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想打排球 第215章

说错话了?

第129章 未曾想到的脑回路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半晌,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一分钟,或是更久,傅应飞€€€€€€€€地改蹲为坐,盘腿坐到了许鹤床边的地上。

许鹤哭笑不得,坐在地上干什么?准备打持久战?

“你还没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你现在对我到了喜欢的程度了吗?”傅应飞目光灼灼地看向许鹤。

室内没有灯,但是许鹤却能借助月光和室外灯发出的亮光看清傅应飞的轮廓。

他抬起手,摸了一下滚烫发热的面颊,小幅度点了一下脑袋。

傅应飞勾起唇角,绽开笑容。

许鹤从未看到过傅应飞这样开心过,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男人好像说不出更多的话来,盘着腿坐在地上傻乐呵,像只偷了腥的猫。

他伸手,情不自禁按上傅应飞短茬的头发,顺手呼噜一把,“你笑什么?”

“既然我们互相喜欢,那我们是不是算是在一起了?”傅应飞学着许鹤之前凑近自己的样子,贴近许鹤搁在床沿边上的脸,再次问道:“是吗?”

温热的呼吸彼此交缠,许鹤直直看向傅应飞。

他可算知道傅应飞的脑子在日常生活中的时候为什么转不过弯来了。

这个人无论思考什么问题,都要带入既定公式。

从好感到喜欢到在一起,从在一起到住一起再到睡在一个房间,再从睡一个房间到睡一张床。

全部都要按照公式一步一步来。

如果跳了步骤,或者出题人稍微刁钻一点,他就会搞出“我可以先把墙砸了”这种离谱又不失合理的回应。

“哈哈。”许鹤畅快地笑出声,“当然是了。”他顿了顿,忽然探出头,凑到傅应飞耳边道:“前面那个问题就是这么回答的。人一旦到了互相喜欢的程度,当然就要在一起啦。”

傅应飞恍然点头。

原来如此,是他想得太快了,生活果然像数学题一样,一旦省略关键步骤就不给分,鹤啾啾真严格。

“睡觉去吧。”许鹤开始赶人,“明天下午你们还得打决赛。”

傅应飞站起来,飘忽着躺上床,笑容满面地睡觉。

次日,傅应飞又笑容满面地起床,推着轮椅上的许鹤冲向餐厅,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露出了一种“我很快乐”的气息。

王一民看楞了,端着堆满早餐蛋挞和早餐肉的餐盘,对着傅应飞的背影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拿金牌了呢……小许队,你不去拿早餐吗?”

“傅应飞说他帮我拿。”许鹤无奈地扯了一下嘴角,“他想去就去,正好消耗一下多余的情绪。”

王一民猝不及防噎了一下,似懂非懂地坐下来,叉了一块蛋挞塞进嘴里,嚼了几口才发现有点不太对劲。

等等,气氛是不是稍微有点微妙?之前许队和傅队之间有这种仿佛在拉丝的氛围吗?

没有吧?

许鹤看着边吃边摇头的王一民,笑着接过傅应飞递过来的冰牛奶和餐盘,“谢谢。”

“吃完再回去休息一下。”傅应飞道,“好好养伤。”

“嗯。”

王一民侧耳倾听,感觉更加不对了,但这不对中又似乎潜藏着合理,毕竟这二位从小一起长大,竹马与竹马,傅应飞暗恋许鹤,把许鹤的照片设置成壁纸得时候小许队都没说什么,说话稍微黏糊一点又能怎么样?

难道还能是谈恋爱了?互相喜欢?

思绪飘到这里,王一民悚然一惊,猛地吸了口气,嗓子被没嚼烂的蛋挞酥皮噎住,他猛锤胸口,灌了好几口水才把噎在胸口的东西咽下去。

“哈哈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嗡嗡。

许鹤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两下,屏幕亮了起来。

徐教练:【吃完早饭再来检查一下,柏医生给你弄到了药,到时候让他给你擦一下,不疼的。】

许鹤伸出没有被食用油污染的小拇指戳戳屏幕,回复:【好】

王一民的余光黏在了许鹤的手机上,直到许鹤操作着返回桌面,露出了桌面壁纸。

€€€€一张彩色的系统壁纸。

他才呼出一口气,笑道:“我就说肯定不可能的,哈哈哈哈。”

还好没有开口问,不然丢人丢大了!

三人吃完早饭,傅应飞送许鹤去运动员诊疗室,他们到的时候诊疗室还没有开门,诊疗室和健身厅的边上有一个自动贩卖机。

许鹤想到王一民奇葩的表现,忽然指着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道:“再买盒牛奶。”

等傅应飞走远,他便举起手机,对着垂着头,认真往自动贩卖机里塞钞票的傅应飞按下快门。

走廊尽头处射进来的晨光给傅应飞的侧身镀上了一层光晕,屏幕上只照出了青年逐渐成熟的轮廓。他垂头时肩颈肌肉放松,微微凸起的颈部弧度带着一种侵略性极强的力量感。

野性、认真和温柔在傅应飞的身上达到了完美的平衡。

和谐而充满生机。

许鹤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满意极了,顺手将其设为锁屏和壁纸。在傅应飞回来之前摁灭屏幕。

暂时还是不要让傅应飞知道为妙,毕竟这个人已经够兴奋了,人类太过兴奋,肾上腺素分泌过多对身体不好。

许鹤刚情不自禁笑起来,就有人在身后重重咳嗽一声。

他转过头,与表情十分一言难尽地柏医生对上视线。

柏函:……

许鹤:……

“你现在是……”柏函抬眼看了一眼傅应飞,“暗恋?”

