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4章

“你真要这么做?”江福皱着眉,一副贪婪却又不敢的样子,“你可别忘了那朗山是什么人,要是他不同意打人怎么办?”

“他敢!江舒可是你亲外甥,还把咱安子的腿给弄折了,当初只要了他三两银的聘礼都是便宜了,我不管那点心我是肯定要拿回来给咱儿吃的!”江刘氏气愤不已,但她自己又不敢去,只能不停的撺掇江福给他洗脑。

江福这人贪心不足又胆小,否则也不会娶江刘氏这样凶悍的婆娘,两人一合计就带着江安上门了。

而此时已经买完东西回来正收拾家里的江舒却十分不安,从集市上买完灶房用的调料后,朗山就一句话也没跟他说。

江舒到不觉得是自己的原因,但无论什么原因都得沟通解决才行。

屋外的汉子正将买来的米面往灶房的缸里倒,那一身的肌肉随着动作一鼓一鼓的,江舒没出息,咽了咽口水。

他两步上前跟着帮忙,因为好吃懒做而保养的白嫩的手连粗糙的麻袋都摸不得,刚揪了没几下就松开手了。

“我、没什么力气……”他有些尴尬,确实不太习惯做粗活。

朗山垂眸看了一眼江舒的手,不过是被麻袋搓碰了几下,掌心就娇气的红了。

不愧是好吃懒做养出来的。

朗山没理人,自己哼哧哼哧的把东西都倒进缸里,然后将袋子收好,回头他打猎时还能继续用。

江舒见他弄好赶紧打了盆水,讨好般放到灶台上,抿唇轻笑:“你洗手。”

“我来做饭吧,早上就没吃若是中午还不吃,肯定要闹病了。”江舒想到自己曾经被胃病支配的恐惧,想着以后一定要给朗山做好多好多吃的。

朗山平时就吃的多,眼下也确实饿了,听江舒这么说也没拒绝,抬脚离开灶房任由他准备了,毕竟他确实发现江舒的厨艺还不错,比他自己的水煮青菜好很多,但之前的江舒就一点都不挑。

刚买了不少东西,江舒做饭时要什么有什么,心情美的不得了。

他倒也不是天生就会做饭,只是和家里断绝关系那段时间他除了工作也就只能在家里做饭打发时间,才不会让自己去想太多,一来二去还真就练出来了。

朗山当初分家时就得到一亩水田一亩旱地,因为种地太吃力不讨好再加上他总要去山上打猎就耽误了,这才导致他家里一点蔬菜都没有,只能和隔壁杨婶子家换。

将炒好的菜放到大碗里,江舒看着灶房才想起来忘记买的东西,就这么几只碗碟都不够他多做一些菜色的。

米饭在大锅里蒸,因为火够大紧贴着锅边的就成了焦黄色的锅巴,他也一并铲下来放到给朗山的大碗盆里,这个东西还是很香的。

“饭做好啦!”

江舒喊了一声就一趟趟的运着饭菜,朗山见他那小巴掌一回只能端两个碗,抿了抿唇伸手接过不说,还把灶上另外两个盘子也一起拿了。

江舒:……

嗯……怎么说呢,刚刚感觉有被嫌弃到。

江舒抱着自己的小碗一口米饭一口菜,眼前坐着的汉子倒是不拘束这些,捧着碗就囫囵吃着。

他瞧得好玩,又想到这人不理自己,他忙说道:“吃人嘴软,你快些告诉我为什么不理人。”

朗山抱着自己的大碗盆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不能要他说看见那书生郎和他纠缠心里不痛快?

可他也知道这事儿怪不着现在的江舒。

“没事,吃饭。”他抱着大碗盆用力扒拉了几口米饭,咀嚼肌因为用力一股一股的,如果忽略对方有些发红的耳朵,那可能确实没事。

江舒仔细想了想一路上发生的事,他福至心灵想到那个书生陈胜,见人还在闹别扭,他只好就着记忆里发生的事和朗山解释。

“从前是我不懂事,可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好好过日子?那我肯定就不会再那样了,而且我之前去也只是喝喝茶,手都没拉过的!”

