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今天,又发什么疯?
阳光从窗外斜斜照进来,傅严亦今日穿了一声黑金长袍,袖口处有着复杂的花纹,看起来非常的贵气€€,他穿的,用的,无不是宝物。
江抚明€€进去后€€和太子殿下行礼,但是对方并€€未有回他话,他也没€€有多嘴,就保持原样子在原地€€,只是心里€€纳闷,不是说太子殿下不认识字了吗,怎么对方阅读,书写都没€€有问题,那就是传言有问题?
为什么要传出这样的谣言出来,为何太子殿下不辩解?
皇宫里€€的事情,果然复杂,就像躲在云层后€€面€€的山,剥开一层雾,还有一层,扑朔迷离。
江抚明€€一直在原地€€站在,直到傅严亦将手中的东西写完,然后€€亲眼看到对方将写得很认真的东西撕碎,扔了一地€€。
行吧,的确是在发疯。
江抚明€€低垂着眉眼想到,不出声,不发表任何评价。
傅严亦这个时候才抬眉看向江抚明€€,眼底满是阴郁,看到江抚明€€像是木头一样站在原地€€,先是皱眉,然后€€再是冷冷一笑:“江员外,孤的老师,今日又没€€来。”
这次是掉进水里€€,江抚明€€心里€€接住,他来的时候听到了。
给傅严亦上课的人,总是要出意外的,不出意外见到傅严亦这个人也会被€€他气€€走。傅严亦也一直待在这个东宫里€€,没€€有出去。
说实€€在的,他这个样子的太子,要不是皇帝极力保住他,恐怕早就没€€有了。
“殿下,学习的途径有很多种。”江抚明€€中规中矩的回答。要不是对方抛了一个问题给他,他还不想说话呢。
傅严亦听到他回复后€€,冷笑了一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扔了过来,江抚明€€伸手接到。
“江员外,就跟孤说说这本€€书都说了些€€什么吧。”傅严亦坐到高位上去,撑着半张脸笑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抚明€€。
江抚明€€低头看着手中的政治书,眼睛转动了一下,一时间还真没€€有猜出这个人想要做什么,不过还是按照对方的要求,将书里€€一些€€治理国家的大道理按照自己的理解说出来。这些€€东西还真没€€有难倒江抚明€€,他平时就有看这样书的习惯,旁边还有个阅历颇深的系统。
江抚明€€由浅到深,举了具体€€的例子,将书里€€一些€€内容表达出来。
傅严亦本€€来还是撑着头听的,慢慢地€€就坐直了身体€€,眼睛也变得认真,眼睛里€€多了一些€€别的情绪。
看着前面€€缓缓讲述的男子,他拳头慢慢握紧,对方说得很好,比宫中的那些€€老师还要好,内容也很通透,这一刻,他很清楚前面€€的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对方讲述这些€€的时候没€€有任何炫耀的口吻,只是很平静地€€讲述自己所知道的知识,而这些€€都让他震惊。
对方很有才华,那些€€世人口中对他的赞美,绝不是空穴来风。
对方举例的那些€€东西,都很典型,通俗易懂,对方的知识储备比他想的要强很多,傅严亦眯起眼睛,又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他已经看过很多次的书丢在江抚明€€手上。
“给孤说说这本€€。”傅严亦沉声道。
江抚明€€接过他扔过来的军事书籍,将政治书放在一边,又接着给对方说这个,没€€事,这个他也会,是能说出来的。
傅严亦这本€€自己看过很多次了,里€€面€€的东西都记得差不多,但是听江抚明€€说后€€,又学到了新的知识,他看江抚明€€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对方可能比他想得要好用一些€€。
傅严亦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前面€€站在阳光中的江抚明€€,嘴角勾起了一个浅笑:“江员外,日后€€都要拜托你说书了。”
江抚明€€停住声音,看向高座上的小孩,心想对方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臣遵旨。”江抚明€€说道。
傅严亦露出一个笑容,道:“那就接着说吧。”
傅严亦当然还是讨厌对方的,但是也没€€有那么讨厌了,对方有这本€€事就让他好好用。
江抚明€€从今天开始,便日日都得给傅严亦说书里€€的东西,江抚明€€都感觉快成一个说书的了,他大概是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了,想从他这儿学东西。不过,自从他开始给对方讲解书中的内容后€€,对方倒是没€€有再刻意刁难他,他也随着对方去了。
