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心动不如胎动 第23章

云祭诧异地下马来到了阿钰身前,“你怎么追过来了?”

“太子哥哥!我……你借我点钱好不好?求求你了!”

“你突然借钱做什么,还这样拼命地追过来?你要多少?”

“我要十万两黄金!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加倍还给你!”

云祭心下震惊,阿钰搓着手掌,声泪俱下地请求道:“求求你了!我爹被叛贼绑走了,要十万两黄金赎人,再不送钱过去,我怕我爹没命!”

“你爹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城主不是我亲爹!我爹是另外一个人,就是我之前说的爱吃糖葫芦的那个,他被坏人绑架了,凶多吉少……城主筹不到赎金,就拿自己去换我爹了!我好怕再这样下去,我两个爹一个都没了……”

云祭神色犹豫,阿钰又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道:“求求你!只要你肯借我钱,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我愿一辈子当你的奴隶!”

“我想想,离寒城最近的城池是边城,边城主应该拿得出这钱,羽决如果你送急信去边城,让边城主运十万两过来,大概要多久?”

“最快也得三个时辰……殿下确定要插手此事吗?”

云祭垂眸看着可怜的阿钰,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又道:“就管这么一次,让边城主再派些兵过来,支援寒城剿匪。”

羽决点头应允,“不过这样会暴露我们的行踪,等赎金和援兵赶到时,陛下的人也会顺藤摸瓜找过来,到时就该回宫了。”

“回就回。”云祭决定去城主府等消息,便拉着阿钰跨上马一起疾驰。阿钰坐在云祭怀里,怔怔望着对方的侧颜,心中爱慕极了,太子哥哥温柔坚毅,小小年纪就独当一面,要是自己也能这样就好了。

与此同时,殷迟提着刀只身来到了敌营外。这是藏在雪岭深处的峡谷,简陋的木屋错乱分布在两侧,黝黑健壮的异族人四处巡逻着。

“去喊你们首领过来,换我做人质!”殷迟高喊一声,挥刀杀了进去。众叛贼闻声火速围剿上来,他人如同一只逆流而上的鱼,在围攻中艰难前行,不知挨了多少刀,总算是如愿见到了叛贼们的首领。

那是一个身披狐裘的魁梧男子,他左眼上戴着一枚眼罩,右手上套着鹰爪般的铁手,笑起来分外阴邪,“寒城主来了,欢迎欢迎!”

“他人在哪里?你没有把他怎么样吧?”

“你这么想见他,我带你见他便是咯。”

殷迟弃刀投降,任由贼人绑住自己,然后跟随那叛贼头子,来到了一处较为宽敞的木屋内。进门后,便看到一个白袍男子正跪坐在床上,他衣衫不整,长发凌乱,低垂着脸,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景公子!”殷迟急切地喊了一声,叛贼头子却挥刀拦住了他。

“什么景公子?这位是大名鼎鼎的李鹤汀,他没告诉你吗?”

景洵幽然抬起脸颊,瞥了殷迟一眼,又将目光避开了。殷迟这才惊觉对方只是披着衣物,里面似乎没穿,两条白皙修长的腿若隐若现。

“你把他怎么了?!你这个淫贼!”

“还能怎么样?你叫他自己说呗。”

“够了!”景洵沙哑地低吼道,崩溃地捂住了脸颊。

时间倒回至昨日,殷迟和景洵带人穿越雪岭时,遭到了叛贼的伏击。他们措手不及,被叛贼层层围困,危急关头景洵主动提出要做人质,答应满足叛贼们的各种要求,这才解救了殷迟等人。

然而,当景洵见到叛贼首领时,却是满眼惊恐,肠子都悔青了。因为叛贼首领就是花砾,当年他摔下万丈悬崖竟然没有死,还不断召集着北疆诸族的余孽,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死灰复燃。

那时花砾决然跳崖,被崖下的树枝挂住了,左眼在冲撞中被戳瞎,断腕处滴落的血迹很快引来了狼群。但他凭借着卓越的驯兽技能,反而借助狼群捡回了一条命,还成功躲过了地毯式搜捕。

再次见到景洵,花砾兴奋极了,揪着景洵癫狂大笑道:“你果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这就是命,你认命吧!哈哈哈……”

“贱人!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居然借着云政南的手屠我全族!你知不知道,我那年迈的父王在战争中饱受苦难而死,他是我最后的亲人了!我所有的血亲全部死于南北战争,死于云政南之手!”