其实主要还是之前原主太邋遢,陈胜一边想花他的钱,一边又嫌弃他,只能口头上给他画画饼,还真一指甲盖都没碰过。

朗山虎着一张俊脸不肯承认:“我没有因为这个。”

“好的,是我非要跟你解释,其实你一点都不想听。”江舒十分上道儿,觉得自家汉子这模样还有种反差萌。

用过午饭,江舒想着让朗山去休息,自己则是把那些碗筷收起来准备拿去洗,可他还没走进灶房,没有围墙的大门口便冲进来几个人,气势汹汹的朝他走来,外面还围着一些看热闹的。

江舒茫然的看着他们,直到为首的妇人冲到自己面前,他才怔愣开口:“您这是……?”

妇人没理他反而先看他手里的碗筷,碗底都蒙着厚厚一层油,是她家好几天的量,当下那股子火就上来了。

“好啊你!你舅舅舅母吃糠咽菜,你倒是享受吃着这么好的饭食!害得我家大郎瘸腿,你怎么有脸过得这么舒心!你还我家大郎的腿!”

妇人说着就开始张牙舞爪的拉扯江舒,那些碗碟在她的动作下摔在地上稀碎。

朗山赶紧从屋里出来,还不等他有什么动作,江舒就用力将妇人推开了。

他当是谁呢?

“我凭什么敢不舒心,舅母口口声声说是我把你家大郎的腿弄瘸,那你且问问他是如何瘸的?”江舒脸蛋气的红红的,看向江安的眼睛恨不得喷火。

要不是他想占原主的便宜,怎么会在推搡间掉下山坡,现如今倒是敢来他这找存在感了!

江安当然不敢说,否则他就要担上欺负哥儿的罪名了,是要打板子的。

江刘氏见自己儿子心虚,眼珠子一转悠就又想到话,她扯着嗓子喊道:“还不是你这个天杀的要吃山上果子我家大郎才带你去!你个恩将仇报的,自己买镇上天价糕点,却不肯给你兄长药钱!赔钱!”

好啊!

原来在这等着他的呢!

江舒刚要打量一圈外面的人,看看谁没安好心在这生事,视线就被高大的身躯给遮挡住了。

只听见朗山浑厚又冷冽的声音:“他没钱,银钱都在我这,你跟我要。”

江刘氏怎么敢?

她赶紧瞪了一眼旁边的江福,凶道:“你倒是说话!”

“那个…甥婿,舒哥儿到底是从我家说出去的,他就算嫁出来也还是我们江家的哥儿,亲家家里确实苦,你这不肯帮忙不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江福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如果话里话外不是围着要钱的话。

“行€€€€”

“怎么就行了?”江舒瞪大眼睛拽他后腰上的衣服,凶巴儿的,“不能给!”

朗山粗糙温暖的大手拍拍揪着自己衣裳的小手,掷地有声道:“给钱可以,说个价我把他买了,以后不管如何他都和你们江家没有任何关系!”

看热闹的一个个的砸吧嘴,没想到朗山会这么痛快,就是不知道他前阵子刚娶了媳妇儿好能不能再拿出三两银子。

江刘氏一听朗山愿意给钱,直接要了一个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的数,她掰出一根手指神气到:“十两银子!”

朗山:……

江舒:……

你没事吧?我就值十两银子?!

朗山点头:“可,那就请村长写份断亲书吧!”

以后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第6章 “疼夫郎,我又不爱吃肉……”

乡下村民都是一村一个大家庭,打断骨头连着筋,两边村长骤然听说江舒要和江家断亲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在所有人眼里看起来断亲都是不得了的事,何况像江舒这样已经嫁出去的哥儿,来日若是没有娘家人撑腰,恐怕会被欺负。

因此两村村长极力劝阻,西河村长更是不想断亲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他们村的哥儿要和亲人断亲,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们村的哥儿不好吗?万一再影响到他的声誉,那多半不好?