他现€€在每天过着差不多的生€€活,早上去礼部,之后€€去东宫,东宫前去和九皇子问好,之后€€给太子殿下说书,然后€€又跟九皇子说拜拜,结束一天行程,回家躺,日子枯燥无味。
这天,江抚明€€和以前一样,给九皇子带了一些€€东西过去。
走到冷宫的时候,从门缝处和一双眼睛对上了,江抚明€€将东西放下,像以往一样露出一个笑容,而这个时候冷宫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蓝色崭新衣服的小孩从里€€面€€走出来。
他的脸很干净,手也很干净,除了瘦了一点以外,和别的小孩没€€有什么区别,唯一有区别的话,就是这个孩子长得还挺漂亮的。
江抚明€€眨了眨眼睛,要不是这个衣服是他亲自选的,他还未必能把前面€€这个孩子和之前那个灰头土脸像乞丐的孩子联系到一块。
“你好。”江抚明€€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神仙哥哥好。”小孩有些€€紧张,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就这么几个字,他也停顿了很多次。
小孩的头底下来,双手抓在衣服上:“谢谢。”
说完,他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了一个用杂草编织成的小狗,放到江抚明€€的手中,然后€€唰的一下就跑进冷宫里€€面€€了。
江抚明€€看着手心中的那个小物件,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了冷宫里€€面€€,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孩子还挺可爱的。
这是对方的谢礼吧。
江抚明€€想着,将这个小东西收好。对方估计是想好了今天见他,所以将自己整理干净,穿了他送的衣服,还特意给他带了礼物。
【这么冷的天,他是用雪洗的澡吧。】系统有些€€心痛,毕竟对方还是个孩子。
江抚明€€点了点头,这个可能性非常大,摸着收好的小玩意,突然觉得带个孩子也挺不错,是个会感恩的。
与€€他相€€比,另外一个孩子就显得有些€€熊了。
江抚明€€刚推门进去,脚边就被€€砸了一本€€书,紧接着一个嚣张的声音传过来:“江员外,你今日比平日要晚,莫不是又在外管些€€阿猫阿狗的闲事。”
“臣不敢。”江抚明€€心里€€叹了一口气€€。
就这,看看这个对比。
江抚明€€叹了一口气€€,又开始给对方读书,他书读到一半的时候,李太监带着皇上的口谕来了。他带来的不是一个好消息,可以说是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
从明€€日起,太子殿下将和其他皇子一样,在指定的地€€方接受老师的培训,也要上骑马射箭的课。
这对好面€€子,一直在东宫不出去的太子殿下来说,无非是比杀了他还让人难受。
李太监在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傅严亦坐在高位上,一句话也没€€有说,脸色铁青着,等人一走,就将桌上的所有东西推到地€€上,墨水洒了一地€€,放生€€的怒吼,样子接近疯狂。
“滚,给孤滚出去。”傅严亦抓了个东西丢在江抚明€€的脚边。
理智告诉江抚明€€现€€在走就可以了,不过看这人这个疯魔样子,到底还是没€€有走,鞠躬拱手道:“殿下,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你在说孤逃避,孤逃避什么了。”傅严亦说着,连扔了好几样东西过来,没€€有一样打到江抚明€€身上。
江抚明€€垂眉,沉声道:“殿下若是不逃避,可以走出这东宫看看,天下之大,只待在一个地€€方是看不到的。”
傅严亦先是冷笑几声,随后€€拍着手大笑,发疯般将桌子推到,房间里€€发出巨大的声响,他早已经没€€了笑意,阴郁着张脸:“江抚明€€,记住你的身份,孤的事情不用你说。”
“殿下,你越是躲着藏着,那些€€人自认为是你的弱点,你的缺陷,你大大方方地€€展示,也不过如此。”江抚明€€接着说道。还是得劝着这个太子殿下出去上课,要是对方一直不去,等下他这个当陪读的肯定要被€€找去问话。
其实€€他能感觉到,这个就是皇帝给他出的考题,因为之前对方找他谈话的时候,试探地€€回答过一次,而他觉得,让太子出去听课,是这个题目的答案。
一本€€书重重砸在江抚明€€身脚边,高位上的少年冷眼看着他:“你说得倒是轻巧,要不把你腿打瘸了,你来试试看。”
“殿下,臣斗胆,愿意在外当殿下的腿。”
第267章 养成系暴君会重生5
