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第28章

梵楼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抠骨的动作,全然不在意,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衫已经成了血袍。

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骨头……

他又是如何在抠骨后,还能活着的?

沈玉霏心里冒出了无数念头,却都被一股郁气压了回去。

梵楼找死的举动彻底激怒了沈玉霏,可沈玉霏不可避免地想到,幻境展露给自己的,是前世的画面。

他看见的,是自己死以后,梵楼去玉清门复仇之前做的事。

不待沈玉霏细想,黑色的触手重现,蛇一般攀附着他的手脚,像是发现了自己的失误,火急火燎试图将他拖入新的幻境之中。

但这一次,反抗触手的人,变成了沈玉霏。

他体内灵气狂涌,桃花眼中冷光频现。

“给我滚!”

沈玉霏戾呵一声,衣袍翻涌如浪。

他得搞清楚,前世的梵楼到底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是这样的

蛇可以有500~600多块脊椎骨(没有让梵楼都抠出来的意思?

第25章 025

磅礴的灵气竟真的将刚攀附上红袍的触手震飞了出去。

那让梵楼无能为力的黑色触手,“啪”得一声摔在地上,瘫软着蠕动了好几下,才重新摇摇晃晃地竖起一个滴着粘液的“头”,委屈巴拉地勾住沈玉霏的脚踝。

……竟有些讨好的意味,小心地将他往临月阁外拉。

沈玉霏不为所动,灵气再次在指尖汇聚。

触手哆嗦起来,似乎很害怕,却又顾及着什么,死活不肯松开他的脚踝。

两厢僵持之下,跪着的梵楼再次启动了阵法。

熟悉的红色血光倒灌入玄袍,可怖的威压以长袍为中心,潮水般弥散开来。

梵楼披散的墨发缓缓浮动起来,露出了被血色浸染的白纱缠绕住的面庞。

那些白纱经受了无数鲜血的洗刷,已经残破不堪,甚至断裂开来,露出了长年累月藏在纱布下的苍白皮肤。

沈玉霏的目光微微一闪,黑色的触角似有所觉,不顾沈玉霏指尖跳动的灵气,几条触手同时用力,将他生生向后拖拽了几步。

“找死!”沈玉霏眼神一戾,变掌为爪,正欲向触手袭去时,耳畔忽然炸响了梵楼声嘶力竭的咆哮。

“啊€€€€!”

那一声,凄厉异常,完全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喊叫,连沈玉霏都愣住了。

也正是这一瞬间的愣神,让触手找准了机会,几根粗长的黑影“刷”地闪至他的腰际,以巨力,生生将其往下一拽€€€€

沈玉霏的心思全放在梵楼身上,一时不查,脚下一空,向下栽去时,怒喝:“梵楼!”

可惜,触手凭空分裂成几段,封住了他的嘴,也勒住了他想要向前伸的手。

沈玉霏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消失,如同地上凭空出现的黑色洞口,眨眼间,就被一只无形的手从这一方空间抹去。

而痛呼过后的梵楼,匍匐在地,脊椎寸寸碎裂,犹如被痛击了七寸,还被切成几段的蛇,毫无声息地栽在血泊中,唯有一双漆黑的眸子不甘地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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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炽热的岩石伴随着灵气,轰然砸碎在废药的残渣里。

一道漆黑的人影从烟尘中直直倒飞而出,以摧枯拉朽之势,连撞翻了十来个摇摇欲坠的药炉,最后身影深嵌入墙壁,好半晌,才狼狈地从自身砸出的深洞里滑落,摇摇晃晃地跌跪在地。

“咳咳……咳!”

沉闷的咳嗽声从另一侧传来,雾气稍稍消散,君子剑掠起的剑意远没有先前的凛冽,几滴浑浊的血也顺着剑身滚落下来。

一条刺目的血线顺着孟鸣之握剑的手背缓缓而下。

“疯子……”孟鸣之拄剑低咳,勉强站定,“以血饲剑,以肉喂刀……你不怕被反噬吗?!”

孟鸣之是真的要疯了。

他有前世的记忆,自然知道梵楼是条逮谁咬谁的疯狗,可即便如此,他对梵楼也知之甚少。除了最后的最后,二人在杀阵前交过手,哪怕是暂时留在合欢宗的那段日子,孟鸣之也没想过要同梵楼接触。

毕竟,他是玉清门掌门座下的首席弟子,即便叛出宗门,也是有苦衷的,日后势必要风风光光地回去。

他怎么能和梵楼这样低贱的人有交集呢?

