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夺嫡 第153章

蓝立煌听元亨帝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虽然十分的不情愿,也只得磕头谢恩了。

辰玉听了蓝立煌的回复,满脸的不高兴,“你服侍你的主子吧,既然你不遵守当初的承诺,咱可是要走了。”

蓝立煌急的脸上都是汗,“辰玉,不是咱不想履行诺言,可是皇上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做奴才的又怎敢侍宠而一意孤行,咱们先答应可皇上,以后再慢慢跟他磨嘴皮子,好吗?”

辰玉用力瞪了他一眼,“随你的便,反正你不解甲归田,就休想碰我!”

蓝立煌的胃口立刻给吊了起来,“好辰玉,要不这样,你到帝后面前去说说好话,皇上一定会听他的,咱俩……咱俩不就如愿以偿了吗?”

辰玉咂了咂嘴巴,“你跟皇上不也是铁哥们嘛,我看是你自己不想走吧?”

“以前在靖王府的时候,咱还可以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可但现在君臣有别,皇上不肯放我走,咱实在没胆再固执己见了。”

“这可不像你一贯的为人。”辰玉一脸的不满意,只要蓝立煌还穿着这身戎装,他就没法踏踏实实的睡个安稳觉。

“你是不知道,一看到皇上的那双眼睛,咱的胆量立刻就变得跟老鼠一样小了,咱们还是一块去见帝后,他一向最疼你,肯定会同意的。”

辰玉不肯点头,“得了,你的事我管不着。”说完迈步离去。

“喂……喂……”蓝立煌扯着嗓子吼了两声,辰玉早已走远了,“哎,真是顺得姑来失嫂意。”蓝立煌一向说不来哄人的软话,一屁股坐在石阶愣愣的发呆。

辰玉走了一阵,不见蓝立煌追来,不禁骂道,“真是个呆子。”骂归骂,既然皇上那边的路行不通,也只能找孟近竹说情了。

辰玉在孟近竹面前从来是有啥说啥,从来不会打埋伏,可这次涉及到他与蓝立煌的私情,话还没出口,脸倒先红了起来。

孟近竹见他扭扭捏捏的样子,立刻猜到他的来意,偏要故意装糊涂,“辰玉,蓝大哥又欺负你了?”

辰玉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蓝立煌这人的确够呆板的,从来不解风情,你要真跟他在一起了,有朝一日保不准会后悔,不如这样吧,这满朝的文武,你看上谁,尽管同我开口,我一定为你做主,让他们乖乖的跟你过一辈子。”孟近竹好不容易才忍住笑。

“不不不,公子你误会他了,蓝大哥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咱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只有我欺负他的份。”辰玉一个劲的摇头,孟近竹现在贵为帝后,辰玉还是改不过来以前的称呼。

孟近竹见他中计,忍不住捧着肚子笑了起来,“好呀,原来你辰玉也是一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我算是看走眼了。”

辰玉立刻急了,“公子,你也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和那个呆子一样好。”

孟近竹见他满脸通红,一个劲的摇头道,“不算,不算,要别人提醒才说,不是你的心里话。”

辰玉道,“公子要是不信,辰玉就把心掏出来给你看。”边说边要往地上跪。

孟近竹忙拉住他,“你还真往心里去了,那我问你,你和蓝大哥今后到底有什么打算?”

一提到与蓝立煌有关的事,辰玉立刻变得期期艾艾了起来,“没……啥都没有,辰玉只想一辈子跟在公子身边。”

孟近竹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摇篮,“你怕我会孤单吗?等这两个小家伙学会说话,身边整天叽叽喳喳的,不知道会有多忙。”又看了他一眼,“你要是真的不想与蓝大哥在一起,以后我可没空来为你们操心。”

“……真……真的。”犹豫了半晌,好不容易吐出几个字来。

“好,这可是你说的,最近南离故地有地方豪强造反,皇上正为平叛的人选犯愁呢,我想来想去,还是蓝大哥最合适,你觉得呢?”

“公子,我……我……”辰玉胀红了脸,事先准备好的话全咽到肚子里去了。

“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丑事,瞧你扭扭捏捏的,没个男人样,你要再这样下去,你的蓝大哥可要被别人给抢走了。”

辰玉大吃一惊,“谁?”

