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野腹诽,这便是男主啊,越来越有那股权势滔天的味道了,自己这会倒成了伺候他的下人似的。
但哪个下人敢像他这般,刚剥出一个肩头,便啃了上去。
一点一点,沿着那清秀骨感又不失男人力量感的肩背滑落,亲吻。
姜白野忽然想起一桩事,“你知道我想送给你的真正定情信物是什么吗?”
陆黎之不想搭理他,刚才有一瞬间,他是生气的,但,不知是被他的肆意妄为感染,还是厌倦了那般躲躲藏藏的样子,他自暴自弃地放飞了自我。
诚如此刻。
他想将手从袖中抽出来。
被身后人按着,“就这样。”
“这次先到这里。”姜白野对于这个进展已经很惊喜了,但怕他回头算账,还是“君子”得很。
一个美背,辗转流连。
陆黎之被他折腾得难受,各种意义上的,想要更多。
姜白野却在转移注意力,免得把自己灼烧化了,细细碎碎地将这几天的事告诉他。
又道:“下次不能总这样在外面‘开房’了,我们是不是该买个宅子了,方便在府城这边活动?”
陆黎之热力稍退,转换成另一种热切,属于他们的……房子吗?
“你要在府学念书吗?”虽然知道剧情,姜白野还是不确信地问了一句。
陆黎之点头,宣河府府学,也是当年他爹曾待过的地方。
然而满脑子正想着正经事的时候,轻吻袭上耳廓,“黎之,还是帮帮我吧……”
手瞬间握上。
他竟然……拿了出来!
陆黎之浅眸微瞠,呼吸都凌乱了起来。
曾经幻想并以此为耻的画面成了真,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刺激的了。
姜白野还想说些什么,可注意力再也转移不走,全都凝在了此处,太要命了,就他这傻乎乎握着什么也不做的姿势,都快让他魂魄升天。
姜白野并没有强求他做什么,能这样没有撒开已经是极限。
“你要帮忙吗?”姜白野有些担心他的状况,怎么这么能憋?
陆黎之,“……”下意识合紧了些。
他不知沦陷在下次,还是下下次,原本想告诉姜白野的事情,到底因为此刻气氛太好太和谐,而不忍说出来扰乱他的好心情。
只是,当发现他的好心情和这等子事挂钩,陆黎之也有些被气笑了。
最后,两人都有些筋疲力尽,明明并没有做什么,却好像什么都做了一样,身体上说不上满足到极致,但心理上已经水乳交融得密不可分。
相拥而眠,夜色沉沉。
隔壁,宋浩成辗转反侧,为发现陆黎之的秘密,又觉得并不是那么回事,可,他也知道这是自欺欺人。
他很好奇那个男人是谁,能让清远君都为之折腰。
“嘶!”他想到一种可能,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戚九!?”
这个世间聪明人绝对不在少数,宋浩成便是其一,他早就猜到《问风流》里应该是有现实人物,要不清远君也不会投入那么多的感情。
现在想到戚九真的有现实人物,宋浩成既期待又紧张,怕实际中的那个人远没有戚九好。
玷污了清远君的美好幻想,和他们所有人对戚九的喜爱。
他一定要见见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第二天天不亮,姜白野两人便离开了,概因陆黎之的脖颈上处处都是他留下的印记。
姜白野身上也不少,尤其喉结。
任谁看去,两人都不怎么清白的样子。
加上,村子里现在正是多事之秋。
“你有没有发现,自从院试过去,大街上现在都有些人心惶惶。”越是从繁华之地驶向贫苦的乡下,这种迹象越是明显。
姜白野眉头蹙起来,清水村是他生活过一世的地方,也是他发家的根源,很多村民都已经成了他和爹娘在意的人,尤其王里正对他的帮助,简直数不胜数,无以为报。
王里正一直觉得这是做里正的本分,姜白野却知道冯氏没少因此和他吵架,因而闹得家宅不宁。
自己也不会将这些当作理所当然。
王叔最在乎的便是整个清水村,几代人守下来的,也有陆黎之爷爷曾经的陆里正一份心血。
陆黎之也想到了此处,可惜他只是一介秀才,只能替自己免去徭役,甚至连姜白野都不能帮到。
花钱?那就是个无底洞,如果替那些村民垫上,还不还上是一说,秦二东家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来。
两人一到清水村,还没抵达家中,就被王里正紧急叫了过去。
才几天功夫,王里正就像老了好几岁,还是昨天衙役来报信贺喜陆黎之考上秀才,是案首还是小三元,他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这件事,也让整个村子都有了不少人气和活力。
大家还想着度过这次徭役危机,以后攒了钱,也要给家里的孩子念书呢。
但他们哪里知道,有个天大的灾难正在等着他们!
“怎么回事,王叔,您都打听到了些什么?”姜白野见他长吁短叹,忍不住问了起来。
虽然他知道剧情,也有前世经历,但蝴蝶翅膀轻轻一扇,便能产生巨大的连环效应,他这个“蝴蝶”又能扇成什么样,姜白野一直在做着多方准备。
很多事情,看似没有逼近,但等逼近之时,再想去防备应对,恐怕已经力有不逮。
“具体不知是不是真的,但我以前也是有些认识的人的,多方打听,消息还不是从本府传来的。”
王里正抹了把脸,“以银代役的价钱非常之高昂,怕是村里人都承受不起,二十两起步,我原还想着走走关系,想方设法帮村里的人减轻些负担。”
不等他继续往下说,冯氏不知道从哪冒出来。
“二十两还不简单!姜二不是开着那么大一作坊,随随便便一个银耳就价值好几两吗,带着村里人割几朵银耳回来,谁家都不会有事了!”
