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激动。”沈非秩打量着他,好奇道,“顾碎洲,你是变态吗?”
顾碎洲想了想:“没有吧。”
他要真是变态,能任由沈非秩对他动手动脚还完好无损站这儿那么久?
开玩笑,努努力说不定都金婚了好吧。
这么想着,忽然就很不甘心。
凭什么每次都是沈非秩逗完他以后全身而退?堂堂顶级Alpha,简直一点面子都没有!
沈非秩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只觉得对方周身气势忽然变得很凌厉。
他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顾碎洲弯了弯眼睛,没回答他,反倒喊那个助手:“你过来,帮我把桌子收拾一下。”
而后又低语:“哥,他也是Alpha,能闻到我们信息素的。”
这话没头没尾的莫名其妙。
但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
这混账竟然一口咬在了他的腺体上!
人都还没走呢,胆子怎么这么大?
沈非秩没想到他竟然来这一出,蹲着的小腿一软,左手条件反射撑在前面桌子上。
“嗯?”那助手正站在他们对面收拾文件,猝不及防被一只手阻碍,有些不解,“怎么了?”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顾碎洲很配合地低着头,让沈非秩帮忙处理耳朵上的伤口,根本不会想象到,某个看上起人模人样的总裁,这会儿背地里在搞什么小动作。
沈非秩咬牙:“我……拿酒精。”
手指挪了挪,把刚刚放上去的酒精又拿了下来。
耳边听到一声闷笑:“哥,小心点,我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沈非秩:“……”
真是反了天了。
被咬腺体还不能散出信息素,这跟*到**却不让*有什么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
填空题OvO:
被咬腺体还不能散出信息素,这跟(*)到(**)却不让(*)有什么区别?
€€€€
第63章
都说, 人不能心软,心软就会败北。
这话果然没错。
沈非秩算是身体力行地吃了教训。
他面色不虞回到家,跟C2打了通讯:“你那边还好吗?”
“一切顺利。”C2说, “随时准备跟你们对接。A11,你那便准备好了吧?”
A11冷淡“嗯”了声。
靠谱的人出现了, 沈非秩听到他的声音才放下心来。
因为他们擅自先行动,主星的上头老板怒骂了他们一顿,即便有A11主动揽锅, C2还是不得不返回主星打报告。
A11的年终奖被扣了个一干二净, 对于他这样的好员工来说,可谓奇耻大辱。
C2面对他有些心虚:“没事, 我年终奖还剩一半。”
A11头疼, 都懒得看他:“你自己留着花吧。”
这人不来找自己借钱就已经万幸了。
C2又虚情假意一番,也不再坚持。
拍着他肩膀直呼好兄弟。
这事儿传到沈非秩和顾碎洲耳朵里, 两人竟然觉得不足为奇,的确是C2能干出来的缺德事。
第二天天还没有彻底亮, 沈非秩就起床, 去了地下城里特的试验场。
为了防止里特在飞行途中返回出现意外, 他们打算直接在飞梭上动手脚, 在飞梭启动的那一瞬间, 手动摧毁手柄控制器的外置连接线路。
这个操作难度很大,沈非秩做了几次模拟实验, 都无法保证百分百通过射击来操作,只有亲手去拔线路, 才是最万全的方法。
不过手动的准确性高了, 危险性也随之增加。
几人商量了一下, 沈非秩还是决定自己去动手。
主星总是偏爱他的, 运气实力叠buff,不会出现大问题。
所以当天行动,沈非秩万万没想到,顾碎洲会把他拦下来。
“松手。”他蹙着眉,看着面前瘦了不少的少年,“再不去来不及了。”
“别动。”顾碎洲坐在控制台上,紧紧箍着他的腰,“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
安排好了?
你安排什么了?
只是稍微愣神的功夫,他就失去了反抗的好时机。
因为里特已经来了。
“顾碎洲呢。”里特着迷地摸着面前的飞梭。
试验场全都是能量接收装备,高强压的辐射和磁场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适,工作人员均穿着厚重的隔离服。
只有里特,身形单薄地站在其中,满心欢喜期待着加入属于他的高纬度世界。
他头发已经全部掉光的,脸色难看得不像话,却挡不住面上的兴奋。
顾碎洲揽着沈非秩的腰站在看台的防辐射胶囊仓,好似围观动物园的游客。
沈非秩帮他拉下了传讯器。
“找我有事?”顾碎洲懒散问道。
“你在上面躲着?”里特抬起头。
玻璃是单向的,他只能看到全反光的胶囊仓,并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顾碎洲讽道:“不然呢?下去跟你一起作死?”
“怎么能叫作死呢?”里特似乎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温和又疼爱晚辈的教授,“下来吧顾碎洲,我带你一起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
顾碎洲轻嗤一声。
里特从小就自命不凡,他是天才,还是个自大蔑视他人的天才。
他给自己规定了严格的社交圈,周围全都是蔺子濯和顾莨这样精英中的精英,其他人在他眼中,只是拉低他生活档次的废物罢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明明像他这样的人,应该存在于更高端的世界,这个世界的蠢货太多,连呼吸都让他觉得痛苦。
对于顾碎洲这个极有天赋的后辈,里特是惋惜的,他心想,明明有那么好条件的身体,却被一个堕落颓废的灵魂困住了。
他欣赏顾碎洲的天赋。
但他看不起顾碎洲的为人。
他对蔺子濯和顾莨的爱,还有某些道德方面的坚持,里特都觉得无比多余。
其实说实话,里特更喜欢沈非秩,可惜为了自己,沈非秩不得不死。
他遗憾道:“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吗?”
“您自便。”顾碎洲毫不留情地拒绝。
“好吧。”里特耸耸肩,“那么再见了,孩子。”
顾碎洲没吭声,在他转身上飞梭的时候,带上了全包式防护眼镜,从腰间拿出了一把离子发射器。
沈非秩看得心头一跳:“你有百分百的把握?”
他更想说的是:这就是你说的“安排”?叫人怎么放心?
顾碎洲“嗯”了声:“别急哥哥,信我。”
“我也很想信你。”沈非秩一言难尽,“但你看上去好像并不怎么可信。”
顾碎洲“啧”了一声。
赤果果的不信任,真伤人心。
他后撤一步,跨到沈非秩身后,从后面虚虚抱着他:“那你帮我啊,你不信我,总该信你自己吧。”
“你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沈非秩懒洋洋站着给他当支架,“打不中,你就跳下去吧,下半辈子当个秃头。”
顾碎洲:“……”
过分了啊。
他瘪瘪嘴,调整了一下手腕的姿势。
试验场的仪器一个接着一个启动,飞梭在被允许放行后,开始了倒计时。
【请驾驶员进行身份验证€€€€】
【验证成功,驾驶员里特€€那昂斯,早上好。】
【请问是否现在开始您的航行?】
“是。”里特手动掰开的操作杆,激动地手都在颤抖。
他想已经等了整整十五年!
这一天迟到得太久了,他已经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