“也是一位将军,据说跟蓝大哥是老战友,前几天托人帮他说合呢。”孟近竹故意激他。

“我怎么从来没……没听他提起过?”辰玉顿时慌了,呆了好一阵才说,“要是他真的喜……欢上了别人,我……我只有祝福他了。”

孟近竹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大声道,“你们既然彼此有情有意,就应该抓牢了,永远别放手。”

“人家可是一个将军,辰玉怎么敢跟人比。”

“不就一个将军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王爷,皇上来了,你也照样敢这样告诉他们,你与蓝立煌是彼此相爱的,谁也别想把他从你身边夺走。”

辰玉脸上一红,“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哪里敢说这种出格的话。”

“蓝大哥辞官的事,皇上也跟我说过了,依我看那,不如你们就挑个好日子,把事情给办了,然后我再在皇上面前为你们说说好话,指不定皇上就同意了。”孟近竹见他实在没胆,便替他将心里话给说了。

“辰玉听公子的。”被人逼了半天,辰玉总算给了句肯定的话。

孟近竹舒了口气,“辰玉呀,总算了却了我心头的一件大事。”

一个月后,两人终于喜结良缘。

经孟近竹的一番劝说,骆钰昭也松了口,答应了蓝立煌辞官的请求,条件是如果有战事发生,必须马上进京供职。

大婚后不久,两位新人便来向孟近竹辞行,辰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公子,我和他商量好了,准备云游天下去了,今天来跟你告别。”

“哎,我可真羡慕你们,皇上和我也想五湖四海到处走走,可身在其位,实在无法脱身呀。”孟近竹抓着辰玉的手,看到他有了个好归宿,心中为他高兴,可两人相处多年,有如兄弟一般,突然间要分别,多少有些舍不得,“路上看到什么好玩的,可要记得回来说给我听。”

辰玉的眼圈早红了,“呆子,你一个人去吧,我……我不想离开公子。”

蓝立煌顿时傻了眼,向孟近竹投去求救的目光。

“你就别留在这里给我添麻烦了,后面我还得为彦军的事操心呢。”

辰玉双眼模糊,“公……公子,你以后都不要辰玉留在什么了,是吗?”

“瞧你尽说些傻话,来,戴上。”孟近竹拿了块玉观音戴在辰玉脖子上,“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吧。”

“公子的大恩大德,辰玉今生今世都无法报答。”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

孟近竹岔开话题,“蓝将军,辰玉就交给你了,你要是敢欺负他,我可不答应。”

蓝立煌连连作答,“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时光飞逝,眨眼间三年过去了。

天下大势发生了巨变,大烈有骆钰昭的励精图治,国势蒸蒸日上,远远盖过北方诸国。不知怎么回事,独孤云是大烈太祖嫡孙的消息竟传到了山戎国主耳内,山戎国主猜疑心一向很重,当即罢免了独孤云的官职,只留了个个休屠王的空头衔。

独孤云早已心灰意冷,乐得清闲,对此也不以为意。

山戎国主为了保持对扶余国和鬼方国的军士威慑,又几次发动对大烈的偷袭,结果都被王彦军的部属给击败,从此之后山戎国力每况愈下,没多久,又起了内讧,山戎国主也在内乱中丧了命,几个王子死的死,逃的逃,乱成一团,后族推举独孤云为共主,迅速整合了独孤氏的诸方势力,趁势崛起。独孤云能征善战,不久便平定了内乱,做了新的山戎国主。

骆钰昭很快收到了山戎递交的国书,打开一看,是独孤云邀请孟近竹出席登基仪式信函。

骆钰昭想到独孤云对孟近竹的一片痴心,心底多少有些醋意,将信函给了孟近竹,“邀请你的,我这个皇帝人家才不放在眼里。”

孟近竹吃吃笑道,“孩子都这么大了,你的心眼怎么越来越小了呀?”

骆钰昭不好明里拦着,干脆更大度些,“独孤云要你带着孩子们一块去呢,不过我有些不放心。”

孟近竹嗔了他一眼,“你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他呀?”

一双儿女听说孟近竹要到遥远的山戎国去,争先恐后的大声嚷嚷,“父皇,阿爸,我们也要去,我们也要去。”

“你们的爷爷半个月后就要当皇帝了,你们到了那里,可不许胡闹。”孟近竹将他们抱在怀里。

“阿爸,为啥父皇都当了好多年的皇帝了,咱们的爷爷才登基呢?”

“他会不会老得连路都走不动了,要咱们搀扶坐上龙椅呀?”