男人的声音铿锵有力, 他沐浴在阳光下,阳光斜照在他身上, 青丝上染上淡淡的金光。深邃的眼眸与他对望, 好似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一副忠臣的模样。
傅严亦显然是被他说的话震惊到了,站在原地看着他,像是要把对方看穿一般。
阳光下, 前面低垂着眉眼, 看起来乖顺无比,任劳任怨的男人, 并不让他信服。他不相信身边会有人真心待他。
当他的腿,说得轻巧,真是让人作呕。
傅严亦愤怒地想着, 可内心却在此€€刻平静下来了,他望着前面人, 眼神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 既然对方想要演戏, 那他就陪着对方演下去。
他不相信,有人对他也会有真心, 这个人估计在心里早已经骂他千百回了。
傅严亦坐回位子上, 勾出一丝阴冷的笑容,笑似笑非笑道:“那既然这样,就有劳江员外了, 你可以好好当孤的腿。”
他话说得很缓慢, 一句一字地说道,拖长着音调, 阴森森的,听起来格外地让人不舒服。
他生来就是一双上挑又富有攻击性的眼睛, 睫毛很长,半垂下来时眼睑下就会有一道阴影,是一双寡情眼,就是与他对望时,也是觉得清冷的。而€€此€€时,这双眼睛微微弯着看人,也是带着寒意的。
手€€指在椅子扶手€€上一下没有一下地敲着,给人一种压迫感€€。
“你要是没有做好,孤会把你的腿拿下来。”
傅严亦笑着说道,像是和好友开玩笑般,但€€是江抚明心里清楚,对方绝对不是开玩笑,是真的会这样做。
真是个当暴君的好苗子。
江抚明心里吐槽,但€€是表面还是装成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拱手€€表忠心:“臣愿意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喜是不喜,但€€是表面上要做的,江抚明是一点都不少。
傅严亦沉着声,黑乌乌的眼睛看了江抚明许久,叩桌子的手€€停止,拿起一个还没有摔碎的杯子,慢悠悠地说道:“杯中€€没有水了。”
房间€€里现在就江抚明一个人,很显然这个话是对他说的。
江抚明起身,走过去拿起一边的茶壶,给对方将茶水满上,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做事。
傅严亦看着装满茶的杯子,并没有喝,而€€是指向前面不远处的一盆兰花,散漫道:“给孤拿那盆花过来。”
江抚明走过去,将那盆兰花拿了过来,傅严亦对着江抚明露出一个笑容,下一秒将手€€中€€装好的茶全部倒进去。
【卧槽,这个人也太过分了吧,蹬鼻子上脸。】系统在一边看着有些生气,让人倒水,转头€€就将水倒进花盆里是什么意思,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吧。
江抚明不觉得有什么,并没有被对方的举动激怒,甚至觉得对方无比的幼稚,高度不一样,看事就不一样。在江抚明的眼里,这真不算什么,要是这么容易把他激怒了,那他商业场上的老狐狸名声肯定就是掺水了。
他现在不仅不生气,还跟系统吐槽他这样养花,迟早会把花给养死€€。
【重点是这个吗!】系统声音提高。
江抚明在心里安抚系统:【我们又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损失。】
系统没声了,仔细想想也对,这个作精太子就让他去做吧,反正江抚明也不会跟这个人很久,没有多久就能离开了。
傅严亦将茶水倒进花盆里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江抚明,见€€对方还是一如既往像个木头€€一样,没有一点点的反应,嘴角勾出一个笑容。
杯子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手€€肘抵在桌子上,手€€托着半张脸,看着江抚明,缓缓开口道:“江员外,孤的花好看吗?”
江抚明低头€€,将自己的表情藏住,道:“臣觉得好看。”
“世人都说你品行高洁,这盆兰花孤就赏赐给你了,你可得好好看着。”傅严亦冷笑着说道,让人捉摸不透。
“其实应该送你荷花的,可是孤没有,就送你兰花了,日后,你可要多看看,不过花总有枯萎的那一天€€。”傅严亦声音变冷,笑容依旧在,只是皮笑肉不笑。
“人也是。”
江抚明从东宫离开的时候,带上了太子殿下送给他的兰花,那个用他倒好的茶水浇灌的兰花最后落入他手€€上。这个兰花长得很好看,也很漂亮,非常有精气神,香味也很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