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真酒,是邪神 第69章

不过赐福,转化,生产这所有的一切,都和现在不同,现在母亲被无理由,无代价地吞噬力量,好像是在主动控制着反噬与代价一样。

一团黑雾简直能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明明他没有牙齿,因为只要想通上面那点,他就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全部都是那个人的错!!!

“人类!!”

他近乎扭曲起来,丝丝缕缕的黑雾爆发着,完全失去了冷静,“赶紧把你的力量还给母亲!!!这全部都是你的错!!你会害死母亲的!!”

琴酒有点发懵,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母亲”这个词,这个日语发音的词没错吧?

这个家伙怎么能用这个词来称呼望月慎?

望月慎是男的,还是女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都睡过了连这点都不清楚的话,那就太可笑了。

不过很快理智就让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力量还回去”上面,虽说不懂赐福,生产这些事,但是他也能看懂由望月慎本人结成茧蔓延出来的丝线,正在节节退让,而且是没有任何反抗的那种。

他瞬间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因为担心反噬与代价对自己造成影响,所以任人索取,让那些伤害留给自己。

琴酒抿紧了唇,“………”

差一点他就试图用所有力量和对方硬碰硬了。

他想说服自己不用去在意那些,既然望月慎这么做了,就一定有后手,先用力量把眼前的麻烦解决了才对,但是他就是该死地在意。

难道就不担心自己会留在那个地方永远出不来吗?

他就这么不在乎吗?

那个破烂地方有什么好的?明明什么都没有,就非要把意识困在那里?还不如当初那个奇奇怪怪的校园来的好,至少那里自己和他是在一起的。

琴酒试图压下心底的烦躁,但还是没办法不在意。

直到说话的声音再度传来,“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还不造我说的做??那个疯子人类要将神吞噬殆尽了,你就这么把他当做工具?”

琴酒冷漠极了,“闭嘴,你不如告诉我为什么那个人能保持理智。”

虽说对于怪异的了解很少,因为望月慎只是叮嘱不要去管,视而不见就行,但琴酒也能知道人类是不可能在那样的侵蚀下保持理智的,自己不行,那别人更不可以。

一开始他认为那是怪异,但是刚才说出口的那是个人,这就让他陷入了困惑。

不会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理智。

“……因为他和神许下了愿望,那个疯子的愿望是永生。”

琴酒微不可查地皱眉,永生这个词让他觉得无比熟悉,以前BOSS的追求就是这个,不过在组织消失后与贝尔摩德的交谈中,可以得知一件事,当初BOSS许下永生的承诺后,得到了极大的反噬,那代价仿佛诅咒,根本避免不了。

而现在这个人估计也是,诅咒让他能够在这种痛苦的污染下依旧保持着身为人或者说身为疯子的执念,他不会被侵蚀同化,反而会更加疯狂。

这听起来很麻烦,但是也不麻烦。

毕竟有脑子的怪异不多,能在这种污染的情况下不被侵蚀,能保留理智的怪异就更少了。

所以,只要他死了,那么一切就好办。

一击毙命,这是狙击手最擅长的事。

而琴酒,恰好就是最好的狙击手,他擅长制定计划,更擅长执行计划。

“望月慎可能更喜欢你用望月慎这个名字称呼他,而不是神,或者母亲这种词。”

黑雾暴躁地炸开又重新聚拢,“滚,这种名字怎么可能配得上神。”

“哼,我不能理解你是怎么做到完全不像他的,这样你还自称是他的孩子?他不会要你的。”琴酒嘲讽着,语言辛辣,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直插心脏。

但是在那团自称望月慎孩子的黑雾和自己内斗前,琴酒又露出傲慢的神色,这家伙果然不要太好懂,望月慎如果和他一样好懂就好了。

琴酒将已经搁置在一旁的狙击.枪重新捡起来,他需要一个诱饵,“想停止现在这种局面救人,你得听我的。”

“我为什么要听………”黑雾开口,然后被看过来的碧色眼瞳给弄的难以发音,中途截断的语调有些诡异。

他有些愤愤不平,但是却又无能为力,最终只能怒火中烧。

还不是因为母亲,拥有母亲力量加持的卑贱人类,他也许,大概,可能,真的会差一点……

这完全是因为母亲的力量,那可是神的恩赐,如果不是母亲,他可以直接轻松吞噬掉这个人类。

琴酒以最无感情的眼神看了过去,像是在打量一块没有价值的石头,“你必须听我的,除非你想他死。”

转过身,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上的枪,又用余光瞥了一眼与神社融为一体的茧,碧色眼瞳仿佛一片荡漾的湖泊,大概只有无人看见的时刻才会显露出的情绪,轻声说:“不会有人比我更想望月慎回来。”

简短的沉默后,黑雾咬牙道:“如果有一点失败的可能性,我会直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作者有话说:

这孩子是真的叛逆期。

表现为疯狂作死求关注的那种。

今天是高考耶,希望考生不要紧张,做的都对,蒙的全对!

