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燕市距离一千多公里的沪城。
西€€装革履的精英派律师敲响裴铭总裁办公室门。
“裴总,刚才我€€接了个电话,是……”
裴铭示意他€€继续说。
“严一平的电话,我€€们€€当初让他€€想办法把沈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留在燕市。”
老板椅上,一听说是严一平,裴铭神情€€一顿。
他€€放下手里的钢笔,抬头淡声问:“他€€打电话的目的是?”
“说是之前那一百万早就花完了,想再要两万块。”
裴铭忽地放松紧绷的身体,他€€哂笑一声:“给他€€吧。”
他€€早就有料到会€€有这一天,只不过严一平问他€€要钱这一天比他€€想象中还要晚。
“是。”律师颔首就要撤退。
“等等,你给他€€说,以后每个月都给他€€打两万,只要他€€能做到让沈桉和他€€的孩子€€一直留在燕市。”裴铭说。
律师:“好€€的。”
律师关上门后,裴铭起身站在落地窗边,俯瞰沪城的璀璨夜景。
区区每个月两万而已€€,裴老爷子€€要是一辈子€€都不知道沈桉离开时肚子€€里已€€经有了身孕,裴氏集团只能由他€€来继承。
每个月两万而已€€,多划算的买卖。
……
严一平抱着手机等对方回复。
当屏幕亮起的那么一刻,他€€眼€€眶睁得老大,拿起手机怼在眼€€前看。
【可以,请把你的个人银行账号发过来】
这么一瞬间,严一平像是得到了巨额的意外之财,双目通红。
他€€颤抖着手把银行卡号发过去。
紧跟着手机一震。
【好€€的,我€€这边已€€收到,还有,我€€们€€老板让我€€转告。如果您以后继续让沈桉和他€€的孩子€€留在燕市的话,以后我€€们€€会€€定期每个月给您打两万】
【当然,要是沈桉和她的孩子€€要去其他€€城市,你没办法拦住,也请你提前告诉我€€们€€一声】
严一平连忙回复了一个好€€!
心里久久不能平息,他€€心想,看来这老板肯定是个靠娘家的凤凰男、软饭男,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不敢认回私生子€€。
他€€又€€微微叹了口气。
要是沈桉也是什么富家千金小€€姐就好€€了,能帮衬着他€€该有多好€€。
……
裴家老宅。
深夜,裴老爷子€€半夜从床上醒过来,他€€叹了口气,人一旦上了年,睡一个完整的觉都是十分奢侈的事。
他€€披上外套去了书房。
反正也睡不着觉,干脆闲情€€逸致的拿出笔墨纸砚,手执沾了浓郁墨水的狼毫毛笔,在宣纸上飘逸书写,一番大开大合€€€€
“郁郁青柏掩忠骨。”
“烈烈英魂诉长风。”
又€€要到国庆节了。
每年国庆举国上下欢庆,裴老爷子€€总会€€去烈士陵园看自己的儿子€€。
只能说造化弄人。
十八年前,他€€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有了儿子€€的消息,终于快等到儿子€€执行任务回来,心里排练了无数次见面€€时要说的话,却€€没能派上用场。
他€€没等来儿子€€,只等来了一个纯黑的盒子€€和一等功的荣誉。
要是他€€儿子€€……还在就好€€了。
眼€€角蒙上了一层水汽,老人抬手轻轻地一擦,他€€凝望着桌面€€相框里那位五官坚毅深邃的军人,眼€€睛又€€再次红了。
***
周一清早。
睡梦中的严路轻蹙起眉间,有什么……压得他€€喘不过气。
整个人就像被€€沁了水的棉花包裹住。
纤长浓黑的睫羽颤动了两三下,严路所有感觉地缓慢睁眼€€,看清后:“……”
润雪正以一种非常奇特的睡姿,横在严路腰腹那块儿,他€€身子€€整个倾斜着。
严路眉心跳了下。
偏头一看,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完全塞到枕头下面€€,要不是润雪身体还有体温,胸膛也轻轻地起伏着,严路还以为误入了什么凶案现场。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睡着的,不嫌闷?”严路低沉疑惑了一句。