两个小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问个不停,骆钰昭本来绷着脸,此时也给逗得大笑了起来。

“你们的这位爷爷只比你们的父皇大了几岁,长得又高又帅。”孟近竹故意拿话来逗骆钰昭。

骆钰昭早就将先前的不快抛在脑后了,微微一笑道,“竹儿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过几天就到清明了,我想给英哥上了坟之后再走。”提起骆钰英,孟近竹心里是五味杂陈。半年前,在他多方打探之下,从一位方外之人嘴里得知了无名的下落,几经辗转,最终见到无名,无名告诉他,觉非的尸骨就埋在帝都近郊的雅竹苑内。

孟近竹当时就呆住了,愣了半晌,问道,“他……他怎么会在那里?”

无名答道,“当日觉非并没有死,不过他的伤势太重,老衲用尽一切手段,都没能挽救他的性命,埋骨在雅竹苑,正是他临死前的遗言。”

孟近竹得知觉非的下落之后,心中百感交集,一直不敢到故地去拜祭,如今即将远游,清明在即,再也不能拖下去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带着一双儿女去为他们从未谋面的伯父扫扫墓。

风吹日晒之下,那扇厚重的门上朱红的油漆早已剥落,露出清晰的木纹。

门里门外,仿佛隔了整整一千年,孟近竹令随行的侍卫都留在了院外,亲手打开那锈迹斑斑的铜锁,往事又一幕幕浮上心头。

“阿爸,你怎么哭了。”儿子问。

孟近竹揉了揉眼睛,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阿爸眼里不小心进了灰尘。”

“不对,阿爸在撒谎。”女儿认真的纠正着。

一双儿女一左一右抱住他,“阿爸不哭,阿爸不哭,哪个坏人敢欺负阿爸,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孟近竹紧紧的搂住他们,指着竹林间那矮小的青冢,“里面埋的是你们的大伯,你们快过去给他磕个头吧。”

两个小家伙恭恭敬敬的磕了头,又开始发问了,“为啥伯父不姓骆,而是姓觉啊?”

“他曾经也姓骆,但是他后来发现自己做错了事,不过有一天他终于幡然醒悟,便出家当了和尚,他的师傅就给他取了个法号叫做觉非,就是今是而昨非的意思。”孟近竹小心翼翼的除去墓碑上的苔藓,然后点燃蜡烛,供上了一叠素食。

“伯父一定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的说。

“为什么呢?”

“因为好多大人明明知道自己犯了错,都不肯承认。”两个脆生生的声音再次同时响起,“就像阿爸刚才明明就是哭了,却要骗我们说眼里进了灰尘。”

“阿爸错了,向你们道歉,这样总可以了吧?”孟近竹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们。

“这样阿爸就和伯父一样了不起了。”两人拍起手来。

孟近竹牵着两个小家伙的手,出了雅竹苑,忽然身后传来一阵乞讨声,“行行好,行行好。”

孟近竹回头一看,一个衣着褴褛的女乞丐正朝他们作揖。

侍卫们立刻上前大声呵斥,准备将她驱离。

孟近竹连忙制止了他们,“帝都竟有百姓乞讨,说明大烈的朝政还有许多地方不足之处,值得改正,回头本宫会向皇上进言的。”

“父皇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孩子们又得出了他们的结论。

不等孟近竹开口,两个小家伙已经分别将颈上的玉佩放在了乞丐的盘子中。

那个乞丐似乎知道玉佩的价值,生怕孟近竹反悔,急忙将它们抓在手里,抬头正好遇见孟近竹那明亮的目光,顿时一惊,失手将那对玉佩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孟近竹仔细一看,不由失声道,“你……是……是二姐。”

女乞丐听了,立刻失魂落魄的转头就跑。

“二姐,站住,站住,我是近竹呀,顾姨娘和二哥他们还好吗?我一直在打探他们的下落呢。”孟近竹赶紧追了上去。

这乞丐正是慕容晚晴,自从慕容府被抄家之后,她便与母亲和哥哥失散了,最后流落街头,成了一个乞丐。当他发现站在自己对面的是孟近竹的时候,以为他寻找他们,是为了报昔日的仇恨,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顾一切的逃走了。

不远处的一个瓦肆里,传来幽幽琵琶声,合着那《哀江南》的歌词,“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2,发现规律,你也能做大师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上帝无言,细看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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