“你闭嘴!”王里正怒了,重重一拍桌子,“现在是你瞎嚷嚷的时候?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滚进去!”
王里正从未对自家婆娘这么不假辞色过,他曾也和姜大柱一样爱妻护女,但耐不住冯氏跟何氏不一样,泼辣都不是一个泼辣法,这会说正事,王里正也不想再跟她闹。
冯氏张了张嘴,到底是从未见过他这一面,嘴巴动了动,最终气恼地回了院子,还觉得自己的脸面被他丢尽了。
然而王里正觉得,现在大家的命都快没了。
姜白野却不得不解释一嘴,“我是可以借些银钱给村里人,但也要分对象,有的人借了只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王里正挥了挥手,显然不想先谈这个事。
“接下来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知道泄洪渠是什么吗?”
姜白野和陆黎之对视一眼,两人说熟悉也不熟悉,姜白野前世便因为自家没钱抵人头,自己也浑浑噩噩的,跟着去挖了沟渠。
好在他身强体壮力气大,还立了些功劳,得以活下来,中途还回家一趟,也是那次,发现他娘差点因为时疫病死。
陆黎之也听闻过泄洪渠,是在书里看过各种治理水利一事知道的,那些书还都是他爷爷带来的。
据说他爷爷当年深觉科举无用,一辈子考上去浪费了太多宝贵光阴,便想要做些实事,只是童生之身,就带着不少逃难在外的流民落户在此地,建立了清水村。
开垦荒地、划田整治、清理河道、盖房种地……帮清水村一点一点地强大起来。
第65章 假消息,做媒
“泄洪渠,也就是疏引洪水之用,平时可能干涸着没什么大用,比如我们村里四周的一条条,大大小小的不怎么起眼,等汛期到来时,就能把上涨的河水和雨水给引走,免得淹了庄稼和屋子。”
见两人不说话,王里正还是耐心地解释了起来。
他也是见识不浅的,当年跟着陆黎之的爷爷算是开遍了眼界,就连念书识字,也都是跟着陆黎之父亲一起的。
“但此次朝廷安排修建的这条泄洪渠绝非这么点大,江南多水患,尤其夏季雨水多的时候,涝害连绵,经常死伤无数,严重影响那里的发展。”
“你们也知道大宁最富裕的便是江南一带,所以上面为了保住江南的发展,将泄洪渠的路线规划到了我们这边,较为落后贫苦之地。”
王里正轻吸一口气,“也就是说,我们附近的几个府城都会成为泄洪区。”
泄洪区,也就是承载洪水的地方,江南暴雨频发,巨大的雨水量排不过来,只能通过引到别处去释放掉,即便在现代也是这个道理。
上辈子,当时泄洪区大多选的是荒地平原,也淹没了不少庄稼农田,但没有办法的事,在可怕的天灾面前,舍小取大是很多人都会做的选择。
“我得到的消息是,我们白石镇底下很可能会成为泄洪区之一。”
这一句,王里正说得极轻,却在两人心头重重敲了一下!
姜白野蹭地站起来,“不可能!”
“白石镇底下还是有不少村庄和百姓的,如果将洪水泄到我们这里……”
话没说完,便想到一种可能,黑眸顿时一眯,“秦春泉?”
他有这个能力?
与此同时的善药坊里,秦春泉正对着作坊里的一群炮制师傅大发雷霆!
“没用的东西!怎么做的都看不出来吗?我还没让你们学呢,你们到底能做些什么,一群废物!”
众人心惊不已,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他们一直当这个秦二东家是个好相与的,没想到发起火竟这般的渗人!
然而却在这时,秦春泉又迅速收拾好了神色,平复了一下,甚至对他们弯身道了个歉。
“抱歉诸位,实在是那济春医药坊的药已经成为市面上所有人的首选,我这着急之下,一时失控……”
大家连忙挥手,“二东家客气了,您着急也是应该的,我们,我们尽力把药做好!”
说是这么说,但心里也一片惘然,手艺都摆在这儿了,想要把药材做到绝顶,他们也不是绝对办不到,却要付出极大的代价€€€€银钱、功夫,速度极慢不说,效益也低得可怜!
而那董管事每日只会催他们多做一些,再多做一些,如此繁重的任务之下,想要把药材做得太好,基本不太可能。
秦春泉却指出,“济春能做到!我们该想想,他们为什么能做到,药材的量越来越大,质量却丝毫不受影响。”
如果济春为了保质只是小批量做的话,秦春泉也不会这么着急上火,反而有无数种法子弄死他们。
哪个傻子会为了药的质量,而损失利益?以前他们也不是没碰过这么蠢的医药馆,轻轻松松就被他们给斗了下去,最后无不倾家荡产、关门倒闭。
可问题是,济春打从横空出世,到现在占领全宣河府,时日短得让秦春泉一个极有经验的老商人都暗暗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