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他想趁着€€裴屿寒没醒偷偷下€€床,结果刚一坐起来就被嗓子中的不适激得€€咳嗽了几声。
“怎么了?冻着€€了吗?”裴屿寒被应声吵醒,从床上坐起来,皱着€€眉头有些有些担心的看他。
“没有。”景曳好险没发出来声音,他干涩的咽了下€€口水,才勉强沙哑出声:“太渴了。”
昨晚上的盒饭拿回来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加上昨天下€€午也一直没怎么喝水,他现在嗓子又痒又干。
裴屿寒下€€床给他烧水,景曳自己慢吞吞的穿好衣服下€€床去浴室洗漱。刷完牙正€€在洗脸,裴屿寒也进来了,站在他旁边和他一起洗。
“水给你放在桌上了,有点儿€€烫。”景曳洗好出门,裴屿寒就在他身后嘱咐。
“好。”桌上凉了一大杯水,景曳抿了一小口试了试温度,感觉差不多,就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
微烫的热水滋润了口腔和喉咙,景曳感觉整个人舒服了不少,他长长的喘了口气,抚了抚胸口。
领口本来就大,被他这么一蹭直接成了深V,景曳瞳孔地震,他低头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左右扯了扯,接着€€确信这件衣服应该不能再穿了。
他去衣柜里翻了翻,蹲下€€来时候的酸胀感明显,让他下€€意识抽了口气,随后扶着€€腰揪出一件灰色毛衣来。
脱了衣服套上毛衣,景曳拎着€€这件显得€€有些破烂的衣服感觉有些好笑,他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刚拍完,裴屿寒就从浴室出来了,看见他的动作便问:“你在干嘛呢?”
景曳转头看他,摇着€€脑袋“啧”了一声,接着€€抖着€€衣服给他展示道:“这衣服不能穿了。”
“嗯。”裴屿寒仔细端详了一下€€,认同的点点头,他示意衣服胸口的那卷褶皱:“快被你咬破了。”
景曳的手抖了抖,随后将衣服团了团扔在一边的椅子上,轻轻哼了一声。
他重新倒回床上,拿着€€手机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九点。
小易今早很有眼力见的没有过来敲门,只是给景曳发了条微信告诉他自己领了两份早餐,需要的时候去厨房给他热一下€€送过去。
景曳打字:“你现在送来吧。/嘴馋”
昨晚就没吃饭,早上虽然€€喝了一大杯水,但怎么也管不了饱。
裴屿寒扫完地上被两人昨晚扔的乱成一团的纸巾,正€€换了衣服拎着€€桌上的两个餐盒准备出去扔了,景曳听见动静回头瞧了一眼,有点儿€€心疼的看着€€那个塑料袋。
要不是屋内比较热,冬天放一个晚上其实应该还能吃。他心想。
门被打开,呼啸着€€灌进来几阵凉风,景曳冷不防被吹的瑟缩了一下€€,好在裴屿寒很快就重新带上了门。
景曳走到窗边往外瞅,外面的雪比起昨天小了很多,地上的积雪更厚了,白€€的没有一丝杂质。
“我回来了。”没过多久,裴屿寒便推门进来。
景曳转头,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保温餐盒:“诶?你遇到小易啦?”
