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搞基建 第121章

你不喜欢的话,还可以拆了重建,你想建成什么样都行,让墨青带着人亲自上手。

宅子里全都铺上砖,街面上也做成你最喜欢的那个水泥路。

下雨的时候保证不会起泥。

师父,房契和地契我都给你带来了,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啊!”

说到最后,不停推着顾念胳膊的叶九思,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顾念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看向旁边的叶九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也是个话唠。”

第99章

叶九思的下句话在嘴里噎了噎,表情顿时转为欣喜,眸子闪闪发亮,“师父,你醒了。”

“被你吵醒的。”顾念调侃了叶九思一句,借着他搀扶的力量坐了起来。

顾念抬眼看了看,发现自己还在那个破旧的柴房里,外面天色尚亮,一线斜阳透过大开的木门照亮了柴房里大半的地方,地上丢着一堆断掉的麻绳,应该是之前绑他手脚的那些。

由于长时间的捆绑,他的手腕上已经被勒出了紫红色的深痕。

“年少卿呢?”顾念揉着手腕的勒痕。叶九思带着两个护卫和几个家仆守在他身边,年深反而不见踪影。

“刚才三郎急着查看你的状况,我们也都围在旁边,家仆们没看住刁守轻和他的同伙,让他们两个趁机溜了,”因为是自家家仆的问题,叶九思白玉似的脸颊在夕阳的余晖里微微有些赧色,“三郎带萧云铠去抓人了。”

后脑勺还是疼。顾念伸手摸了摸,发现那里肿起一个大包。

他动了动脖颈,来回转了两下头,并没有什么头晕想吐的症状,略略安下心来,看来是没什么脑震荡的症状。

叶九露出焦急的神色,“头疼?师父,你再忍忍,我已经派人去请医师了,应该马上就到。”

“请什么医师,送我回药肆让阿舅看看就行。”顾念拄着叶九思的手臂,慢慢站了起来。秦染的医术比大半个长安的医师都好,没必要再找别人,何况感觉上也没什么大事。

叶九思拗不过顾念,便留下一个家仆等在原地,给年深他们留了口信,自己带着人把顾念送回药肆。

走到门外,顾念发现这里其实离他被打晕的位置很近,就在善和坊。

“我的玉佩被他们拿走了。”顾念正要上马车,突然发觉腰间空空,想起自己的东西都被刁守轻他们抢走了。

“放心吧,三郎刚才就发现你的玉佩和钱包不见了,肯定会押着他们两个帮你找回来的。”叶九思把转身要回去的顾念推上马车。

为了照看他,叶九思也放弃了骑马,跟在后面一同上了马车。

“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坐稳之后,叶九思忍不住问他。

“其实我也不太知道。”顾念苦笑着摸了摸发肿的后脑勺,“我就是下朝之后在廊下没吃饱,饿得不行,就想出来找个地方吃点饭。”

“你当时说有事就是想再去吃点饭吗?”叶九思恍然大悟。

顾念:…………

我总不能说是因为看见年深下意识的逃跑了吧?

“吃完看时间有点晚了,着急往回赶,那会儿大路上的车多,我就绕进了旁边的坊巷,然后就被人打晕了。再醒来已经被人绑紧手脚戴上眼罩丢进了刚才的柴棚里,然后他们就逼着我写了那封要钱的书信。”

“就这样?”

“就这样。”顾念挪了挪靠腰。

“那他们也太傻了吧,打劫熟人还敢露脸?”见顾念似乎坐得有些不舒服,叶九思把身边的软垫都堆到了顾念那边。

“他们虽然不是惯犯,却也没傻到那个地步,”顾念把两个垫子塞到腰后,“没敢在我面前露脸。”

没露脸?叶九思疑惑不解,“那你怎么知道绑架你的人是刁守轻的?”

“猜出来的。”

“猜的???”

顾念便把自己当时锁定刁守轻的大致思路给叶九思说了一遍,说到有些口渴,还拎起提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口。

“这也行?”叶九思听得目瞪口呆。要是换做他,根本不可能想得到这些。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顾念才觉得唇齿之间舒服了些。

“就你那封信啊,三郎一看完就带着我们往赌场跑,还问人家有没有什么姓金的,姓焦的,姓刁的之类的?然后就打听出了刁守轻的名字,知道他住在善和坊,我们就立刻带人过来,找坊正一问,很容易就确定了他的住址。

之后就更简单了,三郎让我们围住那座院子,他自己先在房顶查探了一圈,确定了你的位置和安全,冲进来救人。我们进来的时候,那两人正傻乎乎的喝酒商量待会儿去取钱怎么甩掉尾巴的事情呢,根本没想到我们已经摸上门来了。”

顾念用食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唇角微微翘起,果然,年深是看得懂他的意思的。

“哎,对了,师父,那你那封信到底怎么回事?我来的时候想了一路,去赌场我还能稍微想明白,因为你的信里提到了是赌债的事情,但为什么三郎会知道打听什么姓金的姓刁的之类的人?”

“那你看出什么了?”顾念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小世子一眼。

叶九思摇摇头,看出来的那点已经都说了呀,跟赌有点关系。

“有笔墨没有?”

叶九思拉开扶手底下的侧匣,里面整齐的摆着套笔墨和花笺,又从旁边抽出截暗板,变成一个临时的小案。

顾念磨了点墨,提笔将那封书信重新写了一遍,又在‘九拜’中间点了个墨点,“再看看。”

九?叶九思就在旁边,自然看到了顾念最后特意点的那个墨点。

然后他又皱眉把前面那简短的三列字看了下,试探地看向顾念,“第一列的第九个字是‘金’,然后呢?”

