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换一根……换一根,好不好?”
几道抓痕阻止不了梵楼的动作。
细微的刺痛甚至让梵楼更疯癫。
“主人会喜欢的……”梵楼掐住了沈玉霏的腰,“主人若是不喜欢,就告诉属下……属下听话。”
“……属下是主人最听话的狗,只要主人不让属下动,属下……属下就绝对不会动。”
“哈……哈?”
沈玉霏眼神涣散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梵楼。
他的目光如火星,从妖修高挺的鼻梁上划过,又噼里啪啦地掉落在湿软的唇上。
那唇上,有他亲口咬出来的清晰的痕迹。
……这张脸,生得着实和他的胃口。
“主人,替属下……再做一副面具吧。”梵楼趁势将脸凑得更近。
呼吸交缠,沈玉霏不自觉地点了头。
他抬手,悬着晶莹汗珠的手指轻点在梵楼的面颊上。
这一回,沈玉霏舍不得遮挡梵楼的眉眼,也舍不得遮挡那高挺的鼻梁,只在梵楼的嘴边为起点,幻化出半幅漆黑的面罩。
沈玉霏封住了梵楼的唇。
“不许……不许咬本座。”他轻哼着收回手,双臂一探,骄矜地环住了梵楼的脖子,“听到没有?”
梵楼闷哼一声,下腹起伏,嘴中应下“属下明白”,也终是埋在深处,幻化出了另一根。
沈玉霏眼前一花,好长时间都没能缓过神来。
是一个人,却也是不一样的感觉。
沈玉霏羞于承认,无论是哪一根,都让他舒服,却不自觉地比较起来€€€€
因着弯曲的弧度不同,每一根都能碰到对方碰不到的地方。
真要选,他竟一时选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那便是都喜欢。”
梵楼却在沈玉霏的回应里,寻到了答案。
一起,自然是不能一起的,但随时转换,却不是什么难事。
……他生来就是要让主人快乐的。
梵楼隔着面罩,无法亲吻沈玉霏微张的唇,炽热的眼神却将他亲吻了一遍又一遍。
哗啦啦。
北海的海浪卷走了破碎的喘息与呻/吟。
当妖力幻化而出的空间破碎时,化为人形的梵楼打横抱着昏睡的沈玉霏,一步一步走进了海浪中。
作者有话要说:
嘘€€€€?
第113章 113
沈玉霏又做梦了。
……与梵楼有关的梦都不太美好。
他在梦境中, 一步一步走向了血泊中的妖修。
那可怜的蛇妖抠出了大半的妖骨,趴在血腥的法阵中心,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沈玉霏€€€€沈玉霏!”
梵楼甚少直呼他的名讳。
梵楼不敢,也不被允许。
但是在他死以后, 梵楼像是着了魔……不, 梵楼就是着了魔, 要不然,怎么会相信什么献祭妖骨, 能复活人修的傻话呢?
“傻子……傻子!”
沈玉霏在梦里捧住了梵楼的脸颊。
那个被他厌弃的梵楼,那个在他死以后, 还固执地用纱布裹住脸颊的梵楼, 血泪浸湿了面庞。
“宗主?”
沈玉霏惊醒了。
他扶着剧烈起伏的心口,耳畔是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他无端想到了先前梵楼不愿意提起的幻境€€€€在醒骨真人的秘境中, 梵楼为了破除幻境, 亲手杀了“他”。
而刚刚那个梦, 让沈玉霏愈发清晰地意识到, 前世的梵楼,因他而死,相当于……也死在了他的手里。
那种心脏被无数生满倒刺的荆棘缠绕的感觉,实在是痛苦。
“宗主, 你怎么了?”
冰凉的触感在颈侧绽放。
沈玉霏回过神,见戴着面罩的梵楼将脸颊埋在了自己的颈窝里, 莫名地舒了口气:“无事……”
他顿了顿, 抬手看着自己修长的五指:“变回来了。”
“嗯。”梵楼顺从地点头。
沈玉霏眼珠子一转,勾着梵楼的脖子坐起身。
梵楼还没来得及托住他的双腿, 他就凭空消失不见。
“嘶嘶€€€€”
一条泛着淡淡红芒的小蛇, 从梵楼的肩膀游走而下。
沈玉霏又变回了蛇的模样。
成为白€€, 还是有些让他欢喜的好处的。
比如化身为蛇。
受人身限制,沈玉霏怕是难以幻化出妖修那般伟岸的身形,但是只是化为一条纤细的小蛇,并非难事。
“宗主?”梵楼见状,也想变回蛇身。
谁曾想,沈玉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等梵楼有所动作,就凶狠地瞪起蛇瞳:“不许!”
