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第70章

“喂, 别看了。”

没骨花察觉到梵楼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伸手拉了拉那片垂落下来的沁血衣袖。

“别忘了宗主有多厌恶你,把眼神收一收!”

梵楼艰难地收回视线, 漆黑的眼睛弥漫着一层血光:“是他€€€€”

“对, 就是他。”没骨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你已经瞧见了,就不要再问了。”

“……以后啊, 你看他的机会,怕是比看我们这几个长老的机会都多!”

没骨花话音刚落, 就察觉到身边的男修发出了低低的悲鸣。

她眼疾手快地扯住了梵楼, 一个闪身,躲在了杏花树后。

临月阁前的沈玉霏似有所觉, 抬头望了过来。

“怎么了?”孟鸣之笑着转头, 也望向了合欢宗内开得热烈的杏花树林。他眼里划过一道惊艳之色, “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沈玉霏的视线落在几朵飘飘悠悠坠落地面的落花上,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再次翻涌起来。

梵楼……

梵楼。

为何,他无法对梵楼下手?

为何,他要对梵楼下手?

沈玉霏扶额闷哼一声。

孟鸣之面露异色:“没事吧?”

说着,就要伸手搀扶沈玉霏的手臂。

却不想, 本该对孟鸣之极为信任的沈玉霏侧开了身子,本能地躲开了那只伸向自己的手。

沈玉霏微垂着头, 茫然又痛苦地望着在眼前晃动的发丝, 低声喃喃:“无妨。”

“可是修炼出了岔子?”孟鸣之悬在半空中的手尴尬地收了回来,轻咳一声, 继续追问。

沈玉霏依旧是摇头。

他的视线停在杏花树上, 怎么都挪不开。

那样红的花, 简直像血一样……

血?

沈玉霏脑海中兀地出现了一滩粘稠的血迹。

一个人在地上疯狂地挣扎。

那个人回头了头。

是……是孟鸣之。

是孟鸣之吗?

沈玉霏茫然地眨了眨眼。

孟鸣之见状,不再多问,好生嘱咐了他几句,转身离开了临月阁。

只是,孟鸣之离去后,面上温和的笑意分崩离析。

怎么会……

沈玉霏怎么还会躲着他?!

明明,已经灌下了爱恨颠倒的药丸,明明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努力。

沈玉霏应该对他毫不设防才对!

孟鸣之的神情因愤怒而扭曲。

他要的,是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沈玉霏,而不是现在这个,时不时会生出抗拒之心的沈玉霏。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孟鸣之绝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他只会怀疑灌进沈玉霏嘴里的丹药。

……都是废物!

而扶额回到临月阁内的沈玉霏,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卧榻上。

那面被梵楼砸出印记的墙壁映着月光,鲜血在地上凝结成了可怖的疤痕。

沈玉霏怔怔地注视着那块血迹€€€€只需要一丁点的灵力,他就能将临月阁恢复如初。

可鬼使神差间,沈玉霏没有这么做。

他甚至连灵气都没有凝聚出来。

银月的清辉静静地铺洒在地面上。

沈玉霏脱了玄袍,着一身雪白的里衣,抱着双腿蜷缩在了床榻上。

他扶额的手,逐渐用力,指尖生生抠破皮肉。

粘稠的血迹顺着眉眼滑落,在眼尾留下了妖冶艳丽的痕迹。

沈玉霏面无表情地睁着眼睛,试图在疼痛中寻找一丝清明。

……他觉察出了异样,却无从下手。

身体没有损伤,神识没有异样。

到底是什么变了?

沈玉霏颤颤巍巍地放下了染血的手指,手腕翻转,那柄曾经割破梵楼手腕的匕首重新出现在掌心。

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疼痛更能让人清醒了。

这是沈玉霏自幼学会的道理。

他抬起苍白的手腕,刀锋一闪,鲜血喷涌而出。

梵楼的手腕伤在哪里,他的手腕便也在同样的位置多出了一道血痕。

鲜血很快染红了雪白的里衣。

沈玉霏平静地注视着翻出伤口的血肉,灵力暗暗涌动。

……一无所获。

他身上没有任何的异样,完全没有。

难不成,真的是错觉?

沈玉霏颓然丢开匕首,任由手腕淌血,双臂再次抱住了膝盖。

恍惚间,他进入了梦乡。

“啊€€€€”

男人嘶哑的叫声不绝于耳。

朦朦胧胧间,一道漆黑的身影出现在了沈玉霏的眼前。

那人影在地上痛苦地痉挛,鲜血从他的身上源源不绝地涌出来。

不,不仅有鲜血,还有沾着碎肉的骨头……

“梵€€€€”

沈玉霏喘着粗气惊醒,发觉自己依旧躺在临月阁的床榻上。

雪白的床纱在风中摇曳,淡淡的血腥味被暗香取代。

黄莺已经来过了。

梵楼砸坏的墙壁恢复如新,床榻前也摆上了供他洗漱的一应物件。

沈玉霏晃了晃头,双手撑着身子坐起来。

他的手腕上光滑如初,那道匕首划出来的伤痕已经愈合了。

这便是修士。

沈玉霏的唇角多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不像凡人,身上若是多出了一道伤痕,不知多久才能好呢。

所以,疼痛也不像以前那么管用了。

沈玉霏想,或许自己得寻新的法子€€€€

“宗主。”

不容他细想,黄莺推开了临月阁的门。

剑婢抱着沈玉霏沉甸甸的长剑,小心翼翼地跪在了床榻前。

“什么事?”

沈玉霏收敛了心中纷乱的思绪,隔着床帐打量黄莺。

阴冷的视线宛若实质,冻得剑婢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但她还是咬牙开了口:“宗主,玉清门向我们递了拜帖。”

沈玉霏面色一凛,素手平摊:“拿来。”

黄莺忙不迭地将拜帖从怀中取出来:“送信的玉清门弟子说,孟……孟道友,孟道友怎么说,都是玉清门的人。”

“……他们想要接他回去。”

沈玉霏闻言,拆拜帖的手一顿,唇角微勾,妖气横生。

他不假思索道:“做梦!孟鸣之进了我的忘忧谷,就是我忘忧谷的人!”

言罢,忽地浑身一僵。

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那一丝隐藏得极好的违和感,重新被沈玉霏捕捉到。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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