“一直都是你逼我的,何来背叛?如果你不胁迫我,不将我卷入纷争,我也不会借刀杀人,这一切罪孽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我不找你找谁?你可是李鹤汀,是云政南念念不忘的心上人!后来我才发现,找替身竟是找到正主了!你为云政南生了一个又生一个,既然那么喜欢他,为什么要一次次的装死来躲避他?”

那年花砾不相信景洵会死,暗中调查了许久,大概捋顺了一切的因果。

“当年不是你亲口说的爱他,爱他你又躲个什么?你还说不是被他强迫的?既然你能取悦云政南,为他生孩子,就证明你是可以被驯服的,云政南能驯服你,我一样也可以,如今便是天赐良机。”

景洵翻眼瞪着花砾,花砾满脑子都是驯服、驯服!他总想把驯兽的那套用在自己身上,期待自己能像狗一样乖巧臣服于他。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好好地取悦我,我便不杀你。”花砾用铁手掐住景洵的下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的脸庞。虽然一晃五六年,但这人还是如当初那般俊美无俦,看不出任何岁月痕迹。

“要么直接杀了我,要么放了我,取悦你是不可能的。”

“想得美!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得这么容易?你也不想死,因为你有孩子了,孩子便是你的死穴,为了孩子,无论多艰难你都会活下去,哪怕我此刻强要你,你也会忍辱负重的活下去,我说得对吗?”说着就动手去剥景洵的衣袍,如他所料,对方并没有反抗。

景洵眼神隐忍,“我都是俩孩子的娘了,早已是残花败柳之身……你这样做还有什么意思?你就那么喜欢捡云政南的破鞋穿吗?”

花砾猝然抬手扇了景洵一耳光,“对!碰你一下我都嫌脏!”

景洵脸上火辣辣的,还没缓过神来,花砾竟举起那只锋利的寒铁假肢,毫无征兆地刺穿进来。景洵全身剧颤,疼得喘息不止。他如同一朵蛰伏多年的娇花,突然被猛烈摧残了一下,瞬间凋落溅血。

“怎么,疼啊?这就疼了怎么办,待会儿还有更疼的!”花砾漠然收回铁器,甩掉铁指上的血迹,又命人送了一篮子鸡蛋进来。

他掂着一枚鸡蛋道:“你不妨猜猜,这个是做什么用的?你不是喜欢给云政南生孩子吗?今天我就让你生个够!这是熟鸡蛋,你先一个个的‘吃’进去,然后再生出来,让我瞧瞧你究竟有多能生!”

“你……好恶心!”景洵头皮发麻,挣扎着想躲开。花砾却揪着他的头发,强行将他拽到跟前,抵着他的脸道:“你是想自己动手,还是我替你来?亦或是,我把大伙都叫进来,围观你生孩子呢?”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当年给我刺的那些针都没有毒……又怎么忍心这样对我?”景洵试图打感情牌,蜷着双腿害怕极了。

花砾嘲讽地笑了,“你能屠我全族,我怎么不能这样对你?当年没给你下毒,那是我蠢,是我脑子坏了!如今我可是清醒得很!”

“就算我不唆使云政南,他迟早也会为了天下屠尽你全族。如你所言,这一切都是命运,逃不掉的,你又何必这样折辱我?”

