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伯,有啥事吗?”
管家欲言又止,“俞少爷,你去陪先生说说话吧,虽然他不说,但是我觉得他好像心情总会受到影响的。”
俞沅马上get了。
管家大概是看他太悠哉悠哉了,他自己干活从早到晚,还要管理整个大宅子,而他俞沅就天天躺在床上摆烂,管家心理不平衡了,觉得同样是打工人凭啥自己整天宅着不去照顾老板呢。
俞沅擦干净腿上的水,深沉地拍了拍管家的肩,“都是打工人,何必内卷?”
管家:“……?”
俞沅还是很给管家面子的,他好歹领一份工资,总不好一点心意都不出,当即接了盆热水挂上营业微笑敲了柏应洲的门。
“进。”
柏应洲摘下眼镜,吊稍的眼角看起来很是锐利,西装外套挂在凳子边沿,只是穿着单薄的衬衣,上面解开了两颗扣子,显得颇为慵懒。
俞沅把水盆放在地上,搓手手道:“老板,泡个脚吧!”
管家:!!
他刚刚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柏应洲永远猜不出来俞沅的下一步动作
“泡脚促进血液循环,尤其是中老年人就更需要泡脚了,脚暖了心情自然就愉悦了。”
柏应洲笑了,把俞沅扣在墙上,“我的年纪很大吗?”
老男人不靠过来的时候还算儒雅,一凑近就给人莫名的压迫感。
俞沅偏头挣扎,“也……还好。”
柏应洲要被他气笑了。
又是保健品又是老年人泡脚。
俞沅被他牢牢按着,只好软软道:“老板,不是有那啥话嘛,男人三十一枝花,问题不大!老板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一点都不老!”
老男人捏着他脸颊的软肉,“再说扣钱。”
切。
老掩耳盗铃了。
难道他不说就不存在了吗?
俞沅心里切了声,嘴边还挂着彩虹屁,“老板英明神武、真知灼见、明见万里。”
“小骗子,没一句真话。”柏应把他脸颊的肉拉长,做了个鬼脸。
俞沅抗议,震声道:“我对老板的吹水发自真心!我是真的喜欢老板……”的钱。
柏应洲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似有若无地应了声。
俞沅把今天的彩虹屁发到了账以后就继续玩游戏了。
他像是一朵小蘑菇一样缩在床角。
柏应洲抽空抬眼看他。
看看,打游戏的笑容就真心多了。
俞沅打游戏不忘敷衍敷衍柏应洲,随口道:“老板,你怎么皱眉了?”
柏应洲眼尾泛着冷意,“有些人闲不住,总想给我添点乐子。”
俞沅头也没回就附和道:“坏蛋,切,别管他们!老板心胸宽广,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小人一般见识!”
“还有那个盛元集团的王总,就爱跟我对着干,柏氏迟早吞并了他。”柏应洲眼里冷光乍现。
俞沅继续狗腿子道:“哼!真的是胆大包天、肆无忌惮、肆意妄为,竟敢跟老板对着干,迟早收了他!”
柏应洲看向他,继续道:“仗着年纪大摆架子,说年轻人吃亏是福。”
俞沅继续跟他同仇敌忾,“那你让他自己多吃点。”
耳旁传来男人的笑声,挠得耳朵痒痒的。
柏应洲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我不喜欢雨天。”
俞沅看了眼窗户,外面夜幕正浓、狂风怒号,狗腿地附和道:“我也不喜欢。”
柏应洲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俞沅,你现在出息了。”
窗外夜色沉如水,伴随着电闪雷鸣,突然地一道明亮随即又更深地暗了下去。雨滴打在玻璃上,也像是打在人心上,毫无规律地发着响声,震得俞沅太阳穴狠狠地一跳。
柏应洲的眼镜泛着寒光,他闭上眼睛。
俞沅眨了眨眼,像是小刺猬一样缩了缩,“怎、怎么说?”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沙哑得犹如打磨砾石。
“沅沅大了,现在不怕雷雨天了。”
对了!