顾念屈指点了点第二列,“第一列是金,第二列呢?”

第二列?叶九思的眉心拧成了结,“柝?”

“第三列。”

“姓?”

“金柝?姓?”叶九思把三个字来回看了两遍,恍然大悟,兴奋的一拍扶手,“我知道了,提示是绑架者的姓氏跟金柝有关,在军中,金柝又叫刁斗或者焦斗,所以三郎把其中所有可能跟姓氏有关的都摘了出来,拿去问那个赌场的人!”

“嗯。”孺子可教,顾念揉着有些发痒的手腕点了点头。

“可是,万一他没往军营那边想怎么办?”

“他肯定会往那边想。”顾念胸有成竹的道。

一个人的惯性思维和联想方向是跟个人经历有很大关系的,像年深这样出身将门,懂事之后的大半时间都在军营渡过的人,有些东西是和血蚀骨,刻在灵魂深处的。

至于他知道,那就要归功于小时候背过“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也读过“万里鸣刁斗,三军出井陉”了。

“你就不怕信来不及传到他手里?”

“怕,所以我也还留了点其它提示。”顾念又指了指第三列字开头部分的阿兄和结尾的老板,“我特意提了我阿兄,他和年少卿的共同之处就是都从军。”

叶九思撇了撇嘴,你这个也太隐晦了。

看着叶九思的表情,顾念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刁守轻他们肯定会检查我写的书信的,要是写得太直白的话,会被看出来的。”

叶九思:……

“幸亏我没指望你。”顾念拍了拍他的头顶,故意逗他。

“怎么不能指望我了?”叶九思不服气的道,“谁能像三郎跟你这么心有灵犀,看到个墨点也能想那么多。”

顾念:…………

“而且我至少可以出赎金的啊,而且派人跟着他们两个也能把你救出来,就是……慢点而已。”

说到最后,他也有点泄气,眉眼落寞地垂下,“我确实不如三郎那么可靠。”

“我也不如他可靠啊,”见似乎把人逗过头了,顾念赶紧补救,“但是咱们现在还有时间努力,等到我们十九岁的时候,能像今天的他一样可靠就可以了。”

去年二十,今年十八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再发生一次了吧?

叶九思话锋一转,眯了眯眼睛,“师父也觉得三郎很好?”

“当然。”顾念谨慎往后面的马车车厢上靠了靠,敢情这小坏蛋刚才又是装的?

“那师父就看在他这次努力救你的份儿上,别再生他的气了吧?”叶九思小动物似地瞪大了眼睛,诚恳的替年深‘求情’。

顾念:???

我什么时候生他的气了?

澄清过关于‘生气’的误会之后,马车也已经到了西市附近。

后面马蹄疾响,叶九思掀开帘子看了看,年深和萧云铠骑马赶了上来。

两人马鞍前方还各自横着个背负双手五花大绑的人,其中一个是刁守轻,另一个顾念仔细看了看,还真的是不认识。

“抓到了?”叶九思跟年深打了个招呼,看向那两个罪魁祸首。

“嗯。”年深淡淡地应了声,迅速瞥了眼坐在马车左边的顾念,见他安然无恙,眼底也略微放松了些。

“你的。”他从怀里掏出个锦袋,轻轻抛给顾念。

锦袋在空中划过道高高拱起的弧线,准确地落在顾念的膝间,正是他的钱袋。

察觉到钱袋异常的鼓胀,顾念连忙打开抽绳,只见上面还塞个素色锦帕,他那块羊脂白玉的方块状玉佩,被小心仔细地裹在锦帕当中。

见玉佩完整无缺,顾念终于松了口气。

“我就说三郎肯定会帮你找回来的吧!”叶九思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谢谢少卿。”顾念连忙道谢,看了年深一眼就借着躬身的动作飞快地垂下眼皮,不敢与他对视。

“我们先带人回大理寺,回头再说。”年深面色如常地跟两人道别,深深看了半藏在帘后的某人一眼,拍马而去。

等他们回到药肆,顾夫人和秦染都已经得到了顾念得救的消息,正守在药肆外堂等着,听到马车的声音便全都迎了出来,众星捧月般的将人接了进去。

秦染准备给顾念检查的时候,旁边围观的人多到站成了半月型,搞得顾念都有些不好意思脱衣服了。

“麻烦各位出去稍待。”看出他的窘迫,秦染将所有人都请去了中堂。

他认真的给顾念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大碍,休息几天就可以。

得到秦染的话,中堂里等待的众人才算是略微放心。

顾念也顺利成章的又得到了几天‘病假’修养的时间。

第三天散衙之后,过来探望他的履雪殿四人组就带来了审问的结果。

根据刁守轻和他的那个赌徒同伙交代,两人最近接连输钱,手头有些紧。那天两人刚从赌坊回来,赌了一夜,手上的钱输了个精光,想去吃饭都没有钱,正在郁闷之际就看到钱袋鼓鼓的顾念进了坊门口的那家小饭馆。

想到顾念之前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模样,刁守轻脑子一热,就想出了蹲守打劫的主意。

本来是想打晕他抢了钱袋就跑的,结果得手太过容易,再看到顾念腰间那块漂亮的羊脂玉佩,想起最近听人说顾念又开饮子铺又卖寒门纸的,赚了不少钱,刁守轻便又改了主意,打算敲他一笔钱。

顾念听完不禁有些无语,这简直就是纯纯的无妄之灾,就随便去路边小店吃顿饭,没想到还能遇到这种事情。难道真的像夏初说的,自己就是个灾星,一离开年深就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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