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飞絮……”
夏飞絮轻抚着他的发端,只觉在他一遍又一遍轻柔地舔舐下,又痒又麻的感觉伴随着难以控制的欲念奔突于胸。他用尽全身力量发狠地搂住怀里的瘦弱的身躯,像要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与之血肉相融。&l榆€€t;br>
如果人的一生必定会有失去理智的时候,他想,他此刻看上去一定像头野兽。
等一切在不住的战栗和缠绵的亲吻中结束时,易纾难将头靠在他肩上,环着他的腰,双目轻闭,微微出神。
他们在昏暗的房间里是紧紧相拥,直到两人都渐渐平静下来,只剩下无尽的余韵还飘扬在空中。
夏飞絮蹭了蹭散落在他脸颊旁边的黑发,把他往后稍稍推了推说:“我刚才没注意,让我看看。”
易纾难在他赤|裸的目光下突然有些紧张,哑着嗓子地问:“看什么?”
“你腰上的那颗小红痣,”夏飞絮说着,埋下头去,就见他左边腰侧如果长着颗颜色淡红,不注意看几乎看不见的小痣。
易纾难捂住自己的腰,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有什么好看的。”
“我要是不说,你以前发现过吗。”
“我又不会盯着自己的腰看,”易纾难扫了他一眼,有些嫌弃地说:“哪像你这么……臭美。”说完后过了一阵,他又忽然问道:“不是说你也有吗?给我看看。”
夏飞絮重新把他抱进怀里说:“以前是有的,现在没了。”
易纾难冷哼,“净知道胡扯。”
夏飞絮轻声笑了笑,“累了吧,再睡会儿。”
这一觉睡到了傍晚,易纾难再醒来时,见夏飞絮盘腿坐在床上打坐修练。撑着身子坐起来,对他说:“你光打坐没有用,我那密室里还有些血灵晶,你去都拿来用了吧,反正我以后也用不上。”
“就当是恢复下力气,”夏飞絮收敛起气息,问他:“你感觉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易纾难点点头,“现在倒是没那么困了。”
夏飞絮扶着他起床,一番洗漱后让人送来了晚饭。饭间闲聊说:“吃了饭咱们得去调查劫了。”
“你有什么线索?”
夏飞絮思忖道:“我向我娘打听过,她说夏家的灵晶在仓库里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几个月来,至今没查明去向,咱们等下去仓库看看。”
“你家的仓库,我能进去吗?”
“现在整个夏家都知道你是我媳妇了,怎么不能进去?”
易纾难自嘲地笑了笑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不光是夏家,怕是整个地城都知道了。”
夏飞絮问他:“你觉得当我媳妇是件坏事?”
易纾难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给他夹了筷子菜,“吃你的吧。”
易纾难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看上去没什么胃口,倒是酒喝得有些凶,夏飞絮害怕他实在太难受,也没阻止他。
饭后两人乘坐马车去了夏家的矿场,到了后又径直去向三娘管的那个坑,到那边已是深夜子时。
夏飞絮扶着易纾难下了马车,夜间露气重,矿上空气里也没有那么多尘土飞扬,但易纾难依旧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夏飞絮知道不是他故意想做得那么娇气,只不过是因为他有些粉尘过敏,稍吸入丁点灰尘,鼻子就会奇痒无比。但他也不跟人解释,落到旁人眼里,未免显得有些高高在上。
管事的老张在他们到了之后才得到消息,边穿衣裳边匆匆跑过来迎接。
张管事今天刚从外面听到关于他们的传闻,一开始是不信的,但现在亲眼看见两人走在了一起。自家少爷还扶着那人的胳膊,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
他走在两人身后,一双精明的小眼睛里满是探究,眼神不停在两人身上游走。
