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没想过吗?这些年迟常雨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一个私生子私生女都没搞出来,究竟是他不行还是女人不行?”
说罢何云云趁两人还没回过神的空档,拿起包快速溜走,哐当一声关上沉重的防盗门。
何云云心说,这鬼地方,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
其实关于迟家宝的亲生父亲,何云云自个儿都不能确定,她当初是生了冬花,在医院养身体的间隙和迟常雨好上的。
在和迟常雨好上之前,她快要在医院住的发霉了,明明身体养的倍儿棒,啥问题没有,顾老二那二愣子非要托关系找人,让她多住一段时间确保万无一失。
正是空虚寂寞的时候,在医院勾搭几个医生,病人家属,做点男女之间的小游戏,缓解寂寞,不过分吧?
大多是露水姻缘,何云云自个儿都记不清对方的长相,更别提几个月后,确认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反正迟常雨那么爱她,她已经下定决心和迟常雨好好过日子了,想必他应该不会介意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才对,迟大哥爱的是我,又不是我的肚子!
只要有我在迟大哥身边,他总会爱屋及乌的!
这段过往被何云云刻意忽略了十几年,今天终于抑制不住的从脑海深处往出冒,还没来得及细细回味呢,就被眼前的秃顶啤酒肚抱了满怀。
何云云躲在男人怀里娇滴滴的说:“你猴急什么呀?”
男人直接将人往suv宽敞的后座上拉,动手动脚的还不忘哼哼:“小浪蹄子,这几天我没来喂饱你,馋哭了吧?
离了好啊,离了往后咱们要做点儿啥也不用避着迟家那两糟瘟婆子,回头直接搬我省城新买的那套别墅里去~”
“只有别墅啊?”
“我叫你祖宗还不行吗?还想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快,快点儿,我不行了!”
另一头道维听管家说了迟常雨的选择后毫不意外,在场的都是人精,对迟常雨那点儿花花肠子心里门儿清。
想两个都要,年轻人,也不怕胃口太大,把人撑死。
沪城楚家的便宜要那么好占,眼前这位也不至于九十高龄了,一句话砸出去,还能让沪城抖三抖。
就是这么一搞吧,男主即便不算家破人亡也好不到哪里去。
道维看着秘书送上来的资料,手指轻轻按在迟家宝的照片上迟迟不动,秘书极有眼力见儿的介绍道:
“这位迟先生毕业于加州理工大学,曾在华尔街任职,年薪巅峰是五百万软妹币,年初回国,有一定的企业管理经验,是这批应聘者中实力比较强的一位。”
秘书见道维迟迟不做表态,犹豫道:“当然能来咱们这儿应聘旗下子公司ceo的,在业内都有一定名气,也想跟咱们达成合作,您可以再看看后面的简历。”
道维却没有往下翻,面色如常道:“按照流程走吧。”
秘书见老板并没有要钦定的意思,心下大大松了口气,下面为了这个位置打生打死,各出奇招。
如果到时候来个天降,明晃晃告诉所有人€€€€你们就是一群渣渣,玩儿不过老子关系硬!秘书都不敢想那些人暴躁的心态要怎么安抚。
两月后在公司年会上见到代表旗下公司上台发言的迟家宝,道维也只是坐在台下挑了下眉而已,转头就让人打包了两份不含糖蛋糕,拎着提前退场了。
蛋糕是给老太太准备的。
老人家上了年纪不能吃糖,还偏就好这一口,家里人见不得老太太可怜巴巴的眼神,总会有人偷偷给买了,叫藏着慢慢吃。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做的很隐秘,很谨慎,只买小小的一块儿,三两口的量,特意叮嘱了店家,稍微放点儿糖意思意思就成,肯定不会有问题。
谁知老太太人老成精,和孩子们打时间差,安排的可好了,每天都有不重样的小蛋糕吃。
直到被医生再次警告时,一家人坐下来一沟通,才知道老太太竟然瞒着他们办了件大事儿!
