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赫连寻蹲在他妹妹身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赫连寻!你皮子痒了是吧!”
“赫连沁,你自个儿收拾吧。我都跟你说了,你自己不听。”
“呜呜,你是不是我哥!”
“嗷呜嗷呜,我不是你哥。”
兄妹俩相视一呕。
“切!”
“我的美人儿。呜呜呜……”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的小命吧。离了顾府,其他人总不会让我们好过。”
*
栖迟院。元阿笙直接被顾恪决带去了书房。
他将玉米袋子放在书桌上。
坐下之后有拍了拍自己的身侧。
元阿笙毫不客气地往他腿上一坐,将那装了玉米的袋子扒拉到身前。
顾恪决环住他,下巴落在他肩头。“阿笙找我。”
“这个!”元阿笙急吼吼地打开袋子,“我又找到一个好宝贝。”
顾恪决盯着黄橙橙的小颗粒,捻起一颗看了看。“这叫什么?”
“玉米。”
元阿笙满脸的兴致。“你从哪儿找来的,是不是还有番茄什么的?”
大燕与种花家的历史不同,也不知道玉米番茄是不是一起传过来了。
顾恪决点点头:“有,顾府的庄子上就有种的。只是不知道与阿笙说的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元阿笙回忆了一下去年过来的时候吃过的菜。
那时候正是夏天,夏天番茄刚好长成,可是他也没有吃过。
“我怎么没见过?”
顾恪决捏着他的手,道:“东西不多,全是有经验的农人在照料。算起来也有两三年了。今年种子多了,应该能吃上一点。”
阿笙喜欢,那就给阿笙。
“好,我做番茄牛腩锅子吃。”
“这个没种?”元阿笙戳了戳桌上的袋子,留下一个小窝窝。
顾恪决又将他的手拿回来,轻轻窝在掌中按捏。“这个顾行书也养过,只不过长不大。”
玉米喜欢大水大肥。
上辈子种的都是直接买的种子,那聚集了科学家们十几年心血的种子,加上好好照料,自然长得好。
元阿笙一肉眼观察,这个仁儿没有后世的大。
看了还需要选育。
玉米不像番薯好种,等有成果出来,怕是要好多好多年后了。
“老顾,这是好东西,不过需要选育,培育良种出来。”
“好。”
元阿笙将种子推远。“那这些,你拿去。”
“农司送过去了一点,留下的这些都是给阿笙的。”
“哦。”
话头忽然就这么止住。
元阿笙看了一眼肩头的人。顾恪决半阖着眼,不动。
元阿笙又看了一眼。
顾恪决侧头,薄唇贴在了他颈侧的肌肤。元阿笙瑟缩了下肩膀。
“你怎么都不问我?”
“问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
“夫人……”
焦急的心思像静谧的湖水,被抚平了下来。他侧身横坐在顾恪决的腿上。“好吧,其实我知道也不多。”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傻了的时候一个白胡子老头天天在我的脑子里念。然后我就记住了。”
顾恪决:“你可知,若是外面的人知道。”
“你不是不会让外面的人知道吗?”元阿笙眼底有紧张,也有信任的笑意。
顾恪决低笑,指腹擦过他的眼尾。“嗯,我不会让别人知道。”
他有一个宝贝。
“谢谢夫人。”
“小意思啦。”元阿笙抓起眼睛边的手,翻来覆去看了下,然后跟耍流氓似的在手背狠狠亲了一口。
“啵€€€€”
清脆异常。
顾恪决长睫垂落,耳垂微红。
阿笙喜欢就是喜欢,尤其的直白。
顾恪决眸色温软,下颚搭在小少爷的颈侧,埋入他的发丝之中。“阿笙,我困。”
“那你睡,我写就是了。”
顾恪决双手揽紧他,闭眼。
天光透光窗棂落入屋子里。
外面的紫竹扑簌摇动,新鲜的嫩叶裹成一个又一个细细的针尖儿,迎接大好的春光。
书桌案头,元阿笙被顾恪决藏住了大半个身子。
他像背着一只大笨狼的长毛猫儿,伏在案上,一笔一划地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尽可能地写完。
写了一半,他转动手腕。侧头唇角不经意擦过顾恪决的脸。
霎时,圆眼聚拢了荧光,微微发亮。
他弯着眼睛,放轻了呼吸毫不迟疑地重新将唇贴在了顾恪决的侧脸。像小猫挨蹭,表达自己的欢喜。
从侧脸,沿着流畅的下颚,一直到嘴角。
他停住,嗅着满腔的松雪气息,舒服地眯了眯眼。
随后又是满身的力气,劲头高昂地继续落笔。
殊不知他撤头的一刹那。
温雅的君子被惹红了耳垂,睫羽凌乱。
在大燕,元阿笙的上辈子已经成为了过去。他大可不必将自己的秘密展露出来。
老顾是个好官,利国利民的事他也会尽力去做。
大燕发现这些东西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他管不住自己的嘴,一旦欢喜就容易将自己交了底。
这会不会被发现,拉出去做研究……
他哑然一笑。
有时候想的简单一点,日子也好过一点。何苦把自己的日子过成困难模式。
不饿肚子,多好。
早一点不饿肚子,更好。
落下最后一笔。
元阿笙忽然觉得内心轻松了许多。霎时间,他有一种“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的慨然之感。
元阿笙将这种感觉抛之脑后。调侃式的低栏喃:
“顾恪决,你要是卖了我怎么办?”
顾恪决睁开眼,一瞬间,元阿笙看见了其中滔天的占有。
腰上一紧,元阿笙被迫让他换了坐姿。腿搭在了顾恪决的两侧,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大手捧着了后脑勺。
后腰抵着书桌那一刹那。
铺天盖地的吻袭来,元阿笙只有紧紧勾住顾恪决的脖子,绷紧了双腿,仰头承受。
疯了,这男人。
肺部的呼吸将将在榨干的边缘徘徊,元阿笙涣散的眸光倒映出顾恪决半阖的双眼。唇角依旧被咬着,只是动作变得极其轻柔。
呼吸微急,像从胸膛挤压出来。
该死的男人,怎么这么性,感!
元阿笙十根脚指头紧紧蜷缩。腰被他扣住,手指没入发丝。元阿笙犹如咸鱼一样动了动腿,挣脱不开。
“阿笙……”
“唔。”元阿笙眼角渗出泪水。
灼热的气息扫荡过来,眼角一软。元阿笙被那种事-后音一般的哑声诱得迷醉,扣在顾恪决肩膀的手禁不住抓得指尖泛白。
好他妈性-感!
他快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