小说里有写,原主是在一个雷雨天被抛弃的,所以每次雷雨天都会情绪格外低落。
卧槽,原来攻和受都不喜欢雨天啊。
俞沅恍然大悟,才想起来上一次雷雨天他还大言不惭地说要陪着柏应洲来着。
上次找老板的晚上也是雷雨天,最后怎么样了?
€€€€他睡成了一头死猪。
每一次老板叫他沅沅好像都没什么好事。
俞沅摸着脖子抬眼看他,对上了柏应洲没什么情绪的眸子。
“你困了吗?”
柏应洲笑着问他。
原主是肯定睡不着的,但是他就不一样了,到了睡觉的点了一阵阵困意涌上来。
俞沅强行撑起眼皮,试图睁大你眼睛。
“老板我没有啊,我还醒着。”
本来这个时候要是换上心理素质差的人都被吓醒了,但是俞沅不一样,他一到点就会睡觉,现在属于是摆烂因子上来了根本控制不住。
柏应洲被他逗笑了,任何人看到一只困倦得眼皮都要耷拉下来的猫猫强行睁开眼睛都,会觉得很好笑。
“其实你是不是他都无所谓。”柏应洲摩梭着他脸上的软肉。
只要足够有意思就够了。
俞沅蹭蹭他的手背,皮肤传来光滑的触感,“老板相信我,我是你的小韭菜呀……”
他懒懒地道,声音如同棉花沾了水般黏糊糊的。
柏应洲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你还会给我更多惊喜的,对吗,沅沅。”
俞沅感觉自己的后颈正在被捏着,那双手凉凉的触感就像是冰块一样,让他忍不住瑟缩一下。
第十六章
自从上一次招标会以后,柏应洲就开始频繁带着俞沅出门,俞猫猫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被强行从床上拉起来。
而管家则欣慰地目送两人。
俞沅只能给管家一个生无可恋的眼神,里面包含着难过、控诉、痛苦和咒怨。
老板最近天天带他出门肯定有谢伯的参与。
谢伯就是看他天天在家里蹲,产生了心理不平衡,想要卷他呜呜。
管家眨了眨无辜的眼睛:?
俞沅可怜巴巴地坐在车上,安慰自己这是拿钱了应该履行的工作,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由于剧情的不可抗力,俞沅一出门就会遇到那一大群冤种。
包括但不限于俞家人、盛夜还有安宇这些卧龙凤雏。
比如这次。
俞沅百无聊赖地躺在休息区,眼睁睁地看着俞清原向他走过来。
你不要过来啊.jpg
这个挖心哥想找他肯定没什么好事。
经过上次的事件,俞家人倒没有再提让他会俞家的事了,让他老老实实呆在柏宅也没再联系他。但是俞沅知道这群人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对他们一直保持着十二万分的警惕。
俞清原手里捧着漂亮的花束,显得他更加空灵精致,他走过来以后就很自然地坐下了。
他坐下以后忍不住咳嗽两声,随后才对他温柔地笑笑。
“这是盛哥哥送我的,好看吗?”俞清原恬静地坐在椅子上,浑身气度优雅,看见俞沅来了,便莞尔笑了。
那是一大束郁金香,在水晶吊灯散落下的光里泛出金灿灿的细芒,娇.嫩的叶子怯怯地拱着精致的花蕊,仔细看就会发现花瓣内页蔓延着金粉色,这是渐变色的郁金香。被少年抱在怀里,花束和他白色西装上糖果色的领带很搭,便知道送花的人是花了心思的。
黄色郁金香,花语:没有希望的爱。
看见了吗俞沅。
盛夜在追求我,这就是隐秘的表达,从以前开始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
俞清原拨弄着花瓣,漫不经心道:“我记得哥哥你就很喜欢郁金香,我拆几朵送你吧。”
这语气犹如怜悯一般。
哦,是盛夜送的啊。
他知道俞清原怎么会来找他了,想让他着急上火是吧。
俞沅:“……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
俞沅一边后退一边往老板的方向跑去。
俞清原隐秘地勾起嘴唇,捧着花走过去。
心里升起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