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的男主当攻 第83章

梅映寒思忖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但不知能不能行。”

“你说。”

"若是贸然告诉王,出了差池,二公子受到的惩罚怕是比太子还重。不如就……将此事告知太子。若确有此事,能拉近二公子与太子间的距离;若又是个陷阱,还有他在前面顶着。"

黎跃转着木棍思考了一阵,问他:“太子会相信吗?”

“这就得看二公子如何说服他,他对四公子心中充满怨恨,二公子可以利用这一点,假装与之,同仇敌忾。”

黎跃听后,又想了想,不太甘心地问:“若是真的,就这么拱手将立功的机会让给他,会不会有点吃亏啊?”

梅映寒说:“机会以后还有,但命只有一条。如何选,就看二公子你的了。”

黎跃端起水杯,稍顿片刻,喝了口水。然后放下杯子拍了拍梅映寒的胳膊说:“听先生的。”

梅映寒没再说话。

他坐了一阵后,又问道:“对了,你的伤怎么样的?我前两天听说你不小心摔倒,将伤口撕裂了。”

“不碍事,”梅映寒淡淡地回说:“二公子如何知晓的?”

“我父王知道了这事儿,大发雷霆,把照顾你的那几个侍人都砍了。这一传,不就大家都知道了。”

梅映寒继续沉默。

他静坐许久都没有在离开的意思,梅映寒暗中瞟了眼隐在黑暗中的矮榻,问他:“二公子可还有别的事?”

“没事儿,”黎跃懒懒地半躺在地上说:“我就是想在你这边坐坐。你知道吗?我身边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天这心中压抑得不行,也就只有踏进你这房间,才能放心大胆地喘口气儿。”

梅映寒只好任他呆下去。

“我跟你说啊,要在这个地方活下去,只能自己当王。哪怕是身边再得力的大臣,他也能说杀就杀。”他叹了口气,又继续说:“我每天都提心吊胆地过着,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被他逼疯。”

梅映寒给他添了点水。

“诶你知道吗?那老四精神就有问题,你挨打那天,你可能没看见他那样,我是专门留意过的。吓得脸色惨白,最后一个人疯疯癫癫地跑了。”

“我与那位公子只有过几面之缘,也不曾打过招呼,倒是没注意到这些。”梅映寒说。

生怕他再说下去,黎歌会控制不住自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又说:“夜深了,二公子明日还得早起上朝,若是没休息好,脑子不灵光,恐会惹得王不开心。”

“对对对,还是先生想得周到,”黎跃又坐了片刻,才无奈地站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梅映寒也跟着站起来,想要给他行礼时,他一把扶住梅映寒的胳膊说:“你背上还有伤,咱们私下见面,就别老是行礼了。”

梅映寒退了一步,依然他向行了个礼说:“礼不可废。”

黎跃看着他,欣慰地说:“先生可真是位君子,跃今生能得先生相助,深表荣幸。”

“二公子过誉了。不知二公子为何突然有这样的感慨?”

黎跃微微一笑说:“以前听过伯牙子期的故事,觉得那故事离我非常非常遥远。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在这样冰冷无情的世界遇上至交,还难道不算是一种幸运吗?”

梅映寒又向他行了一礼,“多谢公子赏识。”

“我都对你推心置腹了,你还那么客气,”黎跃朝他身边迈了一步,小声说:“你再样,我可就生气了。”

梅映寒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沉默以对。

他拍了拍梅映寒的胳膊说:“好好休息,我有时间就来看你。”

梅映寒在关上房门之后,迅速地返回榻边,幸好黎歌还躺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他轻掀开被子,就见黎歌双手死死地抓住身正的被褥,眼神凶狠地瞪着他,两个眼眶却通红着。

第85章 说说看

梅映寒有些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地说:“你也听见了, 他……他就是把当成朋友,没别的意思。我要取得他的信任,他才会听我的, 你明白的对吧?”

