冰是奢侈的物件儿,张福全家之所以留到现在也是因为舍不得吃,朗山用高一倍的价格将那些冰块都买了,然后心满意足的全都拉到了家里去。

王张氏啧啧称奇:“看不出来这糙汉子这么凶,还是个宠夫郎的。”

“败家!”张福全叹气,“有这些银子便是去镇上买都能买几块!”

“你懂个屁!人家那是疼夫郎,家里夫郎着急吃哪能等着去镇上那么久,我跟你一起这十几年也不见你对我好些……”张王氏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屋。

张福全拍着大腿叹了口气。

朗山空着手进了一村东,结果却拉着板车回了村西,好事的抻着脖子才看,恨不得看穿那被木桶装着的到底是什么。

他回家时江舒已经在树下坐着睡着了,只是热得厉害,漂亮的脸蛋睡得红扑扑的,两鬓还有湿濡,显然惹得厉害。

他拿出一桶放到江舒面前,其余的全都放到地窖里存着,然后拿着自己中午做好的扇子给江舒扇风,因为有冰块的凉气,江舒竟还给舒服醒了。

他揉揉眼睛看着眼前的一桶冰,脸上的表情由怔愣换成惊喜:“哪里来的冰块?”

“买的,地窖里还有很多,随你用。”朗山直直盯着他,看着他脸上喜悦的表情自己也觉得满足。

江舒眨眨眼睛眼眶跟着湿润,他吸了吸鼻子,弯起好看的眸子,嘴角的梨涡尽显:“有冰块就好办了,你帮我个忙,我给你做好吃的。”

因为家里没有鸡蛋和奶,江舒放弃了做冰淇淋,但是可以做刨冰。

他先是拿出之前买的西瓜切成碎肉备用,然后熬一些葡萄果脯酱放置,等朗山将冰块处理好分放到两个盘子里,然后再淋上葡萄酱洒上厚厚的西瓜碎肉,一搅拌就是美味的刨冰。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快速的方法。

“你快尝尝。”江舒递给他一大碗搅拌好的,“我也是第一次做,不好吃的话就当甜水喝吧。”

朗山接过二话不说就端着往嘴里倒了一口,冰块的凉气直冲脑仁,葡萄和西瓜的清甜在口中化开,甜甜的还凉爽。

很快就吃完了这一碗,他赞道:“甜,很好吃。”

江舒稍稍诧异,旋即勾起唇角,倒是没瞧出来这大块头是个喜欢吃甜的。

“大山哥!大山哥你在家吗?”

两人听见叫声奇奇往门口看去,等了一会才瞧见穿着粗糙布衣的青年跑来,张顺看见他们喘着粗着气缓了好一会。

他也是刚从山上地里回来就听说朗山有来家里买冰,刚好也要告诉他这件事就赶紧过来了。

朗山看向他沉声问道:“怎么了?”

“大山哥你还去山上打猎吗?听说有人在山上发现了成年野猪的粪便,村长的意思是想叫你一起去山上看看。”张顺拍了拍身上的土,目光落在他身后漂亮的哥儿身上就知道这人是江舒,他笑着打招呼,“嫂子好。”

江舒脸色一红:“你好。”

村里都种地,要是山上真的有野猪,恐怕是要出大问题,朗山点头:“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在村口集合,马上到了种秋菜的时候,要是真的有野猪把庄稼糟蹋了就不好了,村长说尽快。”张顺说着又想到朗山被分到的那两亩地,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朗山表示知道了,张顺还在地里忙就先走了。

等人一走,江舒秀气的眉毛就紧紧蹙起来了:“野猪很危险吧?为什么要叫你去啊?能不去吗?”

“我是猎户本就该做这些,别怕。”朗山干巴巴的安慰他,大块头有些不自在,毕竟他很少安慰人。

“万一出事怎么办?”江舒不大愉快的鼓着脸蛋,“是单你一人去,还是有人陪着?”

