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辅后院种田 第109章

“这个是娘给的见面礼。”

“是你们外祖母给我的一对镯子。二儿那边给了,就差你这边的了。阿笙只管留着,也是做娘的一片心意。”

“这可使不得。”元阿笙连忙站起来。

顾恪决轻轻抬手,抵住元阿笙不断撤退的后背。“阿笙,母亲给的,留着吧。”

“这怎么行。”

“我又不是……”

顾恪决:“你是。”

元阿笙侧头,一眼撞进了顾恪决坚定的眸子中。

姜敏忽而一笑。她何尝看不出来元阿笙的顾虑。只不过这些东西,要自己的儿子自己去解决。

“长者赐,不可辞。阿笙,收下吧。”

元阿笙只能点点头,接下了这手镯。

坐回自己的位置,顾家人又热热闹闹的嗑瓜子儿。奶娃娃顾棋安欢欢喜喜的离开他的小凳子,扑入了元阿笙的怀抱。

“大伯羊~”

元阿笙低头,轻轻在他耳边道:“叫哥哥。”

顾恪决凝视这元阿笙的侧脸,随即轻轻对小家伙摇了摇头。

顾棋安笑得更是开心。“大伯羊~”

“哥哥好听一些。”

“大伯羊~”

元阿笙微恼,他低头,脑门抵着小娃娃脸挤了挤。“咱们之前说好了的。”

“棋安说话不算话。”

顾恪决轻轻翘了翘嘴角。

顾棋安见他大伯笑了,更是开心地“咯咯”直笑。

顾母余光扫过这边,欣慰地舒展眼角。

真好啊。

她这一高兴,愈发来了劲儿与媳妇儿子说着外面的趣事儿。

期间,丫鬟们来添了一次炭,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说了许久,茶都换乱几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顾棋安已经与元阿笙说着悄悄话说得歪倒在他膝盖上睡着了。

元阿笙的头也一点一点的。

顾恪决掌心轻轻托住,放在了自己的肩头。他抬脚,踢了踢顾行书。

顾行书眯着眼睛,轻轻地将自个儿儿子抱进怀中。明玉珠又拿了身上的毯子给他盖上。

没多久,外面响起了稀稀拉拉的鞭炮声。

顾恪决捂住肩头元阿笙的耳朵,顾府里热热闹闹的鞭炮也响起。

脸侧挨着小少爷温热的额头。顾恪决眉眼舒展,温润清雅。

过年了。

“唔……”元阿笙被扰到了。

顾恪决抬手,托着人揽入自己的怀中。小毯子盖在身上,元阿笙蹭了蹭他的脖颈,安然入睡。

相处久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习惯了顾恪决身上的气息。

淡淡的,闻着就很安心。

第52章

正月初一, 大朝会。

百官面圣。

云潇院里。

顾恪决睡在元阿笙的身边。他低头,唇角擦过元阿笙的额头。一手托着他的后背,一手环住腰, 轻轻地将他从身上挪下来。

被窝里暖和, 元阿笙睡得正舒服。

这一挪让他不适地动了动, 在顾恪决即将要起身的时候又重新趴了回去。

顾冬在外面等得焦急,都这个点儿了,主子在不起可就要迟了。

室内光线朦胧, 顾恪决静静看着赖在自己怀中的人。他嘴角一翘, 抱着人侧个身。元阿笙顺着滑下去。

待起来,站在床边穿好了衣服。

元阿笙迷糊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光影朦胧, 他拢着被子又往里面缩了缩。嘴上咕哝着:“又占我便宜。”

顾恪决低低一笑,随即压低身子凑近床榻。

元阿笙闭眼, 只觉得眼皮子上忽然一软。长睫颤了颤,在后背的轻拍中又沉沉睡去。

再一次,顾恪决是最后一个人到达宫门外的。

若不是顾冬驾着马儿跑, 恐怕首辅大人就要在大过年的时候罚一罚俸禄了。

大殿中,许久不曾露面的燕凌坐在金龙椅上。隔着冕旒,大臣见他不似之前病弱, 心下稍安。

大朝会目的是为了彰显天子威仪。

参朝的官员是以往的数倍。顾恪决作为首辅,宫门一开, 便领着大燕及邦交国的使臣官员陆续进殿。

顾恪决一身紫色官服,落在百官之首。念完了贺表之后,全部官员齐齐撩起衣摆叩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到下朝, 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首辅大人, 新年新禧。”

“英亲王, 新年新禧。”

英亲王捋着自己的美须, 平和的面容上挂着顾恪决看了都不得不说一句和善的笑。

“首辅大人年少有为,又为大燕鞠躬尽瘁。我是成天看着首辅大人忙前忙后不得停歇可是辛苦。如今又是一年过去了啊……”

“在其位而谋其职。这是臣应做的,当不得亲王一句辛苦。”

“哪里哪里,像首辅大人这样的青年才俊,如何当不得。我这一生好玩乐,但谁料我那儿也与我一样,是个不争气的。”

“若是他如首辅大人一样,我便可放心地如太上皇四处游玩了啊。”

顾恪决:“现下还有些时日,亲王可暂时歇歇。”

“不过国之大事,少不得亲王的意见。能者多劳,亲王还是再留几年的好。”

“哈哈哈哈哈,你顾首辅一句能者多劳,说得我是万分惭愧。”英亲王笑得脸上出了几道褶子,“若是得空,顾首辅……”

“顾大人,请留步。”后头,小太监匆匆而来。“顾大人,英亲王。”

英亲王目光似落叶,无意飘过了小太监的身上,随后可惜地拱了拱手:“既然首辅大人还有事儿,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慢走。”顾恪决直起身,视线淡去。

“顾大人,这边请。”

顾恪决转身,随着小太监往宫里走去。

御书房。

龙涎香缭绕,宫女太监侍立左右,半敛下眸。

顾恪决进门时,里面是谈话声一顿,随即声音更高。“顾云霁!你可算是来了。你跟我说说,那番薯又是个什么东西,亩产六千斤!你怕不是用来骗我回来的。”

顾恪决见着太上皇没有半分的惊讶。眼中反而有了如见老友一般的轻松泰然。

“即便是我骗你,你不也信了?”

“好啊你,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一通激动,听着他的话会误以为他是个身体康健的武人。

可实际上,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的青年身若蒲柳,脸色只因刚刚激动了一会儿而显得不那么苍白。

他身量高,却是极为瘦弱。

怕是那冬风一吹,这人站都站不住。

顾恪决:“你这身子骨……出去一趟,不能歇歇?”

“离了皇宫,于我而言不就是歇。”

顾恪决摇摇头。

“走,去你家。”

“你才回来,陪阿凌一会儿都陪不得?”

“有你这么挑拨离间的!他当然跟着我去。”燕寒州急促说完,巴巴地看着顾恪决。

顾恪决失笑。

“你还是把气喘匀了来。”

“瞧你说的。我有那么弱。”嘴上再不情愿,也得坐在椅子上歇一歇。

顾恪决敛眸,眼底的担忧一闪而过。

“你这样,还操劳不得。”

“我要是现在不操劳,怕我死了,皇儿就得和我一样大半辈子都扑在燕家的江山之上。”燕寒州眼底闪过一丝疲乏。

“他还未长成,以后还是要你顾云霁好好护着。”

“知道。”

“哼!知道什么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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