黎歌不语, 只瞪着他。

梅映寒侧身躺在他旁边,面向着他, 犹豫了一下,又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说:“你若是想哭就哭出来, 别总憋着。”

黎歌红着眼睛, 声音有些哽咽,却没有哭,问他:“他说我是个疯子, 你也这么认为?”

“他怎么说是他的事,人不能总为别人的看法而活, ”梅映寒说完后就安静了,其它的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黎歌等着, 本以为他还会再说点什么来安慰安慰自己,不曾想他说完后就闭上了眼睛, 像要是独自睡去。

只得忿忿地瞪着他,心里还赌着块大石头, 见他好似根本不在意自己,越想越气,越气越心烦。突然一把拉住他的衣襟,一口重重地咬在他嘴唇上。

梅映寒皱起眉,忍着痛, 却发现他越来越用力, 只得用力将他推开, 唇上留着一个深深的牙印。用手背擦了下嘴唇说:“咬出伤来,会被别人看见的。”

黎歌咬着牙,眼神狠戾地说:“我就是要让别人看见,我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梅映寒忽地一笑说:“别闹了,还没传到天下人耳朵里之前,咱们就被你父王给砍了。”

黎歌还是气不过,猛地又朝他扑了过去,梅映寒急忙推开他,越推他反而越用力。两人两中推搡了一阵,梅映寒实在无奈地说:“我还有伤,等下伤口又裂了。”

他这才慢慢松手,躺在旁边气喘吁吁。

梅映寒问他:“气消了吗?”

他瞥了梅映寒一眼,也不回答,起身就要离开。

梅映寒拉着他的手腕,“你又要干什么?”

“我该回去了,天快亮了!”他看着梅映寒冷声说。

梅映寒看了眼交窗,松开拉住他的手。

黎歌问他:“你就没什么跟给我说的?”

“路上小心,”梅映寒说。

黎歌在他身边低着头跪坐了一会儿,最后吸了吸鼻子,声音不稳地嘀咕了一声:“你就是块臭石头!”然后转身就要走。

梅映寒对着他的背影犹豫了片刻,才说:“你把我嘴唇咬得火辣辣的疼,要不,给我吹一吹再走?”

黎歌缓缓转身,抿着唇,眼神幽幽地看着他,眼睛上还有被打湿过的痕迹,非常委屈地说:“吾为何帮你?”

嘴上这么说着,身子仍是慢慢地向梅映寒靠近,在他唇上轻轻地吹了一下,然后互相对视着,低声问他:“还疼吗?”

梅映寒感到他微凉的气息轻拂过自己的嘴边,看着他的眼神一沉,本能地舔了下嘴上还没完全消散的牙印。却没有说话。

黎歌趴在他身边,眼波一转,突然笑道:“肯定还疼吧,我给你亲一亲就不疼了。”

然后身子朝前微微一倾,唇轻轻地触碰到梅映寒的唇,停留了好一阵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可就在他想要放开那一刹,梅映寒伸手按住了他的后脑,用力地含住他的唇。

呼吸先是变得绵长,继而又转为急促,甚至忘记了呼吸,直到最后耗光了肺里所有的氧气。梅映寒才松开紧摁在他后脑的手,在他节奏荒乱的心跳声中,渐渐冷静下来。

黎歌轻环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肩上,嘴角缓缓地扬了起来。

梅映寒伸出手去,停在半空中,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放在了他的背上。然后听到他喃喃地叫了声:“君……”

顿了片刻,他才继续往下说:“君总算为我主动了一次。”

两人就这样拥抱了许久,他看了眼交窗外已经由漆黑变得有些发白,又说:“我得走了。”

梅映寒在他背上轻抚了两下,轻声说:“路上小心。”

“我得去收拾那家伙,他很快就不敢再来打扰你了,”黎歌在他耳边轻声道,说完就离开了。

他离开后,梅映寒也没再睡着,一只手撑在案几上,呆呆地坐着。直到天光大亮,侍人们来给他洗漱了一番,吃了点东西后,拿着那卷书去外面的庭院里边散着步边研究着。

就这样过了个把时辰,黎王出来了。他看到在庭院里悠闲地走着的梅映寒,心情愉悦地说:“孤王寻思着,你这伤也快好得差不了多,遂过来瞅瞅。”

