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以为自己是替身 第40章

萧寒舟说得轻描淡写,但是知道白尽流是个什么情况的任绎只觉满脑子问号好转?!白尽流那情况势能好转得了的?还是萧寒舟找到别的人给他换灵根了?

任绎觉得后一种情况不大可能,要是冰灵根真的那么好找,当年萧寒舟不至于求到他头上来了。

就算萧寒舟这次回来是为了救他,所以不好提换灵根的事,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真爱真的就那么废了吧?

任绎试探“我和白家少爷也有些交情,正好最近这些日子也无事,他既受了伤,我也该去探望一二。”

萧寒舟几乎是下意识开口“不必。”

这话落,萧寒舟就想起了自己先前在因果镜外听到的那些流言。虽然他把那些嚼舌根的人都已经一一处置了,但是倘若阿绎真的听信了那些话,会不会觉得自己此举是护着白尽流?

想到这里,萧寒舟又连忙改口,“阿绎你想去看看当然是好,只是尽流他伤势尚未痊,这几日还需静养,等过段日子我带你一起去……”

萧寒舟说着,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他又担忧起了这话被任绎误解为“不想他去打搅白尽流”的含义。

只是萧寒舟这会儿委实不想让任绎和白尽流见面。

重来一回,他知道了自己心里到底是何人,又见过任绎为他做的种种,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出让任绎再将灵根换给白尽流的事。

如此一来,白尽流修为被废已成定局。

萧寒舟是知道白尽流对自己修为的执着的,他担心后者一时情绪激动之下,对阿绎说出什么不好的话。这一次再来,他不想阿绎受一丁点委屈。

任绎最后还是没有去探望成白尽流,而且连后者现在人在哪都没有打听出来。

白尽流在白家的情况任绎也知道几分,萧寒舟只要不和他有仇、就不可能把修为岌岌可危的白尽流送回白家,但是对方现在也不在萧府,显然是被萧寒舟不知道安置到哪去了。

任绎这时候倒有点后悔从萧寒舟回到天€€城后,他就躲懒加避嫌、没怎么往天命之子这边凑了。要不然凭萧寒舟对他的不设防程度,对方现在在外有多少产业,他能知道得一清二楚,直接一间间找过去就是,哪里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麻烦?

虽然一时没有白尽流的消息,但任绎为了方便打听、又兼萧寒舟的挽留,也暂时在萧府住下了。

他本来还有点担心刚回来那日萧寒舟所说的“结道大典”,但他很快发现萧寒舟虽然说这是筹备结道大典,但是行动起来并不积极。

要是说对每样准备的东西都再三挑剔还可以说是精益求精,那连个大概模糊的日期都没有定下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任绎几次看见萧寒舟在纸上落下日期,却都不知什么缘故抹掉,定下的日子一次比一次更晚,立刻就猜到了对方那纠结的心境,显然天命之子也不想结这个道侣。

任绎见状,当即松口气,完全将这事儿放下了。

就萧寒舟那拖延状态,绝对够他在结道大典之前找到白尽流,把灵根换过去、一走了之。到时候再留书一封,祝两人长长久久、共求大道。

到了这程度,世界线基本就被推回原轨,足够他们被带回原本的时间线了。

等他把握好时机,在被因果镜踢出来的那一瞬间,把凝霜塞给萧寒舟、趁机脱离世界,这样一来一切完美。

这会儿任绎只后悔他先前实在太谨慎。

要是早一点把凝霜送过去,他现在早都到了下一个世界,哪里还有现在这么多事。

不过总的来说,目前的情况还不算特别棘手,任绎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脸上的神情总算稍稍松缓,再一抬头却看见不远处一个少年正神情不大好地看着他。

任绎认出了对方,是那会儿还在玄清宗时,他去迎松峰碰到的萧之宇,对方这会儿虽比他当时所见年少了几岁,但是五官模样确实没有大改的。

不过这一次萧之宇可没有了先前对待前辈的恭敬态度。

少年的修养功夫还不到家,虽然尽力克制,但是眼底都是掩不住的敌意。注意到任绎抬头看过去,他整个人一僵,但是很快就恶狠狠地瞪了回来。

任绎缓慢地眨了下眼萧寒舟不说白尽流的下落,他可以从别人那问啊。

€€€€眼前这不就有个送上门儿的?

