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29章

江舒一直都知道朗家那些没心肝的坏,但每次从朗山这里得知一星半点都能刷新他对那些人的反感。

看着壮汉子类似撒娇般跟自己说这些,一颗心就软乎乎的不得了。

第37章 “冬至出事,□□之毒”

冬至。

江舒一大早就开始指挥朗山揉面, 剁馅,切剂子,擀面皮, 反正他最后的任务就是包, 剁案板的砰砰声都传到院子外面去了。

这里的人不讲究这些节日,或者说压根不在意这些人无关紧要的日子,对他们来说能吃饱饭就是好日子。

江舒原本想着他们家里吃些就好了,但想到平时对他们颇为照顾的几个婶子家,便多擀了些面皮。

他不爱吃饺子,更不爱吃肉馅,叮嘱朗山剁完肉馅再剁一点萝卜青菜的。

“怎的不爱吃肉。”朗山始终无法理解这一点, 当然江舒这点毛病任谁听了都觉得是好日子过多了惯的。

也不是不爱吃,幼时还处于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大概是吃过的,但是他家父亲坏心眼的认为挑食不好, 就故意把肥肉切的和白菜帮子似的。

咬进嘴里的质感很不舒服, 又烂又软,那时候小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反正他只记得后来吐了又发烧,然后就再没有吃过肥肉, 渐渐长大连肉都很少吃了。

江舒笑着调侃:“大概就和二郎不喜欢吃蔬菜是一样的, 谁让我们二郎看见青菜脸都会变绿。”

朗山:……

夫郎这般爱作弄他可怎么办?

一身腱子肉总能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场,手起刀落间那些肉馅剁的稀碎又紧实,江舒放了不少调味料进去,肉香扑鼻,但闻在他鼻子里只觉得……

“那我开始包了, 你把菜刀和案板洗洗再剁菜馅, 我可不想吃的明明是菜馅却吃出一股肉味。”江舒皱着小脸叮嘱着。

“好。”

朗山当着他的面把案板拖到院子里洗刷, 又仔细擦拭着菜刀,看不到油腥才进去多继续剁馅。

江舒是捏饺子的一把好手,三两下的功夫就捏好几个,一个个跟小元宝似的堆在板子上,看着小巧又可爱。

捏了好几板子肉馅,江舒粗略数算了算得有几百个,素馅的就一板子,够他吃到过年了。

“一会你吃了,咱们给杨婶子和顺子阿宗家送去些,还有牛家。”江舒算了算一家给一板子,他家二郎能吃的就没有很多了,谁让朗山一次能吃一板子,“等过年的时候我还给你捏。”

朗山不欲他这么操劳,拒绝道:“我会了,回头我做,你等着吃。”

菜馅被江舒捏成了月牙形,一起下锅煮的时候省得分不开,一大锅饺子只有他五个素馅……

吃完饭已经不早了,两人端着饺子先给住的近的杨婶子家送去,而后又去了张顺和刘宗家,最后去的牛壮家,毕竟是同辈还是要好好说些话的。

郑晓看见他们带着东西来有些不赞同:“串个门子还带这些做什么?”

“新做的吃食拿过来给乐哥儿尝尝,你要是不吃可别饿着他就行。”江舒调笑着,“乐哥儿回头让你阿姆煮给你,肉馅的,多吃才能长高。”

牛乐胖乎乎的小脸上神情严肃:“小叔叔放心,长大了保护阿姆和小叔叔。”

小团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可爱,江舒乐的不得了,对着他脸蛋就是好一通€€。

江舒留了一些饺子给下人,他虽不会在这时代倡导平起平坐,但当成是福利或者奖赏还是可以的,毕竟就目前来看那两个人工作还是没有问题的。

镇上多样馆。

因为天气太冷,多数的客人都是外带回去吃,当然是收着外带费的,也有一些人不怕冷的就图个热闹在店里吃。

孙晟霖想着来多样馆吃炸鸡就赶紧过来了,他左顾右盼都没有看到江舒和朗山,扬声问于水:“你家主子呢?”

