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70章

车厢里,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逐渐到了一样的仓促频率。

燕熙在这种胶着中,偏头望向外面烈日下的街道。

他看到商贩们顶着酷暑在守着摊子,生意不好做,讨价还价的并不多,他看着这生活艰难的烟火街景,心中仍是一片平静。

他只要一日忘不掉21世纪的课堂,就一日无法与这本书里的人世百态共情。

既然连卫道士那样的商老师,也劝他说苛刻地追求守心持正太痛苦。

那么,就沉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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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了北原王府,燕熙走在宋北溟的轮椅后面,方循推开正殿的门,宋北溟挥手,方循目不斜视地退出去。

燕熙跨步到门里,门被阖上的同时,他就被按在门上了。

口勿铺天盖地地落下来,燕熙无声地承受着。

宋北溟在今日城门处相遇时就想口勿燕熙了。

他看这个人修身的官服束着腰,又看这个人翻身上马,无情地扬鞭而去。

城外的官道平坦开阔,他看燕熙一身绯衣,策马疾驰在绿意盎然的夏日里,同行的人甩足了马鞭也赶不上他。

何等的恣意洒脱又美不胜收。

宋北溟想,只有我追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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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只有他们共处一室的郡王府正殿里,宋北溟又托起了怀里人,他最爱这样抱着人亲,还要把人顶在门上,叫怀里的人无处可逃,只能可怜地回应他。

宋北溟今日一开始就格外凶,把燕熙的空气全部封锁,叫这个坏蛋只能攀着他吞咽。

燕熙逐渐陷入窒息,他攀着的手指逐渐收紧,指节变白,许久之后又缓慢地失力松开。

宋北溟无师自通,第二次上手就知道只有把这个人揉搓得热了、软了,对方才不会跑。

宋北溟把人抱到床上,对燕熙说:“今儿从我这里出去,又要翻脸不认人么?”

燕熙终于得了呼吸,他在窒息的头晕目眩中喘息良久,无力地道:“是啊。”

宋北溟拨开他轻易便湿了的发,道:“是我诚意不够么?”

燕熙喜欢宋北溟冰凉的手指,挨着那指尖道:“是呢。我想要的,你一样都没给我。”

宋北溟循循善诱:“想要什么?”

“除了想要你的‘枯’,”燕熙水滟滟地望着他:“还想要你的银子,想要你的兵,你给不给?”

宋北溟手指滑到他方才被憋红的眼角,闻到了带着泪味的“荣”味,撑起身看他:“你到底是谁,这么大胃口?靖都都不够你玩,想要边境了?你调到兵部,下一步想摆布谁的兵?”

燕熙被“枯”安抚得露出恹恹的神情,声音开始变软:“文官里那些弯弯绕绕的,我玩腻了,想换个法儿再换个地儿玩。不如梦泽给个建议?”

“想要玩儿兵马,到兵部可不是最好的去处,”宋北溟知道燕熙在诱惑他,且这个人甚至知道这种诱惑并不能叫他失去理智,还要这样勾着他。

宋北溟看透一切,却又不愿意错过这个人难得露出的柔软,很有耐心地教燕熙,“玩儿兵马,得去五军都督府。”

燕熙惋惜地叹气道:“我知道啊,可是五军都督府里都是武将,我一个文官去,没位置。”

宋北溟的手指到了他唇边:“所以你另辟蹊径,直接瞧上了边境?想动姜西军?”

燕熙伸掌按在宋北溟的胸口,感受那里强有力的心跳:“你们宋家也瞧上了不是么?这么大的西境,你们一个‘宋’姓吃得下么?”

宋北溟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轻口吻:“你到底什么出身?寒门及第,在官场上能混出名堂已经是登峰造极了,你现在舒舒服服的,何必来搅和兵戈之事?”

燕熙闻着“枯”,他没有肉欲,享受这种亲密又没有威胁的接触:“大家不都说我是陛下的人么?我为陛下办事,替他笼络兵将,自古以来€€臣不都如此?”