“江家的你们好好想想,这可是亲外甥,哪能说断亲就断亲!”西河村长皱着眉有些不悦。

可江刘氏才不管那么多,反正她就要十两银子,都能给她家大郎娶个媳妇了!

见她一再坚持,南岸村长只能写了断亲书,朗山还念给看热闹的人听让他们做见证,省的到时候这不要脸的江家还来惹事。

“给银子!”

江刘氏听他念完就朝朗山伸出粗糙肮脏的,那模样分明就是贪婪的要钱不要亲。

朗山让江舒去屋里拿银子,在他要给江刘氏时他沉声说道:“今日两村长和众多乡亲都在,断亲书已经按手印,从此江舒再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知道了!”江刘氏一把抢过银子,嘴上还不依不饶,“磨磨唧唧什么!”

江家自认得了便宜一家子赶快离开了,生怕朗山再后悔。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像是一出闹剧一般,却不曾在任何人心里留下痕迹。

江舒倒是没觉得有多难受,毕竟他不喜欢原主也不喜欢这些极品亲戚,他只是想,如果原主的父母还在应该也走不到今天这种地步。

他轻轻叹了口气,看见碎了一地的碗碟有些心疼,他虽然觉得少也确实动了再买一些的念头,可也没想着仅有的这些会坏掉。

“也不知往后出门前是不是要瞧瞧黄历。”他说着下意识蹲下身子去捡,却被朗山拦住了,“我把大块的先捡一下……”

朗山将他拉起来,眉心紧皱:“你去堂屋拿笤帚。”

“好。”

“嘶……”江舒倒吸一口凉气,他赶紧丢掉扫把挤着被木刺扎疼的地方,隐约有一点血迹,他轻轻摩挲了一下,刺扎进去了。

朗山听见动静走进堂屋,就瞧见瘦弱的小夫郎捧着手指看,他眉心一蹙快速走过去:“扎到了?”

“嗯,刺在里面,有点疼。”江舒眼圈有些泛红,他不太习惯这里的扫把,以前都是用扫地机器人的。

朗山瞧着他那葱白细嫩的手指已经变的发红,牵着他去自己的房间拿针给他挑刺,江舒被他粗糙有力的手指挤的疼痛不已,但为了能将刺挑出也只能忍着。

小夫郎的眼底攒了一圈泪花,朗山抿唇对着他手指吹了吹气:“好点吗?”

“不、不疼了……”江舒精致的脸蛋一红,“我我先回房了!”

朗山将满地的狼藉收拾好,想着小双儿刚刚那面红耳赤的样子,冷硬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江舒则是躺在焕然一新的床上拍了拍自己不争气的脸蛋,刚刚怎么就害羞的跑了!

他幽幽叹了口气,如今他们也算是敞开心扉了,只是……为什么还要分房睡呀!

可真要他主动提出同屋睡,还真有点羞耻。

江舒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眼睛,为了去早市他们起的太早了。

朗山则是在自己的房间拿着工具重新做了一把笤帚,仔细将手柄的地方磨的光滑,还用破旧的布料包裹了一圈,看着屋外的阳光又做了其他的东西。

午睡过后,太阳也没有那么晒了,江舒打着哈欠坐在老槐树底下乘凉,没有风扇更没有空调,这么热的天气就要吃冰才舒服呀。

“要是有冰就好了……”他叹了口气双手撑着下巴,好像吃冰淇淋圣代甜筒冰糕……

朗山听着他的话垂眸想了片刻,然后起身回屋拿了点东西:“我出门一趟,你在家休息。”

他记得村里有一户人家,因为儿子是在镇上当账房先生所以还算有钱,年年暑热都会买冰来吃,但冰是昂贵的东西,所以这个时候应该还有一些。

朗山在村里名声不好,人人都惧怕他,还有些父母总会拿他吓唬不听话乱跑的孩子,且他家之后住的是南岸村的最西边,都是穷一些的村户住的地方,主路上乘凉的人不少,看见他一个个都噤了声。

他走到那家富户门前敲了敲门,看着那砖瓦房第一次动了心思,不知道江舒喜不喜欢这样的宅子。

“朗、朗猎户?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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