“少废话,你再不动手我就亲自来,顺便把大家都喊进来看!看看你这只下蛋的母鸡,到底是怎么下的蛋,哈哈哈……”

景洵屈辱地咬破嘴唇,犹豫着拿起了一枚鸡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这简直是精神和肉身的双重折磨,是他此生从未经历过的奇耻大辱,但他别无选择,为了两个孩子,无论多艰难都要挺过去。

“只要我不死,就一定会杀了你,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很好,我期待着被你杀死的那一天。”花砾眼神戏谑,翘着二郎腿坐到旁边椅子上,手背托着侧脸颊,愉悦地欣赏起来。

冥冥之中,景洵感觉命运的齿轮又转动了起来,结局在被自己改变后,似乎停滞了五年,而今又疯狂地转向另一种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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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打个预防针,这章内容比较炸裂,大家可能会心痛,但千万不要骂作者哈,作者免费连载图个乐,大家尽量克制下,只针对角色哈_(:з」∠)_

第34章 帝王之掌

窗外风卷残雪,屋内火盆噼噼剥剥地燃烧着,但仍然弥漫着刺骨凉意。

在花砾的胁迫下,景洵颤手拿起了篮子里的鸡蛋,他蹙眉闭着眼睛,深吸几口气,在经历一番痛苦的撕扯后,又将蛋仔放回案上,蛋壳变得湿润染血,因为之前被花砾的铁指刺伤了。

“这样……你满意了吗?”

“你不是生了俩孩子吗?”

“你欺人太甚!你简直丧心病狂,你不得好死!”

“怎么,不愿意?不愿意算了。”花砾抬起脚尖,将立在身旁的刀踹至床边,“你可以自行了断,这样就不用遭罪了。”

纠结片刻,景洵还是妥协了,他此刻深陷贼窝,抵抗根本就是徒劳的。他只能死咬牙关,攥紧拳头,用力到指关节泛白。他绝不能死,无论如何都要活着从这里出去,孩子还在等阿爹回家。

不多时,景洵将第二枚蛋放在了案上,因为疼痛和屈辱,眼角已经染上了晶莹的泪光。花砾满意道:“你终于肯服从我了,表现不错,今日就不再为难你了,剩下的就明天再生吧,哈哈哈……”

花砾心情大好,说罢就出去忙了。景洵跪坐在床上,崩溃地掩面而泣,他苦苦躲了五年,以为自己终于逃脱李鹤汀任人玩弄的命运,没想到还是绕了回来。既然如此,那当初是不是不该离开云屹?

外面天色暗沉,又渐渐亮了起来。景洵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花砾领着一个紫衣男子进门,对方焦急地喊了他一声“景公子”。

景洵呆滞地抬眸看了一眼,原来是殷城主,对方被绳索捆绑,满身刀伤血迹,正关切地看着自己。他是杀进来的吗,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来?自己如今这副衣衫不整的羞耻模样,还有什么颜面见人?

“你的老相好来了,你这是什么反应,怎么也不问个好?”

花砾昨夜刚打探过,景洵这五年来都躲藏在寒城,被城主殷迟收留着。殷迟原本是南元帝座下的高官,当年南元帝和政南王争夺皇位,殷迟被迫在关键时刻倒戈,云政南也因此饶了他一命,不过并没有像南元那样重用他,而是将他贬到这北蛮之地做城主,不闻不问。

当年景洵带着孩子辗转数地,在机缘巧合中来到了寒城。落魄的殷迟,收留了同样落魄的景洵。两人年龄相仿,都有过一段被骗的情感经历,也有许多共同话题……他们视彼此为知己,相处十分融洽。

“你……”殷迟欲言又止,他能猜到景洵经历了什么,很后悔将对方独自留在这里,于是愤然冲花砾道:“放了他,我做人质!”

“放了他?你还不知道这位是谁吧?”花砾坐回床边,戏谑地勾住景洵的肩膀,殷迟又厉声呵斥道:“别碰他!拿开你的脏手!”

花砾偏不,还故意用手指捋了捋景洵凌乱的长发,“这位是当今帝王念念不忘的爱妻,却在你身边藏匿五年,还被你一个破城主占了,你说要是给帝王知道了,是会把你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景公子……不是你说的那样!”