“€€臣?”宋北溟露出点不悦,他连听都听不得燕熙和别人有半点沾染,“你知道€€臣是什么?没见你往宫里头去过,反而上了我的床,你这€€臣名不副实吧?”

“是你想多了,€€臣便一定要受嬖爱么?”燕熙自然发觉了宋北溟的怒意,他不在乎地笑道,“外头说我的那些事,你信?”

宋北溟直言不讳:“你升的这般快,若非你上了我的床,我差点也要信了。”

燕熙没什么诚意地求他:“那你帮我正正名声,叫我省些麻烦。”

宋北溟状似受用地说:“好啊。”

燕熙头顶抵着宋北溟的下巴吃吃笑了一阵。

宋北溟发觉了燕熙的放松。

他压抑着自己,觉得和燕熙能有这种温馨的时刻也不错。

人都是贪心的,有了身体上的交流,便又想要心灵上的共情,他是足够有耐心的猎人,想要把怀里的人完完全全地归为己有。

他诱导着说:“陛下给你什么好处了?最难搞的兵家之事,你也肯为他上?”

燕熙无所谓地说:“不如你说说,你有什么陛下给不了的好处。我比比看,看谁给的好处更诱人?”

宋北溟甄别着燕熙眼里的情绪:“你想要踏雪军的什么?”

燕熙软绵绵地说:“踏雪军和你们宋家血脉相连,谁也吃不下,陛下也拿你们没办法。既然无法为‘我’所有,那便为‘我’所用。西境的防线,朝中如今没人吃得下,陛下叫宋大帅入都,必定是要宋大帅分走一些。可是西边边境线太长,你们宋家也没办法全盘接收,总要有人来分担。宋家的势力在北境,西北边境相接,西北之间若是没有信任,只会坏事。小王爷,你的北原与我合作怎么样?”

燕熙说了这么长一段,宋北溟终于瞧到燕熙有点高兴的意思了。

他想让燕熙高兴得久一些,拿手扯开燕熙官服上的衣带,逗话道:“你我之间有信任?”

“呵€€€€有那么一点点吧,”燕熙果然被逗笑了,“毕竟你都想要解我衣裳了。彼此的信任总比陌生人要多一丁点儿?”

“我要一个理由。”宋北溟哄着他,“你的胃口太大,若与出身无关,总得有个理由。”

“你就当我心系山河。”燕熙轻飘飘地说,“云湖十四洲落在外族之手,我恨得日日想要饮他们的血、啖他们的肉。梦泽,不是只有将士能保家卫国,读书人虽然拿不动刀,也有一腔热血。”

燕熙说这些话,并不像文斓和商白珩那般慷慨激昂。他自知对这书里山河的热爱比不上他们,是以说出这种话时,他语气很轻,尽量让自己轻拿轻放。

宋北溟却泛起些心疼。

就是这种表情,燕熙每次说到这些大义凛然之事时,好像都底气不足。

可这个人明明已经做出了大靖立朝以来没人做过的蚍蜉撼树之事。除贪灭奸哪一样不是惊心动魄?却要这般小心翼翼不敢提。

宋北溟不点破,拣起燕熙一缕头发,绕在掌心道:“若是这个理由,我可以答应你。”

“那真是,”燕熙眼中明媚,“太好了。”

宋北溟看着那双眸子,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宋梦泽,我看到你更深的欲望了。”燕熙呵着气说,“你想占有我是不是?”

“是啊。”宋北溟并不避讳,他压下去,凑在燕熙脖颈用力地闻了一把说,“可我好像拿你没什么好办法。你不理人的时候,像是把谁都当陌生人。”

燕熙配合地仰高下巴,把咽喉也交给宋北溟。

他声音有点哑:“宋梦泽,我永远都不可能归属于谁。我很吝啬,只能给你适当的温情,再多的没有了。”

“是么?”宋北溟伸手进去,“那我现在就来讨你那点温情,来罢。”

第55章 第一漂亮

一场情事, 折腾到午后。

燕熙这次没直接走人,用上了宋北溟备的饭菜。

菜色都是清凉降火的, 荤菜仔细地搭配解腻的素菜, 煎炸烤的菜一样没有。

燕熙挨样试过,露出点笑意:“这些饭菜是按你的意思做的?”