“老爷和夫郎今天不在店里。”于水对他话里的“主人”二字有些反感,因此低下头遮掩自己的表情。

孙晟霖是何等人?

好歹府城出身的少爷,家中还有京城做官的亲戚,能说他不会做生意,但不能说他不会看人,他早在一开始就觉得这个于水是个心大的。

只不过是看着他做事还可以,就没和江舒提,再者他也只是个旁观者,万一因此和江舒生分就得不偿失了。

他笑道:“老样子,去做吧。”

“是。”于水转身脸色就拉了下来,便告诉杨从让他去招待,只是他依旧瞧不上孙晟霖,弄那副少爷样子给谁看呢?

杨从憨厚老实,张顺和他讲的都记在心里,不管高低贵贱只要进了多样馆的门那就是普通食客,恭敬但不能谄媚。

“已经让厨房去做了,给您倒杯热茶暖暖身子。”杨从恭敬道。

“多谢。”孙晟霖微微点头。

旁边的客人都有些惊讶,怎的这孙东家自家也有酒楼,成日里还大摇大摆的来这多样馆买东西吃?

却不知这晟家酒楼月月还给多样馆的东家送银子呢。

杨从给他倒了水就继续接待客人了,看着进来的妇人和小哥儿,他赶紧过去接,却被于水三两步过去给招待走了,张顺端盘子的间隙看见了这一幕。

于水笑问:“客人要吃什么直接告诉我就行。”

他拿着炭笔和小木条在桌前等着,他们都不会写字,是江舒把吃食排序用数字来代表,每次客人点单只需要记数字就行,后厨的康农艮就会照着做。

许是之前都没来过这种地方妇人有些紧张,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于水,随意指着菜单上的套餐点了一下,小声道:“就这个吧。”

于水看了一眼在小木条上写了一笔,把木条送到后厨:“一份炸鸡葡萄汁。”

美食总是诱人而不自知,妇人看见端上桌的炸鸡怔愣片刻红了眼,她愤愤的拽下一只鸡腿给了同样怔愣的自家哥儿,哽咽道:“吃吧,娘的乖儿子,吃了就不会再遭这些罪了。”

小哥儿从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接过鸡腿就大口啃了起来。

江舒朗山从牛家回来就在院子里研究能放下锅子的桌子,要掏洞还得把小锅支起来在下面放炭火,刚有了头绪就被喊叫声给打断了。

“大山哥!舒哥!”

张顺是坐着孙家的马车回来的,他只敢在外面叫人,更细致的事却等进了院子才敢张口说。

“出、出事了!”张顺惊恐的看着他们,眼底都带着红,“有个客人吃中毒了!”

江舒眉心一蹙:“怎么回事,你别着急慢慢说。”

张顺抹了把眼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遍,那小孩只是吃了个鸡腿就吐血倒地了,旁边的食客更是没有吃是心情了,还是孙晟霖赶紧喊着把人送去了医馆。

只是不管怎样,在多样馆吃出人命的事还是传了出去,一些食客为了不惹事上身还没吃完就匆匆付钱走人了。

江舒听完心里就了解了大概:“不要慌,我们现在就去镇上。”

多样馆已经被好事的给围起来了,无非就是说他的店有毒吃死了人,煽风点火的人比比皆是。

尽管来之前就知道肯定是有人故意搞鬼,可看着这些无知的百姓跟风怒骂,他还是觉得恶心。

江舒大声说道:“凡是来过我家店的,都知道鸡都是活的现杀,不可能会有中毒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中毒的哥儿已经被送去医馆,我们多样馆已经报官了,希望大家能冷静一些。”

“吃死人怎么冷静!你们这些商人心都是黑的!”

“就是!杀人犯!”

“各位!医馆那边还没有说人有没有死,你们一口一个杀人犯我们吃罪不起,不若大家跟我一起去看看吧。”朗山往江舒面前一站,健硕的身材和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不少人。

两人对视一眼,江舒便带着好事的百姓去了医馆,朗山则是去了县衙,这事必须得尽快解决才行。

那小哥儿中的是□□,老大夫又是灌皂角水又是扣嗓子,可人就是虚弱的呕吐。

江舒扭头吩咐:“张顺你去泡一大碗盐水买两个馒头烧焦研制成末拿过来,刘宗去杀一只鸡取生血,用开水混合端一大碗过来!”