朗山硬朗的脸上带着笑:“放心,这种事情家里有汉子的都会去,到时候猎到野猪是可以分肉的。”

“我又不爱吃肉……”江舒嘟囔着,很是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凶巴巴的,“需要准备什么?我帮你收拾,早上我可起不来送你的。”

朗山轻笑:“好,多谢夫郎。”

第7章 “上山,江舒发火”

翌日一早。

江舒虽说不会起大早给他收拾,但是去山上猎野猪说不定没有一天是回不来的,他夜里没睡好,便起早了给他做些烙饼带着。

他进灶房的时候朗山还没醒,天都还黑着。

烙饼面粉不需要发酵,坐起来省时省力。

将面粉舀到盔子里,倒入适量的热水烫一些面粉,再加入冷水和面,和好的面团放到旁边静置一会,趁着这时间他又熬了一锅肉菜汤。

把汤盛到朗山常用的竹筒里,然后开始擀面团,因为没有鸡蛋他只能做简单的葱花饼,多刷上一些油,香喷喷的。

“夫郎?”

朗山迷糊听着灶房有动静,还以为有什么动物跑到山下了,赶紧起身去查看,结果刚走出房间就闻到了浓浓的饼香。

这天热的厉害,江舒守着灶火忙个不停,浑身都是汗,他抬手胡乱抹了一把,想着一会弄完得用水洗洗澡才行,冷不防就听见有人在叫他。

他扭头看了一眼,脸上有些不自在:“我想着你们肯定要去一整天,给你做些饼带上,那有做好的,你先吃着。”

朗山站在灶房门口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动弹,他是知道江舒变化的,只是没想到变化会这么大。

小哥儿的脸蛋因为热气腾的红扑扑的,因此眼下的乌青便更加明显,莫名的,朗山就动了更要多赚些钱的念头,他不太想看到夫郎这么劳累。

“够吃了。”朗山沉声将大锅里那个差不多的饼子铲出来,“以后不要做这些了。”

“你不喜欢?”江舒愣了愣,以为他是不想喝咸汤,忙张着小嘴解释,“咸汤喝了有力气,对身体也好,你要是不喜欢我不做就是了,但是你得吃饭。”

朗山蹙眉:“乡下人家没有吃早饭的。”

潜台词就是你可以不用做多睡一会,用不着这么劳累。

江舒却误会他的意思是嫌自己浪费粮食,张了张嘴再说不出任何解释的话。

尽管他再现世也没吃过早饭,但平时吃的东西都很有营养,他只是怕朗山吃不饱会不舒服。

“我知道了,那你带上吧,我回屋了。”江舒扯着嘴角笑了笑扭头进屋了。

朗山却是对他的反应很满意,起这么早确实应该再睡一觉。

村口已经聚集了一些人,见着朗山过来,原本还热闹讨论的人群安静片刻然后再次聊起来时就已经转变了话题,朗山也不在意,反正他和这些人也没感情。

“就知道二弟你也来,娘她昨儿就说想吃肉,也不知道会分到多少。”

一个穿着糙布的汉子笑嘻嘻的看着朗山,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他是朗山的大哥朗多贵,当初能分家也有他出的一份力,他最是瞧不上这个笨嘴拙舌的二弟。

朗山看他一眼没接茬,只意味不明的问道:“三弟没来?”

简单的问题硬是将朗多贵气红了脸,他三弟叫朗多宝,只是听名字就知道有多宝贝这个小儿子,再加上朗多宝是童生,因此上山打猎这种危险事,怎么也轮不到他来。

朗多贵气愤不已,甩了甩袖子没再理他。

去山上打猎本就危险,何况还是要去深山里猎野猪这样的大家伙,村长让朗山走前面,毕竟他是猎户有什么事情还能提前感知。

走到一坨干掉的粪便前,朗山蹙眉:“这是母野猪的粪便,有了崽的野猪都很暴躁,小心一些。”