(应该没有人高考还看小说吧……)

ps:最近抽空和朋友玩了下桌游,有了一个名柯的新脑洞,因为大哥太香,我还想再写一本(bushi)

第56章 坠入沉沦【一】

淅淅沥沥的雨落了下来, 打在皮肤上显得格外冷,远超原本季节的寒冷,像是雪一样。

望月慎就那么坐在礁石上,现在还是深夜, 他朝遥远的海平面投去视线, 他在等日出,不知道太阳会不会升起来。

下雨天, 云层太厚, 看不到阳光太正常了, 更别提日出。

但是他还是那么坐在那里。

脚下的沙子绵软,只要往下踏就会被一股奇特的吸力吸住, 好像被什么拉扯往下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代表黑夜的暗色如同浓雾那样逐渐散去,但是海平面代表的那条遥远直线依旧毫无变化。

“太阳不会升起来了。”

为什么要等日出?

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在赌一个可能性罢了。

赌太阳会照常升起来, 哪怕是在下雨也一样。

不过嘛, 认赌服输,望月慎站起身, 湿淋淋的脸颊上有雨水不停滑落, 湿润的灰色短发贴合在脸上,让他的皮肤更加苍白透明, 已经看不到一点血色了,近乎死人的惨白。

当然, 他现在的状态也确实不太好。

反噬的危险与代价都在反复折磨消耗着精神与灵魂, 重组又被剥夺的感觉, 就像是在不停往外抽离, 最终一切会被搅碎, 让意识归于原点。

不过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所以他愿意承担这种代价。

某个和自己同源力量的存在设计了这个陷阱,因为反噬的缺陷,他没能察觉到,也让维持自己意识锚点的琴酒被迫卷入了生与死的间隙中€€€€也就是这里。

甚至中招的那瞬间,望月慎发现自己差点忘记了对方的存在。

虽说总是很无所谓,对待很多都很冷淡,但望月慎一直都很清楚一件事,他不能不在意过去的那些时间,回忆那么清晰,践踏得发疼,但又不得不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

从出现意识就命运交织的关系,但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美化。

他不是人,他不需要像人那样美化记忆来让自己精神稳定。

琴酒就是那样的人,自私自利,傲慢冷漠,残忍冷血,病态的掌控欲,为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可以丢下任何东西。

望月慎从一开始就知道,因为在他不是琴酒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所以这也是他一直都在焦虑的事。

明明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欲望,为什么却在贪恋呢,贪恋变成人站在他身边,贪恋重逢后能记得所谓的谈话,贪恋在想要对方确定的态度。

就像坠入软绵的流沙中,明明只要停止动作,就能获救,却就那么挣扎,做着徒劳无力的动作,奢求贪恋那点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只能沉溺于流沙里。

无法自拔。

如果想要的太多,那么最后只能抓到一把空气,你什么都得不到。

毕竟你支付不起那么多代价,这世界上什么都有代价。

望月慎对于这个近乎铁律一样的规则格外清楚,毕竟他就是欲望的神明。

所以,他决定最后赌一把。

自欺欺人一样的赌一把。

把自己和琴酒的境遇置换,给他最为纯粹没有任何反噬的力量,让他毫无代价地离开陷阱,离开后的种种由他自己选择。

是得到了想要的力量后离开,还是真的像他说的话那样要和自己一起,都一并交给对方。

嗯,是的,没错,自己就是个在遇到重要事情时总想逃避的家伙,哪怕现在也是这样。

说好点是赌,说难听不就是不想面对吗?不就是视而不见吗?

直到现在那个遥远的海平面依旧没能翻腾起的太阳证明了自己的猜想。

他和以前一样,不过也好,自己也和以前一样。

漆黑的浪潮迭起翻涌,卷起的浪花扑面而来,拍打着岩石碎成雪白的水,就连雨水也跟着肆虐起来,黑色的大海开始摇晃,几乎将人吞没。

这是外面有人在夺取力量的象征,望月慎身躯一颤,而后发出点叹息。

最后一道铺天盖地的浪潮拍打而来时,望月慎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抵挡,随便吧,这本来就是视而不见,逃避的代价。

既然琴酒想要拿走更多力量,那自己就如他所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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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没去管那个还在狰狞咆哮的非人家伙,反正汲取力量,侵蚀的危机已经化解,那家伙又永生不死的,丢给一团黑雾去处理才是最正确的。

又或者说他根本不想管,他现在只想去那个茧的正中间,去把望月慎带回来。

已经足够了,他也体验过这种非人的力量了,只能说很不习惯,他还是喜欢真实子弹带来的硝烟与后坐力。

不适合就是不适合。

就像他学不会贝尔摩德的易容术一样。

他也不适合去学这种东西。

但明明距离不远,通往茧的路却格外难走,那些污染蔓延侵蚀,像是漆黑的巨兽吞没了一切,拒绝人类的到访。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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