“……本座不许你变幻出妖身!”
沈玉霏霸道地甩着尾巴,制止了梵楼化身为蛇妖的动作。
他从梵楼的胳膊上爬下来,一路游到手腕上,然后拧着身子抬起了头。
小蛇晃晃悠悠地挂在梵楼的手指上,好奇地四处打量。
他与梵楼竟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海,周身光源,唯有一点飘飘悠悠的妖力。
“北海?”沈玉霏又从梵楼的手指游到掌心。
他甩了甩尾巴。
梵楼顺势抬起了胳膊,将沈玉霏举到了面前。
“你既已经化为了€€蛇,那前一任€€蛇死了吗?”他盘踞着蛇身,舒舒服服地眯起了眼睛€€€€在梵楼微微发烫的掌心里,沈玉霏待得很是舒服,一时间,不想变回来了。
梵楼蜷了蜷手指,忍着将宗主塞进怀中藏起来的欲望,慢吞吞地在海底走着:“属下刚化为€€蛇之时,曾试着给他致命一击……但还是让他拖着半截身躯,逃进了底下的深坑。”
当时,梵楼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沈玉霏的身上,哪里还有心情追去确认,前一任€€蛇的生死?
“不过,属下觉得,他应该没有死。”梵楼想了想,提起了孟鸣之,“玉清门的首徒化身为蛇,与前一任€€蛇融合在了一起……有了人身,即便是失去了半条蛇身,它哪怕失去€€蛇的身份,也死不了。”
孟鸣之与黑蛇融合的模样,沈玉霏记忆犹新。
他皱了皱鼻子,嫌弃地吐出一口蛇息:“丑。”
沈玉霏实话实话:“太丑了。”
浑身生满脓疮的蛇,若是不开口,怕是任谁也想不到,它就是曾经的玉清门首徒,孟鸣之。
沈玉霏嫌弃完孟鸣之丑,又嫌弃孟鸣之愚蠢:“付出了这样大的代价,还不是被前一任€€蛇利用吗?”
在沈玉霏的眼里,孟鸣之甘愿与黑蛇融为一体,看上去,的确得到了妖修庞大的妖力,实际上,却是用自己的性命,延续了黑蛇的性命,得不偿失。
“宗主……”
话音未落,沈玉霏的颈子忽然被两根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捏住。
他立刻将生死不明的孟鸣之抛在脑后,舒舒服服地抻了抻身子。
他听见了梵楼的恳求:“属下……让属下变成蛇身吧。”
“不许!”沈玉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甚至用尾巴反卷住了妖修的手指,“以后,没有本座的允许,你不许化身为蛇!……听明白没有?”
梵楼失落地抿唇,视线在望不到边际的海水中轻飘飘一扫,继而垂下眼帘,一字一句道:“宗主,属下不化身为€€蛇,甚是难离开北海……海中月的境门已经被那条黑蛇的白€€破坏,属下不敢带您进去。”
没有境门,他们就无法快速地穿过北海,回到翼州城中去。
梵楼说的是实情,沈玉霏想到白€€在仙岛周围折腾出来的巨大动静,也没有对境门是否损坏一事,产生怀疑。
他仰着蛇首,不屑地轻哼:“本座自己也可以游回去。”
与€€蛇双修,好处无穷。
沈玉霏虽还未仔仔细细地探查体内的灵力,但力量充盈的感觉不会出错。
他的修为又有精进了。
若是人身时再辅以《白玉经》,怕是更……
沈玉霏按住思绪,叼着梵楼的衣袖,一拱一拱地爬到了衣袍上,然后轻车熟路地攀上梵楼的肩膀。
他将尾巴勾在妖修的耳朵旁:“怎么,成了€€蛇,就瞧不起本座了吗?!”
梵楼身上涌动的妖力,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