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帐内,锦被下。
少年的心跳越来越快。
失去意识之前,李润的嗓子已经哑了。
他想,他又不喜欢萧长恒。
却和他缠.绵如此一夜。
实在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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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
萧长恒看着怀里睡熟的人,心脏却似是被麻绳缠绕住了一般难受。怀里的男人睡的格外不安生,眉心微微蹙着,遮眼睛的丝带已经被泪水噙湿了,小脸也哭的红的吓人,唇也过分的红润。
是他故意的,方才李润越是哭的厉害求他慢点,他就越是不甘心不满足的反着来,逼他一遍遍的喊相公。
他知道自己这是在给自己怄气,明明已经知道了李润的用心,他还是将人留在身边,又明明已经得到了他这人的‘所有’,却好像又是手中沙一般,什么都没握住。
这个人是李润。
这个人不喜欢他。
萧长恒薄唇一抿,红着眼又在人的肩头咬下一口。
这个人,他萧长恒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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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李润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醒来,像是躺在一团棉花被里一样,热的难受,推开身后的‘棉花被’,他捏了捏眉心,再一睁眼便看见满屋狼狈。
茶台上,书案前,甚至……铜镜前都是他被扯坏的衣物。
李润动身。
啊,动不了……
“啧……”他心道:萧长恒是饿了多久?
大约是瘫痪了,四肢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支配的了。
李润吁了口气,难受的又躺了回去。
根本起不来。
萧长恒昨晚已经将自己的里衣套上了,检查一番自己的衣物没什么问题之后,他€€地攥住了怀里人的手腕。
李润知道萧长恒醒了,他动了动头,将后脑勺抵在萧长恒的肩膀上,问:“起床吧,看看什么时辰了。”
萧长恒在李润的手腕上落下一个吻,回不应答:“润儿的朱砂痣没了。”
李润:“……”
“……你昨晚做了什么事情,拿东西自然是没了,还要问,不知羞。”
身后的少年闻声爽朗一笑:“润儿。”
李润回:“嗯?”
萧长恒用鼻尖蹭了蹭李润的后颈,明明自己的眼疾已经好了,却还是无比沉溺李润身上的香味。
他道:“润儿。”
“润儿,你好香。”
李润:“……”
仔细回想,昨晚上见春遇袭一事,还知道是不是萧长恒干的,但李润心中却有了定数,十有八九,萧长恒已经知道了他和温习清私下联络的事情。
李润翻过身来,看着面前已经穿好干净里衣的人,再低头看看被包裹在被子里,光光的自己。
也不是光光,红痕都快能当衣服穿了。
李润蹙眉,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只漏出自己的脑袋。
“你……”
萧长恒倒也不像是会害羞的人,却给他自己套上了衣服。
李润垂了垂睫,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王爷这几日安顿好后,可有什么安排吗?”
明面上,萧长恒被贬为肃王管辖辰州一带,但萧长恒的真实目的却另有所图,李润记得话本里,萧长恒最终的目的是逼宫登基,可现在这个‘宫’他明明早就可以逼,显然萧长恒的目标其实不是皇位。
一定是那样的。
萧长恒的目的不在皇位。
而是,已经归隐的太上皇。
可这里到底有什么渊源,他却不得知。
萧长恒本来不错的心情,现在因为李润套话,已经开始变坏了。
他顺了顺李润的发丝,十指插.入李润的青丝内,卷起一缕在手指上缠绕,又放在鼻尖闻:“没什么安排,辰州在叶大人手里井井有条,无需本王插手。”
李润抿唇,点头认同:“也是,辰州一带虽在边境,民生却很是富足,虽然只和叶大人见过一面,却不难看出来叶大人是个很负责任的人,辰州如此富庶有一半是叶大人的功劳,王爷不插手也是可以的。”
萧长恒:很烦。
能不能不提正事。
他又想,李润是想帮温习清做什么呢?
都城朝堂上那两拨喽€€到底有什么好争的,现在就连李润也被他们拉拢去了。
“不说这个,本王不想听。”萧长恒本来绕的是发丝,后来直接不满足的蹭了蹭人的鬓角,再后来,直接滑到了唇上。
李润蹙着眉,沉思萧长恒的计划,一眨眼那副精致蛊惑人心的五官便在面前无限放大。
李润惊:“做……”
什么二字还没说出口,言语已经尽数被吞没。
萧长恒一翻身将李润按在地上的锦被里,李润的脸被埋在被子里,萧长恒捏住了他的腰,俯身在人耳侧沉吟:“润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日升日落,云翻云涌,一日不过转息之间。
李润瞪着满眼阴鸷的少年,心道:该死,萧长恒不会是想让他死在塌上吧?
这么下去,他迟早被萧长恒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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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见春在走廊里煮少君交代他煮的汤药,总从来了辰州之后,大雨便一直没有间歇过,他自然也没有时间出去玩,少君也同他一样,天天在床上窝着看话本。
窗外的雨似散开的珠串,滴啦嗒啦一整天,见春一手摇晃着小扇子一边欣赏外面的雨景。
这时候,少君房里又传来了动静。
“萧长恒!”
王爷这几天也忙碌的厉害,通常出去就是一天,回礼之后便直接回了少君的房间,一待又是一夜。
见春感觉这几天王爷和少君好像吵架了,两个人动不动的就在房间里噼里啪啦的摔东西,但是他问过少君一次,少君说没吵架。
“我说了要出府!你这是要软禁我吗?!”
“萧长恒,究竟要做什么?”
“不许动我!”
见春蒙了,这房间里的动静怎么越来越大呀,少君的情绪明显不对劲。
这是咋啦?
见春不敢进去,也不放心就在本来干等着,他匆忙把自己的小扇子放下,扒拉到少君门口。
不行,他要看看少君咋地啦!
这时候,雨夜中一墨色身影朝着他们这边走过去。
见春急的回头一看,见来人好像是王爷手下的暗卫,那个暗卫他见过,是个大姐姐,和王爷很熟,最近一直住在他们院子里。
王爷应该不会责怪自己的暗卫!想到这里,见春便闭上眼大喊一句:“王爷,院子里有人找您!”
“王爷!有人找!”
房间内争吵的声音戛然而止。
郁子音得了萧长恒的命令守着李润,不准李润出门,她刚才只是去小厨房吃了个饭,回来睡觉路过李润的房间而已……
郁子音匆忙踩着雨水一跃,捂住了见春的嘴巴:“小孩,你瞎叫唤什么!”
见春扒拉郁子音的手,还没喊出一句,只听见哐地一声,黑着一张俊美无比的脸的王爷,从少君房间出来。
郁子音:“……”
“见过王爷。”
见春哆哆嗦嗦跪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用余光往房间里看。
萧长恒眼一沉,李润现在还光着。
见春感觉头顶上发凉,一抬眼看见萧长恒的死亡凝视。
吃了一耳光的萧长恒:“看什么看,滚!”
见春哎呀~~~腿儿,腿儿吓软了。
郁子音垂下了眼,斜瞪见春,萧长恒最是讨厌别人扰他正事。一想最近因为李润这个岔子,萧长恒已经费了诸多心思,却一直不见结果,看来这李润最近还是处理不得,她虽不知道萧长恒因为什么留着人但这时候她可不能再往刀口上撞。
郁子音忽的灵光一闪,想说那件事,道:“王爷,属下有要事禀告。”
“……”
萧长恒不悦,看着要跑路的见春,沉吟:“去房间看看少君。”
见春:“!”
得逞了!
“小的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