夏飞絮带着易纾难径直去了他家的分库,穿过一道地下走廊,中途几步路就是一个守卫。去到仓库门口,又见库门紧闭,两道巨大的石门阖在一起,连个钥匙孔都没有,门边还站着两个守卫。
夏飞絮对张管事说:“我要进去看看。”
“这……”张管事显得非常为难,“少爷,任何人进入仓库都需要夫人下的文牒,小的实在做不了主啊。”
“听说最近闹贼,我进去看看就出来,你要是担心就跟我一起进去,我娘不会怪罪的。”
“可是少爷,这规矩就是规矩,坏了规矩,小的是要受罚的。”
夏飞絮见易纾难双手交叠放在拐杖上,站在一旁边也不出声,似乎是在旁边看热闹。
他把住张管事的肩,将他拉到一旁边低声说:“我查到些关于那贼的线索,要真能查出来谁干的,你帮了我,到时候有你一份功劳。”
“可……”
见他还在犹豫,夏飞絮又说:“你要不答应,我去找我娘。我照样能进去,但结果就与你无关了。”
张管事深吸了口气,再咽了咽口水,想到他一个不管事的纨绔,突然说自己有了线索,还把那传说中性情孤傲,从不与人结交的陆家少爷拉入伙儿了,想来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他把心一横,压着嗓子说:“您是咱们家的少爷,进去看看也无妨,但我最多能放您一个人进去,这易少爷可不行。”
夏飞絮转头看向易纾难,正好和他的眼神对上,就这样看着他说,“连我奶奶都承认了他这个孙媳妇儿,怎么?你还有意见啊?”
“瞧您这话说得,老张我一个下人,哪敢有什么意见啊,”张管事回来看了他俩几眼,却始终不肯松口,“少爷,您要实在太难为老张,老张也帮不了您。”
夏飞絮见他不敢答应,知道这肯定不合规矩,要再说下去怕连自己都进不去了,便答应道:“好吧,我让他在外面等着。”
“唉……”张管事终于长松了口气,又嘱咐道:“那咱们先说好,进去看看,什么都别碰,看完就出来。”
夏飞絮用手背拍了拍他胸口,用只有他们才听向他的声音说:“放心,等少爷我将来发达了,少不了你老张的好处。”
张管事嘿嘿一笑,对旁边守卫说:“你们去外面守着。”
夏飞絮也凑到易纾难耳边,小声说:“说不通,你得在外面等我。”
易纾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撑着拐杖缓慢地走到了通道拐角处。为了不被怀疑,还站到了最近的一个守卫的旁边。
等他们都离开之后,张管事才先启动了仓库旁边的机关,两道沉重的石门向两边滑去,露出里面的一道由青铜打造的大门,门上有好六个钥匙孔。
他又从身上拿出一圈钥匙,分别把不同的钥匙插进不同的钥匙孔里,每把钥匙放进去后转的圈数也不同,最后一把钥匙转完后,只听门里传来一声机械弹动的声音。
张管事推开了门。
门一被推开,才刚露出条缝隙,迎面就扑来一阵很淡很淡的奇怪的气味,若有似无地飘进了夏飞絮鼻子里。
“什么味儿啊这是?”夏飞絮问他。
“有味儿吗?”张管事疑惑道,他仰起头四周闻了一圈,边领着他往里走边说:“好像是有点闷,毕竟这仓库长年不通气儿,有点什么味儿也是正常的嘛。”
“我娘闻到过吗?”夏飞絮问。
张管事思索着摇头说:“大概是我同夫人都经常出入仓库,闻着闻着就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少爷您能不能说说那是什么怪味?”
夏飞絮又深吸了两口,可能是一通风味道就淡了,什么也没闻出来,又皱起眉头问他:“这仓库里还放着别的东西吗?”
“那哪能呀,”张管事说:“只放了灵晶。”
进去后,夏飞絮见里面存放着许多箱子,箱子上贴着封条,封条上还写着灵晶的数量和等级。
他边吸着鼻子边观察箱子,“丢的都是什么灵晶?”
“只丢了最珍贵的血灵晶,其他的,倒是一点都没少。”
夏飞絮指着一个装血晶灵的箱子,“打开看看。”
张管事急忙摆手:“少爷,使不得!这可是清点好了,装了箱,还贴了条的。要随便打开,老张我可是会被打死的。”
夏飞絮凑到箱子前闻了闻,似乎又闻到了那股味道,他伸手抓着木箱边缘往上抬了抬,却轻而易举地将箱子抬了半边起来。
他又拎了两下箱子,问张管事:“不是说装了箱的吗?怎么是空的?”