这个哥儿就算要死,也不能因为吃了他店里的东西而死!

“官差老爷来了!”

吴功带着他的兄弟冷面走来:“听说有人报官,跟我们走一趟吧!”

“能否稍等片刻,我要看着这个哥儿醒过来,马上就好!”江舒特意叮嘱他们拿的都是很快就能带过来的东西,他一定要眼看着这个哥儿醒过来。

吴功和他有交情不欲为难,便也装作担心的样子说等这个哥儿醒了再走。

人群里有人不满意喊:“官差要抓人,怎么还有稍等片刻的?莫不是使了银子?”

“闭嘴!污蔑官差你想挨板子吗?”吴功扭头大声呵斥。

见他这样,江舒就知道县令是相信他们的,心里也稍微踏实了一些。

他看向刚才说话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曾经来店里吃过东西,总觉得有些眼熟。

张顺和刘宗没一会就拿着东西匆匆跑来,江舒示意刘宗:“给他灌进去。”

“你做什么?你是医者吗?什么东西都灌!”老大夫气呼呼的看着江舒,“人命关天怎能胡闹!”

江舒沉声:“大夫只是灌皂角水没用的,死马当活马医,刘宗给他灌!我倒要看看是谁要用这种恶毒的手段害我们!”

刘宗听话,立刻不顾阻拦捏着哥儿的下巴一大碗温鸡血灌了进去,腥气十足,昏迷的小哥儿立刻爬在床边开始吐。

一次又一次的灌,盐水、馒头粉末通通给他灌了进去,吐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吐出来的东西不再浑浊肮脏。

江舒唇瓣紧抿:“大夫诊脉。”

老大夫叹了口气将手搭了上去,把了数次之后惊了:“人已经没事了……”

第38章 “解决,于水咬了咬牙”

任谁都没有想到只是灌了些东西, 中了毒的人就又没事了?

江舒顾不得各个旁观人惊讶的表情,床榻上的小哥儿还没有醒,只是根据他和妇人的穿着打扮看来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 恶劣的可能性瞬间就涌进的脑海。

他曾经看过不少小说, 总是会对小说里那些阴谋阳略感觉到不屑,生命那么珍贵,他从来不相信会有人能以性命为赌注加害别人。

可眼下的情况他不得不信。

江舒看向吴功,冷静自持道:“官爷,既然这哥儿已经无碍,那我和这妇人便随您去对簿公堂吧。”

他给刘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在这里看好那个小哥儿。

那妇人从喂自家哥儿鸡腿时情绪就已然崩溃, 看到哥儿被救活更是觉得心如死灰,被架着去了公堂都尚不能清楚感受。

没耗费多少功夫,百姓们围在外面各个都伸长了脖子想一探究竟, 江舒没有那种“跪天跪地跪父母”这种情结, 他目前还没有嫌命长,看见县令出来便调整姿势和朗山一起跪了下去。

“堂下何人?”陆绛扬声问道。

朗山沉声:“回大人, 多样馆朗山及夫郎江舒。”

开头就是走个过场,回答问题的事都交给了朗山去做, 江舒则是一直在观察妇人的表情, 她虽然没有和在场的百姓有任何眼神上的接触,但其中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到底是谁指使的呢?

陆绛一拍醒木,大声呵斥:“你既说不曾下毒且店里干干净净,又为何会发生此等惨痛事件!”

“回大人,多样馆吃食皆由新鲜食材制作, 凡有心人总能看到厨子处理鲜肉, 且这妇人第一次去店里与我店不曾有过龃龉, 我又何必下毒戕害?”江舒故作愤慨说着,“方才那哥儿的□□之毒可是我亲手所解,在医馆的百姓皆是见证,我又为何自找麻烦?”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