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虐文男主后 第22章

第22章

为了配合他的表演, 林砚池的脸上闪过很多情绪。

惊慌失措,惶恐不安,畏怯害怕, 他嗫嚅道:“我真的没下毒, 至于李知青药里的乌头是怎么来的,我是真不知道。”

卢志强看到他已经溃败,逼问道:“你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村里懂药理的就你和王大夫, 不是你难不成还是王大夫吗?”

卢志强一扫往日阴霾, 气场全开,一句一句的输出特别猛。

看着哑口无言, 方寸大乱的林砚池, 卢志强给王永年使了个眼色, 示意该他出场了。

这事光是他和李建安联手是斗不过林砚池的, 必须要有一个专业人士配合,站出来和他们一起质疑林砚池的医术和人品。

这个专业人士,整个村里没有比王永年更合适的人选。

若是王永年能把下毒这事盖棺定论, 他们几个人一起联手批判让林砚池坐实这个罪名,那今天林砚池可就毫无翻身的可能了。

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开始, 不知道林砚池能不能受得起他送的这份大礼。

在他的期待下, 王永年站了出来。

他道:“我跟李知青无冤无仇,这毒肯定不是我下的。”

“连王大夫都这样说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支书, 林砚池下毒害人已成事实, 我建议立马把他扭送到公社, 让公社的领导来处理他。”

公社的领导不会帮林砚池, 下毒这事少说也够他判几年了。

卢志强双手攥出了汗,身体有些发抖,心跳得特别快,整个人有种难以言状的亢奋。

尽管他尽力克制,还是难掩眉眼间的激动。

林砚池沉默地看着他,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卢志强现在这个样子和书里描写的差不多,对他来说,除掉林砚池这个心腹大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如何能不激动。

到时候,他是前途无量的返城知青,林砚池不过是一排骨€€里个杀人未遂的劳改犯,他们之间已是云泥之别,林砚池又拿什么跟他斗。

面对这样一个心狠手辣,无耻下流的人,若不是林砚池已经换了芯,恐怕还真斗不过他。

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时候,王永年又道:“慢着,我只说这毒不是我下的,又没说下毒的事和林知青有关。”

卢志强上扬着的嘴角僵了僵:“王大夫,你……”

人太多了,他不敢把剩下的话说完。

王永年这会完全就拿他当陌生人,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下。

看他这样,林砚池知道,卢志强手上的好牌已经打完了,接下来,该他顺风输出了。

他无意再装下去,看着卢志强的眼神有些嘲弄:“有一件事,卢知青你可能不知道。”

林砚池的反应让卢志强有一丝发慌,不过他仍抱着要将林砚池斗倒的想法,所以这会人还算淡定。

“什么?”

“大约在七八天以前吧,卫生所里的乌头就已经卖光了。”

说他给李建安下毒,他总不可能凭空把这玩意变出来吧。

陈伟明张大了嘴巴,瞪直了眼:“那你干嘛不早说?”

他还真以为林砚池胆子这么大敢下毒呢。

林砚池答:“你们也没问啊。”

陈伟明差点就被他气吐血,却仍然有些不相信:“既然村里卫生所没有乌头,那李知青那药里的乌头又是从哪里来的?”

林砚池慢条斯理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

迟迟没有等到他的下文,刘建民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林知青,下回咱说话能不这么大喘气不?”

林砚池看了王永年一眼,王永年也看着他,两人没有交流,却又读懂了彼此眼里的意思。

王永年低声骂了他一句,咳了咳,在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的情况下,他指着床上的李建安没好气地解释。

“我那段时间不是一直喊腰疼吗,就把卫生所剩下的乌头都买了回去。后来腰不疼了,乌头也还剩了一点,本来我是打算留着下次用的,哪知这知青突然找上了我,说自己干活干多了,身上疼得很,非让我给他开点药。我当时被他缠得没办法,就把剩下的乌头给了他。乌头有毒性,给他之前我就特意强调了这药和哪些药相克。我也挺纳闷的,林知青都给他熬好了药,他干嘛又自己把乌头放进去呢?真是奇怪了。”

王永年这话一出,大家基本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故意污蔑林知青呗。

平日里李建安为人就不行,没想到还这么下作,为了陷害林知青,竟然可以拿自己的性命来做筹码,可真是个狠人啊。

徐东怒不可遏,对着床上的李建安道:“我呸,你他娘的可真不是个东西。”

若不是怕一拳把人打死,这会儿他已经上手了。

躺在床上的李建安颤颤巍巍地伸出一个手指,指着王永年道:“你胡说。”

卢志强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这跟他们之前说好的完全不一样,王永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王永年话里的漏洞不少,卢志强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道:“真是鬼话连篇,李知青怎么知道你那里有乌头,他又是怎么知道林砚池会给他开有半夏的药方?”

王永年哼道:“你们这些城里来的知青弯弯绕绕可多了,你问这些我哪知道,人就在你面前,你问他去,你这么断定我说的是假话,怎么着,难道这事你也有参与?”

