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快些。”
江舒没多问,银子都是两个人一起赚的,朗山有一半的支配权,只要不嫖赌,买什么都随他。
他一路慢悠悠逛到路口,手上拎了些东西,赶牛车的一看见他赶紧迎了过来:“夫人买了好些东西。”
“嗯,晚上有客人。”他笑答。
朗山没一会就匆匆跑来了,那模样像头帅气的大熊似的,江舒瞧着有些好笑,赶紧朝他挥手示意。
晚上。
牛屠户一家三口拎着只羊腿来了,吴功则是说好的拎着坛上好的桑落酒来,江舒没跟他们客气全都收下了。
“嫂嫂帮我打下手吧?”江舒不好让他和几个汉子一起,而后又看向旁边的乐哥儿,“乐哥儿帮你阿姆洗菜好不好?”
牛乐胖乎乎的脸蛋挂着很是认真的表情:“我听婶姆的,帮阿姆洗菜~”
江舒忍不住捏捏他脸蛋:“好乖。”
外面的男人们则是聊着庄稼、猎物以及东长街的集市情况。
牛夫郎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和江舒八卦:“你听说邻村那事儿没?”
“什么?”
“听说有个寡妇和有妇之夫……要浸猪笼呢!”
“啊?真的假的?那男人……”
八卦是人类的本质,江舒也不能脱俗。
第26章 “晟家酒楼,做不了主”
左右就是西河村里有个寡妇和有妇之夫搅合在一起, 被刚好被寡妇的儿子给撞破了,把那个汉子给揍了一顿,汉子的女儿一听爹被打了也带着人把寡妇给打了一顿。
热热闹闹的成了整个村子的饭后茶余。
江舒听着有点好笑, 便和牛夫郎碰着脑袋儿悄悄儿的开始吐槽。
“那个汉子丑的, 上身长下身短,一张鞋拔脸。”牛夫郎想着别人跟他说的样子形容,反正就是不好看。
别说,还真就有画面了。
“那这寡妇还真是……”江舒忍不住笑出声,还真是不忌口,好歹也找个长得帅的呀。
听着厨房传来笑声,外面的三个汉子也聊的痛快, 朗山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酸的牙根都难受了。
他家夫郎怎的还和别人聊的那么开心呢?
“可以开吃了。”
江舒把几大叠鸭子肉端到桌上,还有薄薄的饼皮、葱丝黄瓜、酱料等等, 让他们尝尝烤鸭的滋味儿。
牛夫郎将其他的饭菜端上桌, 乐哥儿则是抱着一个坛子,里面是甜甜的水儿, 他已经闻到味啦!
院儿里的木桌本就是朗山做来给江舒休息的,用来吃饭倒是更加方便一些, 五个大人一个小孩也堪堪坐下, 再加上秋景缓风,反而让人觉得更加惬意。
客随主便,主人家没有动筷子客人们也都不会动,江舒也没出言阻止他们这种行为,拿起旁边的薄饼皮放到掌心, 然后夹夹肉蘸酱放上黄瓜葱丝, 卷好之后递给了朗山。
他要朗山永远都是第一个吃他做的美食的人。
乐哥儿腼腆, 虽说家里不缺吃穿,但还是第一次到别人家做客,那个卷起来的饼子他也很想吃,只能使劲扒拉碗里的米饭。
江舒笑着给他卷了一个:“够不到的菜就喊你阿姆帮你夹,在婶姆家不要客气。”
虽然但是,为什么要管他一个男人叫“婶姆”,总觉得下一刻就要露出姨母笑是怎么回事?
乐哥儿腼腆的道过谢,抱着卷鸭肉吃了起来。
吴功哈哈大笑:“弟夫郎这厨艺当真不错,都能去镇上开酒楼了!这个鸭肉又香又酥,再加上清口的黄瓜葱丝,好吃!”
“吴大哥多吃些。”江舒轻笑,“这些自家吃还成,拿到镇上就只能是赔本的买卖了。”
毕竟这一套卷饼就要卖十几文,谁愿意花那么多钱只买手掌大小的东西,不过吴功倒是提醒他了,这东西他自己卖也许会亏本,但是卖到酒楼就只赚不赔了。
当晚,江舒就坐在床上和朗山琢磨这事,前提是得找个靠谱的酒楼才行。
之前送猎物去的客满楼确实不小,掌柜给价也还算公道,但到底不是最大的酒楼,飘香楼和如意斋就更不用说了,卖些普通的菜色还成。
“二郎,你帮我想想呀!”江舒跪坐在他旁边攥着拳头捶他胳膊,“这些酒楼都不是我想合作的。”
朗山握住他柔软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继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说道:“那就晟家酒楼。”
“晟家酒楼……能行吗?”江舒轻咬下唇,这酒楼他倒是知道是镇上最大的,可生意也就一般。
“晟家酒楼在府城也是有关系的。”朗山看着他家夫郎,松开平日里的已婚发髻,柔顺的青丝散于脑后,白色的亵衣衬得他漂亮的不得了。
像……像,大概是是像天上的仙女儿。
江舒立刻反应过来,既然是在府城有关系,那镇上的生意自然不用担心,开到这般不赚钱的地步都继续开着,可见也不是单纯的玩玩。
如果能和这酒楼东家合作,那后续能有许多便利也说不定。
江舒俯身朝他脸上亲了一口:“还是二郎聪明,回头就合计合计。”
软嫩的唇刚刚挨了一下就快速闪开了,朗山瞬间就被勾的呼吸急促起来,最近一直体谅舒哥儿做生意疲累,已经有好几天没做过那档子事了。
这般想着,直接翻身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儿。
翌日。
江舒打着哈欠坐在床上看着朗山穿衣,昨晚折腾的太久,浑身酸疼不说,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你路上小心些,卖完早些回来。”又是一个哈欠,眼底攒起的泪花浸湿睫毛,他抬手揉了一把。
朗山看的心软不已:“好,等我。”
他一离开江舒又将自己摔在床榻上睡了过去,等他醒了再想法子吧。
朗山照旧去出摊,只是来买鸡蛋灌饼见他身边没了那个温声温气的哥儿,还有些不太敢上前,总怕朗山会揍人。
“那个…我要一张鸡蛋灌饼,全都加。”哥儿来了好几次,每次和朗山碰上都害怕的不得了,“那个……你、夫郎是、病了吗?”
