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 第80章

真的折了……?

沈忘州识海巨震,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动作时瞳孔一缩,险些一口气咽下去。

他坐在榻上,袭焱紧紧握在掌心,灵力沸腾灼光缭绕好似必须杀人,而剑刃的另一头,被一点苍白的指尖抵住。

那指尖就搭在鲛人心脏上方一寸的位置!

“你说的有趣的小玩意儿€€€€”沈忘州声音有点劈,他咳了声,控制不住地继续劈着喊,“就是我会想杀你?!”

他清醒了,那股仿佛要把自己烧死的热又再次消失,他怎么都找不到了。

袭焱化作流光消失,沈忘州一把掀开了被褥,上上下下地碰着鲛人的身体检查他有没有伤到,动作急躁不安。

这鲛还有心思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摊开双手一副任君欺凌的模样,垂着眼睫遮住笑意:“现在的你伤不到我。”

“万一呢!我身上不是有你的‘祭’吗?这么特殊的东西,万一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方法把你伤了呢?”

“那便疗伤呀。”

“我……”沈忘州紧张地巡了一圈,发现鲛人一切正常,才深吸了口气,语气平缓了些许:“奸细或许是江照雪,我昨晚感受到他屋内的灵力波动了,但是‘媒介’我不确定。”

江照雪恨他恨到骨子里了,甚至不需要多么严重的控制,只需要施加一点点暗示就会成为一颗绝好的棋子。

沈忘州又后怕又恼怒,合上刚被他撕开的衣襟,咬牙:“那只破鸟想干什么?明知我伤不着你,还€€€€”

“你可以。”鲛人忽然说。

“我€€€€”沈忘州一愣,指了指自己,“我可以?我,能伤了你?”

鲛人勾唇点了点头,握住他手腕轻轻一扯,他就扑进了对方怀里。

懒倦的嗓音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祭可以杀了我,只有你可以杀我。”

沈忘州半晌没有说出话,他已经懵住了。

“他在试探我是不是真的给了你‘祭’,我不会容忍一个对我拔剑妄图伤我的人存在,除非……”他眉眼舒展,望着沈忘州的眼睛,“那个人是我认定的伴侣。”

桃树已经将“祭”的事情和盘托出了,想必已经有把柄在小凤凰身上。

沈忘州心里说不清是何种感觉,过了好一会儿,才干涩地问:“那他现在知道了,会怎么样?”

“会想办法让你对我起杀心,”鲛人勾住他食指,嗓音忽地软了下去,几分不满地在他耳边告状,“他要离间我们的夫妻情深呢,忘州。”

“……可是你说我现在杀不了你。”

“只有你清醒的时候才可以。”

指尖轻轻戳在他心口,画了个复杂的符咒,沈忘州掌心的热度重新燃起,不消片刻,随着点点细碎金纹的碎裂,彻底消失。

“他确定了我不能杀他,因为他死了三界根基不稳,人族难存,你也就活不成了。”

“你不是我一时兴起寻来的小东西,你是我唯一的伴侣,我怎会忍心让你受伤。”

沈忘州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愈演愈烈。

鲛人环着他,眸色是深邃的蓝:“我不杀他,他便可在我面前肆无忌惮,惹我不快。”

薄唇贴附在耳边,轻轻道:“他就是想让我不愉呢。”

沈忘州也抱住他,皱眉道:“他觉得你不开心了,就会惹我不痛快?我不痛快,就可能冲动之下干出蠢事?他可太缺德了!”

沈忘州如鲠在喉地膈应!

鲛人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三界独一无二的存在,如今因为他束手束脚,甚至不能像对老凤凰一样随时摘脑袋,受这份从没有过的气。

那小破凤凰是不是觉得鲛人会因此气急,觉得三界都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了!

沈忘州的愤怒无法形容,他捧住鲛人的脸侧,看着他眼睛,咬牙道:“他敢气你?!”

鲛人偏头亲了亲他掌心,软声道:“他在气我。”

沈忘州怒不可遏!

原著里季寒溪杀了小凤凰,小凤凰无子嗣,自然没人继承他的丹魄,可三界依旧稳稳当当。

肯定有办法弄死他的同时又不伤及三界,季寒溪能,他也能。

他会用最快的时间查清楚季寒溪身上的特殊,然后如法炮制。

他主动亲了亲鲛人的嘴唇,神情烦躁,但说的格外认真:“你待在我身边,不要管他,我会找到办法,亲手宰了那只秃毛笨鸡!”

鲛人很是乖顺地点头,埋进他肩膀,深情地低声道:“只有你待我这般好,我只看你,不看其他。”

沈忘州摸了摸鲛人柔软的长发。

他简直心疼死了!