“殷城主不必和他争辩,此人思想龌龊,看什么都脏。”

“你们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五年,说是清白的谁会信?难道他云政南会信?寒城主当真是坐怀不乱,看着这人荡丨妇般的身子,竟丝毫不动心的?”花砾说着使坏一扯,拽下了景洵肩头的衣物。

“你做什么!”殷迟慌忙避开视线,生怕亵渎了对方。

景洵淡漠地披上衣物,自己和殷迟彼此关照,相互信任,但一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殷迟待人恭敬,别说染指,甚至不知道自己是阴阳身。

“殷城主,我曾告诉你我姓景,这话确实没有骗你。但我还有一个名字叫李鹤汀,当年你为南元效命时,多少也听说过吧?”

殷迟怔怔点头,思绪混乱,他渐渐意识到,阿钰并不是景洵和其他女人所生,而是景洵自己生的,而且很可能是皇族后裔。

“我真的很感激你,不惜性命也要来这里救我,但叛贼不可能放了我,更不会换人质,害你来这里枉送性命,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是你先救的我,我今日就是还你一命,也是值得的!”

花砾嗤之以鼻,“好一个郎情妾意!给云政南听见了,不知作何感想?”

景洵心里烦乱不堪,此刻他倒真希望云屹发现自己还活着,然后用那无可匹敌的帝王之掌,将花砾和这里所有余孽都碾成灰烬!

“这人究竟哪里好了,你居然愿意跟他待五年?”花砾越看殷迟越觉得不顺眼,猝然一脚将对方踹倒在地,接着一顿拳打脚踢。

“住手!你别打他,有什么火冲我来!”景洵连忙下床阻拦,但身下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又让他双腿发软,颓然扑倒了下来。

殷迟本就遍体鳞伤,又被捆绑着双手,毫无还击之力,顿时被花砾踹得连连吐血。景洵爬过去,抱住花砾的小腿道:“别打了,求你住手!再打下去他真的没命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乖乖照做……”

花砾越听这话就越来气,他一脚甩开景洵,对着殷迟往死里踢。眼看殷迟口鼻溢血,气息奄奄,景洵急切地大喊道:“你就是在撒气!我知道你是气我,你气我背叛,气我甘愿给云政南生孩子。那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我也可以为你生孩子,我甘愿于你身下承欢!”

“你说什么?”花砾难以置信地盯着景洵,景洵强忍耻辱道:“只要你放殷城主一命,我就陪你彻夜欢愉,直到怀上你的种为止。”

“不!别,咳咳……”殷迟呕血不止,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花砾脸色阴寒,一脚把殷迟踹到门边,让属下将其拖走。景洵揪心地看着,当花砾转身走过来时,他又吓得不停后退,直到瑟缩在角落里。

“如果这话是真心的,我当真就舍不得杀你了。”花砾用脚尖撂起刀,将刀锋对准景洵,“很遗憾,你在撒谎,你心不甘情不愿,和我在一起你生不如死。那不如,我就大发慈悲地给你一个了断?”

“那你杀,你杀啊!”景洵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想着阿钰还在家等着自己,想着那对被自己狠心抛弃多年的父子,泪水决了堤……刀锋迟迟没有落下来,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花砾已经不在房内了。

花砾提着刀独立在风雪中,神色癫狂扭曲,不知站了多久,直到一名属下匆匆赶过来报信道:“他们真的送了十万两黄金过来!”

他纳闷地赶去峡谷入口,只见兵卫们抬了几个大箱过来,他开箱一验,居然是真金,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他派人把半死不活的殷迟扔出去交差,但那些兵卫却不肯走,坚持说还差一个人质。

“那就不管了,随便他们闹,反正他们也没几个兵。”

花砾刚交代下去,几名属下又慌张赶过来道:“首领不好了!有个白头发的人杀进来了,简直生猛如虎,我们挡不住啊!”

“哦?”花砾转目望向动乱处,那边惨叫迭声,众人被打得四散横飞。转瞬的功夫,一道黑影就杀到了两丈开外。那人白发胜雪,眼神冷冽,手中银枪急速飞掠,光华万千,快得连残影都不剩。

“我要阿钰的爹,请你交出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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