王永年反将一军,直接把卢志强也拉下水。

李建安才被灌了肥皂水,小命去了大半,说出那样一句话都已经要了他半条命了,这会儿他哪还有力气解释什么。

嘴里一个劲地胡咧咧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现在的局势已经完全反转,情况对自己很是不利,看着赵保国那黑沉沉的脸,卢志强指尖发颤,完了,这下全完了。

卢志强慌了神,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他以为自己能够借此机会扳倒林砚池,哪里知道王永年那个老不死的竟然会临场反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李建安。

突然,他的脑子一个灵光闪过,是了,把责任都推给李建安。

卢志强转眼就将矛头往李建安身上指:“李建安,你怎么能这样,我真是看错你了。下毒陷害林知青这样的事,你都能干出来,你还是人吗你?亏我还这样担心你,为你出头,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嚯,开始狗咬狗了。

这卢志强脑子转得可真快,这时候想要明哲保身,只有把李建安推出来当替死鬼了。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这样的……”李建安无力替自己辩解着。

明明是卢志强授意,他才去找的王永年,王永年也同意和他们一起陷害林砚池,怎么这会儿就成了他一个人的错。

可他这一天被折腾的够呛,受了不少罪,这会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任凭王永年和卢志强怎么说,他都没力气解释了。

事情到此,已经明朗,可真是好大一出戏。

卢志强虽然脑子转得够快,但赵保国也不是个傻子。

他这会儿是一句废话也不想听这两人说了。

“刘建民,明天一早,你就派人把这俩狗日的给我送到公社去,怎么处理让公社的人说了算,老子不管了。”

他看了陈伟明一眼:“把他也带上。”

陈伟明早就已经吓懵了:“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事真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看到了李建安有中毒的迹象,他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怀疑林砚池,不过怀疑归怀疑,事先他可一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是这会他说什么都没用了,他到底清白与否,赵保国也不想管了,是非对错,到了公社自有人审问。

干部们走后,陈伟明就发疯般地质问卢志强:“这事真是你们自己做的?”

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他却仍抱有幻想,想从卢志强嘴里听到一句否认。

卢志强这时候哪还有功夫来和他解释,在他心中,朋友就是拿来利用的。

李建安也好,陈伟明也罢,他们不过是他手中一枚棋子,专门替他做那些他想做,又不能做的事情。

只是今晚这事一过,李建安这枚棋子是彻底废了。

陈伟明被他冷淡毫无愧疚的态度气得要死,他拿卢志强当朋友,这人却连他也算计了进去,差一点,他就成了那个推波助澜的人。

早知道,他去叫什么大夫,干脆就让李建安中毒死了算了。

他算是彻底把卢志强看清了,亏他还觉得这人不错。

反正他什么都没做,去公社就去公社,卢志强要是敢拉他下水,就不要怪他不念旧情。

狗咬狗的戏码总是滑稽又可笑的,林砚池冷眼瞧着他们,几乎已经预料到明天在公社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第二天一大早,刘建民就喊了几个民兵过来,把卢志强和李建安捆了,送到公社去。

林砚池和王永年一个是受害人一个是证人,都得跟着去。

驴车上,刘建民看着多出来的人,拧了拧眉道:“你小子不去抢收跟着过来干什么?”

赵亭松置若罔闻。

一旁的王永年哼道:“他跟着来是怕林知青在我们手上吃亏,在他心里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人。”

赵亭松抬头看他:“不是你们,是你。”

“嘿,你这臭小子!”王永年脱下自己的鞋就想往赵亭松身上抽。

鞋脱到一半,他看着赵亭松那体型,若真是把他惹毛了,自己这把老骨头可不够他折腾。

这般想着,他又默默把鞋穿上,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我不跟傻子计较。”

林砚池在一旁看得直乐,王永年平时在卫生所和他说话就夹枪带炮的,加上他经常骂赵亭松傻子,所以赵亭松心里挺不喜欢他的。

王永年是个脾气古怪的小老头,但林砚池知道,他并没有什么坏心。

他事先也怀疑过王永年会和卢志强他们一起陷害自己。

看出来李建安是因为什么中毒的时候,他心里也就明白了。

拿一味卫生所没有的药来陷害他,王永年还没这么蠢。

刘建民心里一直在想后续的处理问题,被王永年一打岔,就忘了把赵亭松赶回去的事,等想起来,驴车都已经到公社了。

昨晚上赵保国就火急火燎的把事情上报了,公社这会儿已经有警察等着了。

李建安和卢志强手上捆着的麻绳被换成了手铐,两人被带到了审讯室里,铐在了审问犯人专用的椅子上。

李建安中毒程度不深,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今天他的精神状态比昨天好了些,不过整个人看起来仍然很憔悴。

卢志强也好不到哪去,不过一晚上,下巴就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底也有着大大的黑眼圈。

这惨兮兮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受害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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