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秀才弃夫郎 第171章

“不必客气,如今越发热,得让士兵们抓紧时间把他们给送走,否则怕是要生疫病了。”裴老将军征战沙场多年,对这些都看的透彻,说起疫病,他又笑道,“老夫倒是忘了,你夫郎是个有本事的,能治疫病。”

提起何意,谢潇澜唇边的笑意更深:“夫郎博学多识,医术确实比御医有过之而无不及。”

裴老将军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你小子,当真有趣,怪不得城中都说你是个耙耳朵,怕夫郎的很!”

“夫夫之间没有怕与不怕。”谢潇澜轻笑一声。

两人正说着,靳蛇匆匆赶来,手里还捏着一封信,而他身后还跟着宫里来传旨的太监,谢潇澜第一反应就是圣上要嘉奖他们,但紧接着察觉到一丝不对。

圣旨说要他们全力讨伐北域,直至大渊的铁骑踏进北域都城。

何意问传旨太监:“可是宫中出了事?”否则夜楚渊不会突然下这样的旨意。

但他刚问完就想到了靳蛇给他的信,立刻匆匆打开,是何意的字迹,信上写着刺客一事……

大渊对北域多有包容,一来到底互市依旧存在,如果对北域赶尽杀绝,终究会让西陵和南阙心生不满,介时如果三国联合,大渊会腹背受敌。

如今,便是难以再忍了。

他咬紧牙关,既然北域能行事至此,那也没必要一再忍让了。

“靳蛇,今晚你带一队人马暗中突袭,粮草、水源……无需给他们留余地!”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番外的么,没有我到时候就乱发挥了哈哈哈哈哈

第180章

当晚, 北域的营地就被一支先锋小队给偷袭了。

此队伍不曾采取进攻,先是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粮草和营地,而后在他们打好的水源里下了毒, 不是那种会腹泻的毒。

实打实的尸体陈列,各个都七窍流血, 看的雁北戎眼睛都瞪红了,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只有何意, 明明只是一个哥儿, 居然能这般阴狠!

北域畜牧发达, 就算粮草被烧也没有大碍, 他们还可以继续宰杀牛羊, 但水源不一样,他们装水的地方是特意开辟出来的, 只要沾了毒就不能用,里面泄出去的水也会让附近的河域有毒。

大渊这是要把他们往死路上逼!

“王,北域增派十万兵马赶来,我们该怎么办??”

部下有些着急,大渊地域辽阔, 人数更是北域的几百倍,十万兵马对大渊来说不算什么,但可以说是北域的全部了。

眼下情势确实有些一边倒, 而且刚才那场偷袭已经让他们损失了不少兵马。

雁北戎脸色难看,他看向身侧的下属:“之前派去的人怎么还没有动静!”

下属表情有些难看:“联络不上了,很有可能是被发现了, 所以大渊才会这般疯狂的发动进攻……”

“废物!”雁北戎冷斥一声。

怪不得大渊突然变换了攻势, 谢潇澜定然是知道了他做的事, 所以才这么疯, 眼下哪怕他服软求和,恐怕大渊也不会同意,所以他现在只能奋力一搏!

“立刻休整兵马,拼死一搏。”

另一边。

谢潇澜也在休整兵马,他将雁北戎的心思看的透彻,今夜一定是不眠夜。

他站在屋内和裴老将军商量着对策,事实上他们已经不准备再弄什么计谋,再添十万兵马已经足够他们围死北域,但他并不准备那么做。

“今晚北域一定会猛烈攻击,粮草和水源不足以支撑他们继续耗,今晚能得手,来日北域就会成为大渊的领土。”谢潇澜沉声说着。

他是有野心,但那仅限于在大渊内步步登高,但现在他对大渊开疆扩土也有了一丝兴趣,首先要吃下的就是北域。

裴老将军听到他的话顿时激起满腔热血,这么多年只顾着将敌人赶出大渊境内,却已然忘记可以向外开拓。

因为先圣荒唐懦弱,只会阻止他们,致使士兵总是遇事则退,根本不曾想过拼死征战。

裴老将军不无感慨道:“老夫果然年迈,竟是不如你看的透彻,戎马一生,倒是被自己给困住了。”

“老将军战功赫赫,不必为这等小事介怀,一切便只瞧今夜了。”谢潇澜朝他微微一笑,态度很是恭敬。

是夜,随着裴老将军的一声令下,副将们各自带领军队前往北域安营扎寨之地,谢潇澜则是在后方运筹帷幄,以如今的情势来看,北域已经是囊中之物。

他盯着虚空的月色感慨,只等战胜北域便立刻回京。

京城谢家。

“红叶姐姐正君怎的突然病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主子这段时间总是起早贪黑的,伺候时都警醒些,莫要扰着他。”红叶有些不耐,但也并非是对身边的丫鬟发脾气。

大人一走便是一个多月,期间竟是连封家书都不曾寄回,更奇怪的是,正君居然也没寄书信出去,他倒是真不知这两人是如何联系的。

且之前北域刺客偷袭,此事还是圣上传旨到前线,正君则日日都去善仁堂行医问诊,不知他们这些做主子都在想什么。

何意是大夫,他有没有生病,生的什么病,只有他自己清楚。

那天闹的有些疯,没想到会有一颗小种子已经悄然生根并且渐渐发芽,虽然谢潇澜不在身侧,但他并不觉得恐慌,总有一些路是要自己走的,况且对方又不是不回来了。

但这件事儿但谁也没告诉。

日子渐渐走到盛夏,六月份的天热的可怕,屋内到处都放着能供人纳凉的东西,红叶和柳梢更是轮换着给他扇风,小厮都快将风轮摇的冒火星子了,可何意依旧觉得热。

薛竹漪担心他食不下咽伤着身子和肚子里的孩子,总是三天两头的就要研制些新花样给他,但何意还是没食欲。

“这可如何是好,你总得吃些东西……”薛竹漪急的嘴角都起泡了,连谢潇潇都带着齐府的厨子回来,变着花样给他做新吃食。

谢潇潇拧眉:“嫂嫂是没胃口,还是心情不佳不愿吃?”