所以,今时今日,孟鸣之方知,没有使用邪术增长自身修为的梵楼,是如何与人交手的€€€€他每一次挥刀前,刀刃都会从腿侧划过,带起一片血花,同时让招数灵气倍增。

以命搏命,不计生死。

疯子都没有梵楼这般骇人!

孟鸣之恶狠狠地擦去唇角溢出的鲜血,挺直腰背,试图维持住几分玉清门弟子该有的清贵:“你可知……这里是哪里?”

梵楼用长刀撑着身体,艰难起身。

他一语不发地盯着烟雾中走来的孟鸣之,指腹轻轻摩挲刀柄,伺机而动。

孟鸣之的状态看似比梵楼好上不少,体内却有隐隐作痛的暗伤。

这才是秘境第一层……

孟鸣之念及此,心下焦躁。若是在第一层就身受重伤,后面两层,他难不成要放弃,专注养伤吗?

这对于早已知道秘境中有什么宝物的孟鸣之而言,无异于心头剜肉。

他舍不得。

孟鸣之停下攻势:“你难道不想去寻你的……主人吗?”

梵楼的眸子在听到“主人”二字时,微微闪烁。

孟鸣之见梵楼有反应,以为他不知道幻境是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幻化而成,施舍般给出了解释:“你看见的,你面对的,都是你内心深处的欲/望……你想杀了我。”

孟鸣之浅笑一声,手腕轻抖,甩掉一串还带着身体余温的鲜血:“你为什么想要杀了我?”

“……让我猜猜。”他没有等到梵楼的回答,也没想过梵楼会回答自己,自顾自地说,“因为你的主人。”

孟鸣之鸡贼地隐去了沈玉霏的名字€€€€这个时候,他应该不知道沈玉霏的真实身份才对。

他只唤沈玉霏“沈姑娘”。

“你觉得沈姑娘心里有我。”孟鸣之的自信源于前世的经历。

他见过沈玉霏对自己毫无保留的模样,理所当然地认为,即便是今生只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沈玉霏,也会动心。

只是,孟鸣之的话落在梵楼的耳朵里,不亚于听见了对宗主最恶毒的诅咒。

怎么可能……

宗主怎么可能会看上这样的人?!

梵楼周身的灵气剧烈地波动起来,引得凝固的空气都泛起了无形的波澜。

一波,又一波。

噼里啪啦。

被梵楼砸出深坑的洞穴上,坠落下细碎的石子。

男人握紧了苗刀的刀柄,几条细小的鲜血生成的小蛇,顺着刀柄上的纹路蜿蜒而下。锋利的刀刃饮血生辉,血芒映出了孟鸣之模糊的脸。

梵楼盯着那张脸,嫉妒淬了血,从眼眶里流出来。

他不愿承认,宗主提起孟鸣之的时候,语气的确与平日不同。

为什么……

为什么?!

“……所以杀了我,是你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孟鸣之一锤定音。

垂着头的梵楼好半晌才有反应。

男人手中的刀嗡嗡作响,灵气紊乱且没有章法,紫色的烟气在周身缭绕。

孟鸣之颇为忌惮地望向那紫色的雾气,眉心一跳,暗觉不妙。

他吃过那些烟气的亏。

梵楼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摇一晃地向前挪动,刀尖在地上划出一串刺目的火花。

“你听不明白我的话吗?!”孟鸣之见状,咬牙握住了手中的剑,“你一定很在意自己的主人吧……你难道不想在这里见到‘她’吗?!”

这就是孟鸣之的奸诈之处了。

梵楼若一直面对着他,心中杀意必定源源不绝,就算再在乎沈玉霏,幻境中也不会有沈玉霏的影子。

但若将梵楼在乎沈玉霏之事摆在台面上,孟鸣之不信前世愿意为沈玉霏去死的梵楼,心中没有动摇。

只要有动摇,孟鸣之就有可乘之机。

他见过梵楼为沈玉霏要死要活的模样,知道沈玉霏会给梵楼带来多大的影响。

等到了那个时候……

孟鸣之眼底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狠厉。

等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可以抓住破绽,让梵楼永远地留在这个秘境里。

热风翻涌,丹香四溢。

听了孟鸣之的话的梵楼,果然停下了脚步,手中的刀也插/在了炽热的土地上。

男人耷拉着脑袋,束在脑后的墨发随风飞扬。

孟鸣之悬起的心稍稍落下,同时注意到梵楼一直在摩挲手腕。

他眯起眼睛,定睛一看,似乎看见了一抹熟悉的粉色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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