第69章 记忆

今晚沈忘州依旧要出去探查, 昨天光顾着胡闹了,遇锦怀一人查了两人份的。

今天刚把遇锦怀气到训人,沈忘州脸皮再厚也不能窝在屋里和鲛人胡闹了。

鲛人披着司溟的外貌, 现在的人设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医修, 不需要去。

“你在这里等我,”沈忘州被抱着腻歪了半天才挣扎着走到门口,袭焱幻化成一把通体雪白的佩剑,转头看着鲛人,低声说话时夹着点儿舍不得,“我子时就回来。”

鲛人衣衫半敞, 慵懒地侧身躺在床榻上,掌心半撑在脸侧,眼神氤氲地望着英姿飒爽的少年,嗓音柔软,弯唇诱惑,“那我便在这里等着夫君。”

沈忘州推门的手一顿,努力压了压翘起的唇角, 又有点儿害臊, 转头留下了一句“不要乱走”就迅速闪了出去。

这会儿天已经黑透,昨天晚上的圆月被云层遮住,空气里的风也透着潮湿的凉意,让人心烦意燥。

或许在酝酿一场大雨。

沈忘州决定先去江照雪那里看看,咒蛊已经触发,江照雪算是完成了任务, 如果他是小凤凰, 此刻要么杀人灭口,要么留着继续用。

杀了就杀了, 留着他就要把这条线索看住了。

但沈忘州没想到,这么晚了,他还会扑了个空。

江照雪不在,只有那名小弟子在修炼。

沈忘州刚从这儿离开,忽然听见最里侧的房子里有动静,他藏在一根石柱后隐去气息,看了过去。

眉梢一动,眼底一抹困惑。

是遇锦怀三人的屋子,这时候一代弟子应该全部出来了才对,怎么会有声音。

正想着,大门忽然被用力推开!

季寒溪大步从里面走出,冷肃淡漠的脸上一片潮红,眼神混乱,外袍凌散,罕见的狼藉不堪。

他走得很快,却没有动用灵力,像是受了伤,在躲着什么。

江照雪不在自己的房间,季寒溪衣衫不整地从他房间逃跑似的离开……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沈忘州在去跟踪季寒溪和去房间找江照雪之间犹豫了不过三秒,季寒溪忽然眼皮一垂,嘴角溢出血丝,摇晃着要倒下去。

别死啊!

他还没弄清怎么杀了小凤凰呢!

来不及犹豫,沈忘州瞬移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季寒溪,只觉得掌心下的身体滚烫至极。

他扫了眼身后黑洞洞的窗户,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盯着自己,恨意浓浓。

他直起身,冲窗户露出个“看你大爷”的微笑,转头拎着人消失在原地。

沈忘州带季寒溪到了一处隐蔽无人的地方,才将人放下,握住手腕简单查探他的身体。

探查完后,他茫然地松开手。

季寒溪没有受伤也没有中毒,更没有走火入魔,却痛苦难受得需要靠着墙壁才能勉强站稳,满面的潮红隐忍和不停滚动的喉结让沈忘州产生了另一种假设。

“你屋内的是江照雪?”沈忘州给他输了些灵力,低声问,“你中了诅咒还是吃了什么?”

“……没有……”季寒溪眉头紧蹙,额头一层薄汗分外明显。

沈忘州递给他一瓶丹药,随口道:“那就是江照雪把你怎么着了?你可是元婴,他给你下药€€€€”

他合理怀疑季寒溪误食了某种他探不出来的春药,才变成这样。

“你不要……靠近他!”季寒溪一把攥住他的手,呼吸更加急促,好像强忍着什么,嘶哑道:“他……不对劲儿……”

沈忘州“哦”了声,看季寒溪眼神恍惚地缓缓松开手,打开药瓶一次性倒进去小半瓶,才问:“所以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去找司溟给你看看?”

补充灵力的药效很快,季寒溪眯了眯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不需要。”

沈忘州见他好了,又问:“江照雪怎么了?”

季寒溪只说了句“无事”。

从过来到现在没得到一个有用的信息,沈忘州没那么多耐心,“啧”了声:“你衣衫不整满身是汗地跑出来,骗谁呢?”

说完抬腿便要回去看江照雪的情况。

季寒溪又拦住了他,这次动作更加强势,用力地抓住他手腕,盯着他哑声道:“不许去。”

沈忘州拧眉:“我不去行,你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

去了八成人也走了,他不如多在这问问。

季寒溪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抹复杂,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才垂下眸子,低声道:“他身上的香气,会催情,你不要过去。”

“身上的香气?”沈忘州眼睛睁大了些许。

剧情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书中写过,江照雪体质极为特殊,是三界罕见的绝佳炉鼎,与他双修,速度会提升到变态的程度。

原著里季寒溪不过三年就飞升成仙,打上九重天,少不了江照雪这个人形外挂的功劳。

原著对此有部分描写,沈忘州少数记得的剧情里就有,江照雪与季寒溪双修时,身体会散发出诱人的花香,让季寒溪格外动情。

这香气原来是催情的?季寒溪强行挺着催情效果离开了,才变成这样?

沈忘州眼神微动,看着季寒溪狼狈到不敢动用灵力的模样。

江照雪可能还借助了小凤凰的力量压制他,但实力实在低微,才被季寒溪逃了出去。

他对这两个人都很反感,但江照雪的做法还是让他恶心的想骂脏话。

季寒溪如今是逃出来了,没逃出来的话……岂不是还要对江照雪负责?

毕竟整个修真界也不会有人相信,元婴期修者会被筑基期的小废物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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