张管事满脸惊恐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说:“少、少爷,您跟老张一起进来的,你看见的,不是老张干的!”
“开吧,”夏飞絮吧。
“不行!”张管事急忙喝道,也不管什么尊卑有别,拼命地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不能开,开了就说不清了,先去通知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68章 新婚燕尔
拉着夏飞絮出了仓库之后, 张管事关上仓库门,忙让守卫去通知三娘。
这几个月来,三娘晚上绝大多数时间都留在矿场歇息, 得到消息手不到一刻钟就匆忙起来了。
来时见夏飞絮和易纾难都在门口, 问张管事:“都有谁进去过。”
“自三日前那批灵晶封箱入库以来,就只有今晚我和少爷一起进去过, ”张管事一边回着,一边又重新将库门打开。
三娘到来前, 夏飞絮将仓库里有股奇怪味道的事告诉了易纾难, 他自己天生就对各种气味异常敏感,写文的时候又将这个设定放到了易纾难身上,导致易纾难的鼻子也非常敏感。
青铜大门敞开那一刻, 夏飞絮又深吸了两下,可能是刚才一通风味道就散了, 他自己倒再也闻出来,只好问易纾难:“你闻到了吗?”
“闻到什么?”三娘吸了两下鼻子问他。
易纾难微皱起眉, 缓缓说:“是有那么一点,我好像在那哪里闻到过。”
夏飞絮忙问他:“在哪儿?”
他摇头:“忘了, 想不起来。”
他们一起进了仓库,三娘快步走到放血晶灵的箱子跟前。血灵晶数量少, 装它的木箱要比其他木箱小上一号。尽管如此,如果装满了灵晶,也会非常沉重,但她却一只手就将木箱推动了。她沉着脸,蹲下去, 结了个手印, 念起了咒语。
封条上盖有她的私印, 印中下了禁制。如果不将禁制解除而强行撕掉,就会被她感应到,这也是为什么张管事一定不能打开箱子。
念完咒语后,她亲手将封条撕下,打开木箱。只见箱子底部有些深红色的粉末,除此之外一颗灵晶都没有。在箱子打开那一刹,易纾难埋下身子,深深地嗅了一口,其他人也跟着他一起去闻。
三娘疑惑道:“隔近点闻,好像是股什么味儿。”
夏飞絮用手指抹了点那红粉,问他们:“这是什么东西?”
三娘说:“不知道,以前灵晶消失后,也会留下这些粉末。”
“是不是把这粉撒到灵晶上,灵晶就会自动消失?”
“我们试过,不光是撒,还有什么水融、火烤,不管怎么弄到灵晶上,灵晶都不会消失。”
张管事对着箱子嗅了好一阵,随后将整个脑袋都埋进箱子里,大吸了一口。抬起身来,摸着下巴上的一小撮胡子,半眯着两只小眼睛思索道:“老张我好像也在哪里闻到过。”
夏飞絮问他:“有没有可能你俩是在同一个地方闻到的?”
易纾难说:“以前除了呆在家里和去矿场,几乎不会去别的地方。这位管事可曾到过我的府上或者我那矿坑上作过客?”
张管事不假思索地说:“未曾去过。老张虽听过易少爷您的大名,但毕竟是为夏家做事,又怎么好去您府上叨扰呢?”
几人都沉默下来,易纾难问夏飞絮:“这红色的粉末有味道吗?”
“没有,”夏飞絮思忖着说:“你除了去在家和去矿上,偶尔还会去湖边散散心,有没有可能是在那湖边?”
易纾难微皱眉说:“这味道好像是近段时日才在哪里闻到的,但自从认识了罗老五之后,除了上次跟你一起去过,我已经快一年没过湖边了。”
张管事一把拍向自己大腿,“少爷您一说到湖边,老张我就想来了。这不就是那个什么树的果子里的那个什么粉的味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