看了眼€€时间,严路双手环绕润雪的腰,直接坐起来,也一把将润雪抱了起来。
摇晃剧烈。
润雪睡得迷迷糊糊,还以为是地震来了,惊慌失措地睁大眼€€睛,对上一张极具冲击力的冷峻神颜。
差点儿脱口而出一句……老公早上好€€。
吞掉前两个词,润雪双手攀在严路肩上,声音带着还没睡醒的低哑:“早上好€€。”
“……”严路觉得这话有些熟悉。
对了,他€€昨天才回答过一样的早安问候,他€€说他€€不好€€。
“起来学习了。”严路修长冷白的胳膊揽住润雪的腰。
夏天睡衣面€€料轻薄,润雪坐在男生腿上。
后腰被€€轻轻触碰,酥麻从脊背泛开,润雪腰蹭地往前软了下,还没来得及脸红多享受几秒,他€€就被€€放在一旁的床上。
严路捏了下鼻梁,打开手机看时间:“五点二十了。”
润雪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正是要进行魔鬼学习任务的第一天。
“……”
想到昨天自己答应的事情€€。
润雪瘪了瘪唇,认了命,可刚刚一动,他€€浑身的肌肉酸胀难忍,痛得不行,直接一骨碌趴在枕头上,闹出不小€€的动静。
等严路扭头看时。
润雪精致€€丽的五官皱成€€一团,身形也在微微地颤:“疼、浑身都好€€疼。”
“严路……”
声音又€€软又€€可怜。
这具身体太久没运动了,昨天去健身房那么猛地锻炼,强度可能太大,润雪此刻直接快要死掉,稍微一动,身体的每一寸都在提醒他€€:昨天你锻炼得太过头了。
润雪想哭了。
昨天同样锻炼了半小€€时,却€€完全没感觉的严路:“……”
他€€没怀疑润雪在演,因为润雪的演技还没这么好€€。
严路声音有些迟疑:“真的这么疼?”
润雪可怜巴巴地点头。
“那今早学习的事情€€?”严路低声问。
润雪轻咬着下嘴唇,软声软气地和他€€商量:“你看,也不是我€€不想……我€€动一下都疼,待会€€儿穿衣服不得更疼。”
他€€蹭了蹭被€€他€€€€成€€一团的柔软被€€子€€:“我€€觉得,我€€的身体再告诉我€€,还可以再睡一个小€€时。”
严路思忖片刻:“早读,只需要坐在板凳上就好€€,你的脑子€€应该不酸疼吧。”
润雪瞪大眼€€睛,严路只怕不是被€€严助理附身了。
“除非你给我€€穿衣服,还有抱我€€去书房椅子€€上。”润雪开出了严路应该难以实现的要求。
本以为严路会€€退缩,依着他€€。
严路:“可以。”
“既然你没办法答应的话,我€€就……”润雪瞳色震惊,“竟然可以?!”
严路掀开被€€子€€,“等着。”
几分钟后,他€€去润雪的卧室,拿回来浅色的短袖和浅蓝色长裤,还有校服外套。
四中有规定,周一必须穿上校服。
润雪心脏剧烈地跳动,等严路靠近床边时,他€€不可置信地问:“你真的答应给我€€换衣服啊。”
“为了成€€绩。”严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润雪在心里暗自佩服。
严路俯身靠近,身上清冽又€€好€€闻的薄荷味环绕着润雪。
润雪忍不住屏住呼吸,随着严路的手掀气他€€的衣服下摆,气氛登时暧昧不已€€。
有些无法抵抗,严路的手背抵住了他€€的腰肉,一阵酥麻。
润雪抓过放在床脚的衣服,热着脸说:“你去洗漱吧,我€€自己来就好€€。”
严路轻挑眉梢,不紧不慢地起身:“嗯,那我€€在书房等你。”
“诶诶诶,等等。”润雪抓住了严路的衣摆,又€€摸了摸自己疼痛酸胀的大腿,“衣服我€€自己换就是了,但是确实走不动了。”
“所以,待会€€儿你抱我€€去书房吧。”说完,润雪耳朵通红。
严路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你真的确定,需要抱你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