自此老太太的蛋糕被严格限量,打从好几天前就惦记今儿这一顿呢。
道维一进门,就见他妈拄个拐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从客厅溜达过来。
语气淡定的很:“哟?这么早回来啦?哎,知道节俭啦,还学会往家里打包剩饭剩菜了!来来来,你上边儿上换鞋去,打包盒妈替你拎!”
道维权当没瞧见老太太已经望眼欲穿的小眼神,淡定的把打包盒交过去,状似无意的提醒了一句:
“对了妈,里头有两块儿无糖蛋糕,我觉得味道挺好,特意带回来让您尝尝。”
老太太眼神儿刷一下就亮了,嘴上还犟得很:“哎嘿,我一老太太牙都掉没了,哪儿会贪吃小孩子家的玩意儿?
算了,既然你带回来了,不吃放着也是浪费,造孽哟,还是我替你吃了吧!”
老爷子见状,一摇头溜溜达达就出去了,他家这老婆子是不能要了,年轻那会儿多能干,多利索一人啊,整个村儿里最漂亮的大姑娘就是她了!
老了老了,反倒作上了,性子阴影不定,时不时还忘点儿东西,经常张冠李戴,搞得大家啼笑皆非。
有时候一觉醒来,老婆子还觉得她才三十岁呢,瞧见旁边睡着他这么一糟老头子,惊讶,嫌弃的眼神,他都不想回想。
他这陪了她大半辈子的人有时候都耐不住她时不时混乱插入的记忆,被弄得灰头土脸。
也就老二有这份耐心,真把她当孩子哄。
老爷子常想,这就是老人常说的因果循环,一饮一啄都有定数吧,当年老婆子为老二的事流了多少泪,费了多少心,使了多大力,伤了多少心,现在就收了多少情。
冥冥之中,老天爷都给安排好了。
是不是老天爷安排的道维不置可否,这天阳光极好,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让人直犯困,道维和老太太一人一把躺椅摆在廊檐下晒太阳。
老太太突然很清醒的说了一句:“老二啊,冬花的婚事别拖了,冬花那性子,脾气软和的她看不上,脾气硬的还不定能硬过她。
咱家条件就摆这儿呢,想找个十全十美的是不可能了,既然打定主意要生孩子继承家产,早生早了事。
依我看她上回带家来的那个小学老师就挺好,性子温和,不介意女主外男主内,做家务带孩子也是一把好手,家里除了一个上年纪的爷爷不剩啥人了。
就这样吧,啊?”
道维转头瞧了老太太一眼,轻声道:“太委屈我闺女了。”
冬花选择那人,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但冬花是道维尽心尽力培养的接班人,在他看来自己闺女配个王子皇帝都合适,怎么就千挑万选的,选了这么一个普通人呢!?
说到底,他能理解闺女的选择,但就是这口气堵在胸口,不顺畅!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你就是闲出来的毛病,矫情!”
孩子都那么大个人了,早到了放手让他们为自己的选择买单的时候,偏偏当爸的这时候别扭劲儿上来,除了堵的自己难受,对别人没有丁点儿影响。
这要不是自己亲儿子,老太太都懒得说他,就看他一个人自己气自己,不好吗?
道维的别扭劲儿在老太太说开后总算是舒畅了,于是主动跟老四提了她结婚的事。
老四结婚对集团来说是大事,外界也广受关注,媒体记者们提前半个月得到消息,使尽浑身解数想办法抢婚礼当天的请帖。
谁不想第一时间目睹“四朵金花集团”的皇太女结婚大典呢?
关于这场婚礼,外界想知道的太多了。
四朵金花作为踩着时代风口,在浪潮中起舞,短短四十年时间,从一个县城小作坊走向世界的国际大企业,这些年实在太低调了。
低调的至今外界对四朵金花创始人唯一印象,也只有狗仔爆料的一张模糊不清的侧脸照。
照片背景是三十年前南方小县城的样子,英俊挺拔的男人手拎食盒,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任由身穿紫色碎花裙的姑娘抱着他腰哭。
据说那是唯一被集团元老认证过的真实照片,人们对照片中两人的关系众说纷纭。
有胆大无聊之人偷偷咨询过相关人士,人家只笑的一脸高深,最后补上一句:“不要惦记不该你惦记的人!”