“嗯。”裴屿寒点头,将早餐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是烧卖和紫薯,另一盒里面还有热腾腾的煎饺和水煎包:“还遇见导演了,和他聊了几句。”
“你还去了片场?”景曳惊讶。
“不是,下€€雪外景不好拍,你们整个剧组都€€放假了。”
景曳微微张嘴,“哦”了一声,被裴屿寒塞了个小煎饺在嘴里。
“…那我的假期就更长了。”景曳嚼着€€煎饺,意有所指的暗示。
裴屿寒点头:“嗯,我也一样€€。”
景曳心情颇好的往他身边贴了贴。
第42章
吃完早饭裴屿寒想出去扔垃圾, 景曳浑身还酸痛着,但€€也想跟着去溜达溜达,就裹上了一层厚厚的衣服和围巾和裴屿寒一起出去了。
剧组在€€附近设了一个定点扔垃圾的角落, 离他们的房间不远,景曳走过去又走回来,权当是完成了今日份的运动量。
回到房间, 他又重新躺回床上,接着冲裴屿寒伸手€€:“抱一下€€。”
裴屿寒坐到他身边刚要俯身, 冷不防的就被景曳抱着脖子带着往床上倒去。
“嘶€€€€”身上的酸疼让景曳轻轻抽了口气,但€€还是得逞的笑了几€€声, 旋即往裴屿寒的身上趴,他整个人的重量现在€€都在€€裴屿寒身上。
“很疼吗?”裴屿寒怕他乱动往下€€掉, 一只手€€臂在€€他腰侧扶了下€€,摸到毛衣下€€面的软肉, 触感绵软, 习惯性的上手€€捏了一把。
景曳像被按到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蹭的一下€€从他身上抬起脑袋,伸手€€向后按住他的手€€掌, 警惕的盯着他:“你要干嘛?”
裴屿寒被他按住了以后也不动, 说:“我只是想……”
“晚上再€€想。”景曳翻了个身从他身上下€€来, 后背落到硬实的木板上, 疼的他又抽了一声。
昨天晚上两人都很兴奋, 直到后半夜的时候景曳体力不支,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昏过去了,但€€是脑袋中的意识还是勉强清醒的, 就像现在€€,那些恍若梦境的记忆片段一直在€€频繁被身体上的不适唤醒。
“你昨天身上有很多€€淤青。”裴屿寒提醒他。
昨晚看到的时候他就想问的, 景曳的后背肩膀大腿乃至胳膊上都有淤青,但€€是都不严重。
只是那个时候景曳没有给他机会问,自€€己只要一停下€€动作,他就睁着那双湿漉漉的黑眼珠子盯着自€€己。
景曳抬起眼皮瞅他:“你咬的。”
“……不是。”裴屿寒点点他的腰:“身后和腿上有很多€€小块的淤青,你是不是摔到哪了?”
景曳这才认真€€的回忆了一下€€,随后语气不确定的道:“应该是拍打架那场戏的时候在€€地里滚的吧。”
“疼吗?”虽然拍戏有这种小磕小碰是正常的,但€€裴屿寒还是有些在€€意。
“不疼不疼。”景曳摇摇脑袋:“那几€€个群演大哥对我下€€手€€都很轻,我拍的时候没控制住力气,他们伤的比较厉害,后来我去道歉,他们还让我不要放在€€心€€上。”
裴屿寒若有所思,随后伸手€€捏捏景曳上臂的软肉,景曳被他捏的痒,缩着身子笑着往后躲,后背快靠到床头€€的时候被裴屿寒一把捞了回来:“小心€€又磕到。”
“哦。”景曳在€€他怀里被搂了一会,随后又不老实的在€€床上扭来扭去。
裴屿寒看他:“你干嘛呢?”
景曳就偏过头€€去和他对视,随后小声说:“我有点疼。”
“哪儿€€疼?”
景曳冲他眨了下€€眼:“……”
裴屿寒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他沉默了片刻,随后从床上坐起来:“给我看看。”
“???”景曳默默伸手€€抓紧了睡裤上的抽绳。
裴屿寒被他的小动作逗的有些无€€奈:“看一眼,决定用不用药。”
景曳眼神怀疑,但€€手€€还是慢吞吞的从抽绳上松开了。
他之前来剧组的时候小易给他准备了个齐全的家用医药箱,里面有平常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常用药。裴屿寒顺着景曳的指挥从柜子里拎出来一盒小型医药箱,在€€里面找了一下€€,拿出来一支消炎的药膏。
“这附近没有药店,这个也能用。”裴屿寒拿着它走到床前,递给景曳:“你自€€己来?”