朗山看他一眼:“没有,他在家休息。”
哥儿不敢再搭话,等饼一做好道过谢就赶紧离开了。
许是因为这次就朗山自己,寻常的哥儿和姑娘们都不敢上前,因此来买的人少了一些,但也勉勉强强的卖的差不多,趁着没人的间隙他给自己做了几个。
一会可以去晟家酒楼附近看看,连他都没见过那东家,得多打听些,省的让自家夫郎受屈。
晟家酒楼。
“钱掌柜,这月的账怎的又少了?”
一男子身着青色锦袍,一手拿着扇子不停敲着面前的账本,养的十分精细的脸上带着苦恼。
他自作主张的要来镇上开酒楼,那可是跟他老爹签了军令状的,如今这酒楼开的一日不如一日,难不成真要听他爹的回去成亲不成?
钱掌柜点头哈腰道:“许是菜价高些,且最近也没有新鲜菜色了,客人少了些。”
“那就让厨子再多做些新鲜菜啊!否则如何招揽客人!”少爷气急败坏,“要是厨子做不来就赶紧换一个!一月拿着八两银子养着废物!”
钱掌柜也有些无奈,这小少爷是府城来的,是个不会做生意的,只会调高价格,总想着试试都能用银子解决,可客人是不会买账的。
菜色都是照着其他的酒楼来做,价格还高了不少,也就那些为了撑场面的冤大头会来这里,镇上的百姓可是不会买账的,可他也不敢反驳,只能点头应声。
孙晟霖气愤起身:“行了,陪我出去走走,东长街不是开了集市,去瞧瞧。”
钱掌柜赶紧跟着,他也听说了东长街有个摊子卖的饼好吃。
“朗老板要回去了?”旁边的羊肉摊老板惯性打招呼,“今儿没瞧见你夫郎,可是生病了?”
“他累着了。”朗山冷淡应着,继续收拾东西。
钱掌柜刚走过来就瞧见这灌饼摊,他赶紧跑上前:“你稍等,给我来俩全套的。”
说罢又看向孙晟霖:“少爷,这饼还不错,您一会尝尝。”
朗山淡淡看他一眼:“我收摊了。”
“嘿!朗老板赶紧做吧,这可是晟家酒楼的钱掌柜,你晚会回去也不碍事的。”旁边的摊主提醒他。
朗山冷着脸停止收拾,只好按照他们说的做饼。
在外人看来朗山冷着脸的模样实在骇人,就连孙晟霖也不例外,他自小娇生,可还没挨过打呢!
实际上朗山却在想着怎么才能和这个少爷搭上话,怎么才能有进一步的发展,怎么才能让他和自家合作。
“你这手艺倒是好。”孙晟霖闻着香味壮着胆子搭话。
朗山:“我夫郎教的。”
孙晟霖下意识夸奖:“那你夫郎还真是个妙人儿!”
朗山跟着点头:“当然,他最近在家里倒弄新吃食。”
孙晟霖眼睛瞬间亮了,他现在就是对“新”这个字过于敏感,自家那个厨子实在是没什么本事,如果能把这汉子的夫郎弄到酒楼里当厨子……
就是不知道这汉子愿不愿意。
几乎是瞬间钱掌柜就看出他在想什么了,不得不为自家东家叹气,实在是过于纯善。
朗山将做好的鸡蛋灌饼递给他们:“慢用。”
“你家这灌饼方子可卖?”孙晟霖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烫的厉害又唇齿留香,“或者有别的方子吗?我家开酒楼的,给你开高价!”
旁边的摊贩们眼睛都瞪直了,连这府城来的少爷都喜欢吃这灌饼,这朗老板的夫郎还真是厉害!
朗山沉默收拾东西,其他的摊主都在心里着急,生怕他不愿意,一个个都恨不得替他答应。
“得问过我家夫郎。”朗山把东西收拾好,“告辞。”
孙晟霖瞪了钱掌柜一眼,他立刻会意赶紧追了上去“朗老板留步!”
“何事?”
钱掌柜脸上堆着笑:“瞧着朗老板着急,不若咱们回头挑个时间带着夫郎去酒楼坐坐?”
“可以,毕竟我这事我做不了主。”朗山说的一脸正派,丝毫不在意自己“惧内”的名声传出去。
约好时间回到家,朗山就立刻把这事给江舒说了。
江舒不顾形象的蹦到他身上,捧着他脸蛋亲了一口:“我们二郎真的好厉害!”
朗山抱着他往屋里走,轻轻将人放到坐垫椅上:“是你的鸡蛋灌饼做的好吃,否则他不会跟我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