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第120章

……更准确地说,像面对某个大能。

沈玉霏连重生之事都经历过了,脑海中冒出再光怪陆离的念头,也不足为奇。

他手握长鞭,血红色的身影飘然在孟鸣之的周身移动。

沈玉霏不喜白€€,自然不会吝惜妖丹中的灵力。

他体内的《白玉经》运转到了极致,试图寻到孟鸣之身上的破绽,可惜,孟鸣之体内的老祖不现身,他就算将孟鸣之抽成了猪头,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沈……沈宗主!”

双颊都挨了鞭子的孟鸣之,捂着肿得看不出五官的脑袋,嗷嗷直叫,“别打了€€€€别打了!”

他的狼狈模样不仅惊呆了合欢宗众人,更是让玉清门的弟子无地自容。

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的孟鸣之,却顾不上那么多了€€€€同门的敬仰或是爱慕,没了就没了,日后,待他压制住老祖的神识,获得老祖的一身修为,什么不能回来?!

对于现在的孟鸣之而言,得到蛟龙角,才是头一等大事。

他得压制住体内的老祖!

“沈宗主!”孟鸣之念及此,当即大喝一声,“沈宗主,且慢!”

沈玉霏闻言,身形微顿,手中的鞭子不停,顺势落下来,对着孟鸣之的肩膀狠狠一抽,留下青紫色的鞭痕后,方才冷笑者停手:“孟道友现在求饶,怕是太晚了些!”

那一鞭看似抽在皮肉上,实则重重地落在神识上,将孟鸣之本就大受损伤的神识抽得摇摇欲坠。

孟鸣之的心里伴随着密密麻麻的痛痒,燃起了熊熊怒火。

凭什么?

凭什么?!

同样是重生之人,他抢得先机却处处受挫,梵楼……孟鸣之阴翳的目光落在梵楼的身上。

戴着黑金面具的男修站在沈玉霏的身后,如同一抹卑微的暗影,如影随形。

梵楼还是前世那副废物模样!

孟鸣之的心因为嫉恨,扭曲异常。

他想,他还是最怀念前世,沈玉霏被当做妖修,千夫所指的日子。

沈玉霏今生,也该沦落到那番境地去。

可要如何做呢?

孟鸣之眯起了眼睛:“沈宗主……”

他从储物囊中取出了几枚丹药,囫囵塞在嘴里,勉强恢复了七八分容貌:“多谢沈宗主手下留情。”

“哼。”沈玉霏自然知道,孟鸣之惯会摆出一副名门正派弟子的谦谦公子样儿,看也不看他,反而冷着脸对梵楼扬了扬下巴。

梵楼眸色一黯,默不作声地来到沈玉霏的身边。

梵楼也感知到了孟鸣之的变化。

此人与他交手时,修为深不可测,气势斐然,但与宗主交手时,却又像个寻常修为深厚的修士。

但梵楼不欲将自己的想法说与沈玉霏听。

……输了便是输了。

他既然在孟鸣之的攻击下,差点暴露妖修的身份,那就说明,他还不够强。

梵楼垂下眼帘,看着沈玉霏在自己胸膛上旁若无人地游走的手,抿了抿薄唇。

……是了,他还不够强。

“方才,有什么感觉?”

沈玉霏检查完梵楼的身体,蹙眉问,“与本座说实话!”

梵楼沉默许久,低低答:“神识。”

“果然如此……”沈玉霏了然颔首。

他的感觉没有出错。

他在合欢宗的宗门前现身时,孟鸣之的的确确想对梵楼的神识做些什么。

那么,此人就更加不可饶恕了。

沈玉霏并不知道,是孟鸣之身体里的老祖想要夺取梵楼身为妖修的肉身,他只觉得,孟鸣之想要梵楼的命。

人尽皆知,肉身崩塌,神识未毁,修士尚且有生还的希望,但若是神识碎裂,即便肉身保存得再完好,修士也没有了活下去的可能。

“竟敢……?!”

眼见灵力再次在沈玉霏的五指间汇聚,孟鸣之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他猛地丢下君子剑,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吼:“沈宗主,我自愿叛出玉清门,入你合欢宗门下!”

一石激起千层浪。

孟鸣之说完,没心情管身后不断地呼唤着自己“孟师兄”的师弟与师妹,而是沉下心,暗搓搓地感受,封印里的老祖是否已经陷入了沉睡€€€€若是没有,老祖必定会怀疑他进入合欢宗的契机,继而猜到蛟龙角的用处€€€€好在,退回封印内的老祖神识沉寂如深潭,没有半点波澜。

……果然,老祖修为再高深,也因肉身即将崩塌,发挥不出万一的实力。

孟鸣之松下一口气来,重新抬头,望着面前神情莫名讥诮的沈玉霏,侃侃而谈:“孟某思慕沈宗主已久,早在醒骨真人的秘境中,便有了如此想法,只是……只是事多压身,且玉清门对孟某恩重如山,孟某不愿以一己之身拖累宗门,故而时至今日,与沈宗主相见,方才忍不住表露一二,望沈宗主€€€€”

“我呸!”

