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第10章

守门弟子的神情随着孟鸣之的话,青青白白,最后彻底沦为灰败。

他宁愿受皮肉之苦,也不想去思过崖。

但守门弟子不敢忤逆孟鸣之,垂头丧气地离去了。

“进来吧。”孟鸣之见那弟子走远,示意明心到钟云阁内,神识逐渐消散,“我有些事要问你。”

明心巴巴地望着孟鸣之消散的神识,眼底的敬慕浓得要溢出来了。

他匆匆答着好,继而弯腰将地上的灵蜂小心翼翼地捧了起来。

明心带着灵蜂进了钟云阁。

钟云阁原本是个藏书阁。

后来,长灯真人发觉孟鸣之喜欢,就毫不犹豫地将此地拨给了他。

换了旁人,玉清门的弟子或许会不乐意,但若是孟鸣之……

他们最敬爱的大师兄要什么都是可以的。

明心亦如此想。

他进了钟云阁的门,外界一切声响都凭空消散。他不敢细看塞满心法秘籍的书架,也不敢看缭绕着祥云的阁顶,垂着头往前闷头闯,直至来到一扇不起眼的玉门前,才停下脚步。

明心半跪在地:“师兄。”

玉门轻轻一颤,几道金色符咒划过,门也逐渐消融。

柔和的威压暖洋洋地袭来,明心虽直不起身子,却也不觉得难过:“师兄唤我来,可是为了合欢宗之事?”

门后的孟鸣之手捧书卷,长眉舒展:“不错。”

明心欢快地应了一声:“我一直按照师兄的吩咐,用灵蜂监视合欢宗。”

他话说间,抬起手臂,放出了几团金色的光芒:“不知师兄想知道什么?”

孟鸣之握着书卷的修长手指暗暗一紧,薄唇轻抿,迟迟未开口,直到明心狐疑地望过来,才移开视线:“合欢宗长老,没骨花。”

“没骨花。”明心依言,将手探入一团灵蜂散发出来的光晕。少年眉心紧蹙,浑身颤抖,几缕怪异的红色血纹爬上他的面颊,瞬息形成了可怖的纹路。

这也是玉清门中弟对明心如避蛇蝎的原因之一。

操纵灵兽,需与灵兽结契,他面上可怖血腥的纹路既是契纹。

孟鸣之却毫不在意明心面上的纹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没骨花。”明心虚弱地说,“啊……她不久前与春煦师姐交过手。”

“嗯。”孟鸣之了然颔首,“百两金?”

明心又将手探入第二团光晕:“百两金去了一趟凡世,调查醒骨真人洞府现世一事。”

“佛见笑,佛见愁?”

明心抿了抿唇,低落道:“她们姐妹神出鬼没,我的灵蜂跟不上。”

孟鸣之缓步走到明心身侧,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无妨。”

玉清门的大师兄似乎苦恼于还能问什么人,明心亦渴望地抬起头,恨不能想孟鸣之所想,急孟鸣之所急。

“那就再问问……”孟鸣之像是为了安慰师弟,苦笑着摇头思索,某一刻,终是吐出一个世人皆知的名字,“沈、玉、霏。”

他说出这个名字的刹那,灵台震颤,体内灵气化为一头嘶吼的猛兽,像是随时随地都能冲破肉/体的束缚,轰然炸开。

可惜,明心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异样。

他飞快地将手探入第三团光晕,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孟鸣之的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

“嗯……沈玉霏。”明心的眉心再次打起结,探知沈玉霏的情状,耗尽了他所有的灵气,一时间摇摇欲坠,眼瞧着就要栽倒,孟鸣之的手从袖笼中探了出来。

孟鸣之往明心的身体里送去了温和的灵气。

明心的面色逐渐好转,气喘吁吁地睁开了双眼:“师兄。”

他先红着脸道谢:“多谢师兄相助。”

“无妨。”孟鸣之收回的手指蜷了蜷。

“合欢宗宗主,沈玉霏。”明心吐出一口浊气,字斟句酌,“修为又高了不少,许是练那邪功的缘故……”

他语气里的厌恶显而易见,但很快,又全变成了疑惑:“他的剑婢黄莺不知犯了什么过错,竟失了抱剑的资格,连秘境都去不得了。”

孟鸣之不以为意。

前世,沈玉霏就是独自出现在秘境内的。

然而,明心后一句话却让孟鸣之淡漠的假面轰然碎裂。

“……那魔头竟要带自己的炉鼎去!”明心颤颤巍巍地骂,“真是不成体统……秽乱不堪!”

年少的玉清门弟子显然被合欢宗宗主的淫/乱吓到了,耳根都红得滴血。

可下一秒,他就被孟鸣之身上爆发的灵气震晕,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孟鸣之满头乌发无风自动,身上青袍被涌动的灵气割得支离破碎。

“怎么会……怎么会?!”

许久以后,钟云阁内传来了咬牙切齿的喃喃。

咔嚓,咔嚓!

看不见尽头的书架,一层又一层地崩塌了。?

