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第121章

梵楼缓了缓神,依言回到沈玉霏的面前。

沈玉霏一脚踩过去,素白纤细的脚探出红袍,压着梵楼的肩,将其生生逼得单膝跪在了地上。

“何时轮到你同本座摆脸色了?!”

梵楼不会掩饰情绪,故而一路从忘忧谷外回到临月阁,身上都笼罩着一层肉眼可见的郁气。

“属下……不愿……”梵楼垂头跪在沈玉霏的脚边,生着茧子的大手攀上了肩头的那只脚。

梵楼用指腹细细地摩挲着柔软如绸缎的皮肤,呼吸逐渐粗重。

好难受。

好痛苦……

宗主为何还不是他的?

他想起孟鸣之说的话,心就像是要炸了一般,疯狂地膨胀抽缩。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有旁人觊觎宗主?!

他的……是他的!

宗主是他的!

梵楼喘了好一会儿,方才平静下来。

他一片死寂的眸子里,酝酿着狂风暴雨:“属下不愿宗主与孟鸣之结为道侣。”

“所以呢?”沈玉霏倒是料到梵楼浑身郁气的缘由€€€€他并非真的生气,只是看不惯梵楼垂头丧气的模样。

“属下自请入生门。”谁料,梵楼下一句话,就彻底挑起了沈玉霏心头的怒火。

€€€€咚!

结实的身躯这回重重地砸在了临月阁的朱红色木门上。

梵楼擦着唇角的血迹,执拗地单膝跪地:“宗主,属下自请入生门!”

合欢宗的生门,并非“生门”,实则“死门”。

此门位于法塔十八层的尽头,想进生门,先得上法塔十八层。

而合欢宗的法塔,向来是惩罚弟子之所。

经历了无数酷刑,依旧心志坚定之辈,方才能看见“生门”。

入生门,九死一生,故而合欢宗弟子私下里称其为“死门”。

但,但凡从生门中活着走出来的修士,修为都会高上至少两个境界。

是以为,生门其实是一道历练的法门。

昔年,沈玉霏手刃了自己的师父,前任合欢宗宗主玉娇娇前,即便身负长安钟,也进入了生门。

“本座不许!”

沈玉霏忆及往昔,暴跳如雷。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生门”的可怖了。

他怒火中烧地抬手,无形的灵力扯着梵楼的衣领,将其拽至身前:“想求死?本座许你死了吗?!”

“不……”梵楼试探地握住了沈玉霏微凉的手,贪婪地收拢五指,“属下……不求死。”

梵楼藏在面具下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的笑很生涩,唇角牵起的弧度也格外生硬。

沈玉霏却一瞬间愣住了。

梵楼的手腕趁机使力,将他揪着衣襟的手拂开,继而郑重地低头,舌尖舔过沈玉霏的指尖,将尖牙印在那修长的手指尽头,毫无血色的手背上。

“为了宗主,属下……要变强。”

沈玉霏满身的戾气就这么被一个吻,轻而易举地抚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狗狗蛇出来,宗主就要小心啦w?

第77章 077

沈玉霏的红袍猛地一个翻卷, 人已经回到了长椅前。

他背对着梵楼,眉心紧蹙。

“宗主……”梵楼看向沈玉霏的背影的目光,很是痴缠,舌尖在唇边来来回回游走, 仿佛在回味那个于他而言, 算是浅尝辄止的吻。

“去吧。”

沈玉霏并没有回头。

他语气平静, 心绪却远远没有面上表现出来得那么平静。

沈玉霏知道,梵楼是对的。

想要在合欢宗……不, 是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变强是唯一的出路。

这也是他一直想要梵楼做出的改变。

怎么事到临头, 犹豫的, 反而变成他自己呢?

“既然你决定要入生门,那就去吧。”沈玉霏心中的念头百转千回, 最后吐出一口浊气, 缓缓于长椅上落座。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跪在脚边的梵楼, 撑在下巴边的手蜷了蜷。

戴着面具的梵楼, 黑漆漆的眼睛里,深藏着痴缠与眷恋,直白又热烈。

“今日是什么日子?”沈玉霏心念微动,抬起腿, 用脚背勾起了梵楼的下巴。

红袍落花般顺着他的小腿跌落。

梵楼见宗主像是消了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 沉声道:“属下会在十五前赶回来。”

“哼。”沈玉霏轻哼一声, “你若是回不来,本座刚好换个人双修!”