警告意味十足。
可八卦这种东西,不是你想压抑就能压抑住的。在这种全民八卦的风潮中,老四的婚礼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完结
可惜四朵金花集团皇太女的婚礼, 并未邀请媒体记者参加,婚礼举办当天的照片也未曾流露出一张。
只能零星听一些有幸参与过的当事人偶尔提上一句,“男方就是普通家庭出身, 性格很好的年轻人。”
或是有人喝醉了偶然吐槽一句,“皇太女又不可能守着一个男人过, 皇夫只要温柔贤惠大度能容就好啦。”
至于更多关于他的消息,那也是没有的。
但无疑听人这么说过后, 人们对传说中皇夫的人选就更好奇了,到底有什么样的特殊魅力, 能让那位嫁给他?
那位皇太女是什么人?
传闻中人家上初中就能帮爸爸打理两家公司,高中时期单独带领公司团队去美洲拓展业务的同时, 还能在高考中勉强考个一本大学。
大学就更不得了了,在国外和同学联手创建的公司估值高达几个亿, 最后人家为了回家继承家产, 不得不忍痛卖了股份。
要说这些都不算什么的话,那重点是人家长得漂亮啊!
在这个互联网快速崛起的年代,这位集团皇太女上过电视台访谈节目, 上过经济时报, 颜值是同时代二代三代们中最能打的一个, 没有之一!
参加拍卖会时一身旗袍装扮的照片成了不少人的电脑桌面。
这样一个女神,那个该死的男人到底是靠什么让她心甘情愿走进婚姻坟墓的呢?
网友们整天哭着喊着让那个神秘的男人出书, 和顶级白富美结婚的秘籍是什么?书店里没有这位的书, 他们都不愿意走进书店之类。
要真有人问道维他四女婿靠什么?
“爸爸你放心吧, 我不会因为听了几句闲话就心生芥蒂,我和冬花是夫妻, 不是她选择了我, 我只能被动的被选择。
至少在人格上我是自由的, 没有任何东西能束缚我,我们之间是彼此选择了对方,想要跟对方互相扶持走完这一生。
至少目前为止,我们都是非常认真的。”
或许靠的就是这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坚守本心的心态吧。
外人可能想象不到这个年纪轻轻,外表普通的小学老师,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中,就已经经历了很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经历的苦难。
他没有被苦难打倒,却磨练出一副坚韧的心性。
遭遇过人世间最险恶的事,见识过人性最阴毒的一面,却依然能在春风里笑的和煦温暖,常怀一颗感恩之心。
四女婿傍晚从学校赶回家,见岳父正在厨房切菜,客厅电视机放的正是外界关于他和冬花婚礼的各种八卦,故而有了这番对话。
自然的接过岳父手里的菜刀,熟练地切丁切丝,给岳父打下手,等饭菜上桌的时候,冬花也从公司回家了。
饭后道维跟四女婿在小区里溜达,四女儿在家处理一些公务,周围空寂,偶尔传来两声蝉鸣。
道维跟女婿说:“冬花前面三个姐姐的婚事,我都没有过多干预,只要她们喜欢,我做父亲的成全又何妨?
但冬花到底不同,说到底集团发展迅猛却根基浅薄,她的婚事不是她一个人的事。
在培养她的路上我付出了许多心血,她也吃了很多苦。于是在婚事上,我便有了诸多犹豫,总觉得不论给她选了哪样人,都有种种后患,以至我很长时间无法放心。”
四女婿含笑听着,遇到台阶体贴的扶一把岳父,闻言淡淡点头:
“我现在还不是一名父亲,也没有经历过含辛茹苦拉扯大四个孩子的艰难,并不能与您感同身受,但您说的这些我想我都能理解。
您也不必为我和冬花有过多的担忧,抛开旁的不说,她是女人,我是男人,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瞧中一个男人,然后我们结婚了,之后还想孕育子嗣,陪伴他成长,说到底就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