第7章 007

钟云阁中的异动没能瞒过长灯真人。

长灯真人赶来时,孟鸣之已经将晕厥的师弟扶到了自己的屋内:“师父,我还未完全压制住体内的灵气,一不小心伤了师弟……”

他温声请罪:“还请师父责罚。”

“无妨。”长灯真人以灵气探入明心体内,见他果然如孟鸣之所言,只是被震荡的灵气所伤,放下心来,“为师知道,你不是有意为之。”

长灯真人遍布褶皱的面庞拧了起来:“你能压抑住老祖留在你身体内的封印,并且没有因为灵气紊乱,爆体而亡,为师已经很欣慰了。”

他此时说的是前些时日,孟鸣之差点被无数阵法吞噬之事。

“徒儿天资不足。”孟鸣之撩起青色的衣摆,恭敬地跪在长灯真人的面前,“让师父费心了。”

长灯真人赶忙将他扶起:“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鸣之,你的根骨放眼整个玉清门,谁人能及?”

“……即便是与现世所有的天才相比,你也是其中的佼佼者。纵然是那合欢宗的宗主沈玉霏,也不过是仗着下作腌€€的功法,才得了一身高深修为,必不能长远!”

“不过,这也正是为师担心的事啊。”长灯真人提及沈玉霏,面色凝重,抬手捋起雪白的胡须,幽幽叹息,“沈玉霏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为师与其有誓言在先,不能对合欢宗出手,可为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合欢宗一日一日壮大!”

“……鸣之,你是为师最得意的弟子,切忌,日后遇上合欢宗的弟子,必不能心慈手软!”

孟鸣之看似温驯地应下,实则微垂着头,唇角冷冷一勾。

长灯真人不疑有他,背对着徒弟,扶手而立:“但你体内的封印总归是个隐患。”

“……为师遍寻典籍,只寻到两个法子。”

长灯真人道:“第一个法子,是你能赶在封印破碎前,修为远高过正在闭关的老祖,那封印自然不攻自破€€€€这简直是在痴人说梦!至于第二个法子……则是以传说中的伏魔阵,压制你体内原有的封印!”

“……为师已经在玉清门的藏书中寻得了伏魔阵的具体阵法,只是这阵法若要成,三样至宝,必不可少!”

熟悉的话落入孟鸣之耳中,他仿佛看见了前世的自己€€€€

身为玉清门内大弟子,孟鸣之的人生,一直过得顺风顺水。

玉清门内弟子敬他,爱他,玉清门外修士捧他,赞他。

直到孟鸣之因体内封印松动,灵气暴走,被师父和几位师叔联手困于阵法中,他才知道,自己被玉清门闭关的老祖“挑中”了。

修行之道,向来是逆天而行。

即便修为高深者,寿数亦有尽头。

玉清门老祖恰逢此劫,不甘陨落,特以秘法封住肉身,假借闭关的名义,将神识寄生于玉清门内,专门检测弟子灵根的玉石之上,暗中挑选合适的躯壳,伺机夺舍。

他选了百年,都未满意,直到孟鸣之拜入宗门。

孟鸣之天纵奇才,灵根百年难遇。

玉清门老祖大喜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在孟鸣之的体内留下了一道连长灯真人都未曾发觉的封印。

这道封印如同跗骨的蛆虫,紧紧攀附在孟鸣之的神识之上。孟鸣之修为低时,“蛆虫”无动于衷,可当他的修为增长,“蛆虫”亦会增长。

它们贪婪地汲取着孟鸣之的生气,也在反哺着大限将至的玉清门老祖。

待孟鸣之的师父,长灯真人察觉出异样,为时晚矣。

老祖留下的封印早已融入了孟鸣之的神识中,倘若要剥离,孟鸣之的性命也会随之而去。

可谓是真正的“同生共死”。

长灯真人别无他法,翻遍典籍,才寻出先前所说的两个法子。

“蛟龙角,鬼花蜜,玉骨粉,缺一不可。”长灯真人倏地转身,鹰爪般的五指牢牢钳住孟鸣之的肩膀,耷拉着的眼皮狂颤,“你可知为师为何要与合欢宗作对?!”

孟鸣之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眸底压抑的恨意尽数散去。

他还是玉清门最温润如玉的大师兄,面对师父,满心敬意:“还请师父赐教。”

长灯真人惨笑道:“据说,蛟龙角就在合欢宗内,是他们历代相传的秘宝。鸣之,师父是为了你啊!”

孟鸣之浑身一震,英俊的面庞上写满了震惊,撩起衣摆长跪不起:“徒儿……徒儿……”

“为师知道你心胸开阔,向来不屑宗门内外的勾心斗角。”长灯真人见状,俯身与他语重心长地说,“但你从小在为师的膝前长大,为师怎么忍心看着你被他人夺舍?!即便那人是我们玉清门的老祖,为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沦为他的容器!”

长灯真人说到动情处,泪洒当场,颤颤巍巍地握住孟鸣之的手,郑重承诺:“鸣之,合欢宗的事,你不要管了。日后,就算为师会背负累世骂名,也要为你将蛟龙角夺来!”

一直沉默的孟明知听到这里,忽而抬头,一双点星眸子一错不错地盯着长灯真人:“师父说得是真话?”

长灯真人一愣:“你是说……”

“日后,就算师父会背负累世骂名,也要为我夺来蛟龙角?”

孟鸣之面上的神情不知何时消失了,双瞳隐隐闪过莫名的情绪。

他本是面如冠玉,眉目舒朗的长相,配上温和的笑意,无论说什么话都使人如沐春风,此刻,同样的一张脸上,却无端显露出讥诮,瞧着怪异得很。

长灯真人的一句“自然是真的”卡在喉咙里,尚未说出口,就被低低的呻/吟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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