第48章 只是朋友48

任绎关于萧之宇知道白尽流行踪的猜测并不是无的放矢, 在剧情里,萧之宇就为天命之子和他的真爱感情发展了好几次助攻,和白尽流的关系相当不错。

任绎还在思索着合适的询问方式, 那边的萧之宇已经沉不住气, 率先开口, “你看我做什么?!”

萧之宇的语气不大好,任绎也不介意, 他又不可能人人都喜欢,甚至恰恰相反,在萧家他的声望基本是负值。

萧之宇的态度要是好了,任绎才要怀疑这里面有什么鬼。

任绎琢磨了下, 觉得自己这时候该不认识对方,于是开口, “你可是萧家弟子?”

萧之宇僵着脸应了一声, 旋极就语气极差的质问, “你又想使什么手段?!”

任绎挑了一下眉, “又?”

堪称€€丽的长相配上这鲜活灵动的神情,萧之宇居然看呆了一瞬,等他回过神来, 脸色越发的难看。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 萧之宇强迫自己直直地盯向任绎, 咬牙切齿“若非你使了手段, 家主怎么会将重伤的白师叔送出萧家?”

任绎心道一句“果然”。

萧之宇知道白尽流的近况。

萧之宇现在能说出这话来, 任绎心底已经有九分把握,对方知道白尽流现在所在。

不过问是不可能直接问的, 就萧之宇现在这态度, 怎么看都不可能主动告诉他答案。

单就这会儿的功夫, 萧之宇脸上的神情已经变作警告,“我告诉你,萧家的主母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不管你使了什么手段让家主暂且点了头,结道侣之事绝不可能成!你且等着吧!!”

这种小学生等级的放狠话任绎倒不是很放在心上,甚至还有闲心笑了一下,“你要我如何等着?”

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过来,眼神的主人好像混不在意刚才的针对,只随意的一睇,便是脉脉眼波流转。萧之宇脸上还维持着刚才那警告的神情,但是从脖子到耳根却都涨了红,像是有火烧起来一样。

萧之宇!!!

他也意识到自己的模样,脸上霎时跟打翻了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转了个遍。

“你!”

他怒气冲冲地蹦出这么一个字,对上任绎的视线又像是被火燎了一样,猛地低下头去。

噎了半天,少年最后只愤愤地扔出了两个字,“无耻!!”

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看样子很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狈。

任€€还打算套点话€€绎???

他琢磨了一下萧之宇最后扔下的那两个字、再兼之人走得那么快,觉得是对方可能已经看穿了他的意图。

任绎心底忍不住唏嘘感慨到底是天命之子的徒弟,果然不能小看。

虽然任绎觉得自己的目的很可能已经被萧之宇看出来了,但是萧之宇总比天命之子来的好对付多了,任绎还是决定从他下手去拿到白尽流的下落。

但是任绎这好好的打算,最后还是落了空,因为萧寒舟最近好像突然闲了下来,一门心思的在他在天€€城中逛了起来。

任绎“……”

事有再一再二没再三,任绎找理由拒绝了萧寒舟一遍两遍,但总不能完全撂了天命之子的面子,要是真被他发现不对就得不偿失了,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下来。

但是任绎忍不住奇怪,“你最近不忙吗?”

从头重建一个修真世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任绎说,重建萧家这件事可比报仇要难得多,就连萧寒舟也有一段时间手忙脚乱。现在虽然事情勉强步入了正轨,但是总没有到让家主随便出去玩儿的程度。

萧寒舟像是随口答道“没什么要紧的事。”

他在心底重复现在没什么事比陪着阿绎还要紧了。

他这次回来本就是为了阿绎,其他种种早已不放在心上。

除了最开始回来那一夜的整顿,这次萧寒舟在萧家上并没有费多少心思。他心里明白,萧氏底蕴不足,能有现在全靠他在撑着,等到结道大典之后,他不在了,萧氏没落已成定局。萧寒舟确实盼着照鱼和之宇师兄弟二人能携手将萧家撑起来,但是那些身后事同他关系也不大了,他眼下只想陪着阿绎好好度过这段最后的时间。

结道大典的日子一拖再拖,到如今还没有定下,他总是想同阿绎再多呆些日子。

这些在现在看来好似没什么特别的相处,在往后的许多日子里,却已经是他梦都梦不到的。

他欠阿绎那么多,早就没有资格再求什么了。

只是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想留下些什么。最起码在阿绎的心中,他不再是那般面目可憎的模样。

