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看到警察来了,生气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他抓起来。”
两个警察看老太太一眼,哎呀,这不是他们局长家里的那位祖宗吗,怎么她也在。
听到她的话,警察赶紧拿出手铐把卢志强铐了起来。
随即又叫上了邱阳和几个围观群众一起回去当证人。
报社的记者自告奋勇道:“我把他的犯罪现场都拍下来了,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警察点点头,有照片,那就再好不过了。
警察在卢志强房里找到了壮/阳/药的包装,还有避/孕/套,这个叫邱阳的已经搬来快两个月了,虽然没正式工作,但是个正经人,没有任何前科。
卢志强之前都没在这边住过,邱阳并不认识他,不存在故意给他下套。
警察估计着卢志强嗑/药嗑太多失了理智,给邱阳做了通心里疏导,还给他找了身干净衣服,就把他放了回去。
出了警察局,邱阳也没急着回去,在街上转了两圈后,就去了和林砚池他们约定的地方。
卢志强那一巴掌甩得有点重,刚才没在意,这会儿他才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演个戏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他也太惨了。
林砚池知道他这回牺牲大,除了陆学林那五十,他又给邱阳多拿了二十块。
邱阳嘴都笑开了,打一巴掌就给二十,早知道就多挨两下了。
接钱的时候,林砚池并没有立马把钱递到他手里,看邱阳面带疑惑,林砚池开了口。
“你这回办得漂亮,多给二十我也不心疼,但你得明白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
邱阳正色道:“这你放心,出来混,我肯定也是讲道义的。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嘴巴严实,这事我一定烂肚子里。”
他知道眼前的两个人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他还没蠢到要去自找苦吃。
林砚池见他是个聪明人,痛快把钱给了他。
等邱阳走后,林砚池跟陆学林道:“剩下的就交给你操作了。”
陆学林点点头,两人就此别过。
这件事,除了药是林砚池准备的,其他的事情他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要是有人觉得蹊跷,也查不到他头上来。
也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主要是卢志强不仅得罪了他,还惹上了陆学林。
陆学林手段可不像他那样温和。
本来他们是想让段宜芳来的,可她一个女生,名声太重要了,若是由她出来举报,到时候她肯定也会被影响。
于是他和陆学林就商量着给卢志强下了个连环套,段宜芳先假装就范,把他骗到外面后,就给他下药。
段宜芳手里的药量已经够大了,卢志强自己还加了不少,别说是个人了,就是猪吃了那也受不了。
从段宜芳邱阳到文化宫的老太太,再到过来拍照的记者,每个环节都是他们精心安排的。
从卢志强告诉段宜芳他在外面的窝点时,他就已经落入了圈套。
一个林砚池就够他受了,再来个陆学林,他哪还有翻身的机会。
没两天,林砚池就在报纸上看到了卢志强的新闻,攥稿人用词犀利,给卢志强罗列了好几条罪来。
陆学林本来还想动他家里人的,但他还没行动呢,就有人把卢家一锅端了。
也该卢志强倒霉,文化宫那些老太太都不是普通人,甭管严不严重,卢志强动手打了她们是事实。
好家伙,人家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受过气,临到老了,竟然还被个年轻人这样欺负,家里边的人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
卢志强他爸还有政敌,这些年他爸仗着自己手上有点权利也没少干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当初卢志强被发配到农场,他爹就动用各种关系把他弄回了城。
几个机关的人互相勾结,以权谋私,都在这回抖落出来。
上梁不正下梁歪,卢志强有这一天,跟他家里人也脱不了干系。
若是碰上严打那个时期,卢志强肯定是要枪毙的,但现在还没开始,枪毙不太可能。
几方势力合谋,给他弄了些乱七八糟的罪名,最后他被判了二十年。
清醒过来的卢志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发现自己被学校开除,还进了局子,整天就在监狱里大喊冤枉,被收拾了好多次才老实。
亲戚们全都怕连累,没人再跟他们来往。
程景阳想来看看他,也被家里人阻止。
现在他们卢家就是过街老鼠,谁还敢跟他们沾上关系。
程景阳看人不成,反被教育,卢家落到这一步,全是他们自己不做人,以前大家是亲戚没好说,现在出了事,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可别再凑上去了。
一报还一报,原主以前被卢志强污蔑弄进了牢里,现在也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二十年,就让他慢慢熬去吧。
这回是彻底清净了。
林砚池正打算写封信和赵亭松分享这桩让人痛快的喜事,赵亭松却和他心有灵犀,先一步给他写了信。
作者有话要说:
第66章
除了几句问候和思念的话, 赵亭松信里还说了一件重要的事,在赵保国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县里终于给他们村安了电话。
这两年, 他们村里修路通电, 现在又安了电话,干什么都比以前方便。
有时候出趟远门再也不怕联系不上家里人了。
林砚池也替林岗村的人高兴,把信里的电话号码写下来后, 就跑到学校的电话亭给赵亭松打电话。
电话亭排队的人不算很多, 长途电话很贵, 通话一分钟差不多就要一块钱, 也不是所有人学生都舍得花这么多钱的。
林砚池也嫌贵,可他都好久没跟赵亭松说话了, 就算在大庭广众不能说什么体己话, 听听声音也是好的。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 很快就被人接起。
开始有滋滋的电流声, 没一会儿电流声消失了,就听见那头有人说话:“喂,我是林岗村的赵保国, 你找哪位?”