“奴婢估摸着都有,那些吃食样样精致,断没有味道不佳的,奴婢想着,许是正君心情不痛快……”红叶轻声说着。

但他为什么不痛快,不用问都知道。

“夫人,二少爷,锦然少爷来了。”宋元面上带着笑,可见来人当真让他觉得高兴。

薛竹漪也扬唇:“快请进来。”

王锦然是和蔺灼华一同来的,大概是因为有王锦然的陪伴,她也从自己的魇症中走了出来,当然,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位胡子花白的僧人和孔作。

“薛姨,意哥儿呢?”来谢府就和回家似的,王锦然也没说那些绕弯子的话,“我师傅有位朋友想见他。”

王锦然有一身医术,自然不会是眼前这位僧人教的,由此可见,他便是那位“朋友”。

薛竹漪轻叹一声:“他这段时间胃口不佳,在屋里休息,恐怕要劳烦师傅跟我一同进去了。”

“无妨,我与他是旧相识,说句话便走。”僧人微笑,对她微微鞠躬。

薛竹漪便将他带进了屋里,何意原本正坐在椅榻上出神,见到有僧人进来愣了片刻:“这位是?”

“一别数年,施主怕是不认得贫僧了。”僧人微笑,声音低沉和缓,听的何意心神稍安。

经过对方的提醒,他才想起来之前的确是在某处寺庙见过一位僧人,对方知晓他和谢潇澜的秘密,甚至还曾劝说过……

但他不明白对方此刻为何要来。

屋内其他人都被屏退,僧人看着他,轻声道:“故人似乎心思郁结,今日特来开解,只当报答你的恩情。”

……

“如何?”孔作扯着僧人袖子问道,“这可是我顶顶好的徒弟!”

僧人面露温和:“放心,他心思聪颖,若非业障缠身也断不会这般,你可是要留在京中?”

“过几日我去寻你。”意思便是不会在京城久留,僧人听罢便点头离开了。

薛竹漪虽不知他们与何意到底是何关系,但瞧他们都为着他的事忧心,不免心生感激,留着孔作在府上多住几日。

直到傍晚,何意从房间出来,脸上再无之前的阴云,情绪瞧着也缓和许多。

薛竹漪不由得红了眼眶:“可算是无事了。”

“让您担心了,孔大夫也来了?”何意问道。

“是呢,你师父在凉亭里和锦然吃酒,你与他们坐坐去,潇潇出来好几日,我已经让他回齐府了。”薛竹漪说道。

何意点点头,迈着步子去了后院的凉亭,起初他有些不明白“师父”的意思,但走至凉亭时,他突然反应过来,这么多年他一直以“左神医徒弟”的身份自居,却对左神医一无所知,但当他想到和孔作之前的相处,才觉得有问题。

如果他没有推测错,孔老头就是左神医……

“师父。”何意走进凉亭,突然喊道。

“你啊你!”孔作端着酒杯嗔怪一声,却是没否认这称呼,“借着我的名讳倒真是无人疑心你,还不快多送些酒来?”

何意扬起唇角,命红叶她们将地窖中藏着的酒拿来,他虽不能喝,但与之共享欢快还是可以的。

几人在凉亭内畅谈,到用晚食的时辰,又留王锦然他们在谢府用饭。

深夜,何意透过窗子看着被窗纸遮挡变的模糊的月亮,难得有些平静,他并不是因为谢潇澜久不来信而不高兴,因为不写家书是他们约定好的,他只是想放空一段时间,而已。

唉。

他扭头走回床边,谢卿卿已经睡的敞开了小肚皮,他扯过旁边的薄毯盖在他小肚子上,谢潇澜总说谢卿卿像他,眉眼精致,但细细一看,鼻子下巴却和谢潇澜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咚咚咚。

“谁?”

“正君怎么了?”守夜的是柳梢,她立刻起身,刚走两步就听屋外有动静,有之前北域刺客一事,她们都警惕了不少,“谁在外面?”

宋元急道:“正君,前线传来消息……”

他正想着里面怎么没有动静,紧接着门就打开了,何意神情很淡:“卿卿睡着了,去旁边说。”

“前线传来消息,成了!”宋元急的很,还未走到书房就将话全都说了,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激动,“消息已经递进宫了,大人不日便会回京!”

“哦。”何意低低应了一声,旋即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抿起唇笑了。

宋元见他笑,自己也跟着裂开嘴角,可是再不用提心吊胆了!

宋元口中的“不日”着实让人好等,何意怕错过对方回家,半个月来便再没有出府,城中百姓都知道打胜仗的事,也都跟他一样盼着将军们凯旋归来。

这日,何意不愿再等着了,谢母说卿卿已经快到启蒙的时候,给他看好了几名先生,何意想着左右无事,准备去见见,便欲带着谢卿卿出门。

刚走至府门,还未踏上马车,就听得一阵马蹄声踏着暑气而来,他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扭头看去。

哦,他的意中人骑着高头大马回来了,就是模样有些狼狈……

“小郎君这是要去何处?”骑在马上的青年笑问。

何意抿唇:“先前要出门见客,现下不想去了。”

“为何?”

“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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