梵楼听得肝胆俱裂。

但梵楼没有将心中的嫉恨表现出来, 而是偏了头, 拿脸颊眷恋地蹭了蹭他雪白如缎的脚背。

……也是, 若是连生门都出不来,他还有什么资格站在宗主的身边呢?

梵楼起身,替沈玉霏将掀起的袍角铺平,又倾身凑过去,好生将松散的衣带系好。

“嗯?”沈玉霏不满地将巴掌糊在梵楼的手背上,虽不至于将梵楼的手拍走,但烦躁的意味溢于言表。

梵楼哑着嗓子唤了声“宗主”,又替沈玉霏将凌乱的发丝用手指都理顺。

沈玉霏立刻就不觉得烦了。

他用手指勾勾梵楼的下巴:“疼吗?”

沈玉霏问的是方才自己发火,将梵楼用灵力拍在临月阁的门板上的事。

梵楼摇头。

他也就不再多问,转而从储物囊中取出一柄长剑,嫌弃地丢在梵楼的怀里:“既然要进‘生门’,就不要拿那柄残剑了……叫别人看见,还当我们合欢宗连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被沈玉霏丢出来的长剑,流光溢彩,宝器森然。

一看,就是上好的法器。

他却偏要说:“不是什么好东西,本座给你,就拿着!”

沈玉霏只字不提,自己在博古架前,踢翻了不知多少个箱子,才寻到这柄既看起来顺眼,又用起来顺手的剑。

“宗主……”捧着剑的梵楼,喉结动了动。

沈玉霏羞恼地回头:“又怎么了?!”

梵楼的薄唇动了动,恋恋不舍地抚摸着残剑:“属下……属下想留着……”

那是宗主用过的剑,他舍不得丢弃。

沈玉霏顺着梵楼的目光看见了过去,见梵楼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拂过剑身,指腹蹭过刀刃,薄薄的血意顺着剑身蜿蜒而下,耳根忽而一热。

他咬牙:“本座才不管你!”

梵楼又道:“宗主€€€€”

“有话直说!”

“宗主……宗主,属下不在的时候,能不能先不要让别人顶替属下?”

沈玉霏歪在长椅上,单手扶额,半阖的眼睛里闪着微光:“什么意思?”

“黄莺也好,别人也罢……”梵楼垂着眼帘,字字句句都是恳求,说出口的话,实则已经是实打实的逾越了,“宗主等等属下。”

“……若是属下当真死了,宗主再找别人不迟。”

“本座凭什么要等你?”沈玉霏听明白梵楼话里的意思,本就恶劣的性子又因为梵楼的卑微,被纵容得压抑不住。他故意避开梵楼期盼的答案,弯弯绕绕,不给准话,“本座想要谁,就要谁€€€€梵楼,你以为本座会等你吗?”

沈玉霏的五指攀上梵楼面上的面具,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想要本座不去找别人,就早点从生门里滚出来。听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了。”梵楼的眼底擦过了一道暗芒。

而沈玉霏心满意足地起身,丢下梵楼,身影转瞬消失在了临月阁内。

抱着两柄剑的梵楼站在徐徐亮起的法阵中央,双臂收紧,仿佛抱住的不是冰冷的法器,而是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宗主……”

梵楼恨不能将长剑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

“大师兄……”忘忧谷的一株小小的杏花树下,身着青衣的玉清门弟子明心,捧着两只散发着微弱荧光的灵蜂,战战兢兢地蜷缩成一团。

明心只是玉清门内,一个不起眼的小弟子。

他操纵灵蜂,不习剑法,被玉清门的弟子排斥,故而即便被带到了忘忧谷内,与合欢宗弟子为敌,也独来独往。

当玉清门的弟子急匆匆地带着看似被迷惑了心神的孟鸣之回玉清门,向来沉默寡言,不与同门弟子相交的明心,自然无人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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