因着怕热,燕熙只穿一层轻薄的丝绸长衫, 月白色衬得他肌肤更加透白,水滑的料子贴着身段往下, 细腰和起伏都勾勒出来了。

他抬手夹菜,衣袖便滑到手肘的位置, 暧昧的痕迹显露无遗,他不甚在意地任那红痕在宋北溟眼前晃,将菜送入口中。

宋北溟大马金刀地坐在他对面,目光从燕熙那拿筷子的手指到滑出来的一截手腕。

两人相视一笑。

燕熙笑里的是心领神会, 宋北溟的是意犹未尽。

宋北溟想:即使刚把人吃透了,这个人还是可以轻易的继续蛊惑他。

“‘荣’的火气大, ”宋北溟并不回避燕熙的蛊惑, 他坦荡地瞧着对方, 回答道,“我瞧你平日见着街上的煎炸铺子都蹙眉,吃了那些很难受?”

“有一些, ”燕熙虽然小睡了片刻, 还是没缓过劲来, 他懒懒地道, “太热了。”

太热了。

这句话令两人皆是一怔, 接着又是相视一笑€€€€方才确实太热了。

燕熙的汗沾湿了两个人, “荣”的热意在交融间释放, 快把两个人的理智都烧化了。

宋北溟没试过和别人,也不方便去求证夫妻之间是否都这样。他想,倘若这世上的床笫之欢都如这般,那难怪有君王不早朝了。

宋北溟目光一直拢着燕熙,隔着小案给燕熙乘汤:“今儿舒坦了?”

“舒€€€€”燕熙睨着他,拖长调子,“坦了。”

宋北溟的目光落在燕熙又滑出来的手肘上,在床上时,把燕熙的双手按到枕头上,他只需要用一只手。

燕熙的手臂和手腕都太细了,被按住时绷得紧紧的,仿佛是再用力一点就能掐断。

燕熙察觉到宋北溟的凝视,慵懒地问:“还想看?”

“再看,你今日就出不了北原王府了。”宋北溟把汤递给燕熙,“你太瘦了。”

“荣”是炽烧,也是消耗,瘦是必然的。

燕熙无意解释,他以低声哼笑回应那句出不了北原王府的话,另起话头道:“我瞧你的腿挺好用的,可外表看起来确实像是残了,这就是你用枯的原因?”

宋北溟听出燕熙不愿多说有关身体的事,于是止了话,顺着话很有诚意地回答:“五年前,狼峰关外一战,我确实受伤了,大捷后陛下便召我回京。当时我便知道有来无回,甚至性命堪忧,于是用了‘枯’。”

“如此看来。”燕熙没想到一直问不出的事,宋北溟居然主动说了,于是也抛出点诚意道,“我为陛下办事,而你防着陛下,你我目标敌对,好像没什么合作的余地。”

“这还得求同存异地看,”宋北溟道,“世族也不愿意看到宋家好。你我都对抗世族,在这个层面,我们是一致的。”

燕熙用了几个菜,吃了一碗米饭,又喝了碗汤,餍足地放下筷子,拿帕子擦拭。

宋北溟坐在他对面,隔着小案给他递温茶:“下回何时来?”

燕熙放下帕子,撑着手肘看他:“耐心等本官哪天翻你牌子罢,小王爷。”

宋北溟见燕熙主动开玩笑,便知燕熙心情尚可,他们之间的床笫之事终于不再沦为燕熙抵触和厌恶的事,宋北溟舒了一口气,也逗他:“本王今日服侍的好?”

燕熙浑身酸痛地叹息,抱怨地答:“小王爷服侍的太好了。”

他说完便起身,结束了这场暧昧的余蕴缭绕,转到屏风后面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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