梅映寒他向行了个礼,回说:“可以出来走动走动,只是身体还使不上劲儿。”

“不急,”黎王说:“孤允你再休养几日。”

随后又问他:“一直呆在房间里是不是很无趣,跟随孤四处走走?听医官说,偶尔走动走动,有助于伤势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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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头,黎跃在从梅映寒房间离开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了太子黎忧,两人先虚情假意地套了一阵近乎后,黎跃才向他说明来意。

太子忧刚在这件事上吃了个亏,实在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说起这个。听后眼神狐疑,没有表态。

黎跃脸上带着刻意讨好的笑容说:“太子哥哥,跃是亲自去观察了好几日,非常确定自己没有走眼,才敢来找你的呀。”

太子忧问他:“那你为何不直接告诉父王?”

黎跃连连摇头,缩着肩膀低着头,“我不敢跟父王说,又不敢告诉其他人,想来想去,只能来找您了。毕竟您上次也见到了,这一回,他总不能还是假的吧。”

太子忧沉思了半晌,又问:“二弟你为何不选择帮我而不帮他?”

黎跃挠着后脑傻里傻气地笑道:“您才是太子呀。再说了,四弟他就是疯子,一发起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可偏偏他还会装傻卖乖,讨父王欢心。这么多年来,咱们都被父王打过,就只有靠故作可怜每次都能躲过去。现在不想办法把他抓住,将来,指不定欺到太子哥哥您头上去呀。“

太子忧又独自思忖好一阵,才伸手,搭在他肩上紧紧地抓了一把说:“走,这次咱们两兄弟一起去看看。”

太子忧也没带太多人,就带了两个身手好的侍卫,几人一番乔装打扮后,偷偷地溜出了宫去。

这次黎跃发现的地方离王宫只有约莫只有五十里,几人骑着快马,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

那是一处荒山,他们躲在树丛茂密的林子里,见不远处大山脚下已经安营扎寨,不少士兵正在进进出出。

太子忧问黎跃:“二弟怎知这是黎歌的私兵?”

黎跃说:“只要不上早朝,每日晌午过后,都能见到他在这里亲自操练这些兵。”

“你又是如何发现这里的?”太子忧又问他,“可别说你也是出城时偶遇了他的马车。”

黎跃嘿嘿一笑,老老实实地交代说:“这倒不是,太子哥哥你大概也听说了,老四身边突然出了个奇人。我便是派人跟踪那人时,发现了此处。”

太子忧皱眉,心下有些不安地问他:“这么容易被你发现?”

“也不容易,”黎跃说:“我派人一刻不停地盯着他,连盯了好些时日才发现的破绽。 ”

太子忧边盯着营地边问他:“什么破绽?”

黎跃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向他解释说:“四弟这个谋士与他形影不离,身边又有高手护卫,本不好近身。但恰好有一日,父王把我们都留在宫里一起看民间来的杂耍艺人,一看就是一整天。这个谋士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就自己来了这个地方。刚好就给了我的人一个机会。”

两人就这么盯了好一阵,太子忧又问:“你可派人进去打探过情况?”似乎是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变得格外谨慎。

黎跃回说:“有,现在还有我的一个探子,伪装成他们的人混在里面。”

“里面具体情况如何?”

“据我那探子埋伏多日的观察来看,四弟大多时间会在晌午或者下午出现,天黑后就会离开。”

黎跃指着最大的一个营帐说:“他来之后会在那个营帐里歇脚,但那里每日从早到晚,四面八方都有人把守,探子不敢离得太近。因此到目前为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几人又在杂草丛中埋伏着观察了一阵,太子忧果然看到黎歌从营帐里走了出来,出来后对面的士兵吩咐了几句话,又进去了。

他思忖了片刻,看了看天色还早,对黎跃说:“这样吧二弟,你带着我的一个手下回去将此事告知父王,为兄在此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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