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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春走到房内,塌上的少君正在穿衣服,见他走进来,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很快就匆忙系上了。
他没眼瞎,刚刚看到少君腰上好像有咬痕……
啊啊啊啊!杀狗了!
见春红着脸走到李润跟前,结结巴巴:“少,少君您刚刚是和王爷吵架了吗?我看见王爷生了好大的火,”
李润垂眸不语,看着心情也是不太好的样子。
李润:“没事。”
少君好像也在生气呢。
李润穿戴好衣物,下了榻感觉腿上一软,差点当着见春的面摔在地上,好在他先抓住了塌边的扶手。
站稳了身子,李润走到房间里的茶台前,问:“王爷去哪里了?”
见春摇摇头:“刚才王爷身边的侍卫路过,说是有事启禀王爷,然后王爷就从您房间里黑着脸出来了,见春想王爷应该是去忙正事了吧。”
李润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握着杯子的指尖泛了青,茶水撒出来少许。
正事,萧长恒明明知道他跟他不是一心,却还装糊涂将他就在身边,这是为什么……
难道,萧长恒是把他当做牵制温家的把柄了?
李润越想越烦,萧长恒现在不让他出门,三天了,他就没出过这个房门!
身上哪哪都是不痛快的,李润很难不信萧长恒这是变着法的‘惩罚’他。
而且……
避子汤已经要喝完了,下月初就是他的第二次热期,到时候他再联系不上温习清,恐怕只能被萧长恒发现他特殊的身子了。
若真的怀上孩子……
李润不敢想,到时候他大着肚子被萧长恒嫌弃的眼光。
这时候,见春将门外熬好的汤药端了进来,“少君,您快吃您的补药吧,一会儿凉了就要苦了。”
李润收回思绪,想起来今天还没吃药。
他的补药……
就是因为萧长恒每次都要……内里,若不是他在岁宁的时候备好了避子汤药,现在恐怕已经怀上了。
李润起身,拿过那一大碗褐色的药汁,闭着眼一口闷了。
好苦。
见春不知道萧长恒不允许李润出府的事情,便开解的问:“少君要出门转转吗?”
……
李润蹙眉沉思片刻,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去院子里转转吧。”
李润吃完见春熬好了汤药,出了门在王府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能出门的墙头。
见春跟着李润在王府里转悠,一边走一边感叹,这新王府好大呀。
但是怎么少君带着他往犄角格拉走?
两人转悠了有半个时辰,李润终于走到了最尽头的位置,看到了一颗柳树。
爬上柳树,应该就能跳出去。
天色尚早,萧长恒一出门便是一天,现在正是个好机会!
李润看着两人多高的墙头,咬了咬牙,对身边见春道:“去寻个梯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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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不跑
见春再笨也能看得出来少君这是要跳墙头!
“少君, 咱们走正门不好吗?”见春呆呆的看着李润,然后又瞅了一眼面前的墙头,这么高!少说也有两个成年男子高的样子, 从上面跳下来不得摔坏了。
李润蹙眉,叹了口气, 拍了拍见春的肩头:“去吧, 我今天必须得出门。”
立春:“!”
是王爷不上少君出门吗?
若是王爷不管少君, 少君怎么会想到带着他爬墙头。
见春不知道王爷为什么不让少君出门, 但是这个肯定是少君和王爷吵架的原因。
那若是他们逃出去了, 回头被王爷发现了, 那是不是少君和王爷还要再吵一架。
见春不想看到王爷和少君吵架, 他抿了抿唇,想劝劝少君:“少君, 要不咱们还是走正门吧,这里墙头这么高,再摔坏了怎么办啊?”
“见春,”李润知道见春心思单纯,“萧长恒不会允许我出门的, 但是我今天必须要出门,所以现在才会想到爬墙头,你放心吧, 我心里有数,不会摔了自己的,快去。”
出了门只要把信给温习清寄过去, 萧长恒发现了又如何, 反正现在萧长恒也知道他已经和温家联系了, 这层窗户纸迟早要捅破, 还不如早点说明白。
见春见少君坚持要出门,只好去院子里寻找了竹梯子,好在这梯子轻便,他们可以爬上墙头之后,再用这个梯子爬出去,这样也不会摔了。
李润踩着梯子很快爬上了树,登到高处轻轻一扒便轻易的够到墙头,墙体垒的很宽,足足有一男子的手臂那么厚实,李润坐在墙头上,看了看墙外的路。
好在院子里面修建的很深,里面很高外面却只有里面一半多点的高度。
但其实还是挺吓人的。
李润将自己身上的衣裙拢了拢,准备扒拉着墙头,顺着墙头往下慢慢下腿,这样跳下去不会摔的太疼。
他还没下去,突然听到身后的见春喊住了他。
一回头,见春已经爬上了榕树,将竹梯子举着递向了他:“少君,快接过梯子,咱们顺着梯子下去吧!”