村长也害怕,听着他说的忙点头吩咐后面的人,只是村里人多数是不喜欢朗山的,再加上平时有朗多贵这样的亲大哥到处说他的坏话,因此没几个人听朗山的话,甚至还吵着分开找野猪。

朗山骨子里就是冷淡的人,再加上那些村民没少说他坏话,他只叮嘱了几句就让大家分开了。

反正他什么都提前说了,真出了事也怨不着他。

“大山哥,我和刘宗跟着你。”张顺可佩服朗山了,二十岁的年纪就有一身好本事能赚钱,还娶了那么漂亮的夫郎,他也要努力。

刘宗就更不用说了,自从朗山救了他爹一次,他就已经把朗山当亲大哥了。

朗山点点头没多说什么,真遇到事情三个人也有点照应,森林深处凉快一些,他们转悠了一大圈也没发现什么踪迹,朗山便想着休息一会。

从包袱里拿出夫郎给烙的葱饼,香喷喷的味道刺激的张顺和刘宗一直不停的咽口水,他们带的都是又硬又有嚼劲的硬饼子……

不像朗山还有热乎乎的肉汤喝。

香味飘的老远,他们后面不少人也跟了上来,一个个馋的不得了。

朗多贵更馋,他凑到朗山身边笑嘻嘻道:“还是二弟享福,分出去之后也不往家里送东西,自己吃好喝好就什么都不愁了,可怜爹娘那么大岁数想吃肉都吃不上。”

无非就是想说朗山不孝,但他还不敢直接说,毕竟忤逆不孝是大罪,严重是要吃牢饭的。

刘宗蹙眉:“多贵哥,大山哥分出去时朗家十几亩的地就分给了他两亩,总不能这会看见大山哥吃好的还要眼馋吧?”

这是什么人,明明自己天天吃香喝辣,还套嫉妒自己的亲弟弟是面饼子。

江舒烙的饼不大,再加上已经不烫,朗山三两下就吃完了一个,然后喝了口热汤,直白道:“我比不得大哥和三弟有父亲母亲在身旁照料,我只有一个夫郎。”

按理说分家那都是家里的孩子成家之后分,可朗多贵成亲多年孩子都有了也没分,偏朗山刚定亲就被分出去,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不受喜。

爹娘不疼,他自然也不会上赶着贴脸。

“警惕起来。”朗山抹了把嘴,起身警惕的看着周围。

村民就算再不喜欢朗山,可眼下猎户就他一人,话还是要听的。

果然。

朗山刚说完没多久,地面就有一丝轻微的颤抖,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以快速靠近,没一会就看见一只大概有四五百斤的野猪跑来。

像座小山似的。

跟着来的汉子们都吓破了胆,他们根本没想到会是这种大家伙,一个个的开始抱头鼠窜,全然没了刚上山时的意气风发。

“大山哥怎么办?”张顺也害怕,颤抖的手紧攥着一把斧子。

“上树!”

朗山大声喊着,村民就像疯了似的开始往树上蹿,朗多贵却是不会上树的,眼看着野猪已经朝他奔来,连蹿带跳的边哭边抱着树干底部。

“你上树啊!”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紧接着野猪就直冲到了朗多贵面前,那对獠牙锋利狰狞,他紧躲着还是被刮伤了腹部。

朗山赶紧跳下去,拿着趁手的匕首和野猪对峙。

……

日头渐落,江舒一个人在家里待的心神不宁,时不时就要往门口去看看,但他这边离村口远,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村口看看。

他刚走出去没多久,就瞧见张顺满身是血的往他这边跑来。

“嫂子!快快!你快来!”

张顺的模样太狼狈,身上的血迹都半干不干的,再加上他的话没说清楚,江舒第一反应就是朗山出事了!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廉耻,撩起垂在脚踝的衣衫就跟着张顺疯跑,因为着急再加上风吹,眼里的泪怎么都止不住,等他跑到村口时才看见那骇人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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