听到赵保国的声音,林砚池心中一喜, 激动道:“保国叔, 我是小林,您还好吗?”
一听是他,板着脸的赵保国立马收了严肃, 高兴道:“哎哟, 是小林啊, 终于接到你的电话了, 你在那边还好吗?习不习惯?老师同学都待你咋样啊?”
林砚池离开林岗村也一个多月了,赵亭松回来的时候说他在那边一切都好,他们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说起来,林砚池明明是地地道道的北城人,他们都当他是离家去了外地。
刚走那几天,沈红英连觉都没睡好,这会儿林砚池打来电话,赵保国免不了要多问他几句。
这种长辈的关心让林砚池心里发暖,闲下来时,他也会怀念起那段在赵亭松家里生活的快乐日光。
鼻头有些酸酸的,林砚池哑着嗓子道:“我一切都好,您和婶子身体还好吗?”
赵保国笑了笑:“能吃能睡,好得不得了。”
林砚池点了点头,后面还有人排队,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道:“叔,麻烦您跟小满哥说一声,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打电话过来,让他等着。”
大队的电话都是安装在大队部的,想单独找谁都得让大队部的人带话。
赵保国道:“不行啊,小满昨儿个出发去南城了,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呢。”
林砚池愣了愣:“去南城了?”
“对,他去办点事,他让我告诉你,等他忙完了,就过去看你。小林啊,我这边还有点事,先不说了,你在那边好好的,该吃吃,该喝喝,别委屈自己啊。”
“我知道,保国叔再见。”
“再见再见。”
赵保国挂得很快,林砚池放下电话给了钱。
村里安装了电话后方便是方便,不过这么一会儿学校就收了两块钱,也实在太贵了些。
回了寝室,林砚池就在想赵亭松去南城的事。
电话里也不好仔细问,不知道他去那边干什么。
他在那边的熟人就是吴老和朱团长,难道他是有什么事想请他们帮忙。
赵亭松能有什么事求人的呢?林砚池估摸着,也就是蚊香的事。
上回他说自己有了主意,大概就是说的这个。
林砚池有点担心他,赵亭松从来没有找人帮过忙,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能谈下来吗?
就算吴老和朱团长愿意帮他,蚊香的质量和产量能跟上来吗?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接踵而来,林砚池心中实在担忧。
担忧的同时,他又忍不住感叹,赵亭松这脑袋瓜真的比以前转得快了。
他一直想着在北城这边打开销售市场,却忘了还有吴老和朱团长这两条人脉,找他们帮忙,也未尝不是一种办法。
就是不知道赵亭松能不能谈成。
……
别说林砚池了,就是赵亭松自己也没把握,找朱团长帮忙也是上回陆学林提醒了他。
陆学林说带花的香皂是北城部队那边的专供,赵亭松听得灵光一闪,既然香皂可以成为部队专供,为什么蚊香就不可以呢?
南城那边气候潮湿,蚊子猖獗,夏天城里都难逃一劫,部队那边的环境只会更恶劣。
赵亭松和吴老信件往来比较密切,村里安了电话后,他就给吴老打了电话。
吴老倒是很乐意帮他的忙,不过这事还得问朱团长,赵亭松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南城。
求人办事就要拿出诚意来,这么大的事情,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
而且,他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哪能仗着那一点点的情谊摆谱。
人情世故赵亭松不如林砚池懂,但跟林砚池这么久,他也学了不少,知道自己应该改变一下思维,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直愣愣的。
和吴老约好时间后,他就收拾东西出发。
沈红英知道他要出去求人办事,把家里晒的干豇豆,干笋,还有一些家里准备留着过年吃的干菜都装了起来,让他给吴老和朱团长带过去。
上回林砚池走的时候带了些,现在剩得也不多了,索性让赵亭松全都带走。
这些大人物,啥好东西没见过呢,可自古找人帮忙就没有空着手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