李润看着出了一头汗的见春,抿唇伸手接住了梯子,用力把梯子弄到墙头上,再放下去。
梯子的高度刚刚好。
这时候见春也已经从树上拉拉到墙头上,呼着大口的粗气:“呼,好累呀!”
李润并没有打算将见春一起带出门,不是不信任见春,是害怕小孩跟着自己一起受罚。
李润从袖子里去了帕子给见春擦了擦鬓角,交代:“我一个人去就好,你回院子里待着吧,王爷晚点回来了,发现我不在你就说不知道。”
见春听少君不带他出门,头摇的像是一个拨浪鼓:“没,没事,王爷发现了见春就和少君一起挨骂,若是少君一个人出门了,遇上坏人怎么办。”
李润瞅了一眼比自己瘦弱不少的少年:“……”
“也好,那我们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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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恒将画轴轻轻打开,铺在梨木桌上。
渊天阁内烛火昏暗,但不难看出画轴上的男人惊艳的容貌,肤白如脂,唇红如朱,那双微微上扬的桃花眼最是勾人。
萧长恒指尖点在男人唇上,甚至还能回想起来那处的美妙滋味。
这是李润的画像,当初参加会试的时候,由画师统一绘制的。
修长的指尖从画像男人的唇上慢慢往下走,好像他不是在欣赏一张画像,而是在触摸画轴上的男子一般,
突然,萧长恒注意到了画像男子的颈上。
李润咽喉一侧有个红色的痣,他记得很清楚,但是画轴上的男子脖子里却干干净净。
这不可能是画师的失误。
郁子音守在萧长恒身侧,蹙眉:“王爷也注意到了。”
“图上的男子若然和李润的容貌相同,可是脖子里却又细微差别。”
李润身上的印记萧长恒记得很清楚,那不可能是人为弄上去的,而且若是仔细再观察画像上的男子,就会发现等多的差别。
画轴上的男子有颈纹,李润没有。
画轴上的男子手背上有颗痣,李润也没有。
萧长恒的眉心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大掌抓起宣纸是哪个的画像,将画轴上的男子的脸揉成一团废纸:“真是有意思。”
睡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是个冒牌货。
甚至可能连名字都是假的。
“还查出来什么,”萧长恒挥袖,大咧咧斜倚在梨木椅上捏了捏眉心:“一并告诉本王。”
郁子音将一封信呈给萧长恒,“王爷,都在这里了。”
萧长恒眼睛酸涩:“……”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立马回王府,把哪里的人按在塌上狠狠欺负一遍,折磨他的时候再逼问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接近他。
那些不敢对李润用的‘招式’一次性的让他尝个够。
但是理智却告诉他,不能打草惊蛇,就李润那点脑子,在他面前和温家联系这件事都藏匿不住,若是知道自己发现了他的假身份,冲动之下不知道又要怎么出别的馊主意。
萧长恒抬了抬嘴角,刚才还恣睢阴鸷的脸上漏出了笑容。
郁子音尴尬的收了自己递过去的信,“不如属下读给王爷?”
被人打断臆想,萧长恒掐断思绪,抬了抬眼帘,沉吟:“嗯。”
“……是。”
“属下还查出来,李润在殿试结束之后曾经落了一次水,后来就被温……温大人带回了府中,据说当时李润曾经短过一次气,后来不知道怎么又活了过去,之后他便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突然失去了意识,再后来李润就被赏赐给了王爷,成婚那天,萧凡曾去过一次温府。”
萧凡去了温府给李润一瓶毒药,李润拒绝之后又被萧凡下了清药,之后的事情萧长恒都知道。
那差错应该出现在李润落水的时候,说不定那时候原本的李润就已经死了,而现在他身边这个人,才是嫁给他的那个李润。
这么一想,萧长恒就更不明白身边这个同他几经缠.绵的李润究竟是什么人了。
但不管是什么人,他都要把人留在身边。