不等孟鸣之说完,揪出偷袭自己的玉清门弟子的没骨花,已经擦着唇角的血迹,腾空而起,“我呸!”

娇俏的女修对着孟鸣之竖起了染红了指甲的手指:“就凭你,也配入我们忘忧谷?”

“沈玉霏,老娘宁愿你同先前的那个废物梵楼结为道侣,也不愿你和这个臭道士共结连理!”

没骨花骂完,且不说玉清门的弟子如何想,合欢宗这边的几位长老,反正是齐刷刷地变了脸色。

宗主如今,可不就是与梵楼双宿双飞吗?

“晦气,真真是晦气!”没骨花是被孟鸣之匪夷所思的“真情流露”给气疯了,“……沈玉霏,你还不如把你新宠面上的面具取下来,戴在自己的脸上……祸水,你这是个走到哪儿,坑自己到哪儿的祸水!”

合欢宗宗主沈玉霏,貌若好女,姿色倾城。

相传,合欢宗内,有无数男宠为他神魂颠倒,如今,却是连玉清门的首席弟子,孟鸣之,都成了他的袍下臣。

“师兄……师兄定是被那魔头摄去了心神!”玉清门弟子在没骨花喋喋不休的辱骂声中,回过神来,各个义愤填膺。

他们显然不信,孟鸣之会倾心于沈玉霏,强行祭出法器,将痴痴地注视着沈玉霏的大师兄拉了回来。

“师兄没有反抗,定是中了暗算!”

“对,大师兄霁月清风,怎么会被一个魔头摄取心神?”

“……快,快带他回宗门,让掌门瞧瞧!”

孟鸣之束手就擒,嘴却没有闲着。

他扯着嗓子,对沈玉霏喊:“沈宗主,为了你,孟某€€€€孟某愿意与整个玉清门为敌!”

“师兄?!”

“师兄!”

孟鸣之听着同门弟子的哀嚎,眼底划过一道自得。

前世,他就是这么一步一步,得到了沈玉霏的全部信任。

同丹药无关,孟鸣之自信于自身魅力,依葫芦画瓢,决心将沈玉霏调教得比前世还要“听话”。

……看啊,沈玉霏,我为了你,与全宗门为敌。

……看啊,沈玉霏,我为了入合欢宗,抛弃了一切!

玉清门的弟子吵吵闹闹地离开了忘忧谷。

声势浩大的对决以一种令人啼笑皆非的方式落下帷幕,百两金不以为意,黄莺与佛见笑却在对视一眼后,陷入了同样的担忧。

“慎言。”

佛见愁与妹妹心有灵犀,见状,冷着脸开口,“跟我回去!”

佛见笑乖乖收敛心神,跟在佛见愁的身后回了合欢宗,黄莺却憋得不行。

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寻到骂骂咧咧的没骨花,忙不迭地问:“宗主会让那个臭道士入忘忧谷吗?”

“他瞎啊?”

没骨花没好气地啐了一声,“放着身边那么好的男宠不要,要那什么玉清门首徒……你当沈玉霏疯了?”

“宗主……宗主万一……”

“他要是有什么万一,老娘第一个上去拼命!”

没骨花霸气地将长琴砸在地上。

忘忧谷的杏花在沉闷的灵力震荡中,扑簌簌落了满地。

却说,沈玉霏听了孟鸣之的话,心中没有泛起半点波澜。

……同样“深情款款”的话,他前世已经听过一遍了。

令人作呕,不堪入耳。

沈玉霏只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孟鸣之对蛟龙角的渴望,已经到了不得不离开玉清门的地步。

海中月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修,小月,曾经说过,世间有一法阵,虽不知有何用,但施展时,需要三件秘宝,其中一样,便是蛟龙角。

孟鸣之要蛟龙角,是要摆下伏魔阵吗?

可告诉他伏魔阵存在的小月,与孟鸣之给他的感觉很像,浑身充斥着违和感。

沈玉霏脚步微顿,回到临月阁中,扶额唤了声:“梵楼。”

沉默了一路的梵楼单膝跪地。

沈玉霏心念微动,明艳的火光毫无预兆地浮现在眼角眉梢。

€€€€砰!

临月阁的大门轰然紧闭,梵楼也随着灵力,狼狈地退至门前。

沈玉霏背对着梵楼,身影在昏暗的临月阁内,仿佛一抹纵情燃烧的火苗。

他站在铺着狐皮的长椅前,戾呵:“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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