许鹤模棱两可地回答,“不算吧?”

柏函:……

那傅应飞是暗恋,你是明恋?

不可能,傅应飞这小子只是有点自卑和不会表达,但如果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绝对是重拳出击,拳拳到位。

柏医生沉默半晌,伸手挡住了傅应飞推轮椅的动作,半道截胡了轮椅和许鹤,又伸手拿走了傅应飞手里的牛奶放进许鹤怀里。

“接下来我来就行,理疗时间很长,你就不要在外面等了,回去好好休息。现在距离下午的入场时间就只有三小时不到了,赶紧储存体力。”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华国不可能打过满血状态下的意大利。

但是摆烂输掉和努力过后输掉在球迷心里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再加上华国男排经此一役,彻底在国内打出了名声和关注度。谁也不知道这名声和关注度能持续多久,但决赛一定会从网络直播转成电视台直播。

全国的人都在看,但凡有一个人摆烂,就会给队伍带来至少持续一个月的舆论压力。

许鹤对着傅应飞挥手,“你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就行。”

等傅应飞离开,柏函才对从轮椅爬上理疗床的许鹤道:“你们在一起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徐天阳。”

许鹤把脸伸进理疗床上开了个窟窿的地方,看着地板道:“你其实可以告诉徐教练的。”

柏函:……

他顿了顿,没有接这句话,自顾自继续道:“我可以不告诉,但是你们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务必要做好防护措施,注意安全和卫生。”

许鹤:……

“我觉得我们还没到那一步,您杞人忧天了。”

柏函冷笑一声,小伙子年少轻狂,通常会心里想一套嘴上说一套,运动员更是血气方刚,到那一步估计也用不了多久。

两人都没再说话。

许鹤腰部一凉,刚嘶一口气,后背连带着腰就宛如被一记重锤砸穿了似的,他在理疗床上猛地一弹,嗷得喊出了声。

柏医生在理疗和推拿方面确实有两把刷子,一整套流程下来,腰部和背部都松快了许多。

他趴在理疗床上缓了一会儿,等有力气了才坐回轮椅。

但凡柏函再用点力,应该就能把他的腰给摁断。

下午一点三十,决赛正式开始。

华国的运动员从12位缩减成了10位。

有两位都坐在轮椅上,其中一位还是华国的战术核心,最优秀的二传。

当球迷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再对胜利抱有期待,但是现场的运动员们却没有放弃对胜利的渴望。

于明安一次次跳起扣球,王一民逐渐稳定的传球,傅应飞的左手扣球,他们不放弃眼前的每一分。

李华不是第一次在解说的时候哽咽了,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掉下眼泪。

“排球这项运动的魅力在于多样性,场上的队员们可以拼尽全力,做到让球落在对面的场地上,也能燃烧自己,努力做到不让排球落到自家的场地上。”

“一传垫球、二传垫球高度不够,进攻也垫球,我们的运动员们在用行动告诉我们,只要球不落在我们自己的场地上,哪怕打得不漂亮也毫无关系!”

李华站的位置离华国球迷聚集的观众席距离极近,很多人都听到了李华哽咽的声音和含泪的眼睛。

坐在前排的观众,甚至能看到许鹤憋红的眼眶,以及秦昌死死扣在轮椅上、用力到泛白的手指。

【小许队真的好不甘心啊……】

【秦昌也是,秦昌身上的伤好像很严重,我听说他膝盖里面出积液了,昨天还去挤乐。】

【至少咱们老秦也拿到一块奥运银牌了,他们那一代是真的很惨,徐教练还是徐队的时候一点后退的余地都没有,受了伤还要被逼着往前走。那时候上面对排球也不重视,没有资金,别的国家早就用上AI分析了,我们还是等徐教练上位了之后才用上的。】

【还好小许队有徐教练这样的好教练罩着,在十年前,像这样的“小伤”决赛打封闭,再疼也得上去打,谁管队员的未来啊。】

【啥十年前啊,五年以前都得上,咱们这次的随行教练哪个不是以前的受害者。】

【是啊……徐教练也是好不容易才从轮椅上站起来的。】

【徐教练和柏医生的故事也好感人,据说柏函为了能让徐教练再次跑跳,又去读了博洛尼亚大学的运动康复研究生,在意大利参与了好几个研究小组,帮助膝盖不好的运动员进行康复训练。】

【这个我知道,傅应飞和许鹤打意超那两年吧?别的外援队医是去给球队打工的,柏医生简直就是去带薪进修的,在意大利的时候一个人掰成三个用。】

【输了就输了,这一届大部分人都还小,还有下一个四年!我们等得起!】

【说实话,我以为这一次最多就是一个铜牌,对于我们来说铜牌都和做梦一样了,没想到有银牌。】

【最新消息,女排那边结束了!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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