景曳看了一眼药膏小巧的包装,犹豫着要不要接,最终还是深呼吸了一下€€,转身闷在€€被子里,略微羞涩道:“你来。”
……
上药后他趴着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后腰还在€€被人轻轻按揉,裴屿寒就坐在€€他旁边,端着手€€机在€€看什么。
景曳闭着眼睛去抱他,埋在€€他腰侧蹭了蹭,随后懒洋洋的问:“几€€点了?”
“下€€午一点二十。”裴屿寒手€€上还在€€不轻不重的帮他揉着:“你可以多€€睡会。”
“嗯。”
腰被揉的很舒服,基本感觉不到酸涩了,身后的隐隐作痛也已经神奇的好了很多€€,景曳在€€心€€内感叹那支消炎药的作用强大,当然有一半要归功于裴屿寒细致的上药。
“晚上我请导演吃饭,就在€€剧组,请了隔壁镇酒店的厨师过来。”见景曳睁着眼睛发呆,似乎不准备再€€睡了,裴屿寒搭在€€他腰上的手€€就换到了他头€€上,问道:“你想去吗?”
景曳惊讶:“你请?”
“嗯,我和他比较熟,你在€€他的组拍戏,也要感谢他对你的照顾。”裴屿寒解释。
景曳了然:“好呀,就我们和导演吗?”
裴屿寒“嗯”了一声:“可能还会有导演身边的工作人员,你有想邀请的朋友吗?”
“我问问。”景曳说着就掏出手€€机来给王朝默发微信:“朝朝,晚上一起吃饭不?”
王朝默秒回:“好呀,在€€你那儿€€吗?”
景曳:“应该在€€导演那边,我老公说请导演和我的朋友。”
“狗狗祟祟.jpg”
王朝默:“?????”
“!!!你哪来的老公!”
“猴子跳河.jpg”
景曳:“我结婚挺久了。”
王朝默:“那必须去啊!我得看看是谁对你下€€的手€€,你比我小两岁,我还没谈过恋爱,你已经已婚了!/可怜”
景曳:“/偷笑。”
聊完天景曳起来洗了个澡,又勤劳的将两人换下€€来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屋内又热又干,洗完的衣服一晚上就能干。
……
傍晚,裴屿寒带着景曳往导演住的那间院子去,虽说都在€€一个村子里,但€€是路程也不近,导演和工作人员都分€€别住在€€剧组外面的大平房里。
路上停了不少工作人员的代步车,景曳步伐轻快,顺手€€从车尾捞了一团白莹莹的雪,厚厚的,又蓬松,轻轻在€€掌心€€中颠一下€€就四处散开了,还有不少融化成了冰水,凝成冰凉的水珠,顺着指缝滴下€€。
“别冻着了。”裴屿寒嘱咐了一句,但€€也没阻止景曳继续玩。
景曳将手€€中的雪快速的搓成一个实心€€的雪球,在€€手€€里攥成一团,还挺有分€€量,他答应:“知道啦。”
雪球很快化成了冰球,越发冻手€€,景曳将它扔掉,向后甩着手€€上的水滴,身后突然就传来了一声嫌弃的“啧”。
这声音不小,景曳和裴屿寒同时回头€€,季书已经皱着眉头€€往旁边偏了,他今天身边倒是只带了一个助理。
“你也小心€€点,不知道后面还……”季书的声音顿了一下€€,视线顿在€€裴屿寒身上,停留了几€€秒,才将口中的话慢慢说完:“有人呢吗。”
“不好意思。”景曳不想和他过多€€纠缠,火速道歉。
季书瞥了他一眼,又看向景曳身边的男人,随后冲裴屿寒露出了个漂亮的笑,看着他,语调都变得柔软起来:“没关系。”
裴屿寒神色漠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他牵起景曳冻的冰冰凉的手€€,温声道:“我们走吧,宝贝。”
这个称呼让景曳动作一僵,他抬眼望向裴屿寒,看见他也在€€看自€€己,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景曳点点头€€,答应了声“好”,红着耳尖和裴屿寒一起转身离开了。
季书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又在€€两人的手€€指指间仔细观察了一会,直到被身边的助理喊了一声,才猛地回过神。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他皱着眉头€€十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