任绎自不知道萧寒舟这复杂的心情,他就是有点奇怪萧寒舟为什么突然拉着他回忆起了年少过往。萧寒舟毕竟是在天€€城中长大的,这座城中有不少他的回忆,眼下他就指着一间茶馆对任绎道“我少时不喜修炼,常常趁人不注意偷溜出来闲逛,茶馆老板心善,见我年纪小、怕我往不该去的地方走,常常送我一杯茶水,让我在这儿坐大半日。”

萧寒舟顿了顿,以一个颇为复杂的语气接着,“我后来重整萧氏才发现,这间茶馆原来是萧家的产业……”

任绎有些意外,萧寒舟很少和他说起这些过往。便是谈话间无意中提起,也总是以一种讳莫如深的态度很快就沉默下去,哪有现在怀念又温柔的模样。

就像是萧寒舟方才的话中的意思,那茶馆老板为何留人便很明显了非是老板心善,这背后实是萧家爹娘对爱子的无声宠溺。为人父母的总盼着自家的孩子成龙成凤,却又担心逼迫太过,想着孩儿唯有安康便好。

任绎听出这层意思,忍不住有些感慨天命之子、天道所钟,听起来确实极好,但是若是有的选,萧寒舟或许情愿放下所有的一切,只想着在天€€城内当个无忧无虑的萧家少爷,便只是个浪费天资的纨绔也是好的。

不过这世上的事身不由己的多了去了,任绎见的太多,萧寒舟甚至是其中幸运的,他有一身天资和家族传承,最后总算是手刃的仇人,又有多少人看着仇家逍遥快活、自己却无能为力。

任绎在心底叹息着这一切,但还是顺从着马甲人设附和了萧寒舟几句,两人顺着走进去,在茶馆里坐了。

也是巧了,茶馆里的说书人正说到“剑尊斩魔龙”的那一段故事的高潮,剑尊的事迹流传太广,任绎披着大号的马甲的时候听过很多回,各地说书的内容都有些微的区别,唯一不变的就是其中剑尊牛逼哄哄的形象。

剑尊小号的事,和他任绎有什么关系?

抱着这种想法,任绎非但没有脚趾扣地的尴尬,每次听起来还都津津有味的。

€€€€四舍五入,这也算是彩虹屁了。

萧寒舟可没有任绎这么轻松的心态,他听到说书内容的一瞬间就僵了下去,克制不住地去打量对面人的神情,却见对面青年像是抹平一切棱角一般、温和地笑着。

修士的记忆极好,就算萧寒舟现在不想刻意去回忆,过往的种种还是一点点浮现在眼前阿绎好似很喜欢听这些说书,对剑尊的故事更是百听不厌,听着那些故事,他常常在什么无甚紧要的地方笑起来,又有时会露出怀念的神色。

€€€€他喜欢的到底是故事,还是故事里的人?

要是任绎得知萧寒舟的想法,那必定大喊冤枉。

这个小世界的娱乐手段就那么多,他一个工具人又不必像有家仇在身的天命之子那么刻苦,修炼之余听听说书怎么了?至于所谓“百听不厌”就更是委屈了,这是他愿意“百听不厌”的吗?还不是剑尊的故事耳熟能详,那些说书先生一遍又一遍地讲?他这个被迫输入的还能怎么办?

萧寒舟抿紧了唇、脸色绷得死紧。

他想,阿绎这时候应该不知道剑尊才对。

还是说即便不知道,神魂也受之牵引?

后一种想法让萧寒舟心底的滋味越发难受。

萧寒舟不喜背后语人是非,可是这一次他禁不住做了一次小人,从茶馆出来没多久就忍不住开口,“大道无情,剑尊心怀天下,若为私情……恐怕就要辜负了。”

任绎?

他听见萧寒舟这么一段突如其来的话,忍不住抬头打量了下萧寒舟的脸色,不太确定地想着这是夸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听起来怪怪的。

任绎迟疑着一会儿,还是谨慎回复,“倒也未必。”

萧寒舟“……”

他没有回话,只是隐约间脸色好像更难看了。

任绎并没有把这点小插曲放在心上,只是第二日,萧寒舟带他出来又到了这间茶馆。

台上的说书先生声音低沉浑厚,他昨天正将剑尊斩魔龙的那一段说完了,今日的故事自然